设彀藏阄(二)
  刘明霞调配好□□后关掉房间的大灯,又把床头壁灯的光线调暗。在朦朦胧胧的粉红色世界里,她背靠床头半躺在邵国华身边,把他的头搁在自己柔软的小腹上。素素纤手温柔地抚摸着男人浓密的黑发,心中充满柔情和爱意。
  睡梦中的邵国华正与野花缠斗,那困住手脚的束缚让他难耐地全身扭动,忽而耳边传来温柔的娇声:
  “你醒啦。”
  他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看刘明霞,又看看四周,小声惊叫:
  “这是在哪?”
  挣扎地想坐起来,可手被明霞紧紧握着,头也昏昏沉沉,全身上下使不上一丁点的力。
  刘明霞松开他的手,扶着他靠在床头上,轻笑道:
  “你睡得跟头猪一样,我可背不动你回家,只好在宾馆开间房。”
  邵国华晃晃头,连连苦笑:
  “不好意思,以前再苦再累也没出现过这种事,可能是那功法练到瓶颈处吧。对不起,劳你受累。”
  他丝毫没怀疑到刘明霞使坏,只当是练功引起,因为这几天他确实是倒床就呼呼大睡,连每夜和荷花必做的房#事也改在晨间进行。
  “没什么,你睡的好就行。”刘明霞从床头柜上端出那杯含有□□的水,娇娇柔柔地说:
  “来,喝口水。”
  口干舌燥的邵国华一口气将温水喝干,脑袋顿恢复一丝清醒,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他狐疑地问:
  “你怎么也没回去?”
  刘明霞吃吃娇笑:
  “我倒是想回去,可你睡觉很不老实,动手动脚的不让我走。我说你是不是装的?想要就明说嘛,何必跟狼一样呢。”
  刘明霞的话让国华产生疑惑,想着自己做的绮梦,莫不成还是真的?他心慌慌的出一身冷汗,又不敢明的去问她,暗自告诫自己:不行,我不能在这,得赶快回去。但头重脚轻的他,迷迷糊糊的又如何挣得脱那绸缪的珠丝尘网。
  粉红色灯光下,那抺丰满和雪白,闪耀着妖艳的光泽。藕臂粉腿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万般风情。檀口轻启,似嗔还笑:
  “得了好处就想跑,当我是洪水猛兽啊,让你一刻都不愿意见我。”
  邵国华吃惊地道:
  “我真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明霞松开手,妩媚一笑:
  “你说呢?放心,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也不会吃了你,谁让咱俩是好同学。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再走。”
  邵国华现在想的是自己在梦里做到哪一步,好像该做的都做了,这事该怎么善后?总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吧,这样自己岂不真成了狂蜂浪蝶。
  刘明霞似乎是国华肚子里蛔虫,对他现在的心思了如指掌,幽幽地说:
  “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听说过一夜情吗?咱俩就当做是不认识,过过这美妙的一夜。说实话,你能这样在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邵国华心中有些异样,但他极力压抑住躁动的心,轻轻苦笑:
  “这样不好,对你是种伤害。”
  明霞轻抚着自己的脸,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嘴里却说着哀怨的词:
  “我的心已经很痛,无论什么伤害都无所谓,只要你心中有我,哪怕只是一个影子也行。”
  房间的温度突然升高,空气中燃烧起炙烈的情火。一股暖暖的细流从丹田中生起,直冲着国华的大脑,疯狂地摧毁着他的理智。欲望在无尽的诱惑中被无穷尽地放大,让他处于颠狂的边缘。额头上那一层细细汗珠,正可说明他心头上的燥热。
  刘明霞暗自窃笑,知道药性正在发作,她决定再暗推一把,做一回压死骆驼的稻草。优雅的她嫣然一笑,仪态万方地靠近国华,温柔地说: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多美的夜晚啊。”
  如麝似兰的香水混合着女人特有的体香,这种味道是如此的好闻,它能沁入到人的灵魂,掀起阵阵涟漪。邵国华不是柳下惠,更不是庙里泥塑。在这绮丽的诱惑中,他做不来道貌岸然的君子,人性的本能让他深深地嗅着那柔柔的香气,不放过一丝一毫。他最后的一道防线是不能对不起荷花和凤儿,可贪婪正在摧毁它。
  残存的理智被欲望一点点吞噬,漫天的欲#火烧得他热血沸腾。柔软的小手轻抚着他的额头、脸脥,带来一阵阵细腻和清凉,让他感觉是如此的舒服,就像是在七月的炎炎夏日,喝上一碗凉丝丝的冰冻杨梅汤。
  “良宵美景,琴瑟在御。”刘明霞就像一只美丽的九尾狐狸精,她微微地向后仰着头,让靓丽的秀发如绸缎般飘落。灵巧的丁香带着如兰花般的气息,大胆地贴近那干裂的嘴唇。
  火越烧越烈,邵国华陷入迷糊之中,眼睛里只有一张张美艳如花的娇靥,有青春玉女的歆歆,温柔体贴的月梅,也有风骚撩人的丽娘,还有丰韵尔婉的桑颖。她们一个个交替出现,有的对他微笑,有的对他怒视,有的对他憎恶,有的对他哀怜。
  荷花那张让人心醉的脸,在众多美女中脱颖而出。似怒还嗔的笑脸上,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如浩瀚中的星辰,如汪汪的月神。眼神是那么的柔和,透着关切和温情,却又像利剑一样让人的心隐隐作痛。
  接着是凤儿曼妙的舞姿,柔顺的黑发,随着娇躯的舞动而优雅地飘逸。秀首回眸,媚态橫生。轻盈的身段儿,如风中杨柳,诉说着艳丽无双、清雅绝俗的风情。
  欲望和理智就像水和火,在体内缠绕,争斗。但那最后的防线终究是抵不过眼前的雪腻香酥,尽管嘴里在喃喃细语: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可欲望让理智沦散,他狂野地渴求那份醉人的爱,在柔软绰约中追寻着沁人的暗香。药性随着时间飞逝而悄然消退,邵国华怕惊醒睡梦中的明霞,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悄悄地溜进卫生间。一股凉水倾盆而下,精神随之一振,心情也渐渐平静,而罪恶感又随之升起。
  回忆起昨晚每一个细节,他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中: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我真的是肮脏龌龊的人?怎么会有这种卑贱的贪欲?
  邵国华开大热水,像是要把罪恶感冲刷干净。以前他可以把和凤儿的关系归究到情感上去,并拿荷花对传贵的爱来安慰自己。而这一次对自认为还算清高儒雅的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关掉水笼头,满脸落暮的他,穿上衣服回到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刘明霞,忽记得丽娘说过:精神上的出轨远比□□上出轨严重的多。唉……自己只是闯一次祸,很多男人还巴不得搞一夜#情,只要感情没犯错就行。他自我安慰地为自己找到借口,偷偷地溜出宾馆。
  刘明霞一觉醒来,发现邵国华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溜走。心里顿时又气又恼,觉得自己像是无助的孤鸟,还被暴雨打湿了翅膀。一时间对他是爱恨交加,爱是因为他能给予她别人无法给予的快乐。恨是因为他真的就当成一夜#情,跟嫖#娼一样,完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
  念着那酥麻入骨的乐趣,她更加坚定自己决心:一定要把这男人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