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穿书) 第35节
  天不亮乔瑜便醒了,她不想再吃清汤寡水的面或是做的没滋没味的馒头,早起叫上紫萱、紫檀还有琥珀,借了客栈的厨房。
  乔瑜喜欢红糖馒头,红糖做的馒头有一股独有的甜味儿,是一般的糖做不出的味道,化了一碗的红糖水,用来调面,然后放在一边醒面。
  换个盆儿又调了面放上糖,打算炸些麻花,淡淡嘴里的味儿。
  又干又硬的馍嚼的她腮帮子疼,紫萱和紫檀身为一等大丫鬟,在大宅院除开身份不是小姐,其实日子过得一点不差,这几日两人脸上菜色也越来越严重。
  冬天菜色本就少,为了储存腊肉便多些,他们住的客栈就有,乔瑜让紫萱去找掌柜买几块腊肉,还有香肠之类的。
  将腊肉洗净切成丁,配了泡发的笋干和蘑菇干切丁一块儿下锅炒,调料用的小厨房带来的,她放了些酱进去增味儿,炒过的腊肉香味儿扑鼻。
  让琥珀去买了几个罐子,装了几小罐子放在马车上路上吃,现在是冬天也不怕坏了,路上拌饭就馍或是馒头都行。
  炸好麻花,馒头也蒸好。
  因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所以待侍卫将马喂了,将马车装好,乔瑜下了面条,每人一碗面一大勺腊肉臊子,不够再添。
  马车上,程怀瑾给她揉着手指,逼得她早起自己下厨,可见是这几日的饭菜极不合胃口,这般不满意却也没有听她抱怨一句,反而自己动手,一点不见娇气。
  “辛苦夫人了。”
  乔瑜整个人摊在程怀瑾怀里,“我身上,有没有,油烟味儿。”
  程怀瑾低头在她脖颈一吸,“没有,很香。”
  乔瑜早上起的早,又忙活那么一通,累的不行,嗯了一声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程怀瑾拿了大氅给她盖上。
  乔瑜以为赶路便是这般枯燥,岂料某天夜里突然听到刀剑声,因外面下着雨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仔细听还真是刀剑声,还有惨叫声。
  屋子里很暗不见一丝亮光,程怀瑾的位置是空的,“夫、夫君。”
  乔瑜声音带了丝恐惧。
  黑暗中一道声音传来,听声音那人就在床边,“没事,睡吧,我守着你。”
  乔瑜听到他的声音稍稍放心下来,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外面雨声与刀剑声混杂。
  忽然,窗户被踹开,一道黑影窜了进来。
  随之而动的是坐在床边的人,两道身影交错,漆黑的屋子里只听到刀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乔瑜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双手紧紧抓着被褥,她能清晰听到自己心口传来扑通扑通的跳跃声。
  刀剑刺入身体会发出刺喇声,乔瑜看不清屋里情况,但咚的一声响,有人倒下了,她不知道站着的是刺客还是程怀瑾。
  过了许久,站着的人没有动,乔瑜也不敢动,从工具间摸出姚娅雲送她的那把匕首握在手中。
  “处理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是程怀瑾的声音,乔瑜紧绷的弦松开,眼眶湿润。
  过了不知多久,外面打斗的声音似乎消失了,只余下大雨哗啦啦的响。
  等了许久,乔瑜放下的心又揪起,因为程怀瑾说了那三个字后便一直没再说话,也没有回到床边。
  乔瑜掀开被褥下床,刺骨冰凉的地板冷的她打了个颤,窗户开着,借着屋外檐角灯笼微光乔瑜隐约看到一个人形,“夫君?”
  窗户突然啪的一声关上,乔瑜心一抖,“夫君。”
  程怀瑾擦干手上血迹,却见乔瑜下了床,急忙过去,“怎么下来了?”
  乔瑜一把抱住靠近的人,“你有没有受伤?”
  说着手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她只听到刀剑碰撞,屋子里弥漫血腥味儿,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程怀瑾将人打横抱起放回床上,“没事,我没受伤。”
  “那你刚刚为何不回答我。”乔瑜抱着他不松手,刺客冲进来那一刻她心悬到了嗓子眼,听到他声音放心下来,可她喊他又没有回应,她都以为那句话是幻觉了。
  程怀瑾张了张嘴,刺客的血沾他身上,本想换一身衣裳,不料她已经下床来,“刚刚在擦手,好了不怕,都处理了,天色还早,再睡会儿。”
  程怀瑾心里琢磨刺客之事,他此行离开盛京前便知沪岭县县令与摄政王萧慕辰有牵连,也是为此而来,刺客的出现,看来那县令的死还牵连了些事,有人不想他去查。
  乔瑜抱着他不肯撒手,摇了摇头,她哪里还敢睡,突然发现自己给他添麻烦了,带着她一起,他赶路的进程都慢许多,路上还要处处照顾她,遇到刺客也要分心保护她。
  若说回去,乔瑜是不肯的,三房一家没回来的时候,她可以呆在程家,三房一家回来,乔瑜知道三房夫人不喜欢她,看她眼神藏着嫌弃,而那位邱表妹的到来也耐人寻味。
  加上四姑娘闯棠棣苑,她更不愿意回去了,尤其娅雲也不在盛京,她除了跟着程怀瑾,无处可去。
  程怀瑾算着谁会阻止他此行,脖颈处酥酥麻麻像是被小狗舔一般,忍不住失笑,可不是小狗,之前还咬他,这次到没咬了。
  将她推开,声音藏着暗哑,“夫人,你可知这样很危险。”
  乔瑜心头一紧,“还有,刺客?”
  “不是刺客,是要人命的小东西。”
  程怀瑾起身点了根安神香,不过安神香需要些时辰,想了想从怀中摸出颗药在水中化开,“喝点水,刺客都处理了,没事的,不用怕。”
  程怀瑾发现她特别紧张害怕时,便会如小猫般乖巧,得知他要离开盛京那次便是她第一次主动,这一路上虽然赶路累,但却从不见她主动,此时又如此,可见是真吓着了。
  他不敢保证今夜是否已安全,让她睡下为好。
  翌日。
  乔瑜醒来时,发现她人在马车上,看天色快晌午了,侍卫探路回来,发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
  路过一片竹林时,乔瑜让琥珀去砍了些竹子。
  侍卫寻的歇脚处有水源,乔瑜想用竹子做些竹筒饭吃,选那竹子不大的烧起来也快,花不了多少时间,做好了可以带着路上吃。
  竹筒饭带着竹子的清香,一半是白米饭一半放了腊肉香肠进去,两个味道,侍卫们也不客气,这一路上,吃的满意的几次都是少夫人动手,但少夫人什么身份,又岂能一直亲自动手。
  回到马车里,盘子里放着的是已经剥去竹子外壳,只留下飘着竹香的饭,乔瑜拿筷子夹了一块品尝,心里琢磨着,下次买些肉腌上料烤熟,然后放入箱子里封存,歇脚时便拿出来用火烤热了吃。
  这天气腌过做熟的肉放上一天半天的不会坏,烤熟了再吃也不怕坏肚子。
  乔瑜觉得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好比第一次遇到刺客刺杀,她心中满满都是惶恐害怕,次数经历多了,竟不那么害怕了。
  不过她还是将袖箭改了改,里面的暗器便削尖打磨一番,琥珀身上带了毒药,寻她拿了点抹上去,若有刺客敢近身,她可用袖箭防一手。
  不过靠近沪岭县后,刺客仿佛消失了一般再没出现过,而到沪岭县一路上算来用了近十五天。
  到沪岭县的时候,积雪已经到人小腿高,行走艰难,一路上看多了雪,乔瑜都不兴奋了。
  程怀瑾要查沪岭县县令的死因,乔瑜自不能随时再跟着他,不然只会拖他后退。
  暗卫早早寻了处宅院,乔瑜又过起了宅家不出的日子。
  但每日都会给程怀瑾准备吃食,这一路赶路所有人都瘦了,乔瑜便想给他补回来。
  在宅院里呆了有大概五天,程怀瑾每天早出晚归,这日紫萱敲开乔瑜的屋门,“少夫人,公子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姚公子。”
  紫萱知晓姚娅雲女儿身,但在外都称之为姚公子,也知道乔瑜很在乎那位叫姚风的姑娘。
  乔瑜放下手里的剪刀,她的工具一直带在身上,在院子里无事便继续做鹰隼,因为程怀瑾说太后女主的生辰在十二中旬。
  她不知道他们能否在十二月中旬赶回去,但得加快动作了。
  出门迎去时,程怀瑾已经带着人回来,姚娅雲果然在其中,不过一起的还有陈梓钰等人,乔瑜眼中只有程怀瑾和姚娅雲。
  跑了没几步被程怀瑾拥住,耳边传来他凉凉的声音,“夫人想大庭广众下红杏出墙?”
  乔瑜不解,“你胡说什么?”
  “没有,那便克制些,乖。”
  乔瑜看向姚娅雲,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气的又踩他一脚。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09 13:04:51~2022-06-10 17:19: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漂亮的娴娴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疏影阑珊、迪士尼在逃奥特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宅院分了前院后院, 陈梓钰同大理寺等人被安排在前院住下。
  乔瑜单独见了姚娅雲。
  “怎么瘦的这么严重?程怀瑾亏待你了?”姚娅雲眉头紧皱,眼底全是积攒的不满,快一个月不见, 乔瑜整个人脸都缩小了一圈, 虽身上穿的厚,却反而瞧着羸弱的很。
  乔瑜摇头,“我无事, 穿的多, 反而是你,瘦了。”
  姚娅雲在外奔跑这一个多月, 忙着查案吃不好睡不好的, 瘦了难免。
  乔瑜拿出糖给她, “槐阳县, 离, 沪岭县, 很近?”
  记得姚娅雲让女暗卫琥珀传消息, 说她要离开盛京去往槐阳县查案, 乔瑜出了门东西南北不分, 也根本不知道姚娅雲去的槐阳县有多远,她信里只说短则七八日长则一两月归, 想来槐阳县距离盛京是不远的,毕竟加上查案若七八日就归,那定然没有太远。
  谁知,她们竟能在沪岭县相遇。
  姚娅雲摇头, “隔着几个县, 从槐阳县一路快马加鞭跑了□□日才到, 那边案子刚办完不久, 得知沪岭县县令死了,死法还与我手头那案子相似,以为是连环凶手作案,便赶了来。”
  槐阳县案子是破了,但是根据报信人所说细节,发现两个案子有些相似,姚娅雲并未多说案情细节,她职业如此,乔瑜向来知晓。
  乔瑜也没多问,看到姚娅雲她是极开心的,“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姚娅雲一把抱住乔瑜,头在她脑袋上蹭了蹭,“乔乔,这话问到我心坎儿上了,你别说,这些日子赶路啃干粮,啃的我牙都快废了,我想吃你做的菜。”
  乔瑜咧嘴笑起来,“好,我这就,去弄。”
  还未动身,乔瑜发现有人看着她们。
  “你们兄妹多年不见关系还这般好,着实让人羡慕。”
  不知是不是错觉,乔瑜感觉陈梓钰说这话时,语气听着温文尔雅,但感觉似乎不那么温柔。
  听到陈梓钰的声音,姚娅雲松开乔瑜,将她护在身后,“让大人见笑了。”
  陈梓钰瞥了眼拱门方向,“指挥使大人倒是大度。”
  乔瑜心里咯噔一声,然后便见拱门后走出一人来,那一身玄色衣裳上面用金丝绣暗纹的人,不是程怀瑾又是谁。
  “兄妹许久未见亲近些又无妨,倒是陈大人对自己下属是否未免太过苛责了些?还得随时盯着看着,怎么,怕她跑了?倒也是,毕竟大理寺的案子都是经她手才破的,你怕她跑了大理寺再无人能破案。”程怀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冰冰冷冷好似那枝头结的冰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