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御书房会审
  天慧帝口气平静地问道:“方才康平回来禀报。你说朕赏赐给你的夜明珠遗失了一颗,在哪里遗失?”
  “回父皇的话,在云霄殿遗失。”暮芸汐道。
  天慧帝冷笑:“那你看看地上这一颗,是不是你在云霄殿丢失的夜明珠?”
  暮芸汐瞧了一眼:“是。”
  “这一颗夜明珠,是皇后身边的人给朕送过来的,你的意思,是皇后的人偷了你的夜明珠吗?”天慧帝的声音带着几分微愠。
  暮芸汐慢慢地摇头,“不是,儿媳知道是谁拿走的。”
  “哦?”天慧帝冷笑,“你知道是谁偷走的?”
  “知道,儿媳看见了是谁拿走。”暮芸汐坚持用拿这个字。
  天慧帝抬高了声音:“是谁?”
  暮芸汐沉默了一下,“福嬷嬷!”
  “荒谬!”天慧帝怒拍桌子,
  康平公公连忙道:“王妃,可不能胡说,你可知道福嬷嬷是九千岁身边的人?”
  暮芸汐苦笑:“我知道……”
  正是因为福嬷嬷是九千岁身边的人,而不敢多问……
  天慧帝冷厉地盯着暮芸汐,实在荒谬,怎么可能是福嬷嬷?
  可是……天慧帝转念一想,暮芸汐不至于愚蠢到诬陷九千岁身边的人。
  卓姑姑说,夜明珠是福嬷嬷送过去的,换言之,那句话也是福嬷嬷转达的,若暮芸汐所求的是老五的前程,为什么要假手于人?
  她应该亲自送去,表达诚意……
  天慧帝盯着暮芸汐,神情冷静了下来。
  暮芸汐静静地跪着,在赌天慧帝是否会传召福嬷嬷来。
  天慧帝斟酌再三,下令道:“传旨,请皇后和福嬷嬷到御书房来。”
  宫人领命而去。
  在福嬷嬷和皇后来到之前,淑妃却来了。
  得悉暮芸汐把夜明珠送给了皇后,淑妃再也坐不住了,如今局势在慢慢地发生变化,她不能一直待在揽月殿静养。
  否则时间久了,就连那卑贱的儿媳妇,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淑妃带着参茶,入殿之后才看到暮芸汐跪在殿前,御案上放着一颗夜明珠……她再看皇上脸色愠怒,康平公公在一旁不发一言,顿时心中一沉。
  皇上许是因暮芸汐送夜明珠给皇后而生气了,虽知道此事会牵连到自己的儿子,可看到暮芸汐受罚,淑妃心里还是有些痛快。
  淑妃扬起一抹笑意,“皇上,臣妾知您最近忙于政事,又为皇叔的病劳心伤神,前几日又听闻皇叔的獒犬也出事了,臣妾担心您的身子,便煮了参茶给您送过来。”
  天慧帝淡淡地点头:“放下吧。”
  淑妃放下参茶,看了看暮芸汐,犹豫了一下道:“秦王妃也在啊?那臣妾便不妨碍皇上了。”
  天慧帝道:“既然你来了,此事和你儿子也有关系,便坐下来吧。”
  听得和儿子有关,淑妃只恨不得把暮芸汐活剥生吞。
  “是!”淑妃忍住怒气,嘴角笑意不变,
  移步过去坐下,淑妃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皇上定以为暮芸汐巴结皇后是老五的意思,老五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眼下是明哲保身的时候,他怎会如此激进?
  娶妻不贤啊。
  若老五因此再被皇上冷待放逐,她决不会放过暮芸汐。
  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祸害?当初若是顺利娶了暮梦怜,怎有今日的局面?
  淑妃越想就越恼火,心里已经有把暮芸汐挫骨扬灰之意。
  暮芸汐跪得笔直,自然感受到淑妃杀人般的眼光,心中苦笑……
  殿外,有太监宣,“皇后娘娘到!”
  天慧帝扬手示意,康平公公连忙出去,看到皇后带着卓姑姑过来,而福嬷嬷也刚来到,他上前躬身,“娘娘,皇上有请!”
  康平公公再看向福嬷嬷,福嬷嬷一脸的泰然,神色无惧。
  “嬷嬷,请进吧!”
  皇后和卓姑姑走在前头,福嬷嬷尾随在后。
  三人一同进了御书房。
  淑妃看到皇后进来,连忙起身见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淑妃也在啊。”皇后淡淡地看了淑妃一眼,越过她,眸光淡淡地睨了暮芸汐一眼,带着几分冷意,这个侄女,终究不如暮梦怜。
  皇后对天慧帝福身,“皇上,臣妾来了。”
  “坐吧!”天慧帝道。
  福嬷嬷也上前,福身道:“老奴参见皇上!”
  “免礼!”天慧帝语气温和,对福嬷嬷还是很尊重的,以往没少在父皇面前为他说话。
  如果今日之事,纯粹是暮芸汐攀咬诬陷,他必定重罚。
  福嬷嬷退到一边去,眸光直视,并未看暮芸汐一眼。
  天慧帝开始问了,“福嬷嬷,这夜明珠是否你送到皇后宫中去的?”
  福嬷嬷没有丝毫的犹豫,道:“回皇上,是老奴送去的。”
  “秦王妃让你送去的吗?”天慧帝再问。
  福嬷嬷点头,“是!”
  天慧帝的眸光,冷冷地在暮芸汐的脸上扫过,又问道:“秦王妃让你送过去,可传达什么话?”
  卓姑姑脸色当场就变了,那些话,是燕王妃让她说的……
  福嬷嬷淡淡的说道:“王妃说自己有两颗夜明珠,而皇后却没有,她自当孝敬一颗给皇后娘娘。”
  “除此之外呢?”
  福嬷嬷摇头,“并无其他。”
  康平公公闻言,道:“嬷嬷仔细想,是否还交代了一句,请您转达皇后为秦王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
  福嬷嬷摇头,“不曾说过。”
  天慧帝神色微冷,“皇后?”
  暮皇后一怔,“没提过要臣妾为秦王说话啊!”
  天慧帝冷冷地笑了起来,“是么?那卓红刚才来送夜明珠的时候说的话,难道是朕听错了,是不是啊?卓红?”
  卓姑姑哆嗦着跪下,脸色煞白,“回皇上,奴婢……奴婢许是听错了。”
  暮皇后惊疑地看着卓姑姑,“你听错了什么?本宫叫你归还夜明珠,你是怎么禀报的?”
  “娘娘……”卓姑姑嘴唇发白,头冒冷汗,“奴婢自作聪明,以为秦王妃送来夜明珠是为了秦王的……因此,便多说了一句……说秦王妃请娘娘替秦王美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