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败下战
  “你随意便可。”
  纱玛嘴角勾起轻蔑的笑,一脸高傲的说。
  宋卿昭回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扬起的眉梢有着狡黠,她勾了下琴弦,琴音悠扬而出,如高山流水般款款而下,随即高扬而起。
  琴音一响起,行家就知有没有。
  果然,纱玛的脸色黑了下去,脑门无数个问号:她会弹琴?弹的还那么好?为什么西楚帝等人却表现出一副她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故意蒙混她?让她失了方向,失了分寸?
  心中有这么多问号,随着琴音而起的舞蹈就变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动作与琴音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比之前跳的更差。
  众人心中疑惑与纱玛无异,都沉溺在宋卿昭竟然会弹琴,还弹的那么好的认知上?
  前面一小段过去,众人的注意力就被琴音制造出来的意境吸引进去了,漫天黄沙、战鼓雷鸣、战高扬起跳嘶哑呐喊,在战场纵横驰聘,英勇的战士为保家卫国骁勇奋战……
  刀剑相交,碰撞出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众人像是看到了战场上的血腥场面,脸上无不出现惧怕。
  倏地,琴音转变,他们的面前出现一幅战士受伤后的痛苦狰狞模样,战士们聚集在一块说起各自家乡时露出的思念与向往……
  忽地,琴音一变,众人的思绪被牵引,脑海中响彻起战胜后的欢呼声,将军战士凯旋归来时,百姓拥戴高喊的喧哗声……
  这是一曲战歌,描绘意境之震撼,难以描述。
  所有人沉浸在其中,脸上之神色不同时期出现了不同的反应,振奋、哀戚、温馨、欢庆。
  纱玛已愣在大殿中央,双手拽着裙摆,看向宋卿昭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怒火升级,正要向她走过去,抬眼时对上了她的视线,只见她眼底含笑,里面流淌着戏谑之意。
  纱玛:……
  看似与世无争,被保护的极好,单纯天真的像不谙世事的郡主,事实上,她心底住了个恶魔?
  竟戏耍她!!
  宋卿昭手下动作没停,隔空与她相望,嘴角微扬,脸上写着“肆无忌惮”四个字,朝她诡谲一笑,抚弄全部琴弦,结束了这首曲子。
  晏平澜从意境中出来,俊玉的脸上有着赞许:一首战歌,被她弹出了精髓,作曲者想要表达的那种万马奔腾,战士不惧险情骁勇杀敌,为保家卫国拼下性命,思念家乡想念亲人时的悲痛与无奈、战胜凯旋而归的喜悦,她全弹出来了,还把人带入其中,如身临其境一斑。
  她的琴技什么时候这等出神入化了?
  难道,她以前的刁蛮任性都是装出来的?
  纱玛在北邦皇室的众多皇室成员中是最得宠的,养成了高傲不可一世的性子,向来争强好胜,即便知道技不如人,依旧不愿认输,企图逆反结果。
  琴音已停,可众人还没完全从营造出来的意境中抽离出来,眼睁睁的看着纱玛怀着怨恨的朝宋卿昭走过去,那狰狞的模样分明想行凶。
  当着众人的面想要伤她,分明是自寻死路!
  宋卿昭嘴角微扬,镇定自若的坐在原位,含笑的看着她一步步走来。
  晏平澜见座位上的人仍旧没有防范措施,没经过思虑的行为,已经实施。
  宋卿昭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弄懵了,愣在他怀中半晌没回神,怔怔的看着他的脸颊出神。
  有男人跑出来护着宋卿昭,把纱玛的心底的炸.弹彻底点燃,她扬起手中长袖甩了过去,正中少女脸颊,晏平澜一直注意着她的行为,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少女白.嫩的脸颊上被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晏平澜怒了,随手抄起旁边桌面上的酒杯摔了过去。
  “啊……”
  纱玛眼看着酒水泼过来,下意识闪躲,地面湿滑,一下没站稳重重的摔了下去,砰的一声把所有人理智瞬间拉回,怔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疼痛袭来,以不雅姿势趴在地上,狼狈羞辱,纱玛脑袋轰的一声,只觉嘲弄讽刺的眼神从四面八方涌来。
  这是恼羞成怒想要行凶,自食其果?
  传闻北邦国的纱玛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琴,败给一个小门小户的千金,而这舞嘛……好像没什么印象,不过最后摔在地上这一跤的一幕,他们看的很清楚,四仰八叉,以不雅姿势趴着。可见,她的舞蹈也是拿不出手的。
  刚刚趾高气扬的,以为是什么绝世高手呢,原来不过如此。
  “纱玛公主,北邦国民风开放,不会觉的你这样有什么不妥。可我西楚国民风却不这般奔放,请你收敛下,别再以这种姿势趴在地上,可好?”唯恐天下不乱的捣蛋鬼齐炀扬着眉嬉笑道,丝毫不掩饰话中的嘲弄与嫌弃。
  他不懂琴,没有完全沉浸在琴音营造的意境中,所以纱玛为什么会跌在地面,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他心中最郁闷的便是宋卿昭的琴技。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什么尿性,一清二楚。
  她是将领之后,有杀伐果断临危不惧的一面,能理解。可琴与书画都这么厉害,真的很不符合她平时表现出来的人设。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顿时大笑出声,丝毫没有给她留一点情面。
  西楚帝丝毫不掩饰他的得意与高兴,笑的合不拢嘴,摸着龙头把手洋洋自得的轻拍着,就差没有像看戏的百姓那样拍手叫好了。
  皇后禁不住笑出声,嗔怪的看了眼齐炀,却没有呵斥。
  众人的注意力暂时没落在宋卿昭身上,她趁机推开了晏平澜,整理着衣衫起身,审视的看着纱玛,冷声问:“纱玛公主刚刚欲亦何为?”
  纱玛一脸怒意,脸色狰狞难看,调整了姿势,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踝,口是心非的答:“看平阳郡主琴技这般了得,想前去看看用的是什么指法,不料却被当做是刺客。贵国就是这般礼待友客的吗?”
  她撑着地面想借力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显得更加狼狈不堪,一双眼眸充沛着怒火,透过臂弯怒视着宋卿昭,好似在她身上烧出几个窟窿来。
  宋卿昭嘴角勾笑,故意拖着长音说:“真是如此吗?本郡主看你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以为是要动手伤人呢。原来是误会,害的纱玛公主当众出丑,真是惭愧。”
  纱玛听着这些话,差点呕血,抿着唇反驳道:“本公主岂会做那种粗鄙无教养之事,是郡主想多了。”
  换言之,她被泼酒水害的摔倒在地,是宋卿昭无教养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