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咬掉手指
  一把银枪眼看着向我的眼睛刺过来。
  我拼了命的反抗,想使出自己的破穹刀与之对抗,但周围的天将死死摁住我。
  我心中悲愤地长啸一声。
  “啊!”
  我的右眼生生被挖了出来,血顺着我的面庞流了下来。
  天后颇为享受走到我面前,她用罗帕重重擦了擦我的脸,“你这一声惊叫真好听!”
  银衣战将想取下我另一只眼,天后却阻止了他,她颇为恶趣味道:“不,就取一只就好,我喜欢独眼龙。这么美好的面容,若都瞎了,徒惹人怜惜,若只瞎了一只眼,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天后的手冷冰冰的,像蛇爬过我的脸。
  我心中被怒火烧灼得失去了理智,我一口咬住天后的手,狠狠咬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啊!”
  天后凄厉地叫喊,身后的神将乱作一团,他们纷纷将武器往我背上招呼,我感觉我的脊椎骨被一寸寸敲碎了,我的后背被尖刀砍,被坚抢戳,刀枪剑戟刺入肉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身上已然痛的麻木,但我死死咬住天后,渐渐地,天后的手指骨被我咬了下来。
  “啊!”
  天后一掌卸掉了我的下巴,我狞笑着,嘴里都是血,我张着嘴,天后的三根手指流了出来。
  天后气得雍容的面庞都扭曲在了一起,她玉钗堕地,金冠横飞,头发散开,她歇斯底里吼道:“杀了他!”
  我冷冷地嘲笑着天后,一银衣战将举起屠刀,想将我斩于刀下。
  “竟然动本尊的人,找死!”
  主人踏破虚空而来,他撕开了屋子上的法阵,瞬移到我面前。
  原来这屋子外竟然设有法阵,我说呢,主人为何迟迟没有找到我。
  天后为了整死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主人见我浑身血肉模糊,下巴也被卸掉,眼睛也被挖去了一只。瞬间,眼睛变得血红,他小心翼翼抱起我,为我接上下巴,接上骨头,调理背上的伤。
  但我伤的太重,身体已然残缺不全,主人眼中竟有眼泪,这眼泪砸到我脸上,让我模糊的神志瞬间清醒过来。
  数十万年来,我从未见过主人流泪,我也禁不住眼泪落下来。
  我感觉主人的心绪翻涌,伸出手想要安慰一下主人,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我喘息着:“主人,我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主人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天奴,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喘着气,只觉得一口气吊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不晚,刚刚好!”
  主人恨急了,施了温养我身体的法阵,将我罩在其中,“天奴,伤害你的,无论是神,还是魔,是天族至尊,还是一些狗杂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替你杀了他们。”
  只见一片衣角的残影掠过,我都未看清主人是如何出手,围攻我的银衣战将就碎成了粉末,他们甚至来不及反抗,也来不及出招,就已然毙命于主人手下。
  天后有些畏惧,色厉内荏道:“玄帝,您竟然屠杀本座的护卫!”
  主人血红的眼盯着天后,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本尊不但要杀你的人,我还要杀你!”
  主人一个瞬移到天后面前,天后欲施法与主人对阵,可主人已然愤怒到极致,天后还来不及出手,就被主人捏住了脖颈。
  天后双脚蹬着,一点点离开地面,她不停捶打主人,求饶道:“主人,饶了阿羞吧!我也伺候过你数万年,我也是你的仆人,看在我伺候你数万年的情分上,绕我一命吧!”
  但主人已经癫狂,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言语。
  旁边凤箫仙君忽然走出来,“玄帝,莫要伤害天后,天后毕竟是天族至尊,天后若死了,三界必有大乱,倒是昆仑山也难以幸免。”
  凤箫为何会在此处?
  我的脑子有些打结。
  主人将凤箫掀翻,凤箫吐血倒地。
  我也想阻止主人,若天后一死,主人必将为万夫所指。
  “玄帝,好大的胆子!”
  我还来不及出声,不想天帝浩浩荡荡领着群臣走进来。
  众神都想冲上来解救天后,奈何主人法力太过高深,众神合力竟靠近不得。
  眼看天后挣扎越来越弱,双眼已经有些翻白眼。
  我再也顾不得这么多,虽然我也想将天后千刀万剐,却不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我心念一转,呜呜哭道:“主人,主人,好疼,救我!”
  主人听了我的召唤,立马奔到我面前,他搂着我,因为我背上已然血肉淋漓,他便让我趴在他怀里。
  主人想要抚摸我,但我浑身几乎没有好地方,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得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不停用法术温养我的身体,一边去轻轻吹我的伤口。
  我微微笑道:“主人,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天族的臣子纷纷叫嚣,“玄帝以下犯上,冒犯天后,当杀!”
  “天族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玄帝深夜床天,莫不是想造反”
  “伤害天后贵体,当受凌迟之刑!”
  ……
  天帝站在天后身旁,捂着天后带血的手指,他也是一脸愤怒盯着主人。
  主人冷漠道:“本尊就是要造反?尔等能耐我何?”
  这一声不啻于惊雷炸响,众神目瞪口呆盯着主人。
  主人环视众神,“本座乃天地尊神,这天地哪一个神,哪一个魔我杀不得!”
  众神被主人威严震慑,浩瀚的威压笼罩在众人的头上,众神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这数万年来,本座过得甚是无聊,愿意陪你们玩玩这心智权术,但尔等以为本座是轻易可以被辖制之人,就大错特错了,本座愿意陪你们玩,但绝不可以触碰本座的底线。天奴就是本座的底线。否则本座不介意用毁灭的方式提前结束这场游戏。”
  天后捂着手指,脸色苍白上前,“玄帝,莫要愤怒,本座之所以会处死你的小奴,乃是他闯入我天河罪奴之处,杀死数十名精怪,这些精怪先前冒犯了你的侍奴,被他扒掉了裤子抽打,但确实是一众精怪出言不逊,本座将他们罚到此处,但毕竟数万年神魔大战有功于天庭,被杀实属不应该。本座见神将禀报,前来处理,可你这奴儿凶相毕露,咬掉了本座的手指,因此神将才痛下杀手?”
  主人不屑地瞟了一眼天后,“天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小,本尊的人穿着亵衣来袭击你天族的罪奴,还穿过我昆仑山的重重护卫,天族的层层守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天族的守军什么时候如此不堪一击了?”
  天后有些方寸大乱,显然一时答不上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