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阵法之中
  她会这样说,也是因为不想让李正罡觉得,自己等人就非他不可了,这样的坐地起价,他们才不可能接受,横竖不过一死,到底他们努力过,而且,这种割地求存的事情,他们女娲一族干不来,也不想尝试。
  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明白,外界人对于他们的贪婪,不论是从心法或者功法还是身体上,都是让那些外界人看着便是心生贪念,难以放下这份执着,能够和平相处的终究也是少数,他们有些是因为爱,有的是因为心性淡泊,并不追逐这些世人看来重要的东西。
  然而,有过与宁暴合作的经历,那么宁冰凝便是有权利相信,他们不会是那种对自己等人毫无想法的人,起码,是难以做到像安道山、陆森、陈虎他们这样平常心对待自己一族的,多多少少,都是会想要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些东西,然后人的贪婪又促使着他们想要更多。
  这种事情,虽然并非是时有发生,但她也还真的是了解得多了,并不打算过分轻易地便是去信赖这些外族人,宁可一视同仁地仇视,也不愿再很泛滥的圣母心态去善待,有时候你过分的善良只会毁了自己。
  而她宁冰凝却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软弱而葬送了整个族群,她可不愿意做第二个宁海。
  说起宁海,现在的他,这个族长的名头还当真是名存实亡,几乎是没有什么实权的样子,反倒是其他人比起他来更有威望,只不过是他的实力可以让他在战斗中发挥着一些作用,简单的自保,和适当地对族人给予一定保护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种事情,我自然知道不能过分,但咱们都是上位者,自然都是知道要学会给自己人谋福利,你说是不?”李正罡倒是也坦诚,并未如同白遮天那般成日里虚与蛇委的,简直就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毕竟人与人之间还是需要信任和真诚的,并不能够完全丢失这种特质,不然还真的是让人感到,这个人难以好好交流,就像白遮天这个人,还真的是让他们都是觉得,不好相处,不敢信任。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您这话是怎么个意思呢?就咱们先前说的那些,考虑得是如何呢?”宁冰凝微笑着说,不卑不亢。
  好似一种毫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心里说没有焦虑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她才不会让白遮天认为自己可以坐地起价,可以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条件来。
  “好了,不用担心,你们的这个条件,我觉得也还不错,可以考虑,所以,我们应下了,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若是最后不成,也不能怪我们了,这可是丑话先说在前头。”李正罡说着,也并未是有多激动,就十分平淡,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在其中。
  只是那脸上浅浅的笑意让宁冰凝明白,这人其实胸有成竹,只是不愿意就此承认,不想要给自己的后路封掉,那到时候打脸了可不好,毕竟,现在他说的话,是代表着终南山的,并不是个人。
  “那我倒是先在此谢过了,咱们都各尽其力便好。”宁冰凝同样是浅浅笑着回答,并未有过分的情感波动,但心里已然是放松了不少。
  “不用那么客气了吧?现在咱们若是再不出手,只怕是并不能够有什么好的结果了吧?”陆森语气有些无奈地插话,提醒着二位不用老在这儿寒暄。
  “嗯,你们都听见了吧?还不快去?”李正罡口吻不容置疑地朝身后一群人吩咐着,并未有过多情感在其中。
  “是!”朱明领命而行,带领着所有终南山弟子们便是加入了战斗,前去帮忙,心中对于李正罡的行为倒是觉得也算得上见怪不怪,而且觉得这也算是一种不算坏的结果,到底他们来到这里,便是因为宁暴与王道人签订下了某种协议。
  现在自己等人因为李正罡的缘故,又是可以得到一定好处,那么便是真的不虚此行了,这样一来,就算是回去之后与先前的结果不同,但好歹不是空手而归。
  “既然李前辈如此费心尽力了,咱们也不能落后了啊。”宁冰凝话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却并未有什么动作,毕竟,这个阵法还需要她在外面帮忙看着,里面的事情便是全权交由江佳君自己主持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在里面处理得如何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宁冰凝瞧着久久没有动静的阵法,心头还是有些忧虑,毕竟这个阵法怎么说呢,以人为阵眼还是有些凶险了,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会把自己给陷进去,又或者是,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静秋,这些都是关于我们的回忆,在这里面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拜托了,赶紧清醒恢复起来吧!”江佳君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却是有些余音绕梁。
  或许是借由着自己所处位置是阵眼,便是可以相对来说给自己的很多能力都得到了增幅,就比如说现在,姜静秋别说正处在没有理智可言的狂暴状态,就算是清醒过来,也不见得就能够发现江佳君所在的位置。
  所以,姜静秋只能是听着江佳君的不住念叨,同时自己的身前总是会飘过各种回忆片段,那些自己好似没有经历过,却又无比熟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姜静秋眼中的腥红都是有些消褪,却又不时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这或许便是让江佳君最困扰的地方了,明明看着已经有了些许变化,却不知为何,总是难以彻底唤醒,这样打缠斗可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只是,心里着急却是无奈自己并未能够有什么揭竿见影的方法。
  “佳君……陆森……陈虎……玫瑰?”姜静秋的眼神有了一丝恍惚,那丝腥红依旧,却是在念叨出下一个名字的时候,骤然减退了不少,鲜有得有了那么几丝清明,“白遮天?白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