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院长和诸位导师当然不可能在罗动的事一直聊下去,简单的招呼认识之后,孔院长便让霍副院长给罗动在战斗空塞安排一处房间休息。
  罗动虽然并不困乏,但这种安排,尤其是在这考场空塞更为森严的战斗空塞,显然是不可能单方面拒绝的。
  战斗空塞并不像考场空塞有着那么多矗立在平台方的建筑。
  一切建筑,包括住宿区还有生活区各种职能区域,都是藏在空塞之内的。
  与孔老院长以及那几位一级导师告辞之后,罗动跟着霍副院长在战斗空塞这错综复杂的内部行走着。
  “那个,霍副院长,前夜祭是什么?”罗动从后面看着霍副院长宽胖的背影,还是问出了之前的一些疑问。
  霍副院长回头看了看罗动:“这倒是忘了和你解释了,这四院斗祭,与其说是选拔外环界四所环院优秀学生进入迷山书院的考核,更像是一个祭典。前夜祭,相当于这个祭典的预热,其实除了前夜祭之外,还有后夜祭,不过后夜祭则是那些被选入迷山书院的送别祭典。”
  霍副院长的解释很宽泛,并未将罗动想要知晓的东西详细说明白,至少罗动想要知晓的前夜祭具体要做一些什么,霍副院长没明说。
  不过即便如此,罗动也已经能够从之前那些导师的话语,大致的推断出,这前夜祭或许是一种四所环院入院考核首名之间的切磋,或者说是一种未来四院斗祭有可能进行的预演。
  前夜祭夺魁么?
  罗动自然而然的想到之前导师们所说,东环院的考生已经数年没有在前夜祭夺魁了,不由得再次询问。
  “前夜祭夺魁有好处么?”
  罗动的这个问题,非常直接,也很具体。
  霍副院长听到罗动这么问,倒是轻笑一声:“你这还真够直接了当的,前夜祭夺魁当然有好处,而且还是来自内环界的好处。”
  “霍副院长如果不嫌麻烦,不如透露一下呗,反正我既然参加了这前夜祭,总得有个努力的目标吧。”罗动并没有夸大其词的表示自己一定要夺魁,只是轻描淡写的将这个定为目标。
  “你都这么问了,我要是说麻烦,岂不是太不照顾东环院的学生了。”霍副院长放缓了带路的脚步,“浣纹池的好处想必你已经知道的较清楚了,这次你夺取东环院首名的浣纹池奖励,等到明天会发放给你。但这浣纹池的奖励,要真的与前夜祭夺魁所能获取的奖励相,显然要逊色许多了。”
  罗动听到霍副院长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惊讶,显然这些都是他不曾获知的消息。
  霍副院长将罗动这番惊讶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说什么,这在霍副院长看来是理所当然。
  在罗动期待的目光之下,霍副院长继续说道:“或许你不知道,浣纹池的池水,乃是内环界杜家所酿造的一种酒,只是因为酿造方法以及工序的偶然错乱,导致这种酒失去了酒原本应该有的香味……”
  “这个,我其实知道,听人说过。”罗动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霍副院长的这般解释,是在是与当初苏真夜所说无异。
  “听人说过?”霍副院长一愣,却并未深究,继而问罗动,“那有关杜家的酒,你也听说过么?”
  罗动点了点头:“我听人说过三种珍贵的酒其的两种,好像是四季琼浆和龙涎佳酿。”
  霍副院长显然对罗动知晓这些有些惊讶:“这你都知道?”
  罗动有些哑然,这都是苏真夜告诉他的,他看苏真夜说的头头是道,以为并不算是什么过于小道的消息。
  “你知道的话,倒也省得我和你解释了。”霍副院长最终还是没在这件事纠结,毕竟机缘巧合知道一些内环界见闻的人,在外环界还是存在的。
  罗动点了点头:“霍副院长所说的奖励该不会是杜家这两种珍贵的酒吧?甚至还有第三种珍贵的酒?”
  霍副院长瞥了罗动一眼,这孩子怎么聪明还泛着糊涂呢。
  “第三种珍贵的酒别想了,是四季琼浆和龙涎佳酿二选其一。”霍副院长回答道。
  “二选其一么……”罗动听到霍副院长的答案显然有些失望。
  倒不是罗动贪心,只是罗动觉得这杜家既然带来奖励,未尝不能大度一点,至少能将这两种酒都作为奖励才好。
  “怎么?二选一你还嫌弃。”霍副院长显然是看出了罗动的失望,带着些许教育的口吻继续道,“要知道这杜家的酒,即便我们这四所环院的导师们,都没有机会能够享用,能作为这四院斗祭前夜祭夺魁的奖励,可是你们这些学生天大的福分。”
  “二选一也太……”罗动话说到一半,其实他想说小气的,但想想这么说杜家未免有些不明里了,所以还是止住了。
  霍副院长倒是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对罗动说道:“其实说是二选一,但向来前夜祭夺魁的考生,在选择这两种酒的时候,都是毫无例外的做出了同一种选择,这也是我们都较建议的选择。”
  “什么选择?”罗动追问道。
  “四季琼浆。”霍副院长停下脚步,在一处房间门外站定。
  罗动跟着霍副院长站定,看着眼前的房门,显然这是霍副院长给他安排的房间了。
  “为什么不选龙涎佳酿?”罗动没有急于进房间,而是看着霍副院长问道。
  霍副院长仿佛是觉得罗动该聪明的时候为什么这么笨拙,摇了摇头道:“四季琼浆没有副作用,可龙涎佳酿有,一滴醉三日三夜这并非用来唬人的,而是曾经真的有一届前夜祭夺魁的学生,喝了一杯龙涎佳酿,醉了十三个半月。”
  罗动双眼瞪大:“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醉十三个半月?
  这什么概念!
  如果这话是从王潇洒口说出来,或许罗动会以为王潇洒在唬他。
  甚至当初苏真夜说出有关龙涎佳酿的一些事情之后,罗动也未能从苏真夜那得知这龙涎佳酿醉人的真实性。
  但显然这话如果从霍副院长这等身份的人口说出,其可信程度无疑大大提高了,甚至可以说是千真万确的。
  霍副院长听闻罗动这么问,突然露出一些惋惜的神情:“死了。”
  “怎么会……”罗动很难相信,醉十三个半月才醒的人,最终却落得一个身死的结局。
  霍副院长解释道:“虽然那名学生并不是因为龙涎佳酿的副作用而死的,但确确实实是因为龙涎佳酿让他醉了的这十三个半月为诱因。”
  “自杀?”罗动试探的问道。
  霍副院长刚还觉得罗动的有时候不聪明,但罗动这么快的反应,也是当霍副院长不由得点了点头:“准确的来说,是因为心高气傲,接受不了这一年多来,原本不如他的学生尽数超越他,那种巨大的反差,最终所引发的一起悲剧。”
  罗动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能在前夜祭出战,并且还夺魁的话,应该是当之无愧当年四院考生之首。在大家都进入东环院飞速进步的时候,一年的空窗期,足以造成这般巨大的反差,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还真没办法接受了。
  “所以,虽然不是学院强制,如果参加前夜祭的考生,在没有特殊个人意愿的前提下,我们都不建议选择龙涎佳酿。”
  霍副院长伸手随意的将房门打开,示意罗动进去。
  “好好休息吧,前夜祭的事情看开好,也不是每年前夜祭的魁首真的能够一骑绝尘。今年四院斗祭你可以看看你学长学姐们的表现,他们那一届前夜祭的魁首现在据我所知不过脱俗境五阶境界,所以个人的努力还是很重要的。”
  罗动虽然表面听从霍副院长点头进入房间,但心却还是对前夜祭有着一丝期待。
  即便霍副院长已经将门带离去,罗动却依旧沉浸在对前夜祭的一些思考。
  从之前浣纹池所带来的好处,罗动已经明白这杜家所酿造的酒,究竟是何等的珍贵了。
  浣纹池那种能够提升环力相性的酒,不过是杜家的一种残次品产物,虽然有着些许的偶然。但却并未被宋家列为最珍贵的三种酒之一,显然在宋家,或者在内环界看来,浣纹池的酒,其效用根本无法与四季琼浆、龙涎佳酿以及那第三种未透露名称的酒相提并论的。
  罗动从四季琼浆的名称大致已经能够猜测其作用,或许孙同舟曾经的伪演四季更为霸道更为真实。
  但曾经经历过伪演四季的罗动,却也从孙同舟那知道,相较于这种依靠外物所造成的四季演变,真正识界的四季演变,得依靠自身的力量去做。
  罗动觉得四季琼浆给他带来的吸引力,是远不如龙涎佳酿的,毕竟怎么说这龙涎佳酿还带着一个“龙”字,在罗动的潜意识,这跟龙苔木剑那种一样,显然要四季琼浆要高一个层次的产物。
  更何况龙涎佳酿之后,还有一种更为独特的酒,既然那般神秘到连名字都不会被透露出去,显然是杜家压箱底的宝贝。
  罗动自己都没察觉到,在思考这些事的时候,他早已经将前夜祭夺魁的事情列为当下的主要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