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不允,何人敢逆?
  锦州城外的战争,的确是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
  不仅仅是皇太极感觉到了自己这边的将士们,已经有一些疲惫了,气势也衰弱了不少。
  孙承宗这边也发现守城的将士们,似乎对于这种长时间的守城之战而感觉到了一种疲惫,似乎是不知道胜利在什么时候,能不能守住这个锦州城。
  所以,在有了野、战、炮之后,孙承宗就想到了要来一场决战。
  是生是死,也就在那野、战、炮上面。
  射的好。
  此战必然能赢。
  射的不好。
  那就只能死守锦州城,和皇太极比一比,谁更加有耐心。
  然而,孙承宗自己也清楚,大明不可能给他这个几乎,让他一直死守锦州城。
  本来这大明的旱灾就不断,这军粮到现在都没能完全供应得上。
  他们一天也就两顿饭,吃的不是很好,更不可能吃饱。
  再加上没几天,就要遭到鞑子的攻城,身心都在日渐疲惫。
  这也是为何,孙承宗想要在野、战、炮来了之后,就再一次主动出击,来一场夜袭。
  一个是因为,他要趁热打铁,上一次的夜袭,给了皇太极一个小小的打击。
  他肯定想要找回场子。
  自己不主动出击,他们也会再一次猛攻锦州城。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孙承宗知道,野、战、炮来了,那必然是要放几炮。
  还是那个自己不主动出击,皇太极肯定会在这几日选择猛攻。
  自己这边撑不住。
  皇太极那边就撑得住?
  他把兵力分散的这么开,只用了两黄旗和两蓝旗的兵力来攻打整个锦州。
  要面临乳峰山,还要面临塔山以及大小凌河城这些防御工事,又一次把兵力分开。
  就这,想要攻打锦州城,那自然是不可能完全很快地攻下来。
  皇太极不然会选择一个总攻的时间,特别是在上一次夜袭液之后,损兵折将、被烧了不少的粮食之后。
  他还要继续忍耐下去,慢慢地消磨,自然是不可能。
  总攻之下。
  孙承宗想要守城,那自然是要把野、战、炮拿出来。
  到时候,鞑子那边乌压压一片,野、战、炮的威力再大,又能大到哪里去?
  能几炮就轰的六万鞑子大军全军覆没吗?
  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再一次夜袭,以皇太极的性子,他必然会大军压境,不让他这些夜袭的明军回城了。
  这个时候,他的火炮在黑夜之中,才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杀!”
  吴襄时刻在注意自己的位置,不至于让自己成为了敌人火炮的目标。
  也不至于被自己身后的自己人,给误伤了。
  本来一片寂静的夜晚,因为这一场夜袭而变得十分噪杂。
  再加上炮火和硝烟这里变成了一个惨烈的人间炼狱,血腥的味道慢慢地充斥着整个战场。
  吴襄慢慢地退到后方,用望远镜观察着整个战场。
  火光之下。
  他看到了对方的火炮,也看到了一身金黄铠甲的敌军主将鳌拜,以及在鳌拜身后的主军。
  鞑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轰!”
  孙承宗这边,一直让火器营的人慢慢地推进。
  不浪费一发炮弹。
  “轰!”
  “大帅,敌人的火炮实在是太厉害了,也太多了,不少将士们都受到了影响。”
  一个副将催马上前,对鳌拜说道。
  “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被炸了,只能说他的命不好,让剩下的人继续冲锋,到时候,活下来的便能够升官加爵。”
  “怕死,那就不是勇士!”
  鳌拜对于自己这边的伤亡,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在他的心中,只有胜负。
  “喳!”
  孙承宗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自信,也没有了那么的风轻云淡。
  因为鞑子的铁骑太厉害了。
  特别是在这黑夜之中,夜战对于大明的将士们来说,还是比较劣势的。
  可是不管如何,这一场,必须坚持下去。
  “让野、战、炮上前。”
  孙承宗的手中拿着个望远镜,他到了对方的正黄旗。
  只要是朝着这个目标,就可以干一炮。
  “你看到了吗?那就是鞑子的正黄旗,这个距离,能不能干一炮?”
  孙承宗对一个身穿锦衣卫服装的人问道。
  此人乃是将作监打造出来野、战、炮之后,根据野、战、炮培养出来的炮手。
  每一个,那都是精挑细选,最起码在校场里面,放过一炮的人。
  “都督,我只能是尽力。”
  孙承宗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炮手直接调整好角度,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用望远镜做了最后的角度调整。
  “填弹!”
  火炮后面的士兵,立即抱着大炮弹,填了进去。
  “放!”
  “轰!”
  野、战、炮火光一闪。
  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这个声音比天上的闷雷还要让人心惊胆战,那种刚性的、动人心魄的声音。
  就像是这天上有一道雷,直接劈在了你的身边一样。
  “大帅!”
  鳌拜正要带着人冲击。
  结果,一发炮弹直接在他身后炸裂了。
  “咳咳咳!”
  鳌拜灰头土脸的站起来,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
  “大帅,你无碍吧?”
  副将连忙下马,上前扶起了鳌拜。
  而在鳌拜的身后,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亲卫,也是正黄旗的精锐,已经是十不存一了。
  “告诉陛下,大明有了射程很远的火炮,一定要小心!”
  “快去!”
  然后又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火没了!”
  他不想真的中弹,看身后的一片惨烈,他的脸色就稍显有一些苍白。
  “狗日的,大明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厉害的火炮了?”
  鳌拜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发炮弹。
  镶蓝旗的旗帜倒了下来,其旗主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直接死无全尸。
  “轰!”
  又是一发。
  在鳌拜的身边炸裂。
  他又被波及到了。
  幸好,他在让人灭了火之后,就立即换了位置,靠前了不少。
  不然现在的他,可能也是一样死无全尸了。
  “陛下!”
  鳌拜的副将拜见了在营外的皇太极,说明了此事。
  “这就是孙承宗的依仗吗?”
  而就在皇太极犹豫,要不要亲自上前,要不要继续大军压境的时候。
  有一个传话兵来了,镶蓝旗的精锐被打散了。
  听着外面的确有一些不一样的响声的火炮,皇太极脸色铁青。
  “难道,这真的是上苍不想亡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