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3.第1263章 还有一件事要做
  明宜纤笑着摇头,她自然知道李均竹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上比谁都疼这么个唯一的妹妹,不然乐儿成亲,他还何必在百忙之中特意千里迢迢要赶回去一趟呢?
  现在李均竹开始在朝龙镇着手推行新政,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棘手的,他忙的几乎没空闲,却还是将妹妹的婚姻大事摆在第一位。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明宜纤道。
  “他们婚事很急,就在下个月了,我今日将事情都处理好,然后交给林主簿安排打理一切,明日一早就要动身走了。”
  明宜纤诧异的道:“这么快?”
  上次来的之后,乐儿才决定要成亲,这才过了多久就立即要成亲了。
  小竹笑道:“蒋焕都二十三了,从十三岁等到二十三,等了十年了,他不急谁急?”
  小竹现在尤其理解蒋焕的感受,他现在等几个月都嫌长,蒋焕能等这么些年也是了不起。
  小竹顿了顿,才接着道:“况且,他们两年前就定亲了,关于婚事,也一直都是拖着的,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要成亲自然也快的很,蒋家那边,新房都已经在一年前修好了,就等着他们住进去,自然能快一点就快一点了。”
  “嗯。”明宜纤点了点头:“那你一路小心。”
  小竹轻轻勾唇:“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儿。”
  “什么事儿?”
  小竹笑而不语,只是道:“我这次去,快马加鞭的来回,也起码得一个多月的样子,你好好保护好自己。”
  其实若非是路上舟车劳顿太辛苦,他其实想把她带在身边的,只是她从未学过武,身子会吃不消。
  “这有什么?我哪里还受不得这样的小罪了?你放心去吧。”
  “还有镇上新政的推行事情,我跟你也说过明细,林主簿那人我不是不信,但是不能全信,你也盯着些。”
  明宜纤点了点头:“好。”
  李均竹对她,向来没什么隐瞒,从未说过女人只能负责相夫教子,也从未说过她只能呆在闺阁之中,他给她更大的世界,让她去接触他在筹谋的新政,他从未把她当做低人一等的女人,而是互相平衡的存在。
  明宜纤很喜欢这种感觉,她可以为了他出谋划策,他会因为她为他解开一些难题而欣喜,他们之间这种默契,是任何夫妻都难以拥有的。
  小竹呆了一会儿,这才起身走了。
  他这会儿却没有出府去,而是转身便去了明老爷处。
  如今整个明家都是阴沉沉的气氛,原因自然不用多说,可小竹却显然也不在乎。
  “明老爷。”小竹抬脚进去,还是十分有礼数的拱手作揖。
  明老爷现在哪里敢当他这礼?连忙起身又还了一礼:“李大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小竹道:“明老爷难道是忘了,此前我说过和贵府千金定亲的事宜?”
  明老爷一拍脑门儿:“哎哟,我差点儿忘了,李大人要跟纤儿定亲的事儿,自然是早该定的!”
  明老爷现在面对李均竹的时候,就会特别的没底气,他分明用这么利落的手段掐住了明家的咽喉,却举着刀迟迟不落下,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丝毫嚣张,反而还带着几分敬意,这样奇怪的举动,真真的让明老爷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竹点了点头:“那,今日就先订下婚约吧,婚书我已经让衙门拟写好了,我也已经落了印,也请明老爷落印。”
  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虽说是小竹和明宜纤的婚事,可最终亲事还是得通过父母的同意。
  明老爷几乎看都没看那婚约上写的什么,便直接落了印,十足讨好的将婚约递给了小竹:“李大人瞧着可还好?”
  看着明老爷对于自己女儿婚事的草率和卖女儿嘴脸,小竹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有些冷淡的接过了两张婚约中的一份:“嗯。”
  小竹给他最起码的尊敬,因为他是明宜纤的父亲。
  可明老爷却似乎更喜欢奴性的待遇。
  也罢,前半辈子她过的不好,后半辈子由他来补偿,小竹将婚约细细的收好,放进怀里,这才转身出去。
  ——
  次日天色还未亮的时候,小竹便已经走了。
  明宜纤原本还想着早上起来送送他,可打听消息才知道他走的很早,看来的确是要赶路。
  心里莫名的有些黯然和失落,明宜纤看着上面被院墙围的四四方方的天,突然有些难过,却又觉得自己难过的莫名其妙。
  她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天里,生活了十五年,却是头一次有这种情绪。
  因为心里有了期待,有了牵挂,当他离她远了,她就会下意识的想念,下意识的不舍,下意识的不甘,不甘心被锁在这四四方方的天空下。
  秋凤明显的察觉到了明宜纤情绪的黯然,正想着安慰几句,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兴冲冲的跑进来道:“小姐,小姐。”
  秋凤生怕她吵着明宜纤了,连忙喝斥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小丫鬟连忙收敛了些许,恭敬的福了福身,却还是掩不住言辞之间的激动:“小姐,是奴婢听说,听说老爷将小姐跟李大人的亲事定下来了!”
  明宜纤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清脆的一声叮咛声,她便将茶杯搁在了手边的桌上,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小姐和李大人亲事定下来了,就是昨日定下的,婚约书都落印了,这婚事板上钉钉,跑不了了!”小丫鬟有些激动的道:“现在府里上下都传遍了,老爷还说起,让大夫人赶紧给四小姐准备嫁妆呢。”
  明宜纤原本空落落的心,突然填满了一般,轻声笑了,原来,他昨日说起,还有一件事要做,是这件事。
  ——
  明宜羽几乎要疯了,满屋子的东西都掀的稀烂,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琴香的脸上:“爹凭什么这么对她?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总让我忍,让我忍!你是不是也跟那小贱人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