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她有幸见识过。
  暧/昧在四周渗延。
  温度上升。
  闻靳深与她唇舌纠缠,时不时会轻咬一下她,毫无章法的吻更像是一种发泄,发泄他受了几巴掌却得不到她一个怜惜的眼神,发泄他这段时间的压抑。
  他的唇舌伴着热息,辗转至耳畔,低哑道:“你想怎么搞我,我都接受,前提是,你回到我身边。”
  有一瞬间,时盏觉得自己挺坏的。
  或许是,向来高高在上的人偶尔对自己放低姿态,自己一旦不领情那是个不知好歹的反派角色。
  时盏一时反抗,双手也停下来。
  任凭他的予取予求。
  闻靳深的吻渐渐温柔下来,也不在恣意地往她牙齿上磕,只一寸一寸地辗转厮磨,带着薄茧的手指以很轻的力度抚过她的耳廓,引起一阵自发的轻微战栗。
  他很厉害,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身体。
  吻到最后。
  时盏分不清,是被迫,还是自愿。
  她开始。
  配合他。
  得到回应的闻靳深像是得到鼓励,将这个吻加深,两人缠到最后几乎是难舍难分的状态,要不是这里是在医院,她身上还有引流管插着,指不定会发生点什么。
  闻靳深是在瞬间抽离的,他呼吸乱得不行,转身快步进了厕所。
  时盏紧着嗓子,坐在远处。
  抬手摸发烫的脸颊。
  天。
  这是在干嘛。
  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在思考什么,时盏只知道闻靳深在厕所待了很久,真的很久,最少都有一个小时。
  期间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等他再出来时,又是那个一脸禁欲清冷的闻院长了。
  第72章 九万71 “你只是病了,而我正好是你……
  chapter71
  闻靳深回到病房后一直在喝水。
  还是冰水。
  时盏也热得额头开始冒汗, 这种热与窗外夏日的烈阳无关,全是心中恶欲在作祟。
  自己刚刚。
  居然。
  回应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争气的身体。
  第三杯冰水被闻靳深饮尽,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眸色镇定, 神色自若。就好像刚刚失控的人并不是他,他也从没对她有过任何逾越之举。
  俨然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
  在眼下如此尴尬的氛围里, 时盏甚至想回到半小时前,阻止那个回应他深吻的自己, 那样的话现在的自己就不会这么紧张。
  用新学的词来说, 她已经和他“满分”过, 按道理不该这么害羞。她一边想一边掀开被子下床, 脚刚刚沾地,小腹传来一阵牵引疼痛。
  “嘶——”
  时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闻靳深听见动静, 眉不自知地蹙起:“你现在还插着引流管,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
  时盏没吭声。
  “......”
  氛围更尴尬了。
  闻靳深放下水杯走过来,到她面前, 长睫半敛低垂:“要去哪儿?”
  时盏趿上白色的拖鞋,说:“去厕所。”
  闻靳深取下挂在钩上的引流袋, 将软管搭在手腕上, 腾出一只手去握住她手臂。时盏正准备跟着他起身, 就听见他停了动作:“等会儿。”
  时盏不解, 抬脸看他。
  闻靳深用眼神示意她, 角落里放着个尿盆, 面色不惊地说:“我怕你走着疼, 要不我拿那个给你接着,你就在床上解决?”
  “......”时盏已经能想象那种画面,“不用, 我不疼。”
  闻靳深还是不放心:“可是——”
  “没有可是。”要让她在他面前用尿盆,还不如给她一刀子,“我能行。”
  嘴上逞强的后果。
  就是身体遭罪。
  时盏每走一步,术后伤口处都会传来麻麻的痛感,虽然不剧烈,但是却十分折磨人。她还不能表现出来,佯装着满脸波澜不惊的镇定,缓慢地走进厕所。
  等门一关上,将他隔在门外后,时盏靠着门休息了好一会儿,真是疼得不行。
  时盏方便完洗手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两秒后,视线瞬间模糊,可视的地方全部出现白色的块状物,正朝自己包围过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多。
  时盏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她颤抖着身体,双手狠狠攀住洗手台,想等白色散去。
  可这次好像和以往不同。
  那些白色,不减反增。
  好多。
  白色。
  时盏维持着平静,直到重重的白色里慢慢浮现出一张脸,一张人脸。最开始出现的部位是眉毛,粗浓,依稀能辨出是个男人的眉毛,其次是鼻子和嘴巴。
  时盏使劲儿晃着脑袋,意图摆脱。
  却是一种徒劳。
  那张脸越来越清晰。
  眼睛在最后出现。
  时盏如遭雷击,僵在镜前,她怔怔地看着,看不见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看见的是那张近在咫尺的人脸。
  她认识这张脸。
  ——时京。
  时盏抱着头蹲下,闭紧双眼不敢再看,可时京的脸就像是和那些白色融为一体,哪怕是闭着眼睛,也清晰地印在眼前。
  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时间在分秒间过去。
  外面传来闻靳深的声音:“盏盏?这么久?”
  时盏没有回应,她压根儿听不见任何声音。
  白色困住她的五识,听闻不能,只有一张时京的脸面无表情地浮现在眼前。
  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
  时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向来对恐惧感知弱的她在此刻也是害怕的,她颤抖,她瑟缩地跌在地上,然后再也控制不住,开始惊声尖叫。
  “啊——!”
  “啊!!!”
  等闻靳深冲进厕所时,看见的就是那样一幅场景,时盏长发凌乱地跌坐在地,她双手紧紧抱锢着自己脑袋,双脚胡乱地在地上蹬,嘴里发出嘶哑尖叫。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般狼狈无助的时盏。
  闻靳深大步迈到时盏身前,他单膝蹲下,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里搂着,搂得很紧:“盏盏!睁眼,你睁眼看看我。”
  “不要——”时盏表现出极端的颓丧和挣扎,紧闭双眼,“走开,走开!”
  闻靳深知道她这是看见幻象了,但他不知道她看见的是什么能令她如此失控。
  “是我。”他用手强硬地扯下她抱头的双手,然后去轻拍她的脸,“盏盏,你不是能看清我的脸,你睁眼,看看我。”
  谁在说话。
  谁在叫她。
  时盏浑身冷汗大作,她感觉脸上冰冰凉的像是谁的手指,但时京的脸依旧浮在眼皮上看得清晰,她不敢睁眼,她痛苦得恨不得立马死去。
  然后,额间一热,拂来满面的男人气息。
  闻靳深用手捧着她半边脸,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薄唇摩擦在她鼻尖,低声喊她:“看看我,你先看看我。”
  她在他怀里哆嗦颤抖着,听着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句。
  ——“盏盏,你看看我。”
  终于。
  时盏下定决定。
  她缓缓睁眼,闻靳深的脸孔似是破雾而来般出现在视线里,周围全是白色,可他的脸却清晰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眉眼深刻,目光深情又温柔,脸上红痕也被放大眼前,温华下手是真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