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天机老祖,清河尚人
  聂齿这边在谋划,外面的无望天师等也在谋划,只不过制定的战术却大不相同。
  中军帐内,营旗飘摆,上百名傲东国有名的长老齐聚一堂,商议如何对付聂齿。
  此一役,已算得上是傲东国百年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了。
  无望天师本想带伤主持局面,但没想到傲东国给他派了一个更厉害的人来帮助他,那个人与无望是老相识了,无望能有今天,也多亏了那个人的栽培。
  无望虽然是天师级别的,可在那个人的面前却从不敢自称是天师,即便他成了道祖,在那个人面前,也一样要低着头,一样也不敢以道祖自称,因为那个人就是实力和手段都远在他之上的公认道法祖师——天机子、清河尚人,他正是无望天师的师父。
  清河尚人道号:天机子,传说他能窥探天机,有扭转乾坤之力。
  清河尚人总共只有十个徒弟,如今除了无望,剩下的都已成了道祖,他一来,无望顿时就没了主见,也不敢再抬头。
  他一走路,自带五行八卦阵,阵虽人动,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中宫,而阵法自行根据山形地势远转改变,周围何处有能人、何处藏杀机、何处可以利用、何人可以操纵……都一一显示在其中,天地在此阵中,已如代码一样。
  就凭着简简单单的一套阵法,想要力敌,没有八重天的力量破不了。
  就算是清河尚人睡着了,想要杀他,也必须有这八重天的力量,何况他本已修炼到了不眠不夜,不日不明的地步。
  在他的世界里,早已没了昼夜之分,白天即是黑夜,黑夜亦是白天。
  中军大帐内,已是杀气涌动,暗潮澎湃,五行八卦阵将帐中人全全包揽,只需他动一动手指,就要有人受伤,不过这大帐中的,也没有一个泛泛之辈,实力如无望者比比皆是。
  瞧那五行八卦阵的中间泰然站着一个老叟,身高八尺,一身青色道袍,粗衣麻布,面色黄干,一缕黑油胡,两腮塌陷,眉毛立着,额头宽且凸出,两只眼睛窝深深的向内凹,双目紧闭,干瘪的鼻子,阴沉着脸。
  他往那里一站,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好像在场的各位都是他的孙子,而且还都欠他的钱,欠了很多,还不上,还要吃他的喝他的,指着他鼻子呼吸,好像他把自己的鼻子一堵,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得闷死,好像没有了他,宇宙就无法运转,三尘九界都得崩盘……
  这人不仅傲,而且还很难办事,脾气古怪至极,养成他这种傲慢性格的原因无非就是他本领大。
  ——他就是天机子清河尚人。
  无望站在他面前,半弓着身子,额头上有些许尘土,显然他已磕过了头。
  要说起在场的众人,每一个都有本领都有手段,大家也都不是清河尚人的徒孙,但现在却都哑口无言。
  因为这清河尚人不仅本领大地位还高,在他面前的人从来都不可以多嘴,他办事也从来都不和别人商量。
  “哼!”天机子一声不耐烦的叹息,令本就很肃静的军帐里更加的寂寞。
  “无望,你连个孤魂野鬼都对付不了吗?”
  能对无望直呼其名的,这里除了天机子已无旁人。
  他身为一方道祖,说起话来,连语调里都充满了尖酸刻薄之意。
  “是,徒儿无能,令师父失望了。”无望天师半弓着身子道。
  “无望无望,本就没对你报什么希望,更谈不上什么失望。”
  说着向前踏了一步,“师父来了,你就让我站着嘛?”
  无望天师忙道:“哦!哦哦哦……是是是,徒儿失礼照顾不周。”
  一摆手,吩咐营帐外面的喽啰道:“快!把我的九色莲花座抬来。”
  现在营帐外面的喽啰兵都是上仙级别的,速度之敏锐,自不必多提,须臾之间,就将九万九千斤的悬空九色莲花座抬来,这莲花座直径九尺,高三丈,大小可调,九片莲花瓣分别对应九种颜色,光华夺目,璀璨异常。
  天机子也不客气,所有人都站着,唯独他坐在中间,把腿一盘,仍旧闭着眼睛道:“听说那鬼很有手段,是修炼阴魂力的?”
  无望天师点头道:“是。”
  擎苍跟在师父的身边,补充道:“师爷,那聂齿肉身已灭,可灵魂却不散开,狡猾的很,真不知道……”
  啪,天机子陡然一拍莲花座,“狂徒,我让你说话了吗?”
  “我……”擎苍臊的满面通红。
  无望天师连忙用肘一戳他,低声道:“还不快闭嘴!”
  “滚出去!”天机子眼也不睁,头也不抬的骂道。
  擎苍气的一噘嘴,拔步便走,心里骂道:“你牛你妈个屁,等一会儿看你抓不到聂齿,还拿什么显威风……”
  天机子沉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心里骂我?”
  无望天师吓得连忙拜倒,颤声道:“师父恕罪、请师父恕罪啊!”
  刹那间声泪俱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众人均以为无望这老天师平日里傲气惯了,现在被别人在面前摆谱,心里不舒坦,故而辱骂了自己的恩师天机子,均想:“嘿嘿!徒弟骂师父,还被人家察觉了,凭天机子的性格,他这回怕是够呛喽……”
  大家都等着看无望的笑话,没想到天机子淡淡一笑,仍旧沉声道:“行啦!我又没说你,你担心个什么劲儿?他一个晚辈,老夫不与他计较,何况就算是要找他算账,也和你没有关系。你起来吧!”
  众人再一看,原来那擎苍也已拜倒,这次他心里已不敢再骂,额头上汗珠子直往外冒。
  无望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解释道:“可是、可是他是我的徒弟呀!我、我不配做人师父,教育不好他、他……”
  天机子沉声道:“唉~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虽然没什么天赋,学习道法迟钝,但胸襟人品还是很坦荡的嘛!你的徒弟不敬尊长,那是你徒弟的事,你虽然没有教育好他,那也不过是因为你能力有限,而非出于你的本意,我不会怪你。
  “换句话说,你的徒弟不敬师长,你就也一定不尊敬长辈吗?你又没有错,我何必怪你?这就好比咱们师徒两个一起对付聂齿,你没本事抓不住他也杀不死他,为师的就也对付不了聂齿吗?我看不见得吧!”
  无望心中窃喜,擦了擦冷汗,勉强笑道:“我知师父一来,必是聂齿的末日,岂敢有半点怀疑!是徒儿无能,给您老人家丢脸了……”
  “无妨,起来吧!”天机子袖子一摆,“门口跪着的那个骂人的,也起来吧!以后师父们说话,当晚辈别瞎插嘴,听见了没有?”
  “是是是,徒孙受教了。”他万没想到,不仅天机子能够直接窥探他的内心,连师父无望也能办得到,在地上咚咚咚,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才敢站起身来,退到一旁。
  九色莲花座旁站着的无望道:“那聂齿确实不可小觑,听闻他天地二指早已被碎魂刃所毁,但现在却还可以用术,附身夺舍之快,世所罕见,还望师父替弟子等出气,宰杀了那恶贼。”
  天机子道:“杀他不可,我奉国王之命,特来擒他回去,以调查他的阴魂力来处,你且放心,把家人和弱者都归置到一边,看管妥当,我一人入他阵去擒他。”
  “啊!”无望听闻显的极其关切,忙道:“师父,我看不如让蛇祖长生诀跟着您吧!他法力深厚,关键时刻可助您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