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经幻化成人
  薛白纳闷,孟小痴说可以全身而退,那为什么刚才不直接走呢?
  “那刚刚……”
  “我如果说,是我想看看是什么东西,你信吗?”孟小痴试探的说。
  薛白瞬间变了脸,“我想打人。”
  孟小痴很快也变了脸,一脸的落寞,真是不解风情,好奇不是人人该有的吗?
  “那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已经晚了,薛白信以为真,暗戳戳的伸出碧玉珏打算偷袭孟小痴。刚要打上去,碧玉珏突然间发生了变故,他竟顾自打到了自己头上。
  “哎呦!”薛白惊呼,碧玉珏却依旧不停,连打好几下。
  孟小痴偷笑,碧玉珏认主的,想打它的主人是不可能的。
  薛白一脸的蒙,直到碧玉珏在手里变小,成了玉佩的模样他才恍然回神。“它怎么了?”
  “你是打算偷袭我对吗?”孟小痴装的一本正经,实则心里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
  薛白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但嘴上依旧不承认,狡辩道:“我没有。”
  孟小痴就知道薛白不会承认,戳着薛白的脑袋就是一顿训斥,“诚实点不行吗?想偷袭我就直说,碧玉珏认主的知道吗?”
  薛白被说的面红耳赤,但却丝毫不认输,大声吼道:“对不起,我就是故意的!”什么碧玉珏还认主人,认主为什么还要给他用!
  孟小痴从未见过如此理直气壮道歉的人,好像是要把她一口吞了似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涅斋看着两人斗嘴,表示看不下去,出言岔开话题。
  薛白正愁此刻没什么缓解尴尬的气氛,涅斋出言解围正好。
  “我们跑吧!”孟小痴的馊主意也只能听听,难以尽信。
  涅斋将目光放到了薛白身上,薛白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在看什么?”
  涅斋说:“没什么。”他又道:“她骗你的,全身而退根本就不可能。”
  薛白狐疑的看向孟小痴,孟小痴则看向涅斋。
  涅斋何以断言就无法全身而退呢,这血玉又没有修炼出人形。
  “它许久未见生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我们。”涅斋只觉得孟小痴太过于天真了,妖魔精怪哪有不害人的。
  孟小痴无奈的撇了撇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是常态。“那你说怎么办?”
  “不如,我们助他一臂之力如何?”涅斋可真敢想,不抢先一步扼杀了,竟还想着助上一臂之力。
  孟小痴是打死都不会赞同的,昔年她惹了许多祸端,那时有她父母撑腰方才逃过一劫,如今父母不在,若要是再惹下什么祸患只怕她是承担不起了。
  “别拉上我,你要是想做什么还是等我走了再说。”言罢,孟小痴便萌生了退意。她现在都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进这江宅了,净是些是非。
  涅斋才不会放过她,一把抓住了孟小痴的后衣领子,像是在提溜小鸡仔。
  孟小痴到底敌不过涅斋,只能任由抓着,但嘴上却连连讨饶,“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不能再闯祸了!”
  “不会闯祸的,我只需要你的一滴血。”涅斋说的风轻云淡,但孟小痴听起来瑟瑟发抖,这一滴血万一助纣为虐,她就惨了。
  “不行,不行,我娘叫我回家吃饭了。”
  涅斋可不听孟小痴胡诌八扯,“你娘死了多年了,别唬我!”说着,右手伸出两指,划在了孟小痴的手背上。
  血沿着手背,再到手指,然后到了地上,白白浪费了。
  “啊,疼!”孟小痴反应迟缓,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感觉到了手疼,看着血流不止,她很是嫌弃的甩了甩,似是甩甩就能止血,只可惜不尽人意,反而越淌越多。
  涅斋也嫌弃,不知道孟小痴乱甩什么,溅的哪里都是可怎么办,尤其是甩在他身上,很不好洗的。他握住孟小痴的手腕,强制的将孟小痴带到般若经面前,“来,乖一点。”
  转眼间不待孟小痴分说,孟小痴的手就被按到了般若经上。预料中来自般若经的反击并没有到来,反而发出了更为刺眼的红光,像是要将人的眼睛灼瞎一般。孟小痴捂着眼直往后退,一下子退到了涅斋怀里。
  “啊呀,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等三人再睁眼,便看见一身着黄色衣衫的俊俏少年坐在桌案上,伸着懒腰,一副慵懒的姿态,好似没睡醒。
  “孟小痴没想到你还挺色的,净喜欢些好看的!”涅斋眯着眼,笑着打量这俊美的少年。
  少年美的难以用言语形容,只能说是眼角眉间尽是风流之态,任谁看了都觉得好看。
  孟小痴笑嘻嘻的,就差能流出口水来,已经许久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面皮了。
  涅斋知道孟小痴曾经是个花痴,不曾想过了数万年依旧未改。他真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少年朦胧的睡眼,突然睁开,似是发现了什么,一溜烟的下了桌子,扑上了孟小痴,没到别处,就到了孟小痴的手上。
  孟小痴只觉得伤处一阵发痒,再看竟是那黄衣少年在舔她的手背,她脸皮再厚也是个女儿家,被一陌生男子这般轻薄着也会不好意思,连连后退,涅斋当仁不让的挡在了孟小痴身前。
  “好一个轻薄的少年郎!”涅斋嬉笑道。
  那少年没尽如意,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长的好不好看是我定的,至于男女是她定的。”他指着涅斋身后捂着手偷偷看他的孟小痴。
  孟小痴眼神飘忽,只可惜她的小心思已经被人看穿了。
  “你好呀。”她向着那少年招手。
  少年笑着也向着孟小痴招手,他说:“你好香啊!”
  孟小痴被夸,心里乐开了花,立马推开涅斋与少年面对着面。
  涅斋冷着脸,被抛弃的感觉是真难受。
  “你长得真好看。”孟小痴光看还不够,竟然还上手摸,触手生温,滑滑嫩嫩的,比起女子的脸还要好上几分,孟小痴这个女人是自愧不如。
  少年一点也不反感,任由孟小痴不老实的爪子乱动。
  “我们还跑吗?”薛白的心要跳出来了,目睹石头成了精,他算是不枉此生了。
  涅斋瞅他,那眼神满是刀子,嗖嗖的向他袭来,他吓的一哆嗦。
  “眼珠子都落下了,跑的了吗?”
  薛白受不了这目光转头去看别处,但总想着去偷瞄那个成了精的石头。
  “行了,一会儿皮都让你蹭掉了!”涅斋忍无可忍,强制将两人分开。
  孟小痴很不想和那少年分开,憋屈的甩开涅斋。
  “你修行了多少年?”涅斋被孟小痴嫌弃,心里委屈,便不由分说的将所有的气愤发泄到了黄衣少年身上,言辞犀利。
  黄衣少年见涅斋也算是他半个恩人,不与他一般计较,乖巧的答道:“不过千年光景。”
  “哦?”涅斋阴阳怪气的,“千年很短嘛!”
  “于我而言很长,守着无边的寂寞,只能看着世间万物风云变幻却无法体会。”黄衣少年闭上眼,想着从前种种,“人情冷暖,男欢女爱……”
  “原来是春心萌动啊!”涅斋可算是寻着石头的不对之处,开始挤兑,“可惜一块石头,懂得人情世故吗?”
  黄衣少年绝非懵懂少年,他在人间兜兜转转千载,看遍了世间阴谋诡计,情仇恩怨。
  “我比你懂得讨女人欢心。”
  就这一句话生生的将涅斋噎住了。
  黄衣少年不仅说了,还做了。他从容的从自己身上撕扯下一块衣料,抬起孟小痴的手。
  孟小痴手背依旧在流血,只是刚刚被美色所迷,一时间忘了疼。
  少年低头吹了吹孟小痴的伤口,才再用布料包上,哄小孩子似的,孟小痴也就受用这套,笑的合不拢嘴。
  明目张胆的挑衅,涅斋见识到了。
  “外边那些鬼怎么回事?”涅斋又问道。
  少年的笑容刺眼,“因为他们贪心喽,想要我的灵气却没有我厉害,只有被我吸走戾气的份了。”说着还摊了摊手,以示他的无奈,就像是人家白送上门一样。
  涅斋隐忍不发已经到了极限,如此不要脸的人可真是少见。
  “那郑家之事你可清楚?”孟小痴的理智尚存,他们的目的不就是郑家之事吗?
  “郑家啊……”少年撇嘴,“报应喽!”
  “因你而起?”孟小痴又问道。
  少年点头,“我身为一件宝物,人人争抢本是常理。”
  果然,太自恋了。
  “具体一点呢?”孟小痴有着问不尽的问题。
  “具体的就是,我是个宝物先是在江家呆了几十年,然后又被郑家抢走了,呆了约莫个十几年。”少年来回抚着下巴,说道。
  孟小痴受够了少年总是不往正题上说,直接了当问道:“你是郑般若的陪嫁吗?”
  少年连摆手,“别说这么难听,我又不是谁的附属品,不过是我与她家有缘,在她家借宿个几年而已。”
  孟小痴意味深长的瞅着少年,这少年兜兜转转就是不愿说有用的,其中定是有什么猫腻。
  少年被看的不好意思了,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