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让你有危险的东西都不能存在
  哐当一声。金属的手表重重的摔在病房大理石的地板上,瞬间整个表盘连带着表链就彻底碎开来,成了碎片。
  曲晴的脸色在瞬间就白了。
  “严以峥,你这是做什么!”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手表不是很重要么!你干嘛要摔掉它!”
  此时的曲晴真的是怀疑严以峥疯了。
  明明这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她拼了命才没有让它被摔坏,可严以峥却就这样直接砸碎!
  面对曲晴的震惊,严以峥却只是冷笑一声。
  “我为什么要扔掉?”他冷冷反问,一把捏住曲晴的下巴,神色冰冷,“我不扔掉,难道还等着你下一次又为这个手表涉险?”
  曲晴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严以峥继续冷冷道:“曲晴,记住,这东西再重要,如果会让你有危险,我都不要。”
  男人近乎理所应当的一句话,却是让曲晴彻底呆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严以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任何东西如果会让她有危险,他都不要?
  难道在他心里,任何东西都没有她的安危重要?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反应,严以峥身侧的手机就突然响了。
  严以峥微微蹙眉,低头看向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看见来电显示上写着慕止寒。
  “我去接个电话。”严以峥松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曲晴,起身,“你好好休息。我过会就给你办出院手续。”
  说完,他拿起手机转身离开了病房。
  而曲晴一个人被留在病房里,愣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微微垂眸,看向地上那手表的碎片,眼底闪烁起来。
  她至今都记得当初在游轮上的时候,她只是弄坏了这个手表的表盘严以峥就大发雷霆。
  可如今,他竟然为了她,将这个手表给砸碎。
  这代表着什么。
  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曲晴却不敢去仔细的想。
  她怕,怕是自己想自作多情的想太多,最后失望。
  而与此同时。
  病房外。
  “什么?”严以峥拿着手机,听见电话里的慕止寒的话,脸色微变,“什么叫做已经准备好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电话里的慕止寒开口,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上次曲晴来做检查的最新报告已经出来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各项指标都已经达到,所以你随时都可以开始准备手术了!”
  慕止寒的声音听起来兴高采烈,可严以峥的眼底却丝毫不见任何喜悦。
  他抬起头,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向里病房里的曲晴。
  只见曲晴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但到底昨天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此时脸色还有些苍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纤细的身子在空荡荡的病号服里瘦弱的令人疼惜。
  严以峥的手不自觉的就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先不要动曲晴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下一秒,他才冷冷开口,“我们先想想别的办法。”
  “什么?”电话里的慕止寒彻底傻眼了,“什么叫做想想别的方法?”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严以峥冷冷道,“原计划暂停,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严以峥你疯了吧!”这下电话里的慕止寒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抬高了,“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么?你筹划了那么久,好不容等到这一天了,你跟我说你要放弃?”
  “我没有说放弃。”严以峥的神色也冷下来,“我只是让你暂停,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怎么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慕止寒急了,“如果有,我们何必要专门找曲晴——”
  “我说了。”电话里的慕止寒原本激动的想说什么,可还没说完,就被严以峥冷冷打断,“暂停计划,想想别的办法。”
  严以峥的声音淡漠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让电话那头的慕止寒一下子安静下来。
  “行吧。”许久之后,慕止寒才再次开口,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阿峥,我尊重你的意愿,但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严以峥抬眸,又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女人,淡淡一笑。
  “我就是怕我会后悔才要暂停这个计划。”
  严以峥本来打算再多嘱咐慕止寒几句,可突然,他听见一个轻微的声音从身后的走廊尽头响起。
  严以峥神色一变。
  “谁!”
  他猛地转过头去,就看见背后的走廊上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可刚才严以峥明明听见那里有声音。
  他的墨眸微微眯起,正准备走过去看看,可不想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走楼梯口传来,严以峥转头就看见是金特助快步过来。
  “严少。”金特助走到严以峥面前,低下头恭敬的汇报,“您让我们调查的关于曲小姐电梯事故的事,已经调查出眉目了。”
  严以峥正准备去查看走廊角落的脚步猛地顿住。
  墨眸微微眯起,他开口:“是谁做的?”
  “是曲家人。”金特助抬起头,迅速回答,“我找到陆氏大厦的一个保安,昨天大厦的监控里清楚的拍到他昨天一直跟着曲小姐,还趁着曲小姐进电梯的时候将电梯的电线故意切断。我审问他之后他也承认自己是受了苏珍的好处,要置曲小姐于死地。”
  听见金特助的汇报,严以峥眸子里最后一丝温度褪去。
  “这曲家人真是胆子够大。”他冷笑一声,“知道曲晴是我的人都敢动,他们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我看不起严以峥?”
  金特助低着头不敢说话。
  “本来还想看在曲晴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严以峥继续冷冷道,挂断了手里的电话,墨眸宛若寒冰,“但现在既然他们自己不知好歹,就别怪我下手不客气了。”
  金特助看见严以峥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
  跟了严少那么多年,他看的出,严少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而上一个让严少那么生气的人,最后的下场可以说十分惨烈。
  “去告诉金融部的那些人。”果然,金特助很快就听见严以峥冷冷开口,“现在就开始收购曲氏的股份,另外,他们那个女儿曲暖不就在圣安医院么?现在就把她给我带过来!”
  “是!”金特助很快领命,立刻就去准备了。
  走廊上只剩下严以峥一个人,他转过头,再次看向刚才发出动静的走廊尽头微微眯起眼。
  但经过刚才金特助那么一折腾,就算刚才走廊尽头有人也肯定已经溜了。
  严以峥便不再纠结,快步离开去给曲晴做出院手续。
  可不想在他转身进电梯的刹那,原本空荡荡的走廊里,突然走出一道欣长的身影。
  陆琛站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上,看着严以峥离去的背影,脸色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