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担忧
  小月赶到书房的时候,穆衍燃已经离开了。她恰好与春歌迎面撞上。
  “奴婢参见小王爷。”她还微微喘着气,寻了大半个府邸,她终于是瞧见了能知晓穆衍燃踪迹的人了。
  穆珩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而后向后退了半步。
  小月见了,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春歌,微微服身道:“春歌姑姑。”
  她知晓她的地位在广陵王府不凡,虽然此处是威武大统领府,但是自己极有可能会被白玉婵带回晋州,这些规矩还是要讲的。
  注意了这些细微的礼节,或许自己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春歌只是朝着她点了点头,而后道:“你来的倒是恰好,王爷有事情要吩咐。”
  小月的眸子亮了亮,顿时向后面瞧了瞧,却是什么都未瞧见,反而是看见了房门紧闭的书房。她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问道:“奴婢听着,王爷都吩咐了些什么?”
  “王爷已经出府了,让我前去侧妃娘娘跟前禀告,今晚就不能一起用膳了。”说话时,她的眸子有几分躲闪,显然是瞧见了小月眼中的失望。
  一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她便想起了那一夜穆衍燃不愿面对现实时,白玉婵眼中的欣喜变为失落的模样。
  “敢问王爷何时归来?又去了何处?”小月顿了顿,而后有些急切的询问着。见春歌的脸色不对,她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您应该也知晓,侧妃娘娘十分在意这些事情。眼下侧妃娘娘又怀有身孕,便越发在意这些事情。”
  她思索片刻,又继续说道:“若是奴婢不能带个准信回去,怕是侧妃娘娘又要多想。以为是王爷刻意回避着她,不愿与她共进晚膳。”
  春歌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出方才穆珩教给她的说辞,他便自行开了口,道:“你且带路吧,我去瞧一瞧玉婵王嫂。”
  说到那个称谓时,他还觉得有些拗口,十分不习惯。这一年以来,他主动提及这个称谓似乎这还是第一次。
  小月连连点头,而后侧过身子站到一边,弓着身子,道:“小王爷请。”
  穆珩负手向前走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看了春歌一眼。早闻广陵王的亲弟弟早年在母亲贤妃腹中之时便遭人陷害,一出生便比同龄的孩子要痴傻一些。
  可眼下看着并未有这种感觉,倒是觉得他比同龄的孩子还要成熟稳重一些。她的目光浅薄,也觉得他能成些大事。
  春歌对上她疑惑的眸子,却只是冷漠了瞧着她,眸子中为掺杂任何其他的情绪,十分冷淡。
  看着她这般冰冷的眸子,小月有些讪讪地收回目光,继续为着穆珩带路。
  “她……玉婵王嫂最近如何?”再次说起那个名字时,还是会觉得拗口就连整句话语都变得十分的别扭。
  小月低了低头,想起今日大夫说起的话语,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道:“今日请了大夫前来诊脉,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大夫说侧妃娘娘的身体大不如前,倒是那孩子越发的强劲了。”
  说起这话时,小月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愁容满面。
  身后的春歌听到此话当即了黑了脸色——怎么还会有孩子会吸食母体的能量?莫非是应着她原本的身份?等等……今日出现在府中的气息——招灵之术!
  现今知道这个法子的人不多,使用完这个法子还能安然无恙的人更是不多。看来她确实低估了鸿香院里的那几个孩子。
  春歌不禁在心底冷笑——若是他们能够继续走正道,倒是值得培养,后生可畏……
  这话任谁听了也知道蹊跷的紧,自然也不排除穆珩。他也跟着皱了皱眉,偏头问她:“那大夫怎么说?可曾开了什么药方?”
  小月点了点头,道:“那大夫确实开了药方,不过只是一些调养身体的,此时应当已有丫鬟在喂侧妃娘娘喝药了。”
  她顿了顿,还是将大夫的提醒说了出口:“那大夫还说,这现象确实诡异,腹中的孩子确实蹊跷十分。为了侧妃娘娘的身子安康,还是寻个好时候请个道士来府中做场法事的好。”
  穆珩的脑中划过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的目光一沉,而后道:“此事还是等王兄回来与王兄商议的好。不过此事却是是诡异十分,自当要注意一些。”
  小月的脸色并未缓和,但是他说的话又是十分的有道理,她又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只能点了点头,道:“谢小王爷指点,奴婢会留意着照料侧妃娘娘的,定然不会让她出什么差池。”
  还有那在连廊内的“鬼打墙”之事,她不敢多说一个字。毕竟面前的小王爷只有七岁,这些事情与他说多了,到底是不太好。
  “小王爷,这便是侧妃娘娘的厢房。”小月立即站到门边,而后轻轻推开门。
  还未进门,便能问道屋内一股香料的味道,甚至还有几分刺鼻。那香似乎是从佛院请回来的,看来,此事他们当真是将此事归结于鬼神之说了。
  白玉婵正靠在床头,身侧有丫鬟扶着她;还有一个丫鬟跪在床边,一勺一勺十分小心地喂她喝那泛着苦味的汤药。
  “阿珩参见玉婵王嫂。”穆珩走到床边,立即躬身作揖行礼。现在这个称谓可算是顺口了许多。
  白玉婵听见声音,慢慢地抬起头——见到面前的人时,她愣住了片刻。她如何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穆珩会主动来探望她,甚至还唤自己王嫂。
  “阿珩免礼,快些请坐。”她的心中着实有几分受宠若惊,立马露出了笑容,方才黯淡的眸子也多了一份光亮。
  白玉婵在丫鬟的搀扶下又坐直了几分,就那般笑着看着穆珩,连喝药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他就坐在一边瞧着她,眉头再是未能解开,眸子中不禁多了几分心疼——她当真是虚弱了许多,瞧着还瘦了些。不过,上一次见她,不过是几个时辰之前。
  “春歌,你先出去打听打听道士的事情。”他侧过头,低声对一旁的人说。他有意压低了声音,担心白玉婵听见会心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