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没打算睁眼,挺不耐烦地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阵,按掉了闹钟。
  手机被带了一下,掉到了床边毯上。
  他懒得管,拉了拉被子,蒙住脸继续睡。
  手习惯性往身边摸了摸,摸了个空。
  没人?
  他稍稍睁了一下眼,拉开被子看。
  池妙仁确实没有躺在他身边。
  被闹钟这么一吵,睡不着了。
  除了宿醉后头痛欲裂的感觉外,他很快察觉出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他身上的衣服呢?
  怎么一件不剩?
  关于昨晚发生的事,他只能隐约记个大概。
  只记得自己好像是拿错了杯子,误喝了酒。
  之后发生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了。
  翻身坐起,感觉腰、背都好酸。
  这种酸痛感有点陌生。
  看了一眼掉到床下被扯坏纽扣的衬衫,他猜到了点什么。
  迅速掀开被子,仔细检查。
  床单上果然落了红。
  如果是池妙仁,以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了解,距她的经期至少还有小半个月。
  不是经期不慎落下的血迹?那床单上的……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强迫她了吗?
  还是……
  擦枪走火的意外?
  易榀挺懊恼地抓了把头发,踢走床边散落的衣服。
  正准备起身去浴室洗个澡冷静一下,无意中看到了被踢远的衬衫领口处有一个口红印。
  看颜色,跟池妙仁昨天涂的那支口红颜色相近。
  易榀低了一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锁骨处。
  那里也有一个花了的口红印子。
  他一秒都没耽搁,立刻弯腰捡起手机,给徐展飞打了电话。
  确认了昨晚送他回来的确实是池妙仁,他不由松了口气。
  同时,又觉得非常内疚。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是成心想喝的酒,误拿了杯子才会中了招。
  不管是不是意外,闯下了这样的祸,他都违背了领证时对池妙仁的承诺,有负于她对自己的信任。
  这样的意外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
  池妙仁连着喝了两杯冰水,心绪不宁。
  昨晚发生的事太疯狂了,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真就这么……从了?
  说实在的,她也是第一次,完全没经验,更不知道事后该怎么处理。
  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她怎么就那什么了呢?
  池妙仁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真是个疯女人!
  幸好易榀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不然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既然易榀酒醒后不大可能会记得前一晚发生的事,而她又恰巧不知道该跟他怎么解释。
  池妙仁打定了主意,如果易榀跑来问起她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就装傻到底,打死不承认!
  反正易榀醉迷糊了,也没有证据。
  她嘎达嘎达嚼碎了嘴里含着的冰块,碎冰冻的她脑壳子疼。
  办公司的门开了,她立马放下杯子,装模作样的开始忙了起来。
  易榀进门,把手里打包好的咖啡和甜点放到她桌上,说:“休息会儿吧,有点事想问你。”
  “易……易总,你怎么突然进来了,我都没发现。”池妙仁现在就是很慌,压根不敢抬头看他。
  “好忙啊,急死了。”她随意抱起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起身,找借口开溜:“录音棚还有一堆事,催我好几次了,我得赶紧把文件送过去。”
  “池妙仁。”易榀叫住了她,问:“我就是想知道,麻烦怎么突然那么怕我?我看它好像有点掉毛,难道我昨晚喝大后给它拔毛了?”
  可比给猫徒手拔毛吓人多了!
  “啊。”她点头,敷衍了声:“拔毛了。”
  “……”还真给麻烦拔毛了啊?
  易榀挺无措地摸了摸鼻子。
  “那个……”
  他清了清嗓子,错开视线,问:“除了给麻烦拔毛,我昨晚……没做什么为难你的事吧?”
  “没……没有!你能为……为难我什么啊?别乱想!我俩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池妙仁慌里慌张地说,“我得去送文件了。”
  转身,“哐当——”一声撞在了玻璃门上。
  “……”
  第4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临近年关,易榀应酬不少,几乎都不怎么有时间着家。
  大年三十,池妙仁还是没能打通他的电话。
  索性不征询他的意见了,直接买了一堆年货,高高兴兴地回外婆家过年。
  俞朝灵和金路遥正热恋中,年前一放假就跟着金路遥一起回了老家。
  难得大年三十在外婆家看不到俞朝灵的身影,池妙仁还有些不习惯。到了外婆家放下东西,第一件事就是跟俞朝灵视频。
  俞朝灵心情很不错的样子,绕着大院跑了一圈,给她展示了一下金路遥老家的风貌。叽叽喳喳话很多,又聊了些因听不懂方言,在那里遇上的趣事。
  金路遥在一旁等了会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许是等的不耐烦了,凑到镜头前冷不丁亲了一下俞朝灵。
  视频瞬间就断开了。
  大过年的,还要给她强行塞狗粮。
  池妙仁觉得心好累,叹气之余又有点想笑。
  按灭屏幕,把手机丢到了书桌上。
  外婆在外屋喊了她一声,让她帮忙一起贴春联。
  池妙仁应了声“来了”,起身出去帮忙。
  天色刚擦黑,窗外就传来了炮仗声。
  小区里虽有明令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偷偷地放,多是些尚未成年的淘气孩子。
  有点炮竹的,就有站岗望风的。等小区保安听到动静赶过来,他们早就哄笑着一窝蜂四散开了。狡猾得很,根本抓不到他们。
  这一声炮响后,是接二连三的炮竹燃放声。偶有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一闪而过的绚烂。
  年味愈发浓了。
  年夜饭一向准备得丰盛,池妙仁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鱼汤上桌。
  跟往年一样,嘴上讨个好彩头:“鱼来了,鱼来了,年年有鱼啊!”
  杨淑贞捞起围裙擦手,乐呵呵地看着她从厨房走出去,嘱咐道:“慢点儿走,当心烫。”
  “咚咚咚——”有敲门声。
  池妙仁刚把鱼汤端上桌,听到声音朝门的方向瞧了一眼。
  被汤碗烫到了,抬指捏了捏耳垂。
  “这会儿还会有谁来啊?”杨淑贞也听到了敲门声,探头往外看,暗自琢磨道:“应该是陈奶奶,一准是她家又缺酱油了。”
  “外婆,你忙你的,我去开门。”池妙仁回头冲厨房喊话。
  “行,陈奶奶也不是外人,她要是还缺啥你直接来厨房拿就是。”杨淑贞提高嗓门说,“对了,一会儿捎碟蛋饺给你陈奶奶带走。刚做好的,还热乎着,让他们家也尝尝鲜。”
  “得嘞!谨遵外婆吩咐!”池妙仁挺皮地说。
  一跳一跳地跑去开门。
  门刚打开,她就愣住了。
  易榀站在门外,低头看她。
  手里捧住的堆到几乎快拿不住的礼盒,在门打开的瞬间同步掉了一个下来。
  “啪哒”一声。
  池妙仁低头看了看掉到他脚边的礼盒装燕窝,又抬起头看了看淹没在一堆盒装物中的易榀。
  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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