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故意赶在她上学之前在这里等她,显然是薛素梅有话想对她说。
  果然,一听见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原本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扭着腰,慢慢腾腾地朝她走来。
  薛素梅走到新月面前,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你把昨天的事情曝出来就能影响到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新月一脸的云淡风轻,声音更是无波无澜:“我没想这一件事就能扳倒你。不过……”
  听她前一句话,还以为她是认怂了,薛素梅的嘴角刚要向上弯起,却被她话尾的转折词吸引去了注意:“不过什么?”
  “我爸这个人一向多疑。被他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日后,怕也没你好果子吃。”说罢,天真无邪地冲她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了玄关。
  第38章 翻脸不认人
  放学后,新月在校门口见到了丁丁。更准确说,是正在和谢媛媛纠缠不休的丁丁。
  这才知道,原来丁丁已经被放了出来。
  对于丁丁的纠缠不休,谢媛媛很是厌烦。那件事情之后,让她意识到应该离丁丁这种危险人物远远的。否则,类似的事情说不定还会上演。她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曾是个‘蕾丝边’。何况,妈也警告过她,若是再被苏叔叔发现她和丁丁有任何牵扯,那个家她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让丁丁感到匪夷所思更无法接受的是,在她为谢媛媛做了那么多甚至连局子都进了之后,谢媛媛居然把她当成了毒蛇猛兽一般,见到她掉头就走。
  才短短几天,谢媛媛就像变了个人。她甚至听和谢媛媛同班的一个女生提起,说谢媛媛与二年级的一个男生最近很是暧昧,大有要交往的趋势。
  她跟别人交往?那她呢?
  “你把话说清楚 ……”心有不甘的丁丁一定要从谢媛媛那里听到答案。到底对于谢媛媛来说,她丁丁算什么?
  谢媛媛一脸不耐烦的神情,紧皱眉头:“还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连我交代给你的那点事情都办不好,你有什么资格留在我身边?”
  “那件事是失误 ……”丁丁企图辩解。
  这时,谢媛媛的余光瞥见刚走出校门正欲往公交站点走去的苏新月,唇角忽而蔓延出一抹冰冷的诡异笑容来。目光看向苏新月,话却是对丁丁说的:“你说那件事是失误?好,我现在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苏新月在那边,你现在就过去,打得她最好连她亲妈都不认得。”
  闻言,丁丁眉头一锁:“我和她无冤无仇,干嘛打她?”
  谢媛媛冷冷一笑:“先前你也是跟她无冤无仇,还不是照样设计陷害她。”
  “那是因为……”丁丁欲言又止。
  “少废话。你不打是吧?那以后就别再来烦我。”别看谢媛媛在苏家是个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小可怜,在丁丁面前,她可是彻彻底底的扬眉吐气一把。没办法,谁叫丁丁就是喜欢她呢。
  “媛媛别走!”丁丁握住她的手,后者却像触电似的猛地将她甩开。
  这里是校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呢,这人是不是有病?
  “好,你不忍心打她。那你现在就过去亲她一口。”谢媛媛又对丁丁提出了要求。这一次,远要比打人更让丁丁觉得难堪。
  “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苏新月过不去?”
  “不管!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谢媛媛完全不讲道理。其实,她对苏新月的种种憎恨何尝不是嫉妒的一种表现?她只跟苏新月相差一岁,就因为苏新月姓苏,是苏暨的亲生女儿,在那个家里就可以横行霸道。反观她,像只老鼠一样,见到苏暨甚至得躲起来,因为怕被赶出去。
  还有姜离然……自打来苏家做客,姜离然心心念念就只想着苏新月那个贱人,对她则无视个彻底,仿佛她不存在一样。为什么?苏新月比她漂亮吗?
  凭什么她苏新月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一切?而她到头来,仍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她过够了。她想,只要没有苏新月,她就可以彻底的融入这个家,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说来说去,苏新月是最大的绊脚石。一天不‘搬走’这个绊脚石,她就没好日子过。
  甩开丁丁,越想越气的谢媛媛一溜烟地跑去了公交汽车站。
  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丁丁的脸上写满落寞。
  而本该离去的苏新月,却在这时走到了丁丁身旁。
  “不懂得珍惜你的人,你又何必苦苦痴缠?”看着眼前的丁丁,颓废,落寞,一点也没有了记忆中那潇洒帅气的模样,苏新月竟萌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上辈子,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把丁丁当成是最好的朋友。即使现在知道那时的丁丁是有目的的接近她,甚至不怀好意,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因为,丁丁曾给过她的温暖,就是家人都不曾给过她。
  在她印象里,丁丁绝不是坏人。她对朋友讲义气,是那种只要朋友有难就能两肋插刀的女侠一般的存在。
  只是,遇人不淑,偏偏她又看重感情 ……
  ~~?~~
  3月8日,妇女节。学校专门给老师们放了半天假。虽说是女性的节日,到底男同志们也跟着借了光。
  当然,跟着借光的还有不用上课的学生!
  一片欢天喜地之中,新月收拾好了书包,想着去殷家把手机还给殷老爷子。
  她不能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当初是因为殷老爷子威胁她,若不收下就不放她走。无可奈何之下,她这才暂时收下手机。不想,老爷子这无心插柳的一举反倒帮了她大忙。正是因为有了这部手机,她才能让薛素梅跌了个大跟头。
  现在,也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另一边,殷老爷子一接到她的电话很是兴奋:“丫头,怎么想起给爷爷给打电话了?不用上课吗?”
  “今天是妇女节,学校放了半天假。爷爷,您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您。”
  “你要过来找我?”殷老爷子飞快地动起脑筋。新月丫头难得有时间,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让她和小朗见上一面。谁知道呢?没准两人就看对了眼。那他就只等着孙媳妇进门喽。
  越想越乐的殷老爷子在电话里谎称自己不在家,而是在某商场买东西,还说叫新月直接去那里找他。
  新月不疑有他地答应下来,出校门,直奔商场而去。
  第39章 要尊严还是要money
  对于商场这种地方,再没有人能比新月更加熟悉。
  在姜离然为了事业打拼的那段岁月里,为了弥补常年独守空房的妻子,他曾给过她一张没有上限的黑卡。每当新月无聊时,就会拿上这张黑卡,来到商场,疯狂的买买买。
  她就那么喜欢那些贵得要命的名牌吗?
  其实并没有。
  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在这里找存在感。
  不这样的话,她害怕自己会彻底跟这个社会脱节。
  深吸一口气,新月走进了旋转门。
  再度来到商场,她的心境与从前大不相同。
  不再是毫无意义的逛买逛买,她现在的生活,每一天都被这样那样的事情填满,繁忙,却也变得充实。
  如此,她自然不必再像从前那样来这里刷存在感。
  爷爷电话里说在二楼餐厅等她。
  这么想着,新月乘上电梯,直奔二楼的西餐厅而去。却就在快要到达西餐厅的时候,发生在附近的一场争执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身穿保洁服饰的中年妇女低着头,正在被一个阔太太指着鼻子骂。
  究其缘由,好像是阔太太的钻石戒指掉了。她怀疑是保洁人员捡了她的戒指却据为己有。而保洁人员则声称自己并没有捡到什么戒指,并且好言相劝,让阔太太自己在仔细找找。
  人家都已经尽可能放低姿态好言好语地说了,偏偏那位性情跋扈的阔太太就是不依不饶,且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这位太太,我真没拿您的戒指。不相信的话,您大可搜我的身。”保洁人员据理力争。
  阔太太把双手环在胸前,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闻言只就哼了哼,一脸不屑地说:“真是你拿了钻石戒指,你会放在身上吗?你当我傻呀?”
  “您不能不讲道理。”
  “你说谁不讲道理?你说谁不讲道理?一个臭保洁,居然敢责备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商场客服部的经理听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可怜她穿着足有十公分的细高跟,却还能跑得这么快。
  来的路上已经从同事那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她一跑过来,就开始点头哈腰地向阔太太道歉。
  没办法,人家可是商场的超级vip。每年花在她们商场里的钱没有十万,起码几万也是有的。这样的人,她可得罪不起。
  堂堂经理对自己都是这样的态度,见状,阔太太更把尾巴翘上了天。
  “道歉就行了?你知道我那个钻石戒指多少钱买的吗?”
  “那您看……”
  “想我消气也可以,她……”用手指着保洁人员,嘴角溢出不怀好意的冷笑,“必须跪下来给我赔礼道歉。”
  跪下来?
  听她居然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一时间,围观的人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讨伐声。
  那位保洁人员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一脸惊愕。显然,她也不曾料到这位太太竟会提出这么让她难堪的要求。
  她这一抬头,让站在不远处的新月看清楚了她的脸。原本因为阔太太飞扬跋扈的行径而不喜,使得新月寡淡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了微许讥诮。现下,这讥诮却如数转化成了震惊。
  妈!
  谭叔叔说妈在一家商场里做保洁,原来就是这家商场吗?
  无暇细想,新月蹬蹬蹬地跑上前去,叫了声:“妈!”
  “月月?”轮到张兰慌乱吃惊啦。做梦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见月月,还让她刚好目睹了自己这么尴尬不堪的一刻。
  新月信步走到张兰身旁,悄悄握了下张兰的手,给予安慰。
  随后,她清冷的目光看向那位穿着貂皮大衣的阔太太,不卑不亢地说道:“这位太太,你口口声声说戒指被我妈捡走又私藏了起来。我想请问你,可有证据?”
  阔太太表情一僵,却还死鸭子嘴硬:“我戒指掉在这里,又只有她在这里擦玻璃。不是她捡了还能有谁?”
  “也就是说,一切不过是你的‘推断’。你根本不曾亲眼看见是我妈捡起了你的戒指,对吗?”
  “我……我是没亲眼看见。”阔太太明显有些理亏心虚,都不敢正视新月灼灼的眼神。
  “我想,您欠我妈一个道歉。”
  “道歉?”阔太太以为听到了天方夜谭,“你让我对一个臭保洁道歉?”
  新月深深地蹙了下眉头:“请注意您的措辞。保洁怎么了?工作没有贵贱之分。我看您的岁数也不小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眼见阔太太被新月逼得脸色涨红,话都说不出,客服部经理生怕得罪了vip客户,对新月又是宛又是瞪,与此同时,对张兰蛮横地要求道:“你,快向这位客户道歉。”
  一瞬间,新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让妈向这个无礼的女人道歉?她没搞错吧?
  “我妈凭什么道歉?”她代替张兰向经理提出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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