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好了。
  江峋瞳孔一缩,身体更快地冲了出去,但秦容没给他这个机会,他从背后抱住江峋,两人一起跌在了地板上。
  铺着柔软的地毯,两人都没伤着,江峋反过身,眼晴里流露出惊惶,你现在走!
  秦容抬手解开了一颗纽扣,走去哪?
  江峋呼吸骤然粗重了起来,该死,他要控制不住了,他伸手推开秦容,回去!
  秦容却攥住了江峋的手,带领着伸入他单薄的衣服里,他没干过这种事,动作青涩极了,回不去了。
  哥哥!
  他真的要忍不住了,信息素沿着血液在身体里沸腾。
  秦容轻轻垂下眼,另只手一颗接着一颗的解开纽扣,我的身体可能不太好看。
  他与江峋上c时,江峋顾忌他,通常都会关灯,但眼下外面天光正亮,他实在分身乏术,没办法去拉窗帘。
  白皙如脂的皮肤上,是无数旧而深的伤痕,像一条条蜈蚣盘蜛着,可又给这具身体增添了破碎的美感。
  江峋额前青筋四起,他闭了闭眼,他知道秦容是铁了心不肯走了。
  再睁开眼时,里面已是yu念翻腾,他沿着小腹,缓缓吻到秦容的胸膛,最后停留在伸长的脖颈,没后悔路了哥哥。
  秦容回了一句江峋曾说过的话。
  求之不得。
  江峋嗓子一紧,不再强忍,侧头一口咬入秦容颈侧的腺体,信息素尽数倾灌,一瞬间他沸腾的信息素找到了出口。
  很漂亮,哥哥的身体。
  秦容闷哼一声,昳丽的面容上泛起潮红。
  想怎么样都可以,他缓了下疼痛,带着炙热的爱意,捧起江峋的脸,替他舌忝却了唇间血色,尽情占有我。
  【作者有话说】:谁能忍得住大美人的***呢
  呜呜呜写哥哥写的幻肢比江狗子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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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秦容用手背盖着眼,屋外的天光从亮至暗,再由暗逐渐挂上橙红,最后一片大亮。
  他裹了件浴巾,双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身上布满了青紫交加的痕迹,昳丽狭长的双眼盈着水光,这番模样,宛如一捧清雪被人狠狠地践踏了。
  而江峋倒在一边,长睫盖目,薄唇微扬,仿佛在做一场好梦,只不过他的双臂牢牢地抱住了秦容的一只腿,就好似他所有的安全感,全源于这个动作。
  关于诱发剂造成的后遗症,秦容也略有耳闻,所以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一想到那个人是江峋后,秦容便无端生出了满腔勇气。
  可跟想像中的不一样。
  江峋非但没有发疯发狂,反而像一只被喂饱的大狗,只要秦容不离开他的视线,他会乖得不行,懒懒得赖在秦容跟前,时不时上来讨个吻。
  但秦容能很清楚地意识到,江峋没有清醒,他所有的举动全凭本能。
  他出神的片刻,江峋醒了,大手扣住秦容的肩膀,往身下拉,然后吻了上来。
  一句阿峋被堵在嗓子眼,秦容又沉沦深海了。
  两天后,江峋的易感期结束了。
  无惊无险,只是清醒过来的江峋,看到了秦容满身的斑驳痕迹,脸黑了一圈。
  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一路回到秦宅,一句话没说。
  秦容浑身酸痛,跟不上江峋,眼看着他甩门回了卧室。
  这生哪门子的气呢?
  他揉着腰,刚坐到沙发上,下一秒天旋地转,视线固定住时,他已经进了江峋的怀里。
  江峋沉着脸抱着他,回到他的卧室,秦容余光瞟见,床上零零碎碎的摆着几瓶药膏。
  秦容一瞧就明白了,敢情是要给他上药。
  江峋把秦容放到床上,下一秒就要扒他衣服,秦容按住他的手,躺在床上定定地望着江峋。
  他不说话,江峋也抿紧唇沉默,两人干瞪着。
  最后先败下阵来的依旧是江峋,他叹了口气,眼神里是难掩的疼惜,哥哥松开,我给你涂点药。
  我以为你打算一直不理我。秦容没松开,反而支起身体,半靠进江峋的怀里。
  秦容身上全是他的信息素的气息,像是从里到外打上了他的标签。
  江峋眼神闪了一下,错开视线,呼吸跟着漏了一拍,我给你上药。
  但秦容置若罔闻,胳膊横隔在两人中间,江峋动作一滞,半晌才揉着眉,低低地吐了口气,哥哥,我害怕。
  他醒来时,倘若不是秦容呼吸平稳,他都怀疑自己把人给折腾坏了。
  那一刻的心惊胆颤,江峋不敢再回味一下。
  秦容清楚江峋在怕什么,他耳根子忽然红了,先前的答案也不要了,退出江峋的怀里,主动拉起了衣服,把头埋进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上药吧。
  江峋心里难受得紧,自然注意不到秦容反常的反应,他将药膏挤在皮肤上,指腹揉搓晕开,担心弄疼秦容,他特意收着劲。
  上药结束后,秦容已经伏在枕头上睡着了,呼吸平稳,唯有耳根子的薄红还未消干净。
  江峋擦干净手指,沉默着望了一会,指尖忽地动了,从额前落到鼻尖再一路滑至形状皎好的唇,停留几秒后,他挑开了垂在后颈的黑发,露出了结了一层薄薄血痂的腺体。
  他弯下腰,虔诚地吻了上去。
  霜城冬天来得早,十二月初就飘起了细白的雪。
  易感期后,江峋闲了下来,接送秦念之余的大部分时间,都赖在了秦容的办公室里。
  秦容倚在窗边,下雪了。
  出去看看?
  秦容摇头,他嫌冷,而且他不喜欢冬天,父亲去世时,便在寒冷的冬日里,春花一般的人,却没等到春天到临。
  可再不喜欢,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日子,值得被他欢喜。
  譬如十二月十七,又譬如江峋的生日。
  江峋从背后抱住秦容,指腹在哈出白雾的玻璃上,画了个爱心。
  幼稚。
  江峋侧头亲了一口,道:我才二十四岁,幼稚点没什么问题。
  二十五了。秦容扫了眼桌子上的日历,指尖点着,明天。
  江峋眯着眼笑说:那也还能再过一天二十四岁的日子。
  秦容跟着笑了声。
  翘班吧哥哥。江峋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等秦容同意,捞起大衣,拉着秦容跑出公司。
  到楼底时,两人都喘着气。
  秦容问:去哪?
  被迫翘班的人,脸上没一点不乐意。
  不知道。江峋牵着秦容的手,走到哪算到哪?
  秦容说:我这张脸挺出名的。
  那更好,江峋举起两人的手,在胸前的位置轻甩,让所有人都知道,哥哥是我的。
  细白绵密的雪,没一会儿,在两人的头顶结了一层白白的霜。
  他们去了图书馆,去了纪念店,去了电影院,去了一切谈恋爱的人,都会去的地方。
  时间在后面追着他们,天光从明亮又悄然被黑色侵蚀,最后墓地公路的灯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这是秦容第一次见到江峋的母亲。
  眉扬唇弯,眼角有一颗细小的痣,她在黑白照片里安静地笑着,温柔得像每一个母亲爱抚孩子的时候。
  江峋扫掉几片落叶,花忘买了,下次来再补给您。
  秦容在旁侧,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掌心。
  他想到了孙秀说的,人死了就会变成一颗星星,高高地挂在天空,守在他爱的人。
  这时,江峋的母亲是不是也会在天上看着他。
  江峋指着秦容,骄傲地说:您儿媳妇,够漂亮吧。
  秦容站得更直了,仿佛真的在见家长,明明是三十岁的人了,却在这些地方幼稚的不行。
  要嗑一个吗?
  江峋眼眸里沉着光,他直勾勾地看着秦容,不用,我来就好。
  他跪在地上,熟稔而又认真地嗑满了三个头。
  从十六岁到如今,他年年来此,年年所求有三。
  他求母亲在天安好。
  他求秦容平安康健。
  他求他所求能得之。
  回到秦家时,已经凌晨了。
  江峋说:你在这等我。
  秦容道:我有东西给你。
  两人异口同声。
  一起?
  秦容点头,好。
  戒指到了。
  秦容一开始已经订好餐厅了,打算在一个不错的氛围里,给江峋戴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秦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那一天是江峋母亲的祭日。
  五分钟后,两人同时站在了客厅里,不约而同地都在紧张。
  我先来?
  好。
  江峋拉开椅子,哥哥坐。
  秦容依言坐下,一份文件递到了他跟前。
  他疑惑地翻开,几分钟后,他缓慢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问:你认真的吗?
  其实不需要问,尾页签名处,秦峋两个字工整干净地落在上面,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这是一份股权转让书,江峋把他名下所有的股份,没有一丝保留的全部给了秦容。
  这意味着,他没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江峋迎着光,坦然又郑重地说:我考虑了很久,到底该给哥哥准备些什么彩礼,但思来想去,我好像只有这些了。
  秦容感到头晕目眩,你前些天早出晚归,都是瞒着我去处理这个了?
  等等、
  秦容终于反应到他话里的那句关键词,什么彩礼?
  本该挑个浪漫的地方,浪漫的时间,再来跟哥哥说这句话。江峋牵住秦容的手,在他无名指处,落下一个吻,可和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浪漫,实在让我挑不到别的时候了。
  所以,哥哥,你愿意嫁给我吗?
  在我二十五岁这一天。
  【作者有话说】:开新坑了!是本略沙雕甜文!
  番外应该老魏和孙秀,和老规矩的日常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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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完结
  看来,我的戒指准备的刚好。
  两枚戒指躺在绒布里,闪烁着银光。
  我愿意。秦容轻轻一笑,他看向江峋,愣着做什么,不给我戴上吗?
  江峋将戒指拿了出来,动作间带着些许慌张,像是黄毛小子初见他心爱的姑娘。
  冰凉的圈环套住了指根,碎钻围绕着一圈,宛如星河璀璨。
  江峋眼圈红了,他倾身吻住秦容的额头,缓慢地吻过鼻峰,最后停留在嘴唇。
  他看到秦容昳丽的双眼里装满了他。
  哥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
  婚礼日期订在半月后。
  阮白接过婚贴,想到秦容说的彩礼,不由打趣道:你们俩口子真有趣,这秦氏跟不值钱的垃圾似的,一个丢给一个。
  秦容轻笑未语。
  你说,早知道江峋会把秦氏拱手相让给你,你何必强逼律师更改遗嘱,人律师都快被你吓傻了。
  秦容倚在门边,遥遥望着在车里的江峋,他唇边浮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垂眼道:倘若我有物傍身,他又怎么肯回来呢?
  啧。阮白不停摇头,嘴里逸出一声喟叹,一个疯子,一个怪物,你们啊,绝配。
  多谢夸奖。秦容收回视线,走了。
  转身,他一步一步走向江峋,那人正撑着下巴,满眼专注地望着他,一如六年前。
  江峋拉开车门下来了,他迎着阳光,薄光勾勒出他的身形,他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冬日的风略是喧嚣,让秦容听不甚清。
  他微略抬头,吻住了江峋。
  他赌赢了。
  秦容闻到江峋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问道:去了医院?
  去复查了。
  复查什么?话音未落,秦容就见江峋揶揄地看着他,他顿时收了声。
  虽然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总归不放心。江峋凑近他,声音略带嘶哑,哥哥觉得呢?
  生龙活虎,折腾得他死去活来的,能有什么问题?
  但秦容说不出口,红着耳根,转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江峋笑了下,不再逗弄秦容,专心致志地开起了车。
  他去了医院不假,但从医院出来后,他还去了阮白师兄的心理诊所。
  阮白师兄问:真的不用告诉他吗?
  江峋眯着眼,不用。
  阮白师兄说:对你很不公平呢?
  明明吃了那么多苦,被救出来时跟死人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那些事,我一个人记着就够了。江峋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低头温柔地笑了起来,只要他开心,我不在乎其他的。
  行吧。
  江峋将婚贴递给他,如果有空。
  一定。
  再见。
  再见。
  十二月十七,霜城临郊的海边,阳光正好。
  江峋挽着魏远之的胳膊,行走在满地白花瓣的地毯上。
  魏远之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正视着前面,用仅他与江峋能听到的音量道:怎么是你穿婚纱?
  江峋不甚在意地道:谁让我是孩子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