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现在被一撞,又是疼得眼泪花直冒。
  “陆横,你做梦了吗?”
  苏绵绵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细微的哭腔。
  少年伸手抹了一把脸。
  看到自己对面大开的窗户,热烈的阳光照进来,几乎要将他烫伤。
  才知道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
  他重新回来了,重新见到她,重新拥有她。
  活生生的她。
  少年转头,漆黑双眸看向苏绵绵,“苏绵绵,怕鬼吗?”
  苏绵绵想了想,小心翼翼道:“谁地底下,没几个亲戚。”
  鬼片蓄势待发,小姑娘还在掰着手指头想怎么让少年放心。
  虽然她曾经跟那只暴君有过一段不那么光鲜的历史,但那都是历史了。
  历史书上都说,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往事。
  “啊!”
  正当苏绵绵努力想着事情的时候,一抬眸看到前面那只要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东西,吓得立刻跳到了陆横身上。
  温香软玉在怀,陆横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恐怖梦魇。
  “不是说不怕吗?”他抚着小姑娘的小脑袋,想起昨天晚上的吻,有些心猿意马。
  那种失去,他不愿意再尝试第二次。
  他恨不能现在就跟她融为一体,灵肉结合。
  可是他不能。
  这会吓坏她的。
  当初在绣楼里,他可是哄了许久,那只小傻子才让他稍稍亲那么一口的。
  虽然他骗了她,亲了不止一口。
  但那股子细腻甜香,真真切切的留在他的口齿间,令人神往。
  即使过了六百年,陆横还能回想起她的甜蜜。
  与昨夜,无二致。
  “他们不是我亲戚。”小姑娘抱着陆横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闭着大眼睛。
  陆横真是要被这小傻子逗笑了。
  那是外国人,当然不是她的亲戚了。
  她的亲戚早就在六百年死绝了。
  苏家满门,一个未留。
  男人的眼神霎时阴狠起来。
  尤其是那个女人。
  如果再让他看到,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可惜。
  “陆横。”
  突然,埋在他怀里的小姑娘扯了扯他的衣摆。
  少年垂眸,眼神中尚带煞气。
  “那个暴君,他可坏了呢。”
  男人眸色一窒,“哦,是嘛。”
  “他打人,杀人。脾气还不好,还挑食,骂人……”苏绵绵噘着小嘴巴,细数暴君十大罪状。
  男人脸上笑意渐敛,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注意到男人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苏绵绵赶紧缩紧了自己的小脖子,一脸疑惑。
  明明安安说这样的话,男人就会高兴的呀?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苏绵绵努力回想了一下刚才看的电视剧。
  “你比那只暴君帅多了。”
  说完,苏绵绵捧起陆横的手,努力摆出一副夸赞的小表情来。
  昨天晚上男人不开心,应该就是因为那只暴君吧。
  “那,那你以后,也不要随便亲我,好不好?”小姑娘正在努力的跟他讲道理,像是在驯服一条疯狗。
  “这种事情,你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才能做的。”
  说完这句话,小姑娘的脸已经红透,像只成熟的水蜜桃。
  少年伸手,握住她捧住他脸的手,捏在掌心,细细搓揉。
  “你觉得,那个暴君很不好吗?”
  “嗯。”苏绵绵点头。
  “一点都没有可取之处?”男人的视线越来越危险。
  “嗯。”苏绵绵继续点头。
  “呵。”少年笑了,“行了。”
  孤明白了。
  说完,陆横就要站起来,却是被苏绵绵扯住了衣摆,
  小姑娘期期艾艾,一脸羞赧的扭捏道:“你昨天晚上在跟花露说什么?”
  陆横面无表情,“我说你胖了,让她多吃点,托举的时候别把你摔了。”
  苏绵绵:……好像有哪里不对?
  ……
  小镇伙食太好,舞蹈团虽然在外面,但每天早上还是要称体重。
  苏绵绵躲在房间里,正在捣鼓吹风机。
  这里的吹风机跟陆横家里的不一样。
  声音好大,她不敢用。
  “苏绵绵,你要迟到了。”公益舞连跳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少年推门进来,就看到苏绵绵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枕头把那个吹风机捂住。
  “你在干什么?”
  “声音太大了,害怕。”
  像怪兽要吃人。
  小镇虽然靠水,但湿气也重。
  苏绵绵房间的空调坏了,她睡一晚起来,早上必须要洗澡。
  既然洗澡了,头发也就一起洗了。
  “天气很热,不用吹。”
  苏绵绵又露出一副羞赧小表情,“称体重之前,要把头发吹干……”
  “嗯?”陆横哼出一个音,表示不解。
  “这样体重就能轻一点。”
  直男.暴君.横:???
  “别动,马上就要吹好了。”
  陆横按着苏绵绵的小脑袋,修长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挑起那细腻如绸缎般的黑发。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揽着她的青丝,硬要给她画眉。
  小姑娘紧张的坐在梳妆台前,闭着大眼睛,眼睫抖颤,连眉头都皱巴了起来。
  殊不知,他都从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
  可爱极了。
  “陆横,还没好吗?”
  少年回神,放下吹风机,坐在苏绵绵身后的他满脸皆是眷恋。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尖酥麻,带着暗香。
  “嗯,好了。”
  “陆横,我还没梳头发。”小姑娘摸了摸长发,“你吹得真好,那个暴君就会弄疼我。”
  周朝洗完头,会绞发。
  苏绵绵总是被那只暴君扯下好一撮头发,那只暴君还不承认,总是偷偷藏起来。
  陆横看一眼角落的吸尘器。
  “我有办法。”
  一阵吸尘器的嘈杂声后,苏绵绵捂着自己的马尾辫,“陆横,我感觉脑袋有点绷。”
  “哦。”男人面无表情,“绷着吧。”
  把小东西送到舞蹈团,陆横站在电影院外面,看到前面那大片荷花池。
  并蒂莲花,碧色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