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萧景祁进去,见闻晏在看书,走近一瞧,见闻晏在看一本史书,撩开袍子坐在闻晏不远处的椅子上,见闻晏未抬头,扣了两下桌子满脸不悦道:“没看见一个大活人进来了,我现在虽没有了爵位,也不至于被忽视至此啊?”
  “你又不是生人,来了就来了,随意坐,渴了让司琪上茶,或者自己倒。”闻晏未抬头,不在意道。
  萧景祁不客气,走至茶几旁,坐定后为自己倒了杯茶,拿在手中把玩一会儿,抿一口看向闻晏。见闻晏正在看檀木盒子,心中一动,笑着说:“这是表妹给我的。”言语中带着炫耀。
  “金丝甲?”闻晏收回视线,看一眼萧景祁,起身移到茶几旁,在萧景祁对面坐下,直直地看着萧景祁。
  “你居然知道?”萧景祁展开扇子,扇了扇,撇撇嘴,“我就知道我家梧桐最偏心,你有,霜儿有,还不知道谁有呢,最后才给我。”
  “你要走了?”闻晏端起一杯茶,抿一口,“桐儿早给你预备好了,就等你走的时候给你呢。你是她表哥,除了枫哥儿和朝阳,就属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重,你还有什么可吃醋的。”
  “你啊!”萧景祁看着闻晏说,“在她心中,咱们两个人的地位肯定不一样吧。”
  闻晏沉默不语,他与梧桐相伴多年,自然是旁人无法比的,可这些话他不能说。
  “沉默是默认?”萧景祁起身,拿起檀木锦盒,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后,“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见,照顾她们,若是她们有丁点儿差池,我饶不了你。”开门出去。
  闻晏端起茶杯,啜一口,刚放下茶杯听见司琪恭敬叫道:“王爷安好。”九王爷嗯一声,问:“你家少爷在里面?”又听司琪说:“在里面,王爷请。”
  话音刚落,九王爷走进来,进闻晏独自品茶,笑了笑:“为何独饮?”走至闻晏对面,见茶几上放着一个杯子,他拿起来,还带着余温,勾唇轻笑:“你有客人?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说着坐在闻晏对面,笑看着闻晏,眸中带着探究。
  “刚才祁王殿下来过了。”闻晏如实回答。九王爷能现在过来,必定知道萧景祁在。
  “他知道本王要来,走了?”九王爷问。
  他已飞鸽传书,告知皇兄祁儿在碧荷苑,还说他无意皇位。皇兄嘱咐自己照顾祁儿,这意味着,皇上中意祁儿,有意传位与祁儿,可惜祁儿却非常排斥。他越是排斥,皇兄却越将皇位传给祁儿,这对父子,都是一个脾气,倔强。
  “祁王殿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来这里,只为与闻晏辞别。”闻晏拿了一个新杯子,给九王爷倒了一杯茶,金黄色的茶汤在紫砂杯中,打着转。
  九王爷望着杯中的茶汤问:“可知他去了哪里?”
  “闻晏不知,也不敢打听祁王殿下的行踪。”闻晏道。
  九王爷哈哈大笑:“这天下还有你不敢的事?大闹神医谷,让神医谷的人束手无策。这事儿江湖上都传遍了。三番五次教训夏丞相,搅得丞相府不得安宁,还让夏丞相陪你二十万两银子,让夏丞相恨得牙痒痒。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幸亏本王不是你的仇人,不然怕是尸骨无存了。”说完,又笑了一回。
  “王爷说笑了,就算借给闻晏一百个胆子,闻晏也不敢戏耍王爷。若是我戏弄王爷,霜儿第一个不同意。”闻晏道。
  九王爷指了指闻晏,道:“你呀!不过你说的不错,以前本王毫无牵挂,可以随心所以,如今有了霜儿,霜儿又在你这条船上,本王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停顿一下,紧紧盯着闻晏道:“你说是也不是?”
  “王爷也说自己做事随心所欲,王爷做什么,闻晏无权过问。不过,有一句话闻晏可向王爷保证。闻晏既然认了霜儿做妹妹,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辱他。哪怕她成婚生子以后,闻晏也不改初衷。”闻晏坚定道。
  九王爷知闻晏不会开玩笑,端起茶杯,道:“好,就凭你这句话,本王应该敬你一杯。今儿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完,仰脖喝了杯中茶水。
  霜儿虽然是郡主,却无兄弟姐妹,将来他去了,还需要有个强大的靠山。闻晏的条件正好附和。
  “王爷抬举了。”闻晏端起茶杯,随后喝干净,又推心置腹说了许多话,最后绕到萧景祁身上。
  九王爷说:“我知你和祁儿的关系不一般,也知你们图谋什么,你们既不愿意说,我也不多问,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们尽管说,我绝不推辞。现在边关战事吃紧,趁这机会,祁儿若能去边关走一遭,掌握了军权,问鼎那个位置,何愁不成?”
  闻晏听了,知九王爷真心帮他们,遂道:“祁王殿下离开,王爷以为他会去哪里?”话中有话。
  九王爷沉思片刻,抬眸看着闻晏,会心一笑,不敢置信道:“他要去边关?”停顿一下,又说:“山西大营的主帅杨义与我交情匪浅,有过命的交情,我这就修书一封,让祁儿带上,若有人怀疑祁儿的身份,杨义会帮忙遮掩一二。夏家若再想寻找祁儿的踪迹,怕是不能了。”越想越觉得可行,当即吩咐闻晏准备纸笔。
  闻晏也不推辞,立刻准备笔墨纸砚。杨义的威名他听过,忠心报国,一心为民,拥护祁王,最后被梁王以叛国罪杀害了。
  可怜他一代名将,不是战死沙场,而成了皇位争夺的牺牲品。
  第76章 我成全你
  萧景祁走了, 带着九王爷写的推荐信。霜儿和梧桐望着萧景祁的背影, 有些失落, 再见不知何时了。
  碧荷苑门口,冯楚楚远远走来,见梧桐和霜儿站在门旁, 神情失落,本想上前奚落几句, 想起霜儿的身份, 远远躲开了。
  梧桐见状笑了:“表哥让你多孝敬九王爷, 你还不去。”声音不小,刚好被冯楚楚听见, 冯楚楚心尖一颤,回头看向霜儿,眸中带着怯意。
  霜儿会意,看向冯楚楚, 笑着道:“你说的是。这人都会捧高踩低。有靠山不靠上去, 才是傻瓜呢。”一面说一面挽着梧桐的胳膊, 大声道:“走, 去你的院中,让飞鸾多做几样糕点, 一会儿给父王送些过去, 父王一高兴,又给送我一些金银首饰,锦衣华服。”
  冯楚楚听了这话, 气得咬牙切齿,不敢恨霜儿,却记恨上了梧桐。
  梧桐才不管冯楚楚怎么想呢,与霜儿肩并肩走进梧桐居,让飞鸾做了几样点心。梧桐用食盒装了,又装了几样水果,塞到霜儿手中:“去吧,他是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女儿,骨肉血亲,怎能生分呢?”
  霜儿提起食盒,翻了一个白眼:“知道了,管家婆。”
  梧桐推着霜儿,走出门外,对她挥挥手:“去吧,快去快回。我也去看看姨母,表哥走了,姨母嘴上不说,心里难受,我去安慰安慰。”
  霜儿答应一声,提着食盒走出梧桐居。飞鸾和喜鹊笑嘻嘻地看着霜儿的身影。
  飞鸾道:“有王爷疼爱霜儿小姐,以后没人敢欺负她。”
  喜鹊点头称是。梧桐又让喜鹊和飞鸾装些点心,放了一些新鲜水果,带着喜鹊和飞鸾,至阆苑来。
  宫嬷嬷领着绿芙在游廊下作针线活,抬眸见梧桐来了,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迎过来,携了梧桐的手:“梧桐小姐怎么来了?”朝屋里看一眼,小声说:“少爷走了,夫人心里不得劲儿,生闷气呢,我劝了一回,好点了。”
  梧桐跟着宫嬷嬷,边走边说:“我正为这个来了,我来劝劝姨母。”
  “梧桐小姐就是孝顺,夫人最听您的话,您一来,她的心情就顺畅了。”说着,两人已来至屋内,朝里望去,见皇后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睛,看着像睡着了。
  梧桐没出声,让飞鸾将糕点放桌上,自己走至皇后身边,拿起扇子轻轻地扇着。没扇两下,皇后睁开眼,见梧桐坐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她,起身道:“你来了,也叫醒我?”
  “我知姨母昨晚没睡好,想让你多歇息会儿。我左右也没要紧的事。”梧桐依然打着扇子,给皇后扇着,又说:“表哥已经走了,姨母不必担忧,表哥走时,梧桐特意求了师父,要了一件金丝甲给表哥,刀剑不入,关键时候可以救命。”
  皇后拉着梧桐的手,笑了笑说:“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他有个什么,姨母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梧桐道:“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咱们不是还有金儿吗,它日行千里,给表哥送些东西还不容易吗,定不会让表哥饿着冻着。”
  皇后听梧桐这样说,更加放心。这时萧景澜醒了,哼哼唧唧的,好像饿了。梧桐不便多留,遂辞了出来,准备去梧桐居等霜儿。
  霜儿走到九王爷院中,九王爷在练剑,方云站在一旁看着,手里拿着汗巾,准备给九王爷擦汗,转眼见霜儿提着食盒进来,会心一笑道:“霜儿来了,给王爷送了什么?”说着,走过来,好奇地朝食盒中看过去。
  九王爷听见霜儿来了,收起手中的剑,回头朝霜儿看去。
  霜儿第一次给九王爷送东西,有些不好意思,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小声道:“一些糕点和鲜果,是,是我特意从梧桐居要的。”抬眼看向九王爷,见九王爷慈爱地看着自己,低头又说了句:“我吃着好吃,送来给您尝尝,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转身准备走。
  听见身后九王爷喊道:“霜儿,等一等。”
  霜儿转身,见方云将汗巾递给九王爷,九王爷擦了擦脸上的汗,又道:“过些日子是中秋了,皇家有宴会,你能随我去吗?”
  京城人都知九王爷认回来一个女儿,却不见庐山真面目。皇兄的意思是办个家宴,让霜儿认认人。他来碧荷苑后,很少见到霜儿,好像霜儿故意躲着他一样,他也不愿意惹她不高兴。
  今日霜儿主动来暖香阁,又带了东西,他也是随口提一句,霜儿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罢了。反正女儿是他的,别人认识与否,又有何关系呢。
  霜儿看了看九王爷,低头看着地面,支支吾吾没说出所以然。显然不想去。
  九王爷打开食盒,笑了笑说:“不愿去就不去。”拿一块糕点放嘴里,方云欲说话,九王爷看他一眼。
  方云不敢多言。暗道:王爷真是疼爱小师妹,王爷有洁癖,不净手从不吃东西,尤其是别人送的东西,就是府中的侧妃送的东西,王爷也从不入口,今日没净手,居然吃了霜儿送来的糕点,可见霜儿在他心中的分量。
  九王爷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这糕点不错,是白家嫡女院中的丫鬟做的,手艺比御厨也不差。”
  霜儿又走至九王爷身旁,打开地下一层,是新鲜水果,笑着说:“这是金儿寻来的鲜果,你也尝尝,已经命人洗了。”说着,摘一粒葡萄,剥了皮,送到九王爷嘴边。
  九王爷一愣,随后眸中含笑,就着霜儿是手吃了葡萄,唇角的笑容渐渐扩大道:“很甜。”一语双关。
  霜儿羞红了脸,将食盒推给九王爷:“您喜欢就好,改日我再送来。”说完咬了咬唇瓣,看一眼九王爷,见九王爷盯着食盒,霜儿飞速说了一句:“您慢慢吃,我先走了。”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九王爷盯着食盒发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她开始关心本王了。方云,你看见了,霜儿开始关心本王了。”
  “恭喜王爷,小师妹渐渐接受了王爷,迟早会跟您回京城的。”方云垂手立在一旁。
  九王爷拿出一串葡萄,一粒一粒地吃着,吃完了对方云说:“糕点你拿回去吧,本王不爱吃那些东西,水果留下便足够了。”抬眸看向门外,眸中尽是期待,盼着刚才的身影再出现在眼前。
  霜儿一口气跑到梧桐居,进门见梧桐准备出门,喜鹊提着食盒跟在梧桐身后。食盒中不知装了什么,阵阵香气直往鼻孔里钻。霜儿走到梧桐身边,问:“这是做什么去,给谁送去,伯母?”
  “给姨母的汤水已经送去了,这是给闻晏哥哥的。”梧桐对满脸,含着笑意眸子尽是柔情。
  霜儿娇滴滴地学着梧桐的样子,喊了一声闻晏哥哥,随后指着梧桐道:“怪不得堂哥说你偏心呢,说起你的闻晏哥哥,你整个人都变了。”
  梧桐不为所动,一面走一面说:“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去,我才不在意呢。闻晏哥哥要参加明年的春闱,不分昼夜地读书,我自然要做些好吃的犒劳他。”
  霜儿跟在梧桐身边,笑嘻嘻道:“怪不得呢,那天我见冯楚楚提着食盒进了大哥的院子,原来是怕大哥辛苦,给大哥补身子的。”
  梧桐听了这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霜儿,问:“你说的可是真的?”怪不得冯楚楚不喜欢她呢,原来如此。
  霜儿见梧桐颜色难看,方知自己说错了话,讪讪道:“她送也是白送,大哥的心又不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说:“对了,祖父布置的大字,我还没写完,我回去习字了,你自己去大哥院中吧,我就不陪你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院子了。
  前两日,霜儿去桃仙阁借书,撞见冯楚楚给大哥送汤水。大哥特意吩咐不准备透露给梧桐知道,免得梧桐多想。没想到才过了两日,霜儿竟说漏嘴了。希望梧桐不要提起自己说的,不然就惨了。
  喜鹊见梧桐不言不语,以为梧桐生气了,道:“小姐,你别听霜儿小姐说,闻晏少爷根本不是那样的人。”闻晏少爷的一颗心,都在自家小姐身上,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怎么可能喜欢冯楚楚呢,前些日子为了小姐,还将冯楚楚赶出了碧荷苑呢。
  梧桐没搭腔,垂眸思量片刻,迈着莲步朝东苑桃仙阁走来。喜鹊只能跟上,是不是安慰几句。梧桐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走着。
  两人刚走至桃仙阁院内,见司琪守在房门口,看见梧桐来了,刚想出声,被梧桐制止了。梧桐站在院内,便听见屋内传来冯楚楚娇俏的声音:“表哥,这是楚楚亲自做的莲子羹,最能消暑气,你快尝尝。”
  “放下吧,我还要看书,一会儿再喝,你先回去吧。”闻晏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梧桐脸上一喜,脚下并未动,只是听着屋内的动静,又听冯楚楚说:“表哥,你就尝一口吧,这是人家的心意。”
  “放下,出去。”闻晏冷冷赶人。
  “表哥不要生气,人家出去就是,不打扰你读书了。表哥这样勤奋用功,明年定能蟾宫折桂。”须臾,冯楚楚出来,脸上带着笑意,走至廊下抬眸见梧桐站在院中,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笑容僵在脸上,怒视着梧桐:“你来做什么?”
  梧桐缓缓走至冯楚楚跟前,笑嘻嘻的不说话,嘲讽的目光直直看着她,半晌才说:“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冯楚楚见到梧桐,便想起上次的不快。又见喜鹊手中提着食盒,更加不快。此刻梧桐又嘲讽她,抬手想推梧桐,瞥眼见闻晏出来,灵机一动,伸出手向后倒去。跌坐在地上,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梧桐,眸中带着泪水,一脸委屈:“你,你为什么推我?我见表哥读书辛苦,想尽点心意,并无别的意思。”
  不待梧桐出声,喜鹊指着冯楚楚,满腹指责:“瞎说,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竟冤枉我们家小姐。”看向闻晏说:“闻少爷,你千万不要信她,是她想推小姐,见你来了,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陷害我家小姐推的。”
  闻晏站在原地,看着冯楚楚,冯楚楚摇头,解释,可闻晏不为所动。
  梧桐居高临下地看着冯楚楚,讥讽道:“竟然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要是不成全你,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心意。”一语未了,一巴掌甩在冯楚楚脸上。
  第77章 梧桐闹脾气
  这一巴掌响亮极了, 司琪都为冯楚楚脸疼, 可却不同情怜悯冯楚楚。冯楚楚觊觎少爷, 少爷心中只有梧桐小姐,若是没有梧桐小姐,少爷依然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谁会看一眼。
  也只有梧桐小姐,至始至终都陪在少爷身边, 从不嫌弃少爷。岂是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可以比的。
  在司琪眼中, 除了梧桐, 其余的人都是贪慕虚荣的。少爷得势的时候,阿谀奉承, 少爷断腿,她们避之不及,有些人更是落井下石。冯楚楚也不例外。
  冯楚楚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梧桐, 眸中充满恶毒, 转眼扑向闻晏, 闻晏看一眼梧桐, 朝一遍躲去。
  冯楚楚好似知闻晏的心思,站在一旁, 嘤嘤哭泣, 满脸泪痕道:“表哥,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惹恼了白小姐, 我见表哥读书辛苦,做些汤水送来,让表哥解解乏。谁知白小姐不问青红皂白,居然打我。表哥你一定为我做主啊。”
  梧桐气恼,看一眼闻晏,对喜鹊道:“咱们走,有些人不稀罕咱们的东西。”说着朝外走去。喜鹊恼恨地看着闻晏,冷哼一声,跟在梧桐身后,出去了。
  “桐儿,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闻晏出声说。
  一语未了,冯楚楚快闻晏一步,嗷嚎起来:“不得了,不得了,侯府嫡女打了人就走,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这就是侯府嫡女的做派,连我这小门小户出来的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