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傅寒越的心思
  傅寒时领着他们到了驿馆,只是交代了一番,便客客气气地与容肆他们告辞了。
  姜酒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傅寒时奇奇怪怪的。”
  容肆瞥了一眼那些暗中盯着他们的宫人,低声道:“这里到处都是傅寒越的眼线,先进去再说。”
  “她当真在城门口闹起来了?”
  皇宫里,傅寒越衣衫不整地躺软塌上,左拥右抱,听着侍监的回报,眉头都皱起来了。
  那侍监跪在地上,回道:“正是,若非安平王及时赶到,只怕那位曦华殿下都得动手了。”
  安平王就是傅寒时,傅寒越看在他识时务的份上,没有动他,封了个毫无实权的王爷,也算是给自己留点好名声。
  傅寒越冷笑一声,“那个女人一贯嚣张,没想到到了我朝云地界还不收敛!”
  现在的他,可不是之前那个任她欺凌羞辱的朝云八皇子。更何况这里是朝云,是他傅寒越的天下,就是条龙,到这儿也得乖乖在他面前趴着。
  想起姜酒那张令他垂涎三尺的脸,怀中的美人顿时索然无味。
  傅寒越将美人推开,问道:“大幽国的人来了吗?”
  “应该下午就能到澜京了。”
  “很好。等他们也到了,就派人去驿馆传旨,就说晚上朕在皇宫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权恒他们果真在午后抵达了驿馆,送他们过来的仍是傅寒时,林绾绾忍不住说了句:“这位七皇子……哦,不是,这位安平王这么闲的吗?这种迎来送往的事也要他亲自来?”
  姜酒啃着苹果,啧了啧嘴。
  “哪里是他闲?分明是傅寒越故意羞辱他呢!”
  朝云皇帝也生了不少儿子,而那些人,凡是对傅寒越有威胁的,或者跟他有仇的,全都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关了起来。只有傅寒时,现在还能顶着安平王的身份在京城里自在地游走,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姜酒眯着双眸,她若是想帮萧沉歌除掉傅寒越,傅寒时或许可以利用起来。
  暮色渐沉,冷风呼啦啦地刮着,屋檐下悬挂的宫灯晃着昏黄的光,映得树影张牙舞爪。光亮的石板缝中留着残雪,在月色照耀下,更显纯净无暇。
  歆安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舞姬长袖翻花,媚眼含羞,莲步响铃,那轻薄透明的纱裙之下,多的是引在场的男子窥探调笑的风景。
  傅寒越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频频向坐在堂下的姜酒看去。
  她生得是真的美。
  小山眉,丹凤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妖媚勾人。一点琼鼻,朱唇含露,欺霜赛雪的肌肤莹莹如玉,橘黄色的暖灯映在她的脸侧,就连那勾起的嘴角,都是恰到好处的灵动。一颦一笑,一动一恼,皆是梦中春色。
  傅寒越登时看痴了,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般放肆的目光,容肆哪里察觉不到?
  他抬眸,沉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傅寒越身上,却裹着尖锐的利芒,刺得他浑身一激灵,慌乱中还打翻了酒盏。
  新帝丑态百出,众位陪客的老臣纷纷摇头叹息。
  傅寒越让侍女清理罢,才轻咳了两声,挥退了歌舞,向着容肆与权恒等人举杯。
  “今日九华国的曦华殿下与容世子,还有大幽国的四皇子与九公主抵达澜京为朕庆生,着实令朕倍感荣幸,特设宴于歆安殿,为诸位远道来客接风洗尘,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权恒站起身来回敬,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皇上客气,大幽与朝云相邻,两国自当友好相处。这一次,舍妹紫宜特地同我前来为皇上庆生。”权恒看了权紫宜一眼,笑容中又带着几分深意,“紫宜,还不快敬皇上一杯?”
  权紫宜知道傅寒越长得不好看,尤其是有容肆作对比,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顿时更加丑陋了。
  尤其是他那一身气度,哪怕穿着龙袍,也跟那些眠花宿柳的浪荡二世祖没什么差别,权紫宜的心里也愈发抗拒。
  抗拒归抗拒,这大庭广众之下,她还不能驳了傅寒越的面子。
  娇怯委屈地看了对面的容肆一眼,权紫宜站起身来,乖顺地向傅寒越行礼,声音轻软如黄莺。
  “紫宜见过皇上。”
  傅寒越眯着双眸看她,虽然不比姜酒惊艳,但权紫宜也是个娇俏可人的美人儿。权紫宜的来意他很清楚,权慎已在信中与他道明。这已经得手的美人儿,再美也确实缺点新意。
  傅寒越只是敷衍地点点头,权紫宜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愤愤地坐了回去。
  权恒顺着傅寒越的目光看向姜酒,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饶有深意的笑。
  姜酒原本打算今晚安分一点,不曾想有人却看不惯她,主动挑衅。
  “这位便是九华的凤帝陛下?”
  坐在傅寒越下首的一名女子忽然开口,目光讥讽而暗藏敌意。
  姜酒抬眼看去,那女子满头珠翠,衣着华丽,看打扮不像是傅寒越的后妃。
  傅寒时笑着道:“青茵,不可无理,该称曦华殿下才是。”
  姜酒这才明了她的身份,傅青茵,那便是朝云国的公主了。
  傅青茵年约十六七岁,正是如花似火的时候,尤其还是皇室里娇养长大的,骄纵嚣张是常态。
  听了傅寒时的提醒,傅青茵也只是讥笑了一声,毫无歉意地“道歉”道:“哦,是了,七哥不提醒,我都忘了,你已经不是九华国的女帝陛下了。”
  这满满的恶意嘲讽,引起了殿内一众人的嘲笑,那些人的目光或讥讽或不屑或仇恨,全是冲着姜酒去的。
  姜酒也能理解,毕竟曾经朝云败在她手中,这些人会把她当敌人也不奇怪。
  按住了脸色阴沉的容肆,姜酒正准备开口,一旁的秦砚忽然道:“原来这就是朝云的待客之道,我今日算是见识了。”
  姜酒偏头看了他一眼,满脸问号。
  秦砚这是在帮她说话吗?
  傅青茵看着俊逸冷酷的秦砚,眼里划过一丝惊艳,嘴上却是丝毫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