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莫繁大囧,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这个人真是可恶,竟然敢这样孟浪的碰她!
  而且,而且还叫她新娘,夫君?
  小手死死地纠缠着自己的被褥,真是可恶,银邪我记住你了,我莫繁是不会对你妥协的。
  “呵呵,小姐,繁小姐见到了小姐为她准备的衣裳一定会开心的,这个可是小姐刚刚做出来的衣裳,自己都没有穿过,就拿来给繁小姐了,小姐也真是心善。”
  “休要胡说,我可不是什么心善的人,莫繁是我的至交好友,她有难,我身为她的姐姐,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这衣裳送给繁儿也是我的一番心意,我们走,小一点儿声吗,也不知道这莫繁有没有好一些。”沈颜舒爱怜的摸着丫头清儿那在手中的锦衣吗,笑着走到了莫繁的房外,轻轻的敲了敲门。
  “繁儿,你可睡下了?”
  模仿刚刚就已经听到了沈颜舒与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心中大为触动,如今也唯有颜姐姐是真心待她的,轻轻的推开了门,微微的行了一礼,笑着说道:“颜姐姐。”
  “快起来,你还病着呢,怎么可以下床了,而且,我们本来就是姐妹,你再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沈颜舒不依的看着莫繁,眼中满满都是责备。
  莫繁的心中发暖,搀扶着沈颜舒的手,俏皮的说道:“礼数不可废,颜姐姐素来都是最讲究礼数的。”
  沈颜舒微微发恼,佯装生气到:“你又气我,你我是什么关系,你竟然会对我说礼数,你若是再这样的见外,我可就不管你了。”沈颜舒说完就欲走,丫头清儿与彩儿在一旁偷偷地发笑。
  “你们两个丫头,连你们也气我。”沈颜舒大囧,怒骂着自己的两个丫头。
  两个丫头,互看了一眼,含笑的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小姐可千万不要生气呀!”
  “哼!”
  “好啦,颜姐姐,清儿和彩儿也不是有意的,如果姐姐真的要生气,尽管把火气撒到美美的身上来就是了。”莫繁虚扶起清儿和彩儿,清儿与彩儿行了一个谢礼,就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沈颜舒心疼的看着面色发白的莫繁,说道:“罚你,我哪里舍得,我的好妹妹,你已经受了这样多的苦了,我心疼还来不及呢,那里舍得罚你,终究是姐姐没用,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够找一些你平日里喜欢的东西供你解闷儿,逗你一笑了,清儿,把东西拿上来。”沈颜舒温柔的说着。
  “是,小姐。”清儿含笑的端上来一个托盘,笑着说道:“繁小姐,这个可是我家小姐之前为自己准备的东西,东西今天才刚刚做好,觉得繁儿小姐能够喜欢,就眼巴巴的送来了。”
  “就你话多,我的东西就是繁儿的东西,那里分的那么清?繁儿,你素来最是喜欢紫色的衣服,前些日子我为自己准备的一身宫缎素雪绢裙,今个儿刚刚的做好,你我的身量本来就相仿,这衣裳又是紫色系的,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繁儿,快换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沈颜舒含笑的拿起那宫缎素雪绢裙,轻轻的塞到了莫繁的怀里。
  莫繁有一些感动的看着沈颜舒,眼中闪着泪花:“繁儿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姐姐这样的照顾,我这就去换上,让姐姐好好的看看。”
  “嗯!”沈颜舒温柔的拍了拍莫繁的手,笑着对彩儿说道:“还不去服侍繁儿小姐更衣。”
  “是,小姐!”彩儿含笑的离开,与莫繁比肩而行。
  待得莫繁在出来的时候,面上已经略略施了薄粉,星眸樱唇芙蓉面,好不可人儿,再配上那华丽的宫缎素雪绢裙,当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沈颜舒轻捂着自己的嘴角,笑着对清儿说道:“你瞧,繁儿草草的打扮一下,竟然硬生生的压过了我的风头,真漂亮,这紫色的衣裳,果然只有繁儿才能够驾驭的了。”
  莫繁看着自己的新衣,她素来都是最爱紫色的,在敬重的豪门千金之中一度是一个另类,别人不是爱那雪白就是桃红,而她却是独爱这老气横秋的紫色,欣喜的看着沈颜舒,开心的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说道:“颜姐姐,你瞧!”
  沈颜舒含笑的点了点头:“真漂亮,我家繁儿也是一个大姑娘了,不过是稍作雕琢,竟然就这样的美艳,再过几年,等你发育成熟了,绝对能够超过你的姐姐,咱们大延第一美女柳莫幽。”
  原本莫繁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一听到柳莫幽这三个字心里面就钻心的疼,她的长姐,那样一个完美的女子,竟然被郭建昌那个畜生玷污了,真是可恶!
  拳头不自觉的收紧。指甲已经隐隐的刺破了自己的掌心。
  冰凉的小手似乎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莫繁有一些惊讶的抬头,入目就是沈颜舒那温柔的脸。
  “繁儿,都是我不好,不该提那些伤心事。”沈颜舒有一点儿愧疚,明明知道柳家的所有人都是莫繁不能够轻易触及的,自己竟然还当着莫繁的面儿口不择言,惹得莫繁这样的伤心,真的该打。
  莫繁有一些牵强的笑了笑,看着沈颜舒那姣好的容颜,说道:“颜姐姐,你说的本没错,是我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面的这道坎儿就是了,我没事儿了,真的。”
  沈颜舒轻轻的保住了莫繁,说道:“繁儿,我见你的气色不好,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出去之后,咱们就把自己该忘的就都忘了,只痛痛快快的玩儿一场,回来之后你还是那个骄傲的莫繁,那个开心的莫繁好不好,姐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心疼。”
  莫繁有一些畏惧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神闪烁:“不,我不出去。她们会杀了我的,他们都想让我死,我不想这样快的就把自己暴露在他们的眼前。”
  “繁儿,你说谁要杀你?你说出来,有姐姐在,想动你,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沈颜舒冷冷的说道,没有了以往的温柔。
  莫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颜姐姐,我真的好怕,郭建昌他不会容我的,出去之后就是郭建昌的天下,郭建昌,郭秋雅是不会放过我的。”
  沈颜舒心疼的抱着莫繁,低低的说道:“繁儿,别怕,我在!姐姐在,没有任何人能够动你,你,明白吗?走,跟着姐姐出去,让那些想看你笑话的人好好的看看,你,骄傲的大延祥瑞之女活过来了,风风光光的活过来了。”
  莫繁呜呜咽咽的看着沈颜舒,轻轻的点了点头:“是,颜姐姐,我不怕!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安莫繁活过来了。”
  默默地跟在沈颜舒的背后,莫繁的眼中有着一点儿疑惑,她刚刚是怎么了,竟然当着颜姐姐的面表现的那样的懦弱,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2章 进宫
  6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莫繁出行的时候都是面罩纱巾的,沈颜舒为了搭配莫繁的,也为自己罩上了面纱,二哥小姐这就亲亲热热的出了府。
  莫繁终究是有一点儿无法正视自己现在的身份,出行的时候有一点儿扭捏,生怕遇到了什么熟人,沈颜舒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一般,想把莫繁往人多的地方领。
  “繁儿,你看前面,好热闹呀,我们去瞧瞧吧。”沈颜舒出府,没有了那些规矩的束缚,倒是显得很是活泼,开心的拉着莫繁这儿看看,那儿瞅瞅,莫繁也只能够无奈的跟着,这不,莫繁又一次被无奈的拉到了人群。
  人群很挤,人群的中间是一个杂耍班子,姑娘小伙儿们一会儿上杆子,一会儿喷火,一会儿遛猴的,好不热闹,很多人都在那里扒手叫好,一个个铜板,一两两银子往地上扔,莫繁看的开心,也想打赏一二,摸了摸自己的空空如也的荷包,苦笑了一下,终究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拍着手跟着大家一起叫好。
  人流过于拥挤,不知不觉,莫繁与沈颜舒竟然被人流冲散了。
  “好!”又是一条火龙在一个人的口中喷出,莫繁拍手交好,甚是开心。
  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莫繁也没有看清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继续看戏,一只鼓掌的小手突然顿了一下,死死地盯着自己正前方的一个人,那人玉簪束发,丰神俊朗,腰间别着一把尚方宝剑,莫繁只觉得自己的腿发软,竟然忍不住的想要下跪。
  皇上,那个人竟然是当今的皇上,皇上今天竟然微服私访了。心中瞬间就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现在跪在地上鸣冤,告诉皇上柳家是冤枉的,告诉天下人柳家是冤枉的,但是自己又有什么证据呢?只靠自己的这一张红口白牙呀?当真是无稽之谈。
  目光死死地注视这皇上,即使是无法现在鸣冤,视线也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皇上移动。
  手上似乎是被人放上了什么东西,有一点儿凉,有一点儿好奇的抹了抹,那熟悉的触感竟然让莫繁一下子就红了眼眶,那是,那是当初大哥为她准备的生辰礼物,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当没有来得及莫繁细看那个东西,皇上那边就先一步乱了起来:“护驾!护驾!护驾!”
  “有刺客,保护皇上!”
  “有刺客,保护皇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以走,个我搜,一定要把刺客找出来!”禁卫军统领司徒清风冷冷的命令着,手中宝剑拔出,死死地护在了皇上的面前,而他的身边则是有一个身着便衣的侍卫面色发黑的躺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气息,这俨然是衣服中了毒的样子。
  莫繁有一些害怕,到底是谁,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皇上?但是很显然,那个杀手的本事还不到家,竟然只是伤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卫,皇上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京兆府大人很快就带着人过来了,仵作第一时间验尸:“启禀皇上,这位侍卫试种了暗器毒针,所以中毒身亡,看着这毒针的深浅与方向,应该是从那个方向射过来的。”仵作颤颤巍巍的把自己的手指知道了莫繁所在的方向,莫繁又一次发懵,此刻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难道,自己刚刚看到有一个东西从自己的眼前飞过,那个就是用来刺杀皇上的暗器不成?
  心里竟然有一些发寒,那个暗器可是贴着自己的脸过去的呀,一个补个不留神,没准儿这会儿正在那里接受仵作验尸的就是自己的尸体了。
  心里面越来越寒,总觉得那个暗器是冲着自己的来的,伤了皇上身边的人只是误伤罢了。
  “查!所有人,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搜,一定要找出使暗器的人。”皇上面色狰狞的看着莫繁这边的百姓,他不过是微服私访一下,竟然就有人要他的命,真是活腻歪了,他今天一定要把那个刺客揪出来看一看到底是长什么样子的。
  莫繁看着一种士兵往自己这边来,心理面有一些紧张吗,紧了紧自己手里面的东西,这个是大哥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的生日礼物,供她防身用的,样子是一个小巧的机关镯,里面藏着数根催了麻药的银针,待会儿,只要是这些士兵敢对她无礼,对她不敬,她是不会介意那纯麻醉针来伺候他们……
  等等,杀死那个侍卫的就是毒针,这个机关镯又是莫名其妙的到了自己的手里面,难道,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颜姐姐,颜姐姐,颜姐姐你在哪儿?心里面莫名的恐慌,想要找到一丝一毫的依靠,但是此时沈颜舒早就被人潮冲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就连清儿与彩儿两个丫头也不见了。
  想想也是,清儿与彩儿是颜姐姐的近身侍婢,一切事情自然是紧着自己家的主子了,这里这么乱,自然是都照顾自己的主子去了。
  但是,现在的自己应该怎么办?眼看着这些侍卫就要搜到了自己这儿了,如果这真的是一场预谋的话,今日自己就一定会必死无疑,到底是谁想要她死?是郭建昌还是郭秋雅,还是那个为她下蛊虫的人,知道自己没有死在蛊虫之下,竟然又想到了这样恶毒的法子害自己?
  手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丝冷汗,手中的机关镯被莫繁握的咯咯直响,现在真的只能够靠自己了。
  偷偷的把自己的身形往后面退了几步,趁着众人不注意,默默地扣动了机关,毒针再次的射了出去,但是这一次射的是自己。
  毒针穿破莫繁的衣裳,扎破莫繁的手臂,这场戏是不是冲着她来的,一试就知道,如果这里面的银针真的被掉了包,那么自己扎了自己一下,自己一定会很快毒发,如果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就只会有酥麻感,孰是孰非试过就知道。
  一旦真的是毒针,自己的手就会很快的发黑,自己的神志也会很快涣散,自己好歹是大延的祥瑞之女,皇上可以把她赐死,但是,她不可以不明不白的死,这是对皇权的轻视。
  毒针上的药效很快就上来了,莫繁的手已经开始发黑,神志已经又一些恍惚,莫繁苦涩的笑了,果然,竟然真的是冲着她来的。
  莫繁身形摇晃的站了出来,无力的说道:“皇上,救我!”
  又有人中毒,这一番变故把那些士兵的虎的一愣一愣的,紧张的看着莫繁所在的地方。
  “刺客还在这里,给我搜!”皇上愤怒的说道,此时自然有伶俐的人为莫繁送上解毒的丹药,为莫繁缓解身上的毒素。
  莫繁感激的笑了,看了看仍然在搜索的士兵,牵起了一抹虚弱的弧度,紧了紧自己手中的机关镯,这个东西要找一个机会销毁,这会儿没有人好怀疑到她,待会儿自然会有人想到她的。
  默默地环视着四周,司机而动,突然看到一把利剑直挺挺的朝着皇上的方向飞了过来,莫繁的眼睛亮了,机会来了。
  不顾众人惊骇的眼神,不顾别人的非议,莫繁拿着自己虚弱的身体,默默地挡在了皇上的面前,轻轻的笑了:“皇上,莫繁,想皇太后了,那是莫繁最后的亲人了,莫繁想在死前见一见皇太后,可好?”
  无力的话语透漏着浓浓的凄凉,莫繁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皇上的面前,鲜血染红了皇上的衣角。
  “瑞宁,是你?”皇上有一点儿不忍的看着这个从小就养在宫里面的女孩儿,她和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此时看到莫繁那一脸哀求的样子,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这样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一般,父爱猛地爆发了出来。
  轻轻的抱起莫繁孱弱的躯体,大喊:“太医!太医!太医在哪儿?太医在哪儿?”
  等到莫繁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了,身边围了一群的宫女太监,一个个惊喜的看着已经醒来的莫繁,开心的说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找太医去。”
  “我去禀报太后娘娘去。”
  “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奴婢去做,待会儿太医就来了,小姐就会舒服一些了。”
  “小姐昏迷了大半天了,可是渴了,需不需要喝一点儿茶水?”
  一众小宫女井井有条,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莫繁,莫繁有一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自己身为大延的祥瑞之女,待在宫里面的时间可是比在府里的时间都要多,所有人都说莫繁就是半个公主,甚至有一些不受宠的公主见到了莫繁都要客客气气的行礼,宫中那些拜高踩低的宫女太监们更是没有一个敢欺负莫繁的,与现在真的好像,原来自己还可以享受这样的日子呀。
  莫繁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眼睛有一些湿润:“太后老人家一切可好?”
  小宫女含笑的看着莫繁,说道:“太后一切都好,就是心理面一只记挂着小姐,生怕小姐在外面受了委屈,如今小姐回来了,自然是一切都好了。”
  莫繁一时之间红了眼眶,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家人,就属宫外的颜姐姐,与宫内的皇太后对自己最是真心的了。
  “扶我去拜见太后!”莫繁有一点儿哽咽的说着。
  第13章 机关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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