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_70
  他心内不动声色地拨着算盘,手却缠上了江母的脖子,懒洋洋道,“想什么呢?——没你想的那么多事。”
  江母头也不回,嘱咐道:“总之,今晚是大年夜,你爷爷很可能去你房里给你塞红包。你注意着点,这个时间段,就别再往人小顾房里头凑了,大过年的,别再被打。”
  江邪听了话,到了睡觉时,便只能在门口和小娇妻依依惜别。
  “我走了。”他的手搭在房门把手上,左右瞧瞧无人,立刻挑起眉,舌尖慢吞吞在唇上润了一圈,“顾岷,你是不是该给你老公新年里的第一个吻?”
  男人并没有计较他这个老公的称呼,只是几步踏过来,一下子固定住了他的脑袋,深深地印了下来。一簇簇的火苗从相接的地方疯狂烧蹿,顺着脊椎一路麻酥酥地下滑,江邪不甘于处于被动,很快便反客为主,猛地抓着顾岷的手臂将两人换了个位置。他把男人困在自己的臂膀和墙壁之间,似笑非笑探出舌头舔舔对方薄薄的上嘴唇,把那颗并不明显的唇珠勾着含了下,轻声道:“今夜一个人睡,怕不怕,嗯?”
  顾影帝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霸道总裁画风,淡定地将他已经伸向自己身后的手抽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头,含笑回答:“怕。”
  “怕就成,”江邪的嘴唇又在他面颊上印了下,这才满意地撤开,“行了,早点睡,几小时后见,啊。”
  顾岷的心都因着他这一句话化成了一滩水,想想自己醒后便能立刻见到这人,柔情蜜意都一下子泛上心头来,头一次对徐徐展开的明天抱满了期待。
  然而江邪怎么也没想到,说的几小时后见,结果间隔只有区区一小时,神灵就迫不及待地让他俩重逢了。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明显不属于自己房间的墙纸,不仅如此,那正在摩挲自己的手骨节分明,也是他无比熟悉的。
  江邪:……
  没错,他又穿了。
  他、为什么、总在、穿?
  江邪牌手机崩溃地想。
  算了,起码这一次好歹算是个电子产品呢,比起之前的花洒、浴巾、浴帘什么的,那就要值钱太多了。
  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反正也是在小对象手里,他索性放松了心神,任由对方的手沿着自己透明的胸膛缓慢下滑,一下一下摩挲摆弄——电流汩汩地涌进来,江邪躺在他的手里,忽然便觉着有点浑身发烫,这种感觉仿佛一下子触动了灵魂,连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他抖动了下,正迟疑着想这是为什么,就见小对象薄唇轻启,瞧着屏幕上骤然蹦出来的提醒,低声自言自语:“没电了。”
  江邪牌手机:……
  他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不好的预感成了真——他那总是可爱害羞的小对象面无表情从床头拉过了条充电线,端口处的不锈钢接口泛着幽幽的寒光,上头的纹路让手机看的头皮直发麻,而眼下,这刚硬的东西就直接冲着他的身后——
  “啊啊啊啊啊!”
  你个傻孩子,这一下子下去,你老公可就没清白了啊!
  江大总攻心里一惊,立刻强行蓄起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使足了吃奶的劲儿拼命把力量往头上涌!
  原本为数不多的电量在这一次蓄积之下,像坐了火箭似的飞快地往上蹿了蹿,一下子从岌岌可危的十几格蹦到了五十几格,成功从红色的危险区跳到了绿色的安全区。
  顾影帝本想要充电的手顿在了半空,迟疑地盯着那电量条看了一眼。
  奇怪了。
  刚刚不是已经没电了么?
  江邪瘫在他手里,也累得气喘吁吁。
  好险,好险(╯▽╰ )
  差点就真让一个铁头的充电器给艹了,还是当着自家小媳妇的面。
  哪怕他眼下是手机……他也一点不想和一条冷冰冰的数据线发生任何负距离的亲密接触!
  然而不幸的是,顾岷虽然放弃了充电,却又点开了他身体里的音乐app。里头买的音乐专辑数量看的江邪头晕眼花,他往下翻了翻,发现这一长溜好几千张居然全都是自己的。
  可江邪牌手机此刻实在是提不出心思高兴,他屏息望着顾影帝雕塑般的侧脸,满心满眼都是警惕,时刻准备着捍卫自己的清白。
  果不出他所料,顾岷紧接着就拿着耳机向他插来了。
  江邪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很想挥舞着皮带好好给这熊孩子一点教训,无奈他眼下只是个躺在对象手里眼睁睁等着被个耳机头上的手机,娇弱又无力。
  无力的江邪一气之下,强行退出了目前的音乐界面,并怒气冲冲地花了三次屏给这个蠢主人看。
  顾岷不信邪,又点开了一次。
  江邪又愤怒地退出了一回。
  顾岷对临睡前听支晚安曲抱着异乎寻常的热情,抿了抿薄唇,再次进入。
  “……”
  这一回,江邪不退出了。
  他直接选择了关机。
  什么?你还想看视频?
  关机关机!
  哦,是看我演唱会视频——
  那也不行,跟哥哥我的清白比起来,演唱会视频算个什么——关机关机!
  顾影帝拿着屏幕闪成了黑白条的手机,简直一头雾水。手机明明下午还好好的,如今到了夜晚却出了问题,一点开音乐或视频软件它就抽风……这是什么毛病?
  他到底是放弃了在临睡前再看那人一眼的想法,只是手指仍旧克制不住,留恋地摩挲了两下屏幕。
  舞台上的江邪最是魅力十足。
  他唱着,跳着,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明明充满强劲的力道,却并不会过分到令人觉得夸张;他微微阖着眼,不紧不慢卡着节拍,亮晶晶的汗珠顺着额角涔出来。他偶尔压低帽檐,眼神也是睥睨众生的,轻而易举便将整个舞台的气氛握在手中。
  有的人,天生便属于舞台。
  江邪的粉丝有一句极猖狂的话,江邪不退位,何人敢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