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你不希望我改变风格?”
  “没错。”本点头,一双褐眸就如秃鹰一样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你在hf上风格鲜明,找遍整个时尚界,跟你风格重合的不过两三个,如果你跟维密签约了,商业气息会磨平你的独特风格和hf气质。”
  艾薇拉算是在时尚界里风格比较鲜明的那一类型了,她的长相和台步都偏攻击性,有些人可能不觉得好看,可hf圈子却喜欢得很。她把这种风格带到维密的舞台上,在一众或性感或甜美的模特儿当中注入了一股新风派。
  可是一旦签约了,艾薇拉就会被打上“性感”、“甜美”、“火辣”等标签,她会渐渐的被同化,失去了原本的风格。
  在hf里,最忌讳的就是随波逐流。
  许多念头在脑海里一一闪过,艾薇拉头痛的揉揉额角:“看来要在hf和商业之间取得平衡,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挑眉:“当年的卡罗莱娜·科库娃不也是没有签约,可她仍然戴上了fantasy bra。”
  “拿我跟超模比?”艾薇拉轻笑了一声,“可真看得起我。”
  男人扯起了一边嘴角,声音有如魔音一般穿透了她的心脏:“她对你而言,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了——不是吗?”
  “为什么就不能以非签约天使的身份期待一下你的百万——或者千万文胸?”
  ……
  艾薇拉拒绝了维密,然而,收到维密的橄榄枝的可不只她一个。
  当维密官方向外公布卡莉·克劳斯将会成为签约天使之后,惊呆了无数人。
  卡莉前阵子有跟艾薇拉倾诉过,迪奥自从换了设计师之后,她的地位岌岌可危,如今比尔·盖登也找到了新的缪斯女神了,接着的时装秀很可能再没有她的身影,就算有,亦不会是开场模特儿。
  这使卡莉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她身上的“海盗爷”标签鲜明,迪奥是最适合她的品牌,可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了,她这些旧臣子被一并清除走。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卡莉决定与维密签约。
  以前的hf女战神竟加盟维密了?!
  卡莉这个决定为她引来了不少骂声,说她自毁前程、身型不适合维密云云,总之就是很多人都不看好。
  艾薇拉在推特发布了一条帖文,表明了会支持卡莉的决定,各方好友也陆续表示了祝福与支持,骂声才稍微被控制。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当布鲁斯看到艾薇拉第三次发呆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
  艾薇拉向对面的男人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我只是在想卡莉的事情。”她用叉子戳了戳餐碟上的西红柿,彷佛这样就能发泄心中的闷气。
  “没什么好想的。”男人静静的打量着少女的脸,“她有她的想法,你也没办法帮到太多。”
  “也是。”除了帮卡莉说话之外,艾薇拉的确也帮不了多少,于是她抛了抛头,不再去想这些东西,难得两人有约会的机会,“那你呢?从见面开始,你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对上少女忧心的的眼神,布鲁斯移开目光,看着远方,“公司最近有一个项目出现了点小问题。”
  “是吗?”艾薇拉盯着他的侧脸,却无法分辨他是否在说谎。
  这个借口自然是他编出来的,真是让他感到烦恼的事情,是小丑从阿卡姆里越狱的消息。
  又一次越狱。
  他真该以韦恩集团的名义拨给阿卡姆一笔资金,让他们好好升级安保措施!
  更令他不安的是,这次小丑越狱了之后,有一个星期没有风讯了,这实在很不像他的作风,他以往都恨不得吸引全世界的目光,用着残忍的把戏让他们注意到自己。
  他这一回又在筹划着什么?
  各怀心事的二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片刻,艾薇拉不再追问,转移话题道:“噢对了,你这周末有空吗?我妈让我请你来吃个饭呢。”
  想到上一次见艾薇拉父母时的情况,男人的身体不着痕迹地僵硬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切了一块牛排,“可能有会议。”
  “骗子。”艾薇拉一下子就拆穿了他,调笑道。
  布鲁斯无辜的眨眨眼,给这张冷峻的轮廓增添了几分无害。
  艾薇拉不怪他,上次布鲁斯来她家作客时,给他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虽然乔蒂和劳瑞都不反对她恋爱,可是这是自家女儿的初恋啊!
  乔蒂是挺喜欢他的,高大英俊多金,还风度翩翩,但是劳瑞就有些敏感过头了,像审问犯人般审问他,生怕宝贝女儿被骗走了,就连布魯斯也差点招架不住。
  看到艾薇拉脸上的笑意,布鲁斯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无奈的轻蹙起眉,“我……”
  声音倏然而止,艾薇拉吓了一跳,因为对面的男人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那眼神像嗅到危险味道的野兽,全身肌肉绷紧,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啪啦”的一声,像是什么金属掉在地上的声音,艾薇拉看过去,竟是一个正在送餐的服务员倒了在地上,盘子上盛载着的红菜汤洒满了一地,乍看像鲜红的血液,她脸色一变,正要站起来。
  “乒乒乓乓”的碰撞声音不断传出,她惊恐的发现周围的几张桌子的顾客都忽然失去了意识,像断了线的扯线木偶,不省人事的倒在餐桌或地上。
  这时,一阵紫色的迷雾飘到眼前,带着甘甜的香气,彷佛是能使人做美梦的香熏,艾薇拉吸入了一小口,一些朦胧的幻影浮现在眼前,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影子。
  “不要吸入那些雾!”
  男人的一声喊声唤醒了她,幻影褪去,艾薇拉连忙用手捂住鼻子,不安的眨着眼,“发生什么事了?!”
  布鲁斯站起来,拿出通讯器发出了一个讯号,他环视着四周,危险的瞇起了眼。
  这是稻草人的毒气!
  第71章 规则(二更)
  71
  布鲁斯下意识地把艾薇拉护在身后,两个人站在迷雾里, 身体绷紧, 屏息以待。
  艾薇拉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但是看布鲁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也跟着忐忑不安起来。
  一阵重金属摇滚音乐骤然在迷雾中响起,布鲁斯立即警剔的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里有着三道人影, 为首的那人一身的紫色燕尾服几乎就融入雾里,身影恍似鬼魅, 他后面还跟着两个荷枪实弹的手下, 其中一个还扛着一部音响在肩上。
  脸上涂着油彩的男人那鲜红的唇特别吓人, 他脸色陶醉, 那摇滚音乐彷佛是什么交响曲, 他就是一个出场演出的百老汇舞者, 昂首阔步的走来。
  “好久不见了,两位。”小丑行了一个礼,犹如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好朋友般, 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乱七八糟的摇滚音乐仍在播放,盖过了他的声音,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 扬了扬手让手下关掉音乐。
  布鲁斯的眸子里染上了阴霾,低声道:“你可真大胆, 这里是复仇者联盟的地盘。”
  该死的, 他知道小丑越狱了, 所以不敢把艾薇拉叫来哥谭,亲自来到纽约找她,料不到小丑竟敢跑来纽约!
  他可不认为小丑会只带两个人,从脚步声听来,这里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封锁了。
  最可怕的,不是能力强大的敌人,而是小丑这种高智商又我行我素,永远都猜不透他的真正想法的疯子,他纯粹是为了犯罪而犯罪,不需要任何理由。
  眼前这个最无可理喻的恶棍并没有被他的话威胁到,悠然自得的摊开手:“well,他们要处理一些小骚乱,恐怕没这么快能赶来。”
  竟然敢挑战复仇者?艾薇拉咬牙切齿的盯着他,这个疯子!
  小丑似乎对艾薇拉的表情很是满意,像指挥家一样举起双手,眼神狂热,“我只是想这里就只有我们了,不如——来玩个小游戏?”
  艾薇拉忍不住看向了布鲁斯。
  按道理,布鲁斯和小丑应该没有结下什么梁子,可是小丑屡次来找布鲁斯的麻烦,态度近乎执着,这是为什么?
  “你知道吗?你们可真的是太残忍了。”小丑继续喃喃自语的说着,戏剧性地露出了一个伤心的表情,“还记得我们去年一起跨年吗?我在阿卡姆的时候,你们竟然堕入了爱河——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小丑发出了几声神经质般的笑声:“不过我也得承认,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吗?小——蝙——蝠?”
  两人的心脏都不约而同地重重一颤,艾薇拉首先想起她在去年的维密秀上穿着蝙蝠侠的造型走秀,可是细想一层,小丑会不会是另有所指?他不会就因为这个而锲而不舍地找她的麻烦吧?!
  艾薇拉对小丑扯出了一个冷笑:“看来你想再去一次冰川旅行?”
  小丑:“……”
  当小丑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时,艾薇拉凑近布鲁斯的耳边,低声道:“我数到1的时候,你趴下。”
  男人的眉头蹙起,却问没为什么,只点了点头。
  “不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上一秒还在笑的小丑忽然暴躁的大喊,但是下一秒,他又兴奋的握紧了拳头,“那么,马上开始吧!”
  “3——”
  “游戏很简单……这是一个不杀我,就杀她的游戏……”
  “2——”
  “生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理智方式就要打破规则,今晚——你就要打破你的规则!”
  “1——!”
  “砰!”
  有着什么打破了玻璃,以高速击中了那两名手下的脑袋,与此同时,布鲁斯单手抡起餐桌扔向听到声音就冲进来的几个佣兵,砸倒了三个人。
  那飞来的正是艾薇拉的盔甲,精确无比的贴上她的身体进行组装,铁片像有意识般爬上她四肢,每个小部件连接在一起,组成一套半覆盖式的银白色战甲,表面泛着寒光,就如她的眼神一样锋芒毕露。
  她冷冷的盯着小丑:“my turn!”
  小丑:“……什么鬼?!”
  一大波佣兵冲了进来,艾薇拉抬起手掌就是几道掌心炮,他们连枪都没得及开就被击倒,布鲁斯拿起桌上的餐刀扔出,分毫不差的刺中了一个想要对艾薇拉开枪的佣兵的手,那人惨叫一声,跪了下去。
  虽然艾薇拉没有实战经验,不过无论是托尼还是娜塔莎都比这些人强太多了,而且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她早就对战衣的操作了如指掌,在战衣的辅助下艾薇拉有条不紊的保护着自己,她还分神看了一下布鲁斯,却发现赤手空拳的他竟在解决着敌人,动作熟练,表情仍然波澜不惊,丝毫不像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的样子。
  因为这一剎的分神,她被拳头打中了腹部,她感到自己刚吃下的沙拉都快吐出来了,站稳之后她用娜塔莎教她对付男人的最佳方法——踢他的蛋蛋,三秒内就放倒了这个佣兵。
  看到艾薇拉受了伤的布鲁斯一时没控制好气力,捏碎了一个佣兵的手骨。
  “fu*k!”小丑暴躁地踢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这个kitty还跟那个铁罐有关系?!”
  眼见手下被解决了一大半,小丑在混乱中退后,想要离开。
  艾薇拉看到他想要逃跑,马上追了上去,扑倒了他把他按在地上。
  “这一次,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想起小丑在曼哈顿里闹事,艾薇拉就接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坐在小丑的身上,一手捏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抬起,以掌心对准了他的脸,掌心光芒汇聚——
  “的确要付出一点代价,但不是我。”身下的小丑并没有露出丝毫慌张的神色,他的眼神近乎痴迷,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少女细腻的脸颊,犹如抚摸着他的情人。
  下一刻,他却从腰间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来。
  手榴弹!
  艾薇拉脸色剧变,马上从小丑的身上站起来退后,却被他抓住了腿。
  “既然不玩成游戏,我也要让你的心脏流一些血!哈哈哈!你永远都会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杀了我!”
  “啪”的细微一声,他拔掉了针扣。
  在爆炸的前一刻,布鲁斯对上了少女惊慌的眼神,他的心脏停顿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