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当昏君成了万人迷[穿书]》作者:虞弥生
  文案:
  殷怀一觉醒来穿成了权谋文里的炮灰二世祖皇帝,朝堂上的文武大臣对他敢怒不敢言,暗地里痛骂狗皇帝。
  殷怀也尽职尽业的当着自己的狗皇帝,听说权倾朝野的温润丞相要娶妻,他后脚就要去强抢未婚妻入宫。
  听说当朝的高冷国师最厌凤梨,便隔三差五赏他凤梨酥凤梨糕凤梨汤凤梨香
  听说异族王子流落本朝,他立刻去花楼把人买了回来当贴身侍卫,伺候自己打水洗脚。
  听说摄政王有造反的打算,殷怀时不时就穿着龙袍去他府上晃悠,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龙袍不带重样。
  殷怀觉得自己这个狗皇帝当的真狗,直到后来某天他发现
  被他抢走未婚妻的丞相他房间里全是自己的画像。
  国师专门定制了一个盒子全装着他赏的凤梨
  王子放弃复仇大业甘心待在自己身边当侍卫
  摄政王造反是因为想坐上皇位就娶自己为后把他藏在后宫里。
  殷怀表示:我错了,你们才是真的狗
  食用指南:非买股文,万人迷向,受只对一人动心,
  坚持1v1,cp:殷誉北x殷怀
  纯感情流,一切的剧情都为感情服务,受不搞事业非强受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修罗场
  立意:坚持才能有收获
  第1章 1
  龙鸾殿内镂金香炉有烟雾袅袅升起,金色的帷幔垂落下来,依稀可见掩住的一道身影。
  殷怀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瑟瑟发抖的宫女。
  旁边的小太监平喜窥他脸色,以为他下一秒就要龙颜大怒,连忙捏尖了嗓子挥了挥手中的拂尘。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丫头拖下去。
  说完后又涎着脸朝着殷怀道:陛下,上回是腰斩,这回陛下看施什么刑好?
  殷怀闭着眼,没有人注意到他龙袍下脚吓得直抖。
  陛下?平喜看他没有回答,大着胆子谏言道:奴才有个花样,将这宫女绑在烫红的铁棍上,然后将双眼剜去,四周放置干草,点燃后烧死即可。
  殷怀面上装作沉吟不语,另一只手悄悄的用龙袍把自己吓的发颤的双腿遮住。
  狠,太狠了。
  他脸色发白,半晌才缓缓睁眼看向旁边的小太监平喜,明明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长着一副娃娃脸,没想到会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当然,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碰上穿书这么荒唐的事。
  他大学一毕业后就老老实实的当了为公司打工的社畜,可没想到加班过度后忽然猝死,等他一眨眼就醒来就成了小说里和他重名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暴君不光名字和他一模一样,连长相都一模一样。
  这小说他从没看过,只有脑海里莫名被塞进的背景告诉他,这个殷怀生来就是尊贵的太子,作为宫斗冠军和朝斗冠军的独子,几乎是保送上了皇位。
  但他偏偏不争气,整天只知道玩乐不说,还残暴成性,明明只是个半大的少年,却能杀人不眨眼。
  上至朝堂下至百姓,谁背地里提起他都要偷偷的啐上一声狗皇帝。
  而大殷朝有这么一个皇帝,还没有亡国,除了太后娘娘代理摄政,还要归功于丞相柳泽。
  外面的人提起柳相都要说一句君子谦谦,温润如玉,作为朝堂之中难得的清流之派,深受百姓爱戴。
  可殷怀的上帝视角却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至少比自己这个身份不明的真。
  因为原主只不过是殷太后偷龙转凤的结果
  这位柳相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实则城府颇深,心机深沉,对皇位野心勃勃。
  可即使如此,原著里夺得皇位的也并非是他,而是另一位人,大殷朝后来的摄政王殷誉北。
  殷誉北虽姓殷,但并非皇室血脉,只是因为祖上跟随大殷□□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因此被赐国姓。
  殷誉北这个摄政王的头衔,也并非一生下来就有的,现在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
  但这人惯会隐忍,心狠手辣,原著里他成功发动政变谋朝篡位后,对其余党羽赶尽杀绝,连妇孺幼童都不会放过。
  原主的下场可想而知,被凌迟处死,死前百姓围观,人人唾弃,毕竟他是人见人骂的狗皇帝。
  但殷怀知道他有这样的下场,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前朝皇帝。
  更多则是因为殷誉北喜欢的人喜欢他。
  被病娇喜欢上倒霉,被病娇喜欢的人喜欢,更倒霉。
  最要命的是殷怀想起自己前几日才在大殿上用玉玺扔过他,虽然被他给侧身避开了。
  但是殷誉北盯着自己的眼神却让他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
  可当时他也是这样骑虎难下的状态,不得不发火,才有了扔玉玺一事。
  陛下?陛下?
  平喜见他默不作声,诚惶诚恐的叫了他一声。
  殷怀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目光扫过地上跪伏着瑟瑟发抖的宫女,心中天人交战。
  虽然他现在人设虽然是暴君,但是他自己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杀只鸡都要眼泪汪汪。
  想要放了这个宫女,又害怕性情忽然大变,引起了人的怀疑,发现自己不是正主怎么办?
  要知道大殷可是有明镜台存在,明镜台司占卜一职。
  大殷笃信鬼神之说,百姓无一不对神佛有敬畏之心。
  国师释无机手握神权,身为历代明镜台最年轻的执掌人之一,精通星像占卜,对于玄学巫术,造诣颇深。
  要是被他看出了自己是还魂之人,恐怕会当成邪祟作乱一把火烧了自己。
  咳咳
  念及此殷怀猛地掩手咳嗽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也泛上了不正常的嫣红,咳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平喜见状脸色突变,立马尖起嗓子叫太医来。
  一时之间殿内兵荒马乱,太监宫女们乱成一团,连忙去叫太医,哪里还顾得上地上被问罪的宫女。
  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因为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多病,他们一整个屋子的人伺候陛下都战战兢兢,唯恐掉了脑袋。
  殷怀靠在金丝楠木软榻上,帷幔薄纱飞舞,从中能依稀窥见他的容颜。
  太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为榻上的人把起了脉,从薄纱中伸出的手,雪白纤细,瘦弱的仿佛一折就断。
  但是众人都知道这只漂亮的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
  平喜抬头见了一眼,立刻飞快的低下头去,唯恐触怒龙颜。
  即使常年面对这幅相貌,但还是免不了心中一阵晃神。
  以后也不知道皇后是何等容貌。才能配得上与陛下比肩。
  陛下并无大碍,可能是气血上涌所致,微臣开服静心清神的方子即可。
  殷怀当然知道自己没大碍,因为他本来就是装的,为了解脱困境,他才不敢真的下命令对人用酷刑。
  太医走后,他便幽幽睁眼,盯着明黄色帐顶出神。
  平喜。
  他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哑,像是美玉蒙上锦帛发出的撞击声,闷闷的听不真切。
  陛下,有什么吩咐吗?平喜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以为他要处置屋里的人,生怕波及到自己。
  平喜咽了咽口水:陛下可是有吩咐?
  殷怀沉默片刻,忽然扭头,黑亮的眸底似燃着幽幽篝火。
  扶朕起来,朕要批折子。
  平喜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大了嘴巴。
  身为社畜,工作只是本能,但是他的人设和勤于理政沾不上边,所以还是需要借点鬼神之说。
  于是他和平喜瞎扯了一通托梦什么的,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平喜走后,殷怀连忙拿出缩在被窝里的手,心疼的吹了吹。
  呜呜呜疼死他了。
  不消片刻,平喜回来了,看着摆在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殷怀终于找回了点社畜的实感。
  殷怀这一躺就是三日,期间流水的补品药汤送进龙鸾殿,病榻上也不忘批改奏折。
  等到终于解决完乱七八糟的奏折,殷怀心情大好,此刻他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已经能下地走动。
  平喜立刻有眼力见的将花名册放在他跟前,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殷怀低头看着花名册上的莺莺燕燕,心中绝望呐喊,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一会吗!
  陛下,今儿上面的都是些刚入宫不久的怜人,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殷怀推开,义正严辞的拒绝:不用,谢谢。
  然而一个时辰后。
  御花园一片莺莺燕燕中,殷怀躺在水榭软塌之上,神情木然,被迫左拥右抱,一脸迫于形势不得不接受的悲愤之情。
  他也不是说有多么正人君子,主要是只能看看太折磨人了。
  太后以他年龄尚小身体病弱为借口不允他纳后,别说宠幸他人就算是摸摸小手,都得被报告到太后那里去。
  正胡思乱想着,一旁的平喜忽然上来附在他的耳边,轻声禀告。
  陛下,柳相大人进宫了。
  殷怀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人是谁。
  他忽然进宫干什么。
  是太后娘娘召见,许是因为柳相大人娶妻一事。
  殷怀一听顿时就直皱眉头,他的下属都能娶妻了,他这个当老板的为什么连摸个手都要被人打小报告。
  身为单身狗的殷怀可耻的酸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按照原著的话柳相这个未婚妻似乎给他带了绿帽,她似乎和家里的护卫有染。
  于是他又可耻的释然了。
  陛下放心,今儿个奴才让人将着御花园围了个水泄不通,不会让太后娘娘发现的。
  殷怀闻言险些眉毛一竖,看着他一脸邀功的谄媚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朕在这里吗?
  平喜见他动怒,立刻吓得跪在地上求饶,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响。
  殷怀见状又觉得过意不去,扶着额头,起来,你这样看得朕头疼。
  平喜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殷怀刚想好好教育他一番,就看见水榭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道青色人影。
  因为距离太远,殷怀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是一路上的宫人想必认出了他,纷纷屈膝行礼,给他分出了条路。
  眼看那人正不急不缓的朝着他的方向走来,殷怀面无表情,反问一旁的平喜。
  水泄不通?
  平喜结结巴巴道:奴奴才也不知为何柳相大人会来此处。
  殷怀一听这个称呼,连忙坐直身子,如临大敌的瞪着来人。
  夜色下月光皎洁,来人的脸终于完全看清,露出了俊雅如玉的眉眼,气质出尘如空山雨后青,望之则生出扑面而来的沁然之感。
  殷怀微微怔忡,他没有想到过柳相会有如此好的模样。
  人总是看脸的,只见殷怀干咳了一声,拿出老板关心员工的语气,语气和缓,夜深露重,爱卿前来有何要事?
  柳泽不愧是朝堂中的扛把子,看见殷怀左拥右抱,衣衫不整,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只拱了拱手,温声道:回陛下,微臣刚从永慈宫面见太后出来,知晓陛下在此,特意来给皇上请安。
  这话殷怀当然是不信的,他虽然笨但是也没有笨到别人说什么都信的地步。
  按照平喜之前说过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作乱胡闹,柳相根本不会理会自己,更别说来给他请安。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和太后说了些什么,或者得知了什么,让他生出了前来的念头。
  殷怀心思急转,他这个狗皇帝当的十分憋屈,他一不敢杀人二不敢作乐,只能另辟蹊径,做做其他的事才能对得上他狗皇帝的人设。
  要是被发现他不是原主,明镜台一把火烧了自己怎么办。
  打定了主意后,殷怀假作沉吟片刻后,缓声道:朕这几日听闻了些闲话。
  柳泽温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闪不避,恭谨道:不知陛下听闻是何事?
  殷怀看他态度从容,心里的话转了好几圈,还是问了出来,殷切又不失沉稳的关心道:爱卿娶妻一事可是当真?
  柳泽面色沉静,回陛下,确有此事。
  殷怀连忙心中呐喊,千万不答应,不然你就不是柳相,而是绿相了。
  他沉吟片刻,开始明知故问:是和何人的婚约。
  方阁老之女。
  殷怀哦了一声,目光在他身上直打转,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前几日还有朝臣在朕面前进言,说要充纳后宫。
  柳泽微微一笑,应道:陛下是该考虑纳后一事了。
  殷怀看着他,忽然心中生了几分恶劣,想要撕破他云淡风轻的伪装,看他平静从容的脸上露出些不一样的表情。
  他手上把玩着酒盏,原本雪白稠艳的面庞因为醉酒,添了几丝血色。
  他半垂着眼,浓密的眼睫微微翕动。
  半晌,才缓缓抬头,目光在月色中说不清道不明。
  如果朕说想让方氏之女入宫呢?
  第2章 2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柳泽微微一怔,不过只是一瞬,随即他眼帘微垂,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丝毫。
  饶是听到如此荒谬的言论,他面色依旧波澜不惊,陛下说笑了。
  殷怀微微坐直了身子,心中感慨他的定力。
  朕没有说笑。
  殷怀努力学着昏君的调调说:朕后宫一直无人,方才听你这么一说,方氏之女不就是个不错的人选,要不爱卿先别成亲了,先成人之美如何?
  在场的人除了柳泽,听到殷怀这番话,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低头,但是也不忘在心中默默吐槽。
  不愧是你,狗皇帝。
  殷怀自己也觉得自己狗,强抢臣子未婚妻这是人能干的事?
  但是事情还是有那么点不一样,他这是明知有绿帽,但是为了不让属下戴这顶绿帽,毅然决然的将绿帽接过戴上。
  最重要的是他只是嘴上说说,他知道柳泽是不可能同意,一切都只是为了贯彻自己的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