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140章 囚鸟26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聊斋,我写的故事大概分成三类型,一是在聊斋本身故事上修改的,比如第一个故事第二个故事,还有黄九郎的故事(蒲松龄大大唯一的耽美聊斋故事),二是自己抽取聊斋某个故事的一个点,然后故事自己编,比如把你的头给我(参考陆判),第三个就是自己脑洞来了,想写的关于精怪鬼物的故事,姑且算跟聊斋搭边吧,比如我有一双阴阳眼跟囚鸟。
  而下一个故事,属于第二种——壁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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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安同白玉谈完后,便挥退傅杨,起身回了卧房。
  屋子很安静,只听得到少年细微的呼吸声,绵延悠长,那一微黄的烛火摇曳着,拉长了傅安的身影。他脱下衣服,换上白色的寝衣,上了床,吹熄了烛火,而后将睡得香甜的少年拥入怀中。
  季落似乎感受到那温度,越发地贴近他的胸膛,双手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身上,小脑袋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那稳健的律动,睡得越发的沉了。
  傅安轻手轻脚地撩开覆在他脸上的黑发,露出那瓷白的侧脸,在黑暗上中似乎莹润发亮。他凑过去,轻轻地将吻落在那眼睑上,而后拢了拢被子,嘴角噙着淡笑,与他一同入眠。
  午夜的光辉,犹如一块透明的面纱,轻轻地张在大地上。凉风微微拂过,吹得屋外的枝叶唰唰作响。
  潘思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内心依旧惶恐不安着,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心慌意乱地啃着手指,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白天的时候,她派春花去打探情况,想知道那白玉鸟到底出没出事,结果春花一脸担忧地回来,告诉她,前面的院子被傅杨把持着,什么消息都透露出来,只知道城主找过大夫了,但是这人还没见到那鸟,就被赶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前面伺候的丫鬟小厮嘴巴紧的跟蚌壳似的,怎么也撬不开。
  “那——那白公子呢?”
  “白公子似乎去了城主的院子,昨晚一夜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潘思琪坐立不安了一整天,临近傍晚,春花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说是城主大人不知道打哪找了个美少年,正陪着他吃着饭,傅杨召集了下人,吩咐下去了说他是未来的城主夫人,叫他们都好好伺候着。
  “啪”地一声,潘思琪手中的杯子被摔了个稀碎,她脸色苍白,身形不稳,眼中更是满满地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表哥怎么会让一个男人当城主夫人?前世的时候,根本——根本就没有这种事情啊!
  潘思琪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她紧攥着领口,有种呼吸不顺畅的窒息感,为何这么突然?她明明就没在府上见过任何一个少年!
  潘思琪颤着声音叫春花再给她倒了杯茶,猛灌了自己几口,才慢慢地冷静下来,混沌的脑中模糊地闪过一个想法,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表哥都不喜欢她,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女人,所以她一点机会都没有?
  而这个想法一经点燃,便如星星燎原一般,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她握着茶杯的手泛着青白,手上的青筋若有若现,自己——自己居然是这么输的,真是怎么也想不到!
  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呵!
  潘思琪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不过是玩物而已,表哥这是玩物丧志了吗?她比不上表哥的心头好——白玉鸟,难道连一个娈童都比不过吗?真是可笑之极,姨母若是知道,不知道在九泉之下会如何地斥责表哥。
  说到这白玉鸟,潘思琪才想起她该担心的事情,“那鸟怎么样了?”
  春花摇摇头道:“奴婢不知,似乎都没人提及那鸟了!以往城主大人去哪都带着他,但是今天下人一整天都没见到那鸟,反倒是见到了城主大人对那少年亲昵的模样,看上去似乎喜欢的不行。”
  春焕偷偷地觑了潘思琪一眼,暗自庆幸着这少年的出现搅浑了视线,没人把关注点搁在白玉身上,那她按照小姐的吩咐给白公子的水壶里下药的事情,必然也不会被发觉。
  潘思琪低头看着水杯中晃动的一圈圈的波纹,有些恍惚,怎的就变成了这样?前世表哥因为那鸟让她凄苦一生,今生那鸟却突然这般不被在意了?那先前的那些喜欢都是作假的吗?那她因为那鸟而受的苦就这么地作废了吗?这对她何其不公?
  潘思琪神色复杂地想了许多,最后才极其白玉的事情,她同春花一样觉得,既然傅安的注意力都在了那少年身上,那她做的事情自然不会被人发现,哪知道她轻松了没几日,便被傅安派人通知,半个月后嫁人,嫁的还是前世的那个男人。
  潘思琪听到之后,当场便觉得晴天霹雳,神魂俱灭,整个人绝望地站都站不住,还是春花及时上前扶住了她,才免受摔倒之苦。
  潘思琪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这世已经过得不一样了,为什么结局却没有任何改变?不甘,绝望,惶恐,痛苦种种负面情绪像巨浪一般朝她涌来,将她整个人都埋没了,她歇斯底里地要求见傅安,便被下人冷冰冰地顶了一句,“城主说了,待嫁期间,新娘子还是好好待在院子里绣嫁衣吧!”这摆明就是将她给禁足了。
  她疯狂地嘶吼着,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却被下人拦在屋中一步也出不去,只能绝望地哭泣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抑郁的气息,她发疯似地控诉上天的不公,既然结局无法改变,又为何让她重生?是在耍她玩吗?
  与此同时,她的贴身丫鬟春花也被人带走了,换上的是一批面无表情的婢女,潘思琪苦涩一笑,泪珠从脸颊滑落,或许她做的事情早就被表哥发现了,才会有这般结果,亏得她还在自欺欺人。她果然是个失败的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的结局都不曾改变过。
  潘思琪被傅安迅速地嫁了出去,白玉也在她出嫁后不久,就离开了长峙城,去了西域,季落这下子觉得寂寞极了,每天都对着城主大人那张脸,真的是好无趣啊!
  傅安大抵也知道季落是个闲不住的人,也不强求季落在自己办公的时候一定要留在书房,只是出去的时候,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伺候的人,而季落在这城主府里最常去的便是鸟阁。
  看到阿花它们对着自己的盛世美颜上蹿下跳,叽叽叽地流口水时,季落得瑟地二郎腿都快抖疯了,叫你们天天只知道叫城主美人,看看,看看,看到没有?这儿还有一个对你们又好颜值又高的大美人啊!
  作为同类,即便变成了人,季落听得懂鸟语的技能依旧存在,所以他便每天提着个鸟笼,轮流带着鸟儿们出来遛弯,也算是让他乏味的生活多些乐趣。
  不过,傅安在看到季落对着那些鸟儿亲亲摸摸的时候,脸都快黑了,一再警告他,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亲。
  季落嘴上应的很好,私底下傅安没看到的时候,怎么开心怎么来,被傅安抓包后,自然是拖到床上一顿罚。
  次数多了,季落特么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故意找个借口在跟傅安在白日宣淫,太特么羞耻了!
  系统:呵呵!他的眼睛都快要瞎了好吗?
  在傅安的辛勤耕耘下,终于有一天,季落成功地踹上了一枚蛋,可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傅安,就又咻地变回了一只鸟,吓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傅安怕的要死,连忙飞鸽传书给了白玉。
  白玉接到书信后,急匆匆地从西域赶了回来,面对季落如今恹恹的模样,还以为傅安欺负了季落害的他逼不得已又变成了鸟,要知道,白玉鸟化成人形了又变回鸟身的话,对自己的伤害非常大。
  他对着傅安就是一顿骂,直到季落怯生生地告诉他,自己怀了个蛋,白玉才瞠目结舌地顿住了嘴,指着面前小小的鸟儿,一脸懵逼:“你怀了个蛋?!”
  傅安也愣了,难得一向沉稳的脸上露出几分茫然之色,阿落不是男人吗?哦不,雄鸟,雄鸟也会怀孕?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的不敢置信,在细心照料季落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他们突然发现季落一脸苍白地睡在了床上,而他的枕边,多了一枚雪白的鸟蛋。
  就在他们还来不及有所行动的时候,蛋裂开了,从中爬出一只湿漉漉的小鸟儿,没有羽毛覆盖的肉色身体看上去有些脆弱,还粘连着粘液,它的小眼睛还紧闭着,脑袋一动一动,似乎在寻找着麻麻的气息,嗅到之后,它便艰难地从蛋壳中爬了出来,踉踉跄跄走了过去,趴在了季落的颈间,安然地睡了过去。
  白玉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在见到那小小的身影时,便瞬间被喜悦填满了全身,他们族里已经好久没有新生儿了。他回到族里的几个月,千辛万苦地劝说它们迁家,等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才发现族里的新生儿越来越少,心中正发愁呢,哪知道阿落居然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只是他开心了,却不知道傅安能不能接受,就在白玉忧心忡忡之际,却见傅安缓步上前,坐在了床边,他锋利的眉宇软化下来,目光看着季落,眼睛柔的都能滴出水来,尽管嘴上嫌弃着那光秃秃的鸟儿子,但是碰触它身体的手指却不自觉地颤动着,生怕戳痛了它。
  白玉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不愧是城主大人,这宗事情都能轻轻松松地接受。
  在照顾了季落跟小小落半个月后,白玉再次离开了,季落生下小小落的事情让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族里,看看还有没有同类跟季落一样,也能雄鸟生蛋。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死皮赖脸贴着白玉不放的傅杨。
  小小落长到一岁的时候,某天跟季落玩耍时,突然变成了胖嘟嘟软嫩嫩的男娃娃,可爱的让季落抓着他亲了好几口,被爱吃醋的傅安抓住啃了十来分钟的嘴巴,痛的他眼泪汪汪。
  之后几年,季落又相继产下了几枚蛋,成功被熊孩子包围的他只觉得每天过得心好累。
  而傅安则觉得心更累,每天都要跟儿子女儿抢媳妇,好想把他们都丢到西域叫白玉去带。
  至于三皇子,在傅安的帮助下成功登上皇位,还来不及同白玉分享,便被傅安甩了一脸的书信,告诉他,白玉早就走了。
  三皇子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眦目欲裂,在看完那书信后,更是心痛难忍,派兵马去西域寻找白玉的下落,找不到他,便把那白玉鸟的老窝给端了。可是没有一样是成功的。这个时候,他才懂了,阿玉是真的不想让他再见到他了。
  三皇子不停歇地寻找了五年,最终放弃了,只是每每看到后宫那些个谄媚逢迎的女子,为了权力,为了孩子,对他虚情假意之时,他便越发的想念那个青年,温润如玉,如浊世佳公子,满心满眼都只是他一人。
  可是,他却不小心把他弄丢了,且,此生都找不到了。
  他只能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忆着,将自己愈合的伤口扯开,看着它在流血,痛的发麻,然后在那笑了。
  他以为自己对他的喜欢不过是个对稀奇玩物的好奇,却没想到,原来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驻足在了自己的心底。
  而他,却愚蠢地亲自把这份喜欢给摧毁了。
  终其一生,三皇子都在遗憾中度过。临终前,他模糊的视线中,似乎看到那青年嘴角噙笑,白衣翩翩,向他走来。
  三皇子苍老的面容上扯出一抹惊喜的笑意,“阿玉,你终于来找我了!”
  阿玉,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负你!
  第七卷:壁中人
  第141章 壁中人1
  20x7年 6月13日周五 天气晴
  我再一次在梦中见到了那个少年,三年来,他频频入我的梦境。少年身形单薄,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我似乎能嗅到那带着肥皂的香味,他的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能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肢。我看到他将手腕处衬衫的纽扣解开,稍稍挽起,露出一节白皙的肌肤,那手指修长而唯美,葱白的指尖上捏着一朵艳色的玫瑰。
  玫瑰热烈而浓艳,妖艳的红色抵在他浅色的唇瓣上,映衬着他的面容越发的苍白而无色。
  我不看清他究竟长什么样,但是我却能感受到我内心的悸动,那种犹如遇到初恋青涩的憧憬爱恋,感觉舒服极了。
  恍惚间,梦境似乎换了个场景,我看到自己坐在他的前面,听他哼着歌,声线干净,清冽中带着属于他的青涩。我喜欢看他午睡时的侧脸,会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梦中阳光正好,他睁眼对着我微笑,纵使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暖洋洋的感觉。我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喜欢所有他的喜欢,薄似蝉翼又韧如芦苇,荡漾着我的整个梦境。
  我想可能就是因为梦中周而复始地看到他,我才会对现实中的男生一点感觉都没有,没有哪个人能跟他一样干净温柔,他就像我心中的最不可碰触的存在。
  室友这周末又想拉我去学校后山探险,听说那里有个鬼屋,学校里胆子大的,都被吓的屁股尿流回来,老师也严禁学生到那边去。
  可是我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兴趣,现在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人相信鬼的存在。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多睡一会儿觉,说不准还能再次遇到梦中的少年。
  不写了,室友要关灯了,今天就先这样。希望今晚还能在梦中见到他!:)
  白欣盖好笔,阖上笔记本,坐在书桌前笑了笑,小酒窝若隐若现,“灯我来关吧,你们先睡,我很快就好。”
  苏初珍闻言,放下了搁在开关上的手,打了个哈切道:“那行,灯就给你关了。明天记得早点起来啊,我跟我男朋友都说好了,他们寝室几个男生也一起来的,欣欣你不准给我掉链子。”
  白欣无奈道:“好好好,我保准设定好闹钟,绝对起得比你早。”
  苏初珍开心地笑道:“那还差不多!”她爬上床,对着自己对床玩着手机的陶凝梦道:“我们明天去后山探险,你去吗?”
  陶凝梦推推脸上大大用来卖萌的黑色眼镜,眼睛盯着微信,正打着字,声音嗲嗲地道:“去哪里干嘛?后山全是树,这个时候去,会被蚊子咬死的。到时候手上脸上脚上都是包,多难看啊!”
  苏初珍撇撇嘴,爱去不去,反正她就客套一下,免得到时候又被说没有室友爱,出去玩也不告诉她一声。
  “哦,你不去的话,那我就跟欣欣去了。”苏初珍拉上被子,打算睡前再玩下手机,就听到陶凝梦气呼呼道:“洪嘉平,到底女朋友重要还是游戏重要?分手!你别来找我!”
  说完,她便怒地砸了自己的手机,幸亏是摔在床上,蹦了几下,没被摔坏。
  白欣在浴室刷着牙,水龙头正哗哗地放着水,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而苏初珍正跟男友赵天华说着明天的计划,听到陶凝梦又跟男朋友吵架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开学到现在,陶凝梦跟她男朋友就吵了不下四次了,每次都因为她作。
  她这个室友是真的作,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当洪嘉平这个屌丝男的女朋友亏大发了,所以每次都喜欢搞些事情出来,让洪嘉平哄她,证明自己的魅力。
  洪嘉平也确实很喜欢她,两人一吵架肯定他先低头,买各种东西哄她欢心。
  当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初珍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室友有时候做的事情挺膈应人的。
  她生日的时候,要求男朋友又是鲜花,又是礼物,还要烛光晚餐,等到她男朋友生日,就随便送了一双袜子,而且还是小学妹送给她的。当时苏初珍看到她把袜子啊,卡片啊什么的,卷巴卷巴一起,放进一盒子里面,然后送给他男朋友当礼物时,整个人都被雷的不行。
  好歹也交往了半年多了,就这么敷衍?
  苏初珍觉得如果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宁可她不送,也不要收到这样的礼物,太恶心了,这不摆明了说她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吗?
  “珍珍,洪嘉平真是个混蛋!他居然玩游戏不陪我聊天,还说太晚了,让我去睡觉,这还是不是我男朋友?”陶凝梦抓住床边的抱枕,气呼呼地抱在怀中,用手又揉又捏的。
  她长着一张娃娃脸,肤色雪白,杏眼浑圆,配上棕色的短发,看上去格外的小巧可爱,就连说着抱怨的话,也皱眉皱的可爱,让人想搂进怀里抱一抱,好好安慰一番。
  只是见惯了她本来面目的苏初珍早就有了免疫力,冷淡地回道:“哦,是吗?不过都快要11点了,确实挺晚了,该睡了。”
  陶凝梦不满地控诉道:“珍珍就这么对你的室友吗?拜托,我跟我的男朋友吵架了耶!”
  苏初珍忍不住翻翻白眼,手指在手机上按的飞快,又不是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了!
  等不到苏初珍的回答,见她跟别人聊天聊得开心,陶凝梦不甘心道:“珍珍,你刚才说明天去哪?我也要去!”
  苏初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转脸看向她,“你不是说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