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来回踱步,之后双手交叠抱在胸前。
  袁靖扫视一圈,此时所有人都在低头忙着,她伸手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翻看了几眼,又抬眼看了看众人,轻啐一声:“不想干的,赶紧回家,外面大把的毕业生找不到工作,除了八卦是非,我看啊,他们个个都比你们强。”
  ‘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摔在一旁,又抬眼冷冷地扫了一圈,见没有人吭声,跺着高跟鞋声音更响地大步走回办公室。
  猛地把门关上,姜炎和俞桃下意识抬头看她,只听她说道:“这群人,一天天不干正事!”
  姜念猜到她一定是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了,打趣的说着:“没事的,我都不生气了,人红是非多。袁姐,这可是你教我的。”
  袁婧被她逗笑,坐在转椅上,从抽屉里翻找着,嘴上对姜念问道:“怎么样,今天是来给我汇报恋爱进度的?”
  姜念经过刚才和俞桃闲聊了一番过后,并不惊讶袁婧怎么会知道自己和蒋致珩的事。
  她没有否认,笑着反问:“袁姐,是你出卖我的对不对?不然他怎么有我家地址?”
  袁婧从抽屉里拿出两份较厚的文件袋,对她眨着眼说:“他神通广大,怨不得我。”
  姜念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袋,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两部新戏,都是女一,你从中选一个吧,这两部都是我帮你筛选过留下来的。”
  在一旁一直隐身的俞桃,忍不住开口道:“不能两部都接吗?时间撞在一起了?”
  袁婧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靠在桌边点着头,补充道:“稍微透露一下,你右手的这部,男一暂定是蒋致珩。”
  姜念有些惊讶,她一个新人能有戏主动找上门,就算不错了,接连两部都有机会和他一起主演,不由得认真起来。
  在椅子上坐下,认真地翻看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姜念抬头对袁婧说:“我觉得,还是选这部《由爱离别》,可以吗?”
  袁婧有些诧异她会这么选,拿过她没有选择的那部戏的文件袋,再次确认着:“想好了?虽然你选的这部戏,男一暂定的也是个一线男星,但是效果可能不如和蒋致珩的这部大制作的年代戏来的好,可能这部年代戏可以直接帮你定位了。”
  姜念轻摇着头,说着自己的看法:“《定此一尊》里面的思迟,和这部里面的小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诠释,我想在还没有定位的时候,多做些尝试,之后再规划未来的定位,我不想过早的对自己设限。”
  袁婧听她说完,也认同地点点头,最后只好耸耸肩,将那份被拒的文件袋放在一旁。
  “袁姐,我能不能不对外公开...”姜念站起身对袁婧说。
  “你不想公开和蒋致珩的关系?”袁婧伸手推了推眼镜,有些疑惑地问她。
  姜念赶忙出声解释道:“我想等我有了成绩,再对外公开。”
  袁婧抿了下嘴,挑高了好看的弯眉,说:“蒋致珩真的捡到宝了。”
  经过刚才听到的质疑声,姜念下定决心,拿到好成绩,再对外公开,这样她会更有底气,也会觉得自己和他更般配。
  她想让所有人真正认识她,是靠她的作品,而不是顶着‘蒋致珩的女朋友’的头衔进入大众视野。
  袁婧又给姜念和俞桃讲了一下,关于新戏开拍的事项,十点半的时候,姜念收到他的短信。
  ‘在b3停车场,乖乖下来。’
  姜念不由得想起那首儿歌,怎么她...这么像兔子呢?乖乖送上门的那种。
  拉着俞桃走进电梯,按下b3,摸着包里的鼓鼓的东西,想起昨晚抄的那些‘扑倒男神技巧123’,就忍不住得意的笑。
  俞桃好奇的摸了摸她的背包,问她:“小念姐,你带球去横店吗?”
  姜念低头偷笑,抖着肩膀说:“秘密武器。”
  这次熟门熟路的找到那辆商务车,原本以为开车的是徐叔,拉开车门才发现,今天居然是孙磊开车。
  “磊哥,徐叔没来吗?”姜念开口问道。
  “徐叔这几天休假,明天就能见到他了。”孙磊从内推开副驾驶的门,对俞桃叫道:“小桃,你坐前面来陪我聊天,开长途我容易睡着。”
  姜念扯着嘴角,磊哥每次找借口都不带掩饰的!
  蒋致珩伸手轻敲她的脑袋,笑问道:“想什么呢?”
  姜念伸手轻柔着,蒋致珩接过她的旅行袋放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又想伸手去拿她怀里的背包,却被她叫停:“我还有东西要拿。”
  蒋致珩没多想,待她坐稳之后,关上车门,孙磊搓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场。
  车子随着车流不紧不慢的前进,此时姜念的心里像是打鼓一样,再来个主旋律可以组乐队了。
  两只手放在背包上,默默回想着昨晚上记下的内容,第一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在网上搜索了关于他的兴趣爱好,着重背诵了他喜欢吃的几样东西。
  早上出门前,她特意到厨房顺了一个柚子放进包里,脑海里演练着。
  ‘她剥开柚子,露出可人的笑容,掰下一小瓣喂他吃下,吃到自己喜欢的水果,还是女朋友亲手剥的,一定很感动,这样就成功了一步,更容易扑倒!’
  姜念轻拍着背包里的柚子,忍不住的笑出声,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地对他说:“我带了柚子,剥给你吃。”
  蒋致珩看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不小的柚子,伸出手准备接过去,说道:“我来剥吧。”
  “不行!”姜念赶忙将柚子抱在怀里。
  蒋致珩看她坚决的可爱模样,只好收回手,在一旁笑着让她来剥。
  这个柚子像是和她较上劲一样,她左掰右掰,五分钟过去了,才抠了一小块皮,一点果肉都没露出来。
  蒋致珩趁她甩着手的时候,拿过柚子,三下五除二剥掉了厚厚的柚子皮。
  姜念揉着酸痛的手指,惊讶的看着他表演完这番技能,还没回过神,就被他喂了一瓣柚子进嘴里,好好吃啊!姜念吃着酸甜适中的柚子果肉,满足的傻笑着。
  等一等,这个画面,怎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反了反了,男女主角剧本拿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有人会不会没听过这首儿歌?
  写完这章我自己笑成一滩....我可能是来搞笑的。
  ☆、032到底谁的血
  姜念一路上吃着他掰好的柚子, 心里愤愤的想, 如果她有秒剥柚子的手艺, 一定不会这样!
  转眼间,孙磊已经将车停到片场入口处, 姜念拍拍副驾驶座上睡了一路的俞桃, 轻声喊着:“小桃,醒醒,咱们到了。”
  上车前孙磊原本是想让俞桃陪自己聊天解闷, 谁知道她上车没十几分钟竟然睡过去了。
  俞桃醒过来,揉着乱糟糟的头发, 赶忙下车。
  姜念打开车门,看蒋致珩没有下车的打算, 转身问道:“你不下车吗?”
  “一会儿还有一个活动要参加。”蒋致珩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不紧不慢地说着。
  姜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特意送自己来片场的,不是恰巧顺路。
  跳下车,接过他递过来的旅行包,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和他说, 她暂时不想对外公开两个人关系的事情。
  蒋致珩看她愣站在车前, 抬手轻掐她的脸颊, 笑着问:“想什么呢?”
  “你今天没有戏吗?”姜念眨着眼问他。
  “晚上有夜戏,怎么了?”
  姜念颔首表示记住了,说了声没事,让他注意安全, 就转身和俞桃一起走远了。
  晚上等他来片场,再和他说也不晚,姜念背着空瘪瘪的背包步伐轻快的走着去化妆间。
  隔了几天没有跟组拍摄,姜念拿着剧本在片场的角落里默背着台词,使自己尽快能进入角色里。
  中午的盒饭没吃几口,就跟着武术指导学着招式,开始了今天的打戏拍摄。
  一层层的戏服在身上裹着,几个小时过去,贴身的那一层几乎已经湿透了,在导演喊咔之后,姜念对在场的员工礼貌鞠躬之后,退出棚内,走到宫殿外透着气。
  俞桃递给她水杯,刚说着:“这水有点凉了,要不我去...”
  话音还没说完,姜念已经一口气喝完,将空杯还给她了。
  “现在也喝不下热的,”姜念解开戏服外的衣袍系带,一阵风吹来,惬意的很,忍不住感叹道:“好舒服啊。”
  “小念姐,别迎风吹。”俞桃站在一旁提醒着。
  “我里面的打底全湿透了,”姜念皱着眉头,轻扯着衣领说着,“还好晚上是殿内戏。”
  姜念高兴地太早了,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两个小时之后,宋华出现在她面前,告诉了她晚上天气预报有雷阵雨,赵导临时决定晚上改拍那场独有的雨戏,这样就省掉花钱请洒水车的费用了。
  姜念瘫坐在椅子上,赶紧再背一遍那场雨戏的台词,原本这场戏会在她快杀青的时候才拍,现在看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姜念用食指抵着头,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用脑过度,头有些发沉,轻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着那隐隐的痛。
  果然,这次的天气预报没有骗人,在快八点钟的时候大雨如约而至,姜念和俞桃撑着一把伞,走到赵导所在的那个大雨棚下。
  “姜念啊,今天这场雨来得赶巧,知道你今天刚拍完打戏,但还是坚持一下啊!”赵导抽着烟缩着脖子说着。
  原本晚上温度就比较低了,加上今天又下着大雨,人们说话的时候嘴边都带着哈气。
  姜念让莉莉给自己补过妆,这才示意导演自己准备好了。
  姜念又和一部分工作人员撑着伞走回殿内,一切都到位之后,赵导拿着扩音器喊‘action!’
  姜念再抬起头时,已经慢慢进入了戏中的情绪。
  镜头从远拉近,雷雨夜,闪电交杂,光影不时照在思迟那忧愁的脸上,紧皱在一起的眉头透露着她的心慌。
  昨夜,自国密使迟迟未来,思迟心底猜测着,是父王察觉到了吗?
  思迟抬起手臂,看着那处越发黑红的点,她该怎么办?
  窗外的疾风刮进大滴的雨水,思迟莫名心悸,难不成父王已经行动了?
  急忙走向窗边,探身朝外望去,隐约看着城楼上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这不是全军戒备时才有的吗?
  思迟再也不能坐以待毙,拎起裙摆跑出殿内。
  “咔!很好,下一幕转场,各部门准备一下!”
  俞桃撑着伞迎上前,姜念快速跑进伞下,跟着工作人员转场,大家都怕这场雨来得快走得也快,所以一分钟都不敢耽搁,赶紧架起轨道,全员忙碌着。
  接下来的这场戏是思迟独自在雨中奔跑,用分镜头的方式在不同角度拍摄,最后是被九王爷半路拦截。
  开拍前,叶铭才穿着戏服赶来,姜念和他擦肩而过,没有与他交流,直接上场拍摄。
  思迟拎着裙摆在雨中穿梭着,此时已是寅时,宫内少有人走动。
  思迟顾不上雨水打在身上的冰冷,更不顾上脚下踩过的片片水坑,不时仰头望着不远处城楼上的火光,像是疾风一吹就会不见。
  思迟心里盘算着,如果真的是戒备应该是四处狼烟升起,宫内怎会还如此平静,那是为何这般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