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第五十一章 什么时候里面也能……
  浴缸壁滑不溜手, 加上两条手臂又都被郎靖风箍着, 白阮试图起身的动作看起来只是在郎靖风怀里扭了几下。
  “好了, 不弄了。”郎靖风用下巴抵住白阮肩膀,不大尽兴地蹭了蹭, 心想下次得给白阮系个绳,这快得简直不像话了。
  然后不叫老公绳就不给解……郎靖风舔舔嘴唇,越想越来劲, 得寸进尺地把一只不怎么干净的狼爪子在白阮身上抹了抹,进一步用野兽的方式留下气味,强调占有权。
  ——还有两天他在白阮家就住满半个月了, 等过两天出了白阮家的门,这种亲热的机会就难找了, 所以趁着眼下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必须抓紧吃几口小白兔。
  “往我身上抹什……”白阮话问到一半就闻出来了, 嘴巴一闭瞬间哑火, 全身肌肉绷紧如弓弦,一对透红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像只受惊的兔子。
  “还问, ”郎靖风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刚从我身上弄出来什么了你不知道?”
  白阮羞耻至极, 皮肤上被涂湿的地方明明是微凉的, 却像抹了酸液般烧灼得他发痛。
  “你, ”白阮咬牙,挣扎着想出去把身上的脏污洗掉,却在挣弄中把那些湿润的东西抹得更匀了, “你变态吗!?”
  郎靖风发自肺腑道:“用人类的标准看,我确实挺变态的。”
  他承认得如此坦荡,且全然不以为耻,白阮竟也不知再骂点儿什么好,因羞耻和兴奋整片染上浅粉色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皱巴巴的睡衣顽强地驻守在臂弯处,说什么也不肯再往下褪。
  “今天不许把我给你抹的‘药’洗掉,白阮哥哥。”郎靖风语调温温柔柔地说着,随即又如示威的恶犬般在白阮耳畔叩了叩新换的牙齿,那铮铮的音色听得白阮一阵牙酸,条件反射地一缩脖子。
  语毕,郎靖风帮白阮把睡衣穿回去,双手绕到前面一枚枚系扣子,眸色暗沉地嗅闻着白阮此时此刻散发出的味道,哑声道:“白老师,你身上都是我的味了……什么时候里面也能……”
  “闭嘴!”白阮扭头斥他,却被郎靖风顺势一口叼住嘴唇,把剩下的训斥堵了回去。
  “白老师,”一吻终了,郎靖风保持着单手扣在白阮后颈的姿势,问,“你那么多法术,就没一个能制得住我的?”
  这虽是个问句,语气却笃定,似乎并不真的需要白阮的回答。
  白阮垂着眼不看他,硬邦邦道:“没有。”
  郎靖风笑:“你这表情就是扯淡呢。”说着,他扣着白阮后颈的手轻轻晃了晃,带着点发狠的意思道,“等我高考完的,我非得让你……”
  “不是,真没有能对付你的法术!”白阮怕他再说出什么让自己脸红心跳的话,急忙打断。
  其实如果仔细翻翻云清留下的古籍倒也未必找不到合用的法术,打不过还跑不了么,但白阮口风很紧,纵使已经半推半就着干了再多不该干的事,嘴上也寸步不让:“我要是有办法,我早收拾你了,还能让你……这么猖狂?”
  “嗯嗯嗯,是是是,你是被迫的。”郎靖风纵容地应着声,在白阮鼻尖上亲昵地刮了一下。
  又在白阮家里胡作非为了两天后,身心皆吃饱喝足且变回十八岁模样的郎靖风被白阮扫地出门。
  临走前,白阮又检查了一遍郎靖风原形的四枚尖牙,见都好端端地长着,一颗颗雪亮尖锐,这才放心——自从换上恒牙后白阮没事儿就要掰开郎靖风的嘴看看牙,也是落下心病了。
  白阮把郎靖风装着满满练习册和卷子的旅行箱推到门口,叮嘱道:“以后你别再那样了。”
  “放心,不能。”郎靖风舔舔牙尖,“你又不怕我了。”
  白阮摆摆手:“不是单说这个事,我的意思是以后你再想做什么重要决定之前先和我商量商量,别脑袋一热就定了。”
  郎靖风深深地望他一眼,没大没小地在那张板得挺可爱的脸上掐了一把,道:“记住了,以后什么事儿都和你商量。”说着,又把话题往沟里带,“我爸在家就听我妈的,我以后也听你的,算是遵循我们家传统了。”
  白阮没吭声,并不反驳,显然是这两天已经被收拾得明明白白了。
  “走了白老师,开学见。”郎靖风接过旅行箱的拎手,抬脚往外走。
  “等下。”外面挺晒,郎靖风又不好意思打伞,白阮就抓起门边墙上挂的棒球帽给他扣上了,这一扣的力道没掌握好,帽檐压得很低,郎靖风嗤笑着把帽子一摘,俯身偷了个又轻又浅的吻,复又将帽子戴好,转身大步走出门。
  五分钟后,白阮收到一条微信。
  郎靖风:“看下书房桌子左边上数第一个抽屉。”
  白阮去书房,拉开抽屉一看,里面躺着厚厚一沓钱。
  白阮:“怎么回事?”
  郎靖风:“这半个月的菜钱啊。”
  白阮忙放下手机数了数,给郎靖风转回同等数目,道:“不用你给钱。”
  磨牙这个事本来是因他而起,所以白阮把帮郎靖风换牙看做是自己应尽的义务,压根儿没纠结这点伙食费,他原本是这个意思,郎靖风那边却自作多情起来了:“反正是一家的,所以吃饭就不用给钱了,是这意思吗?”
  白阮:“……不是。”
  郎靖风:“不是不收。”
  白阮一阵头疼:“那也不用给我这么多,十分之一就够了。”
  郎靖风:“那你就多帮我炖几次鸡汤补给我,我爱喝,好不好?”
  总之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让白阮在他身上吃着亏,白阮见这钱直接还还不回去,只好把这事先记在心上,准备留意着给郎靖风买些等价的东西还给他。
  高三前最后的假期时光一晃就过去了,高二四班正式变成高三四班,新学期开始,新高三年组的教室也统一搬到了三楼。
  刚开学的两天照例是摸底考,郎靖风半个暑假都处于班主任亲力亲为的监督下,学习计划完成度极高,摸底考成绩比起期末又前进了好几名,在班级前三十有了一席之地。
  其实高二期末考之后郎倩一是想履行诺言,二是考虑到自己这毛躁的儿子高三前不好好玩一玩可能这一年会没后劲儿,所以才让郎靖风放飞了。她本来都做好了儿子开学摸底考被打回原形的心理准备,万万没想到这小子浪了一暑假居然成绩不退反进,乐得恨不得提前摆场酒宴庆祝庆祝。
  趁着郎倩这股高兴劲儿没过,郎靖风把蓄谋已久的计划提了出来,表示每天上放学都要在路上花一个小时太浪费时间,想在学校对面租房。郎倩其实也有这个想法,不仅痛快地把租房一事包揽下来,还想安排张婆住过去照料郎靖风的衣食起居。
  “不用了妈。”郎靖风冲在一旁待命的张婆打了个眼色,道,“我也没什么要照顾的,吃饭我吃食堂,洗衣服用洗衣机。”
  郎倩两道凌厉的眉一拧,不放心:“你能吃得了食堂?”
  郎靖风违心道:“我们学校食堂好吃着呢,还卫生,还方便,都不用出校门。”
  张婆也笑眯眯地附和道:“那我就一周去个两、三次,打扫打扫卫生。”说着,转向郎靖风,很上道地表示:“我挑你们学校上课的时候去。”
  “那就这么定了吧,妈。”郎靖风暗地向张婆竖起大拇指。
  郎倩执行力极强,第二天当晚郎靖风就住进了新租的房子,是二中对面小区的第一栋楼,正对学校大门,距离近得站在窗前就能看见校门口执勤的老师和学生。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卧室一书房,装修风格简单干净,书房比卧室还要宽敞明亮些,看着像是专门租给学生的。
  郎靖风拿到三份钥匙,给隔两天来收拾一趟的张婆一份,自己留一份,另一份则给了白阮,表示白阮中午可以去午睡。
  白阮十分感动然而并不敢去,害怕午睡会导致屁股疼。
  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疯: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午睡的小白老师。:)
  第五十二章 我得犬瘟了。
  入秋后, 气温疾速滑坡, 阴雨连绵, 寒凉水气被风卷着打在脸上,冷得像刮来了一捧冰屑。
  白阮一头扎进单元门洞, 收起伞抖了抖,一地水珠淋漓。
  郎靖风在学校对面租的房子就在这个单元的三楼,白阮被硬塞了一把钥匙, 却一直没来看过,这眼见都十一月了,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小区。
  这是因为今天早晨郎靖风电话向他请病假, 声音听起来似乎挺严重,而且狼妖体质强悍, 轻易不会被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打倒, 所以上完两节语文课白阮就提前离校赶过来, 想看看情况。
  白阮两阶两阶楼梯跑上三楼,在门口站定正要用钥匙开门, 门却自己开了, 郎靖风面露疲惫,倚着门框站着。那一张线条清俊的脸被烧得通红, 连带着眼白都泛起一抹淡淡血色, 该红润的嘴唇反倒发白, 简直是肉眼可见的高烧。
  “听见你上楼了……”郎靖风一句话没说完,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通,随即侧开身子让白阮进门, 用能把人剥层皮的锐利视线把白阮打量一番,幽幽道,“终于舍得来我家了?”
  “烧多长时间了?今天早晨开始的吗?”白阮没理那撩骚的后半句,抬手摸郎靖风额头,滚烫。
  郎靖风声音沙哑:“昨天晚上就烧起来了。”
  “换身衣服,我带你去医院。”白阮抓住郎靖风胳膊,把他往卧室拖。
  郎靖风懒懒地抬脚踹上门,像个人形披风似的往白阮身上一扑,用鼻尖贴着白阮颈窝狠狠做了个深呼吸补充能量,嗓音因发炎显得格外低沉,道:“白老师,你进狼窝了……”
  白阮好气又好笑:“还有心情闹?我现在叫车,给你三分钟换衣服。”
  郎靖风亲亲白阮耳垂:“不用去,昨晚上我去我朋友他哥的宠物诊所看了。”
  白阮披着人形披风往卧室走:“医生怎么说?”
  郎靖风蹭蹭白阮,撒娇道:“我得犬瘟了,难受。”
  “犬瘟!?”白阮惊得一蹦,险些害郎靖风咬到舌头,“你家长知道吗?”
  犬瘟是一种极度凶险的犬科动物传染病,白阮没养过狗,不了解细节,只知道犬瘟一个搞不好就能要狗命。
  郎靖风嗤地笑了:“知道,一家三口全中招了。”
  “那你还不紧不慢的!?快快快!”白阮急得撒开他冲进卧室翻衣服,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堆着几件昨天穿过的衣服。
  郎靖风摇摇晃晃地跟过去,用一种类似于贪婪的眼神注视着白阮急三火四的模样,沉默了几秒,才道:“我们不怕犬瘟。”
  白阮拿着一件反着脱下来的毛衣,翻袖子的动作一顿:“不怕?”
  “普通犬科动物得上才能死。”郎靖风朝白阮走近几步,笑了,“狼妖不怕,和人得个重感冒一样。上周日我姥爷一百六十岁大寿,他是头狼,我们全家一百来号狼都去拜寿了,也不知道哪个传的。”
  然后六天潜伏期过去,就发病了。
  白阮的气场立刻像融化的冰激凌一样塌了下来,松了口气道:“那你不早说。”
  郎靖风走到白阮边上往他身上一趴,那185的个头加上一身精悍紧实的肌肉,一下就把白阮压得重心失衡。白阮踉跄着退了几步,腿磕到床沿,膝盖一软仰面倒在床上,两人份的重量将床垫压得颤了颤。
  “难得看你这么紧张我,就想多看两眼。”郎靖风胳膊肘拄着床,卸掉大半体重,怕把白阮压疼。
  白阮别过脸:“早晨吃东西了吗?”
  郎靖风碰碰他嘴唇:“没,但是吃药了。”
  “吃完药就好好躺着休息。”唇瓣柔软滚烫的触感让白阮心脏漏跳了一拍,“家里有米吗,我给你煮粥吧。”
  郎靖风不答,拽过堆在旁边的被子,手臂一扬。
  四下里光线骤暗,两人都被被子罩住了,这床被大约前两天才晒过,阳光的气息在阴雨连绵的天气里闻起来格外令人惬意。
  “想吃小兔子。”郎靖风扭头咳了两声,嗓音粗粝地撒着娇,“吃了你病就好了。”
  开学这几个月以来郎靖风很少和白阮这么亲近,学习任务加重导致想东想西的心思少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白阮不给机会。
  高三这么重要,白阮怕郎靖风分心,把被狼爪子践踏得一塌糊涂的师生界限修复了一些,只是每晚放学后和郎靖风微信聊几句打打气,其他诸如约会同居上门做客之类的要求任由郎靖风再怎么撒娇卖萌死缠烂打他也没答应。小狼崽子憋得不行,在学校好几次趁走廊上没人强行把白阮逮进杂物间亲近……害得白阮对走廊尽头的杂物间产生了条件反射。
  ……看见杂物间就支帐篷听起来真的相当有病。
  “呃,我先把粥煮上,你喝完好睡一觉。”白阮伸手,把覆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掀开一条缝,可那只手很快被郎靖风拽了回来。
  郎靖风不接话,只低头在白阮掌心亲了一下,道:“犬瘟不传染你……所以我亲你也没事。”
  紧接着,是一个被高烧烧至灼热的吻。
  白阮微微张着嘴,皮肤和黏膜都有种被郎靖风烫得发痛的错觉,他有些茫然地睁着眼,心想体温高成这样肯定浑身难受,就不自觉地予以回应,反复舔过郎靖风滚热的舌尖,仿佛想用自己相对较凉的舌头给他降降温。
  郎靖风动作一滞,两人嘴唇贴在一起,白阮感觉他好像笑了。
  “白老师,”郎靖风亲亲他的面颊,又细细地一路往下,“你也太可爱了……真要高考完再给我?”
  “给你……什么?”白阮心跳得脑子都有点儿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