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第50章 穿书第四十九天
  你说什么?是在开玩笑吗?秦以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手里紧抓着手机,沙哑的嗓音都夹杂着微乎其微的颤抖,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他想好的所有说辞与以往的小心翼翼都被这句话碾压得粉碎,他的指甲也抠进了手机壳里。
  一瞬间,秦以霜觉得自己担心林夙像个笑话,他为了林夙还在半夜三更给他哥打电话,求着他哥帮忙解决问题。
  林夙把手肘垫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支撑着额头,没敢去看他,用干涩得发痒的喉咙说道:我没在开玩笑,分手吧,我们不合适,没什么好谈的。
  这样下去,他怕有天偏激的他失控伤害到秦以霜。
  秦以霜不明白现在自己心里复杂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情感,他做了个深呼吸,嘴角勾起一个难看的笑:你再说一遍吧,我没听清。
  他身上穿的是林夙织的那件毛衣,上面是一只可爱的猫咪,他本来今天到林夙家里想要给林夙看看,骄傲自信地询问他穿上好不好;在他的幻想里,林夙一定会夸着他,然后他小小的谦虚一下,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外面很冷,他们可以看喜欢的特摄,黏黏糊糊地亲吻。
  没什么强求的,安稳又平静的细微幸福就行了。
  林夙送给他的小猫挂件他可太喜欢了,想了许久他恋恋不舍地从书包上摘下来,想放进保存宝物的盒子,可要放的时候他又舍不得,最后特地买了个搭配手机壳,打算挂在经常用的手机上。
  他的脚踝肿得厉害了,比上次严重多了,疼得钻心,走路都得扶着墙,能强撑着不喊疼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我说,分手吧。林夙清晰地重复了刚刚说的那句话,没有再搭理秦以霜的意思。
  秦以霜这段时间耐着脾气哄着林夙不代表他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本质上还是个娇气的小少爷,太过于年轻,愤怒冲昏了他的大脑。
  他扔掉手机,重重地把林夙推到椅背,骑在林夙双腿上,扯着他的衣领举着拳头朝他的脸狠狠打去,林夙的脑袋被他打得微微一侧,漆黑的瞳孔倒映出小孩的满脸泪水。
  秦以霜的手机擦过林夙的身旁砸到铁质的椅子上,巨大的震响惊吓到靠在椅子上假寐的警察,他跳起来一看,那个看着年纪不大的小孩张牙舞爪地扑到那个赤着脚的沉默男人身上,抡起拳头砸在男人身上,他一边打一边流泪,泪水不停地划过脸颊。
  那个沉默的男人没有反抗,他被动地承受着小孩的攻击,小孩看见没效果,直接张口嘴朝男人的肩膀赤.裸的肌肤咬去。
  在干嘛?在干嘛?不准打架!警察连忙阻止,将秦以霜从林夙身上扯下来,秦以霜被拽下来还在拼命挣扎,伸着修剪整齐的指甲要去抓。
  警察当然不让他抓到,把他的手扯开了。
  林夙我告诉你,你别后悔!我跟你在一起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孩被抓着离开时还紧咬牙关跟林夙放狠话。
  警察抓着秦以霜,不让他冲过去打林夙,望着放狠话的秦以霜,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看着秦以霜哭花的脸。
  秦以霜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道:看什么?脚太疼挤出的生理眼泪而已。
  警察:
  有一滴泪水滴到了林夙的手心,林夙望着湿润的手心,秦以霜的力气不大,打在他身上,对他来说不算疼。
  只是,他想不清楚,秦以霜为什么哭?
  笔录进行的很顺利,女生在女警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她身子板正,还提交了一些尖酸长相的男人监视骚扰她的证据,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意自己在外的名声。
  警察让林夙跟秦以霜做笔录,得出来的结论大致一样。
  轮到林夙做笔录的时候警察被叫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表情有些凝重。
  做完笔录后各自回家,林夙跟秦以霜碰了面,那个警察还以为这俩人又要打起来,站在两个人的中间直到他们走到门口。
  天快亮了,天空满是带着灰暗的雾气,一如在场几位沉重压抑的内心。
  秦以霜看见林夙回去的方向跟女生一致,两个人似乎有相互搭伴回去的意思,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可他想起来两个人都已经分手了,他没有理由立场去询问林夙。
  最后他气结地冷哼一声,将自己的目光挪开,孤零零地往跟林夙相反的方向走,在清晨的雾中,一瘸一拐的小孩犹如失去同伴的候鸟,独自往自己的归属走去。
  小孩吸着鼻子,眼睛通红,他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心里想着林夙要是跟他道歉复合,他一定要夹枪带棒的嘲讽;若是态度真诚些,给他买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当早餐,他再勉为其难地答应他。
  秦以霜恨不得一步掰成十步走,可他走得已经很慢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林夙还没叫他名字?他又不是非要道歉,没准哄哄他,他心情好点就复合了呢?
  秦以霜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要求。
  当他死心的放弃,将步子迈大时,林夙终于喊了他的名字。
  秦以霜心底的喜悦还没来得及上升,就听见林夙继续说道:那条路通往郊外,你要去哪?
  秦以霜:
  好心的警察看见林夙没穿鞋,给了他一双还没有拆封过的拖鞋。林夙低头用手机跟领导请假,他的头还在疼,夹杂着细微发麻的感觉,疾病的突发后有个短暂的缓冲期,虽然他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在发作,但现在的状态也不合适工作。
  他不在乎领导怎么看他,假期用完他就去公司辞职。
  结果发完消息刚抬头就看见秦以霜慢吞吞地往郊外走,他眼尖,在地上看见了滴落在不规则圆形的眼泪。
  那些一连串的不规则圆形随着小孩慢吞吞的脚步,一路出现,都快连成长线了。
  林夙想无视的,但想到小孩红着眼睛一瘸一拐地往前坚定地走实在可怜,破孩子明明在现场怕得要死,眼泪不停的掉,还要假装淡定地靠在他身边安慰他。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太矛盾了。
  于是林夙喊了秦以霜的名字。
  秦以霜回过头,要面子地掉着眼泪瞪他:要你管,我跳河里都不关你的事。
  林夙叹了一口气,走过去用双手把小孩捞起来,抱在怀里。他去看那只受伤的脚踝,是很早之前伤的那只,不清楚出于什么原因,又给扭到了,还更加的严重,不能再走下去了。
  秦以霜使劲在他怀里挣扎,又气又丢脸地双手推着他胸口:我不要你抱!放我下来!
  为了让小孩安分点,林夙换了个姿势像抗米袋一样把秦以霜抗在肩膀。
  秦以霜:
  过了几分钟,秦以霜说道:你还是抱着我吧。
  嗯?
  你肩膀顶到我肚子,好难受。
  在旁边的女生默默离开,她还要搬家,收拾东西,解决自己的困境,就不掺和这两个人之间的事了,要是还没看出来他们的关系她就是瞎了。
  忙点挺好的。
  两个人互相不理睬或是是秦以霜单方面冷战地等出租车,最后乘车去往医院。
  挂了号之后他俩在外面的椅子上缓慢的等待,一个穿着拖鞋的男人和一个把头埋进衣服里面的少年,在麻木的人群中并不显眼。
  他们虽然坐在一起,却形如陌生人,一个在玩手机,一个撑着脸看墙面。
  秦以霜刷着手机里的各种短视频,无论上面的东西有多好笑他的注意力都在林夙身上,忙了一晚上,他又累又饿,肚子不争气地发出清晰的响声。
  撑着脸看墙面的林夙扭头看了小孩一眼,小孩满脸通红,他什么也没说,起身去给秦以霜买早餐。
  看见林夙要走,他不安地破防道:你要去哪?
  说完他又觉得丢脸,扭过头不看林夙。
  给你买早餐,老实坐着。林夙的语气很平淡。
  秦以霜又给他语气惹得气结了,低头继续玩手机。等他偷偷地瞄到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失落和沮丧占据了他的心脏,他咬着下唇忍住没掉眼泪
  林夙可能是真的不曾喜欢过他,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平淡?他所想的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林夙往外走,他走了挺长距离才发现自己想往秦以霜常吃的那家店走,他拍了拍头,认为自己有些魔怔了,便绕路回去,在一家看上去生意不错的店里买了小笼包。
  他没胃口,不过怕小孩吃不饱,他又接受老板的推荐买了咸豆花,一起拎着往医院走。半路有家药店开门了,他犹豫了一下,进去买了瓶眼药水。
  回到位置上,他把早餐交给秦以霜,秦以霜真的很想有骨气地拒绝他,奈何肚子太饿了,他只能接过往嘴里塞。
  秦以霜使劲把小笼包咽下去,闷闷地说道:待会我把钱发给你。
  林夙闭着眼睛,看似假寐:不用,又不值几个钱。
  话题戛然而止,气氛肉眼可见的尴尬。
  秦以霜喉结滚动,将温热柔软的小笼包捏得变形,把腮帮子塞得满满的,食之无味的嚼着这玩意对他来说就是个没半点味道的填饱肚子的东西。
  秦以霜吃完早餐刚好就轮到他看病,看完腿拿了药,林夙又把他抱到出租车上,两个人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
  下车后林夙把秦以霜抱在门前,秦以霜吸了吸鼻子,冷漠地说道:放我下来,接下来的路我能自己走。
  他的姿态如同林夙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带着刺,高傲地挑着下巴。
  林夙把他放下,他单脚跳着去开门,进行人脸识别。
  林夙: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一个动画片里面那只单腿跳的癞蛤.蟆。
  林夙抿着唇,在小孩快进门的时候拉住他的后衣领,秦以霜转头过来,林夙靠得很近,唇就在他额头上方,他能嗅到林夙身上还残留的潮湿气息,还以为林夙要亲下来
  林夙只是把眼药水塞进他手心,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叮嘱道:记得给眼睛滴一下眼药水,再见。
  秦以霜:
  滚吧!秦以霜用力地摔门。
  他艰难地从玄关跳到沙发,第一次觉得房子太大会叫人烦躁不爽。
  他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埋头啜泣。
  绝对不是因为被莫名其妙的甩了,而是因为脚太疼了,生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是不是一开始充满欺骗的恋情,都将不会是好的结果?
  淑姨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秦以霜回来了,在沙发上啜泣,顿时心疼地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急忙上前问:哎呀,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林夙站在门口前面,他看着紧闭的大门,卸了所有的伪装,按着作痛的太阳穴,疲惫的呼着气,心底的苦涩蔓延到他的舌根。
  他摸了摸口袋,将里面快要完成的饰品拿了出来,铂金的剑刃上还细心地刻了秦以霜名字的首字母很细小精致,看得出来制作者的用心。
  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送出去。
  *
  秦以寒原本跟着秦以霜的,后面被骆锦琢拦住,经提醒,才想起来骆锦琢是那天他在咖啡店撞上的女人。不过还没等他生气,算那天的帐,两个人就不知道怎么的通过弟弟这个话题聊上了,并且两个人越聊越上头,等他回过神想起秦以霜的时候,秦以霜早已不见踪影。
  秦以寒:
  秦以霜不见之后,秦以寒是打算回去的,结果听到了骆锦琢表示自己的弟弟更可爱,小时候给他穿裙子骗他是女孩子,他还哭着跑去跟妈妈说要剪掉自己的小唧唧。秦以寒不服,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就找了个酒吧理论。
  吧台上,骆锦琢得知秦以寒苦恼于不会跟弟弟沟通,骆锦琢又跟个传销头子似的说自己跟弟弟关系好,有促进跟弟弟关系的方法,可以教给秦以寒。
  他还顺便问要秦以寒的社交帐号,委婉地表示这样如果秦以寒沟通途中遇到什么困难他可以更好的给秦以寒出主意。
  秦以寒觉得这个女人跟自己聊得挺来的,又总是傻笑,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便多了点好感。
  加上对方似乎真的有办法,说得头头是道,他就把骆锦琢重新加了回去。
  成为朋友后两个人一边谈一边喝,最后貌似是骆锦琢迷迷糊糊地用秦以寒的身份证在酒吧楼上的酒店开了间大床房然后两个喝醉的人很直接单纯地盖被子睡觉。
  骆锦琢睡觉不老实,半夜把秦以寒给一脚踹下床踹醒了。
  因为宿醉,秦以寒醒来头很疼,他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还有床上的骆锦琢,才清醒地了解到自己跟一个女人很纯洁地开了个房,半夜两个人相互抢被子睡觉。
  他刚要爬回床继续睡,就接到了弟弟的电话,中途骆锦琢用伪声说了几句梦话,导致秦以霜的有些话他没听清楚,只是把秦以霜的大致要求记下来,复述给秘书,让她快点去办。
  被电话吵醒的女人暴躁地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好脾气地应和,挂了电话秒速变脸容嬷嬷,用飞镖使劲扎着床头那个破烂的秦以寒照片。
  等挂了电话,秦以寒揉着太阳穴,他宿醉得厉害,看见骆锦琢睡得安稳自己却被吵醒,心里忿忿不平,爬上床后扯了扯被子,一脚把骆锦琢踹下了床。
  摔下床醒来茫然地看着周围的骆锦琢:???
  骆锦琢没喝多少,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假胸嗯,还在,所以秦以寒是怎么毫无怜爱之心地把一个女孩子踢下床的?!
  不过他看着侧身睡着的秦以寒,挑了挑眉,打了个哈欠,也爬上床扯着他那半被子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早上秦以寒提前醒来,骆锦琢还在抱着被子睡,他洗漱完跟前台定了中午的退房时间,穿着满是褶皱的衣服回去。回到家里他本想先洗个澡,却发现秦以霜抱着膝盖在沙发是哭泣,淑姨在旁边怎么哄也哄不好。
  秦以寒第一反应是心疼,但细细地回想起骆锦琢教他的如何跟弟弟理智沟通后立刻平静下来,认为是个跟弟弟沟通感情的好机会。他坐到秦以寒旁边,拍着秦以霜的背,软了声音生硬地模仿骆锦琢说的知心温柔哥哥:怎么了?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