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至于里长,为了穆老四和穆钰兰,也看在里长真心帮过他们的份儿上,先不动。
  总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烧了安立荣的信,宇文珲便提着心腹不好意思送上来的包裹,去了穆钰兰的屋子。
  当当当!
  屋子里,穆钰兰正纠结呢,听见门响,很自然的道,“进来。”完全忘了天已经黑透,都到睡觉的时间了。
  “怎么还不睡?”
  穆钰兰坐在桌子后,手上拿着笔,笔下是一滩还没干的墨迹,“睡不着,你咋过来了?有事儿?”
  “送东西过来。”宇文珲将包裹放在她炕上,“这是安元帅送过来的,希望你能喜欢。”
  “元帅送我东西干啥?我们又不熟。”穆钰兰纳闷,他们顶多就是见过一面,她还不知道她和谁像呢,如果因为长相相似,就对她好的,穆钰兰表示这种关爱要不起。
  宇文珲解释道,“安元帅说与你有缘,本想亲自送你点东西,奈何身上有事,不能在双河村久留,才托人送来的。”
  听到这话的古忠等人,在暗处无声的叹息,他们这么做,是在帮主子追女孩子,结果自家主子不懂浪漫,还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他们也很无奈。
  “都说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能收。”穆钰兰赶紧拒绝道,“人家是元帅,我是村女,这关系我也不敢攀。”
  “你多想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宇文珲打开包裹,“都是你们女孩子喜欢的,你正长个子,总做衣裳也做不过来,穿这些正好。”
  包裹里,有鲜艳的衣裳,还有精致的首饰,在宇文珲眼里的确算不上好,可穆钰兰却知道,这些都是村里人不敢奢望的。
  “那哪儿成呢?”穆钰兰还是不要,“这样的东西,我也不能随便穿戴,村里该说我闲话了。”
  宇文珲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如果是我送你的呢?”
  穆钰兰拒绝别人的东西,宇文珲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小高兴。
  “那到底是你送的,还是安元帅送的?”穆钰兰小声嘀咕了句,“如果是你送的,那就是自己人送的,我当然收了。”
  然而理智告诉她,宇文珲一直在村子里,怎么可能出村子买东西?再说他把所有银子银票都给她了,更是买不了。
  “那你就收下。”宇文珲简单粗暴的把包裹塞进穆钰兰装衣裳的柜子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你若是不要,难道还要我送给别人?”
  想去拿出来的动作停下,穆钰兰抬头便问,“真的?你啥时候买的?”
  宇文珲被问的哑口无言,伸手将她的手放正,弯下腰几乎与她额头对额头,“乖女孩儿,不会问那么多问题,你再问,我就拿走送别人了。”
  “你……”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穆钰兰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都说是送我的了,你还要送别人,做人不能这么没信用!”
  “所以就好好收着。”宇文珲起身,顺势又摸了摸她的头,“那些首饰还算简单,平日里在家,戴着好看。”
  长京里的那些女人,一身的珠宝华贵,头上更是一丝不苟,满是朱钗,他宁愿去摸墨媃那只公猫。
  小姑娘穿着简单,摸起来很舒服,可是如果小姑娘像长京的贵女们打扮一番,一定比她们都好看。
  被宇文珲这么一摸头,穆钰兰一个没忍住,就将自己的心事问出了口,“你是不是要走了?”
  问完之后,穆钰兰就后悔了,低头解释道,“我是问过你好多遍,你总说不会走,可是我感觉,自从第一次长京来人,你和外面的接触似乎多了些,所以我以为,你说不会走,是在哄我。”“如果我真走了,一定会将你和四叔安排好。”宇文珲干脆坐在小姑娘身边,郑重的道,“你还小,不宜多想,心思重对身子不好。”
  正文 第103章 噩梦梦见他
  他总是这么说,穆钰兰又不是真的小姑娘,很多事情她心里清楚,只是嘴上不说。
  宇文珲虽然总是给她肯定的解释,但是这种肯定却是最敷衍的。
  穆钰兰甚至能想象得到,当某一天她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炕头上留下一封信,信上说他有紧急事情走了……不怪她话本子写多了,只怪自己对他信任,却对他不了解。
  深吸一口气,穆钰兰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转头看向宇文珲,不就是喜欢上他了么?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我……”话到嘴边,穆钰兰就觉得自己深深的陷入了男人深邃的双眸中。
  暗骂一句没出息,穆钰兰瞬间低下头,承认归承认,她开不了口。
  难道她说她喜欢他,他就能不走了么?
  “你怎么了?”宇文珲见穆钰兰脸色微红,“身体不舒服?还是炕烧热了?”
  “不是。”穆钰兰眼睛一闭,快速的道,“如果你走了,我会想你了!”
  她也算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这却是第一次跟人表白,哪怕曾经的那个学长,她也只是暗恋而已。
  穆钰兰的话,一字一字,虽快速却清晰准确的敲在宇文珲的心头,还被敲得一颤一颤的。
  “我暂时不会走。”宇文珲能回应她的,再没有别的了。
  “哦。”穆钰兰头都不敢抬,她就知道自己又自作多情了,尴尬就尴尬吧,谁让她想不开呢。
  宇文珲起身,又摸了摸她的头,“不早了,睡吧。”
  直到听见了关门声,穆钰兰才长呼一口气,她以为自己心里舒坦了,可为啥鼻子酸酸的?
  不管了,睡觉,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不觉得尴尬了……
  “不要!”
  穆钰兰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外头天都亮了,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没做噩梦,怎么这时候做噩梦了?
  穆钰兰就怔怔的坐在炕上,抱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兰花?”门外,宇文珲唤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