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_82
  好不容易熬到准备出发的那一日,凤子卿抹了一把心酸泪,总算是把好日子盼来了。这下子没了朝政扰心,他就不信还有什么不长眼的家伙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玄帝离京,自是文武百官送至宫门之外,气势如虹。司秦朝歌含笑地看着眼前东玄强大的实力象征,很是得意。
  片刻之后,就坐进了马车。上车前瞥见凤子卿很是郁结地拉扯着简陋的衣裳,更是满意非常。
  只要一想着是这个骄傲的男人亲自驱的车……
  “皇上,仪表。”小林子咳嗽一声,好心提醒道。
  司秦朝歌正了正身子,端正面容,可还是掩不了嘴角的疑似笑意。
  “就如此有趣?”凤子卿挑眉道。
  “当然,”司秦朝歌笑道,“这可不是常有的好事……小卿子。”
  听到司秦朝歌的称呼,小林子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只是迫于凤子卿警告的眼神,连忙故作收敛。
  小林子替司秦朝歌掀开门帘,接着跟在帝王身后进了马车中。
  同行的西洋使臣则是另外驱驶马匹的,因此也没看见这边短暂的插曲。他们也整理好行装后,落在了队伍的最后方,紧紧跟在东玄的人马身后。
  这是规矩,他们不能走在尊贵的帝王身前。
  对这些规矩,凤子卿是不以为然的,但西洋使臣却是有求于人,更何况入乡随俗,也就遵循了。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京城出发,顺着官道出使前往西洋。
  司秦朝歌从未去过西洋,他曾经南征北战,但实际都还是在东玄的领土版图之上。
  这一次,身边还有另一人陪着,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但他没将这种心情表达出来,相反的,几日里反而对男人爱理不理,索性将男人晒在一边,平日里也呆在马车内,不允许男人靠近。
  他突然想起男人刚回来时那档子事儿了,然后……他不爽了!
  凤子卿也过得很不惬意,本以为到了宫外就能随自己逍遥快活了,可如今看来,心上人倒像是刻意躲着自己一般,对自己压根不待见。
  他想不出自己又有哪里做错了。
  “林公公,”抓住时机,他拦下小林子,“朝歌他……最近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大,四周人都没听见,整个车队里只有司秦朝歌和小林子知晓他的身份,而其他人,真以为他不过一届车夫亦或是护卫而已。
  两人近来的相处,小林子是全然看在眼里,也最明白的一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司秦朝歌发小的小林子哪会看不出自家主子暗地里藏着的笑意来?而对于凤子卿,这个将来的准主子,他也只能隐晦地提示而已。
  “主子最近心情不好,也许是前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咬了咬重音道,“不如您抽个机会和主子说明白,把事情了了?”
  “前些日子?”
  凤子卿怔了一下,马上想起了事端来。
  “他竟还记着……”
  “呵,主子他可是很记仇的。”小林子幸灾乐祸道,“您好自为之吧。”
  凤子卿看向仍旧遮挡住的门帘,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口难言。
  第八十三章 扎营 (1514字)
  第八十三章扎营
  东玄与西洋的交界处,名唤蜀地。蜀地半壁所属东玄,其余一半则是西洋的疆土。
  到达蜀地时已行进了数月,眼看着又距年关不远了,而这一路上,凤子卿一直在寻找机会靠近司秦朝歌,只可惜对方似乎是铁了心不准备理他,让他吃了一路的闭门羹。
  可到了蜀地,他就需离开一些时日,去办自己的事。在此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和司秦朝歌好好谈谈,哪怕用些强硬的手段。
  “就在这扎营吧。”马车内传来淡淡的语调,“明日再前进。”
  夜幕降临,这是处不算荒凉的原野。索性是原野,若是林子之中,还得防着野兽。到了蜀地,一行人也得以松了口气,那便意味着距西洋不远了。
  一路颠簸,着实不算舒服。
  士兵们立刻驻足停马,就地安营扎宅。这么多个日夜无不是这么过来的,不过司秦朝歌毕竟是军营里走出来的,这方面也没感到有什么不适应。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与凤子卿分开来住,他可不想哪天晚上不注意就被吃干抹净浑身无力了。
  凤子卿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动中去,眼角始终留意着马车的方向。只是直到他们搭好了帐篷,也不见司秦朝歌的身影。即便是着急,也明白这个时候急不得。
  煮好了晚餐,饱食一顿后,眼见着小林子将食物端入马车里,凤子卿的眸子暗了暗。
  这个小林子……他好像越看越不顺眼了。
  “林公公,”等人重又出现,凤子卿叫道,声音里满是苦涩,“他还是不愿……”
  小林子摇摇头:“主子的心思可不是奴才敢妄加猜测的,不过这么看来,短时间里您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凤子卿蹙着眉,看着小林子端着盘子走了,目光深邃。
  一直等到晚上,司秦朝歌才出了马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帐篷。他的身影刚一消失,凤子卿就站起了身,跟着到了帐篷门口,刚准备伸手撩起门帘,却被小林子喝住。
  “凤阁主,主子似乎未曾允许您进去。”
  凤子卿不悦地转过身,猛地出手,点上了小林子的昏穴。
  看着眼前的人倒在地上,凤子卿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只是小声道了句对不起,就无所谓地掀开门帘,直接垮了进去。
  下一秒,就呆住了。
  连带着帐篷内的司秦朝歌也呆住了。
  本准备就寝的司秦朝歌已然退去了里衣,刚准备换上宽松的长袍,谁知竟会有人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