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袁珊珊五一过后也开始回医院上班了,休了有小半年的时间,工作需要慢慢上手。平时在家跟孩子待在一起不觉得,可一上班发觉身边少了孩子的声音是那么的不习惯,想孩子也想得厉害,下了班便一点不耽搁地往家赶,有了孩子,心里更多了份牵挂。
  许言州仍爱往四合院这边跑,不过以前是一人,现在是两人,这天两人刚过来,正好碰上徐彪在说他昨天碰上的一件事,他替许母出去买菜的时候发生一起当街抢劫事件,二话不说就和其他人一起追上去将那小贼抓住了,被抢的也是附近的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摔了一跤,人送进医院了,听得大家唏嘘不已,对老太太及她的家人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许言州这次来也是有事跟许言森说的,等单独能与他说话时,他又在逗孩子笑,看着完全一副“好爸爸”模样的许言森,许言州觉得有点辣眼睛,估计得自己孩子出世,这受的刺激才会小一点。
  安安好静,平平则好动,等许言森停下来,他还挥舞着小胳膊要来抓许言森的手,许言森将自己的手塞进儿子手里,头也没回地问:“你这回找我什么事?我看你有话要跟我说的样子。”
  “我……”
  许言州刚开了个头,袁珊珊就走了进来,出去给两个孩子倒水去了,需要补充水分,一见这模样笑着说:“你们要谈什么?要不要我带孩子回避?”
  “嗐,回避什么,我有什么事是珊珊妹子不知道的?”许言州大咧咧地说,“再说我告诉了言森,他会对你隐瞒?”他早看穿了许言森这家伙的本质,绝对是媳妇第一,现在再加上孩子。
  袁珊珊也就说笑而言,许言州开口说了他要说的事,因为许言森让他找人盯着张成海,他一直照着做的,这段时间果真让他发现了点情况:“你们也知道的,老爷子疗养院那边住的人身份都不差,这小子常往那边跑,我说怎么跑得那么勤快,你们猜怎么着?”
  “搭上里面人的关系了?”袁珊珊和许言森对望了一眼,原来还藏着这样的心思,倒是他们没想到的,当然也因为两人没太将这人放在心上,没去深想。
  “让你们说中了,”许言州磨牙,他跟这两人想法一样,张成海那王八蛋根本不可能改好的,“现在真让他混进其中一个圈子里了,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有帮人混得挺开的,还在家里办舞会,后来你们不是不让我去了么,我也觉得他们做事过火了些,现在张成海这王八蛋就跟这一大帮子人出出入入了。”
  他有回跑过来跟两人说了这个舞会的情况,现在流行跳贴面舞了,让他也看得心痒痒,他这自诩走在潮流前面的人,怎能比别人落后一步,许言森听听还罢了,不太感兴趣,可袁珊珊一听便不准许言州再去参加,她记不清严打的具体时间,但记得第一次严打,对于乱搞男女关系可是打得十分严厉,这种聚会在这样的关头最容易出事。
  许言森皱了皱眉:“这倒也没什么,他不过借了老爷子的名义跟那些人接近罢了,还没办法借那些人的力量做些什么,那些人也不是笨蛋,他有几斤份量一试就出来了。他要去就去,就是别让他捣什么鬼。”
  就算那些人要做什么,可他们身后的人会不清楚许家真正的情况?谁也不是笨蛋,除非张成海搭上的又是与许家意见不合的人,但那样的话不等他们出手,老爷子会先将他收拾了。
  袁珊珊笑了起来:“这次他要再自取灭亡的话,老爷子都没办法将他保下来的,让他去,别拦着,就是你不准去,还有最近老实点,在现在的单位里蹲着,等风头过去了再说。”
  许言州之前听了两口子的话,找了个单位挂靠着,最近袁珊珊又让他去单位里待着别四处乱跑了,许言州虽然不解,但却知道,这两人不会害他,所以十分听话,再说如今有媳妇看着,不听话也不行。
  现在一听袁珊珊的话吓一跳,四处看看,然后压低声音问:“要出事了?”
  许言森提醒道:“等着看就是了,别把自己连累进去,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他的政治敏感度不差,外面的情况早开始了,现在越来越严重,快到一个临界点了,一旦爆发那必定是自上而下的,谁也逃不过去。
  他很清楚,许言州其实和那些真正游手好闲的子弟还有好大一段距离,可那些人仍没有一点危机感,至于张成海,许言森心里冷笑了下,他很期盼这人再度折进去,这回他可是成年了,否则这人留在外面总归是个祸害。
  五一袁卫国过来的时候,两人私下里也聊了不少内容,袁卫国这个级别也能接触到不少有用的信息,所以他非常坚信媳妇与自己的判断。
  许言州知道堂弟是为了自己好,发誓道:“我保证!”
  许言森对姚海波那边也少不得叮嘱。
  许言州始终把堂弟和袁珊珊的话牢记在心,之后在一次场合碰到久违的张成海,连张成海出言对他挑衅也没理睬,直接无视了过去,张成海既得意又气恼,气恼许言州不接他的挑衅,否则他就可以借机将他教训一顿。
  张成海很想主动惹事,可他身边的人却知道许言州跟他堂弟许言森关系极好,许言森和他媳妇可不是他们能轻易招惹的人,否则他们以后甭想过这样潇洒的日子了。
  许言州心里一点不气馁,张成海现在得意有什么用,现在越得意以后越倒霉,许言州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得到结果,可没想到形势迅速得是那么猝不及防,这年的下半年刚开始,全国便自上而下掀开了一场雷厉风行的严打整顿行动。
  当许言森接到卫国那里来的电话,以及上面传下来的文件时,便知道这场行动已经开始了。
  一日刚准备下班回家,袁珊珊看到匆匆赶来的许言森:“珊珊,我们去大伯家里,妈那边我打了电话回去说一声了,我们会晚点回去,妈会看着平平和安安。”
  接过袁珊珊递来的茶杯,灌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又说:“出事了!”
  “老爷子在那边?叫我们一起过去?”袁珊珊了然道。
  “对。”
  “那好吧,一起过去。”袁珊珊无所谓道,孩子能吃辅食了,不担心会饿着。
  两人骑了自行车一起赶往许大伯家里,刚进院子就听到里面的痛哭声,两人互望了一眼,脚下也没有停顿继续往里走,这一幕两人早已猜到了,现在老爷子才该是最头痛的时候吧,老爷子现在是不是在后悔不该将人留在京城?如果年初仍能强硬地将人送回去,相信现在人会好好地在外面待着,而不是落到如今的地步吧。
  刚进门,看到许大伯烦闷地抽着烟,老爷子沉着脸坐在那里,许言州一看到两人出现,忙悄悄地走过来,低声说:“抓起来了。”
  这局面不用他说,许言森和袁珊珊也知道这个结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方,老太太和许蕴淑怎可能又跑到大伯这儿。
  许言森之前知道的情况也不多,现在许言州解释了一下才了解,人刚被抓走的时候老太太和许蕴淑还不知情,直到被通知了许蕴淑才自己儿子又被抓起来了,马上来向许大伯求助,因为找他问情况会更快。
  许大伯是知道严打的,只不过没想到这刚回来没多久的张成海,也成了其中一份子,几个电话一打便告诉妹妹,他没法子将人捞出来,许蕴淑不依不饶,许大伯只得将老爷子叫回来了,于是便是如今这个局面。
  许蕴淑起初没发现许言森两人的到来,对许大伯又是骂又是哭求,声音已经喊得嘶哑了,等两人走得近了,许蕴淑突然眼睛亮了一下,向两人扑过来:“你们快帮我救救成海,我以后让成海给你们当牛作马做什么都行,我只要成海出来。言森,你单位里认识好多人,肯定能帮上姑姑的对不对?还有你,妈说你给好几个大人物看过病,你求一求他们,只要求一求他们肯定能行的,成海他爸已经出不来了,成海不能再被关进去了……”
  “够了!”
  老爷子猛地拍桌子怒吼了一声,脸瞬间涨红,袁珊珊忙摆脱许蕴淑抓住她胳膊的手,快速走到老爷子身边,抓起他一只胳膊捏拿起穴位。
  “爸!”
  许大伯和于秋吓了一跳,老爷子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再犯病了,不敢打扰袁珊珊的急救。
  处于绝望中的老太太被惊醒,喊了声:“老头子……”
  袁珊珊一通穴位按摩后,许言森那里已经配合地打开药箱取出金针,袁珊珊刺破其中一个指尖,挤出的血颜色发黑,这时老爷子的脸色也缓了些。
  袁珊珊看了眼老太太,问:“药呢?药应该随身带的吧?”
  “在,在老头子身上。”老太太手忙脚乱地从老爷子衣兜里掏出一个药瓶,于秋那里端来温水,用温水把药送服下去。
  老爷子闭着眼睛靠着那里,脸到到底添了些灰败之色。
  许大伯冷着脸看着许蕴淑说:“我告诉你,现在就是将整个许家都赔进去,也捞不出张成海,你再逼啊,把爸逼死了你就满意了?现在知道到处求人了,之前怎么不好好看住张成海?前面二十几年没把张成海教好?他现在是二进宫,比任何一个人问题都严重!”
  “我告诉你,身份比他高得多的人都进去了,今天就是言州进去了,我一样束手无策!”他不仅什么都不能做,还要坚守岗位不能让自己倒下。
  他这段时间天天盯着小儿子的行踪,发现他每天老实上下班才松了口气,去看老爷子的时候不是没提醒过老太太,可他们听进去了吗?出事了才后悔到处求人?
  老爷子缓过一口气,睁开眼失望地看看这母女俩:“出事前你们怎么跟我说的?这就是你们说的成海这孩子在上进?上进到把自己送进牢子里了?这件事谁也不准伸手,走吧,都跟我回去。”
  “爸,”许大伯担心道,“先去医院看一下吧。”
  老爷子摇头:“回疗养院,那里有医生护士,我这是老毛病了。”
  许大伯又看向袁珊珊,袁珊珊说:“不要再动怒了,否则这身体可经不住一次次的折腾,得好好养着,否则这几年的调养也白费了。”
  “走吧,你们也回去,两个孩子在家里等着你们呢,不应该把你们叫过来的,言州来,把爷爷送回去。”老爷子看了眼袁珊珊和许言森,叹道,伸手将站在一边的许言州招过来。
  许大伯点点头,跟小儿子一起将老爷子搀扶起来,明显感觉老爷子的身体沉了许多,眼神一黯,这一回折腾怎可能没丁点影响,这让他恨不得将许蕴淑这个妹子打杀出去,老爷子的身体就是被张家父子两人折腾到这个地步的。
  老爷子走前看了眼老太太说:“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听我的留在外面还能避过这场祸事,现在就等着结果吧。”
  老爷子说完就走了,留下老太太,怔了会儿,然后突然捂着脸哭起来,她悔啊,悔得恨不得时间倒退回去,将自己狠狠扇几个巴掌。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是你们,是你们不想让我儿子好过,是你们把成海害到这个地步的,你们统统是凶手,今天你们要是不帮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许蕴淑疯了样地尖叫道。
  许大伯脚步一顿,老爷子却没停下来,只虚弱了些的声音传过来:“那就死吧,死了你哥和我也省事点,我这个当老子的给你收尸。”
  老太太差点晕厥过去,老头子这是对姑娘彻底绝望了,上次都没能发出这样的狠话。
  袁珊珊冷冷看着许蕴淑,这时候她敢真撞倒还能佩服一下她的勇气,可一看就知道是拿这种手段来逼迫人的,张成海结果还没出来,她就算舍得死也不敢在这个时候。
  于秋则是吓了一跳,老爷子的发话让她松了口气,真怕这小姑子在自己家里寻死觅活的,其实今天的事让她也后怕不已,因为被抓进去的人里也有她知道的,有的以前跟言州有过来往,要是言州落到这个地步,她不知能不能撑得住。
  老太太喘过气来后将她闺女硬拉走了,留在这里也是个笑话,老天爷为什么偏偏跟她作对,要跟她过不去,让她以后跟姑娘怎么活下去?
  刘英霞一直在安慰婆婆,她第一回见识到许蕴淑撒泼,以前留的印象彻底颠覆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年严打真的很厉害的,搜一搜能吓一跳。
  第147章
  许言森和袁珊珊与于秋说了会儿话,安抚她的情绪后, 便也急急赶回去了, 许母那里肯定也收到消息了, 在家里不知怎么担心呢,幸好家里还有徐彪在, 让他们对两个孩子少几分担心。
  回到家时袁卫彬也在了,正在陪平平玩, 看他费力地翻身,一旦翻过来了,又把他弄回去, 这孩子还傻乎乎地继续,也就他喜欢这个游戏,换了安安, 你将她换个姿势摆在那里, 她能就一直那么躺着,除非自己不舒服了才挪动几下。
  许言森没有半点隐瞒,将大伯那里发生的情况跟大家都说了,于秋听了感觉最为复杂, 她对许蕴淑这个小姑是最为不忿的,可没想到她人到中年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不是多心狠的人,最恨许蕴淑的时候恨不得从她身上啃两口肉下来,可现在也生不出幸灾乐祸的情绪, 只是在听到她求自己儿子儿媳的那番话时,才出口骂了几句, 骂她就是个害人精,自己儿子落不到好,还想害她儿子儿媳。
  “她儿子情况严重吗?会判多少年?”
  许言森摇头说:“不好说,听说他们那帮人玩得很乱,如果里面有人是被强迫的话,那可能会……”
  许母骂了句天杀的,哪里不知道儿子说的被强迫是什么意思,那些罪魁祸首确实该杀。
  袁卫彬逗平平玩的时候,安安怎么也不愿意加入,等到袁珊珊一回来,安安就朝她伸出手,袁珊珊将她抱起来,她就很乖巧地窝在妈妈怀里,一副幸福极了的表情。
  平平看到了也不乐意跟小舅舅傻玩下去了,扑腾着四肢想要向妈妈爬过去,许言森说完了那边的事,也赶来抱儿子了,听儿子咯咯的笑声,那些不愉快的心情瞬间飞光了。
  张成海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老太太听到结果的瞬间就晕厥过去了,许蕴淑尖叫着疯跑了出去,疗养院的人赶紧将老太太送医院。
  以前是老太太在手术室外面等老爷子,这回反过来了,老爷子在外面等老太太,许大伯不放心地陪着,生怕老爷子也倒下来,也许是知道自己不能倒,所以老爷子一直很顽强地撑在那里。
  袁珊珊这才从许大伯这里了解到张成海的恶劣情节,他居然打着给待业女青年介绍工作的名义,诱骗了两位女青年进了那个圈子,所以被抓的那批人里,好几个与张成海一样,将会很快执行枪决。
  当许言州知道这事后也吓了一跳,他丝毫不知这些人竟胆大妄为到如此程度,简直是丧心病狂了:“这个张成海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干出这种事?他还是人吗?”
  袁珊珊凉凉笑了一下:“也许他是看出这种方法能帮他最快打入那些人内部,然后那些人才愿意帮他,他也能更快积攒力量,也许想着能很快给我们好看了。”
  许言州吓一跳:“不会吧?”
  许言森却觉得很有可能:“见过几次,觉得他看我们的目光都阴恻恻的,他这分明将我们当仇人看待的,你说他都能做出这种事,还有什么做不了的?”这人的内心已经彻底扭曲染黑了,几年离京的生活不仅没让他改善,反而更加一条黑道走到底了。
  许言州听得心脏还砰砰直跳,要是这次没被抓起来,以后这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他这时候很想说一句死得活该,可又觉得这人到底与他有着一半的血缘关系,这话他还真无法说出口,这件事也让他更加坚定了以后老实听堂弟两口子的话。
  最后的结果执行得很快,而且这样的消息根本无法隐瞒住,大街上也是种种宣传以及押解罪犯的游、行,所以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也知道了,她的外孙竟走在了他爸的前面,他爸还关在院墙内,他这个儿子却先走一步了,老太太知道的瞬间,身上的所有希望期盼都消失了,一场大病,让她比老爷子以更快的速度衰老起来。
  许蕴淑被许大伯找到的时候已经变得疯疯颠颠的了,躺了好些天不见好转的老太太,见着女儿的情况,一天内就从床上爬了下来,两天便离开了医院,将女儿带了回去亲自照料,老爷子的腰也弯了下去,眼神也变得浑浊了。
  这样的情况下许言州也不可能没心没肺地过日子,最轻松的地方就是四合院了,因为有两个孩子在,这里总能充满笑声,因此得了休息日就与刘英霞往这里跑。
  一天刘英霞突然觉得桌上的糖醋鱼不够味,一点没有酸味,袁珊珊顺手帮她一搭脉,然后对她与毫无所觉的许言州道了声喜,刘英霞怀孕了。
  新生命的孕育让许家的气氛总算轻松了许多,于秋把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儿媳身上,许大伯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新生命的孕育,新一年的到来,让旧年带来的压抑渐渐散去,当平平和安安能口齿清晰地叫妈妈爸爸爷爷和奶奶的时候,许家和袁家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先是许父工作调回了京城,与许母正式入住了隔壁的院子里,袁父则调去了省城,干脆搬去了周老那里,和周老搭伙过日子了,这倒让袁珊珊和许言森放心不少。
  另一个便是袁大哥,调到了y省的军区,姚蓉跟着袁大哥走的,在同一个军区,如此一来,每逢周末的时候,袁大哥便带着媳妇与孩子去省城与袁父团聚,便是他忙起来没空,姚蓉也会带着儿子一起过去。
  “卫国这次调动主要是为了咱爸,调过来后基本要从头开始,不过好在他还年轻。”许言森跟袁珊珊说,卫国工作调动的事私下里跟他提过,早在战场下来后他就存了这样的念头,一直寻找机会,他心里始终觉得亏欠了家人,所以想调回来可以就近照顾父亲。
  “是啊,日子还长着呢,哥他的能力不弱。”袁珊珊也挺高兴的,这样一家人见面不必跨越大半个国家了。
  院子里两个孩子正跟大黄大黑玩闹,袁卫彬在边上看着,平平比较顽皮,想着法子往大黑的背上爬,爬不上去就急得哇哇叫,安安摸摸大黄的毛说:“黄黄,趴下。”
  然后大黄立刻老实地趴了下来,安安咯咯笑着爬了上去,大黄摇摇晃晃地立了起来,袁卫彬还有徐彪都在边上看着,以防摔下来,没想到安安没摔下来,反而是平平这小坏蛋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哇哇地嚎上了,嚎得袁珊珊和许言森一起黑线。
  “哥哥笨笨!”安安居高临下地鄙视安安,看得袁卫彬揉肚子笑,这下安安由假哭变成真伤心地哭了,眼泪水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
  “哎哟,奶奶的乖孙孙怎么了?快来让奶奶抱。”许母刚巧从隔壁过来,一看到小孙孙坐地上哭,大人却无良地围着笑,顿时心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