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说到芯片,系统又蔫下来:“不过现在没有芯片,你还是当触屏使吧。”说完往前凑近了一点,到唐音音一臂的距离。
  这么一大块突然凑近,吓了唐音音一跳,下意识往后躲:“别凑过来,伤眼睛,而且你除了能演示体术也没什么用。”
  这句话彻底触怒系统,它冷哼一声:“你太小瞧我,虽然只是个辅助治疗系统,但在我们那个时代,我可是最先进的。”
  唐音音冷眼:“你演示一下啊。”
  系统又蔫了:“你们这没有星网,我好多事都做不了,而且也没有足够的能源支撑,不过……”它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什么,“我可以侵入地球的网络,说吧,你想要去哪,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安全系统,我都能破解,太简单了,跟玩似的。”
  “算了吧。”唐音音摆手,“咱不干违法的事,而且太危险,若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说完看着屏幕上花生模样的系统蔫哒哒,唐音音转转眼眸,试探道:“我可不可以看看你们国家的模样啊,比如人、房子、车子、还有纪录片什么的。”
  “可以是可以。”系统点头,“但是只能看一百年前的资料,我们文明100年以前的科技对全星际公开的,虽然地球落后到连一个文明都不算。”
  “同意就同意呗,干嘛贬低我们。”唐音音伸出手指头,使劲戳了一下屏幕上的系统。
  系统哼了一下,翘翘尾巴:“我给你看一下我们100年前的纪录片你就知道了。”
  说完,屏幕瞬变,从原本萌萌小狗治愈系画面嗖地一下变成科幻大片。
  画面中的文字和语言已经被翻译成汉语,只有一些人名地名没有翻译,用数字和字母代替,系统还给配了个音,可以清晰听到它幼嫩萌系的童音,稍影响质感,但不影响震撼。
  唐音音震惊地看着这些画面,眼睛都不敢眨,甚至屏住呼吸,胸膛里那一下重似一下的心跳,在空荡荡的客厅回荡。
  她看得眼圈泛红,她完全想不到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文明。
  悬浮汽车、空中轨道、基因净化、虫洞跳跃,甚至在绝对空间内时光回溯。唐音音捂住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心脏跟在画面跳动,等等,那是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屏幕上的大家伙:“那是什么?”
  “机甲。”系统解释。
  “真的有机甲?”唐音音难以置信,“跟科幻小说一样。”
  系统:“比科幻小说里的机甲更强大,不过这些在我们文明已经是过时的东西了,我来地球之前,科学家们正在研究开发人自身具有的潜能。当时有一种新思潮正在兴起,就是说与其借助外物强大,不如让自身强大。”
  “什么意思?”唐音音抬头。
  系统:“简单解释就是,不用悬浮汽车,人自己能飞,不用机甲,人靠自身的肉体就比机甲强大。”
  “这不就是修真,神仙一样?”唐音音目眩神迷。
  系统:“我也不清楚,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不过体术确实有很多改动,我教给你的体术是100年前的版本,强身健体治病之余,也是为了更好的操控机甲,毕竟机甲对人的肉体和精神力都要求极高。最新版本的体术已经不仅仅是招式了,是更为虚幻飘渺的东西。”
  “系统!”唐音音在沙发前走来走去,她心绪急乱手脚无处安放,整个人像是陷入到某种情绪中出不来。
  “你怎么了,音音?”大屏幕恢复成原有模样,花生模样的系统跳出来,正歪着头瞅着唐音音。
  “你……”唐音音坐回沙发,盯着系统,吞了好几口唾沫,“你能把这些资料都给我吗,我们发展太慢了。”
  “音音。”系统叫了她一声,“这些都是对星际公开的,当然可以给你,可是你要怎么解释这些资料的来历,而且揠苗助长不好。”
  唐音音沉默,系统说的这些,她都懂。
  就像是将满汉全席的菜谱给她,她也做不出来一样,没有锅子,没有足够的工具,没有那些材料,即便这些都有,她也掌控不住火候、时间。
  小菜鸟和大厨做出来的菜味道能一样吗?
  而现在的地球和系统所在的文明,想必连小菜鸟都不如。
  地球现有科技没有达到那个程度,她即便把这些拿出来,也无异于天书。更重要的是,地球现在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思想,科技上去了,思想上不去,那就是灾难,是揠苗助长。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唐音音冷静下来,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缓慢滋生:“系统,我可不可以先走一步?我想学习机器人机甲这方面的知识。”
  “可以呀。”系统很高兴,“我这还有教学视频呢,比你自己研究要快很多。”
  真的是太兴奋了,心头有一股火苗在不断燃烧,这是一种比活下去更激动人心的念头。当初得知自己会死,体术能救自己时,唐音音都没有失控,依然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按时睡觉。
  可是面对理想,面对未来,她整个人都沸腾起来,完全睡不着,跟着系统学了一晚上,甚至第二天还请一天假,留在家继续学习。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三天,她才从火热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冷静对待此事。
  她给自己安排了时间表,白天正常上课,晚上回来练习三个小时体术到9点半,然后学习机械机甲知识到12点。
  系统表示不理解:“你真是一个特别奇怪的女孩,不喜欢韩剧吗,不喜欢美食吗,不喜欢漂亮衣服吗?”
  “喜欢啊。”正在吃晚饭唐音音眉眼弯弯,“可是我更喜欢科技,喜欢国家富饶强大,美食韩剧能让我轻松,但是高科技能让我热血沸腾。”
  系统表示不理解。
  因为唐音音太忙了,连和林之恒在一块的时间都很少,那些想找唐音音麻烦的卓雅等人更是连她的影都逮不到。
  这样一直持续到期末考完试,两个人才有时间手拉手压马路。
  林之恒不无抱怨:“音音,大家都以为我们分手了呢?”
  唐音音笑,拉着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你跟我回家。”
  “做什么啊?”林之恒红着脸,有点想歪,“你还小,等满18岁在……”
  “想什么呢?”唐音音一个书包抡上去,“色狼。”
  ——
  回到家里,唐音音让林之恒在客厅坐着,自己从房间捧出一个大盒子。林之恒见了赶紧接过来:“这是什么?”
  唐音音面色神秘:“你猜?”
  林之恒喜欢唐音音这个样子,得意又俏皮,像只活泼的小猫,让人忍不住给她顺毛。他故意往夸张了猜:“内衣。”
  “不是。”唐音音捶了他一记。
  “严肃,严肃!”林之恒正经又正经,沉思半天:“难道是情趣用品?”
  不行了,唐音音撸袖子,她非得揍他一顿!
  林之恒抱头鼠窜,唐音音穷追不舍,最后两个人抱着倒在沙发上,亲得难解难分。
  时间太长,唐音音有些喘不过去,咬了他舌尖一下,才将人推开,她气喘吁吁:“我都要被你吃掉了。”
  林之恒右手顺着她衣摆探进,覆在某处揉捏,啜着气:“可以吃掉吗?”
  唐音音啊呜一口,在林之恒脸上啃了一下,然后将他作乱的大手拿出来,拍了一记:“不许胡闹。”
  两人坐起,唐音音打开盒子,林之恒探头一看,全是千纸鹤,有上百个。
  “你叠的?”林之恒拈起一只。
  曾经也有女生送他千纸鹤,那会他只觉得对方无聊,有时间做点什么不好,叠这东西,浪费时间不说,还没什么用。
  可是现在看着这些千纸鹤,心里却美滋滋的,这是音音给他叠得呢。
  “你打开看看。”唐音音支着下巴。
  林之恒手指修长,骨节如玉,拆千纸鹤的动作特别好看,唐音音盯着瞧,越看越爱,都想上去亲一口。
  她捧着脸颊笑,真是的,她怎么越来越色了呢!
  林之恒很快就将千纸鹤拆开,转到另一面,上面画着一副小相,铅笔素描,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人物情态□□。
  ——少年单手支着下巴,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又拆开一只千纸鹤,背面画着读书的少年。
  吃饭的少年。
  生气的少年。
  开怀大笑的少年。
  ……
  每一只千纸鹤背面都画着他,全部是他。
  欢喜从心底蕴出,一点一点侵入四肢百骸,像是电流从他身体漫过,整个人都酥软了 。
  “音音。”他看向她。
  唐音音很少说情话,甚至有些时候语气硬梆梆,见面的时间也很少,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忙,可是她一旦说,必定听得林之恒心软缠绵。
  她告诉他:“我每天在家里学习的时候,只要想起你,就会画一幅小相,叠一只千纸鹤,你每个样子都记在心里,不用看,信手画来。”
  唐音音把头搁在林之恒肩头,林之恒感到一边肩膀下沉,像是沉甸甸的喜悦,又像是沉甸甸的责任。他内心深处突然升起巨大的勇气,为自己,更为她。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什么也不用做,欢喜和愉悦就在周围缠绕。
  待了一会,林之恒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给唐音音准备了一份礼物,早上就想给她,可是唐音音来得晚,考试马上开始,就没来得及。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只小盒子:“给。”
  “什么?”唐音音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块手表,“好漂亮啊。”
  “喜欢吗?”林之恒帮唐音音把手表戴上,“昨天我看你考试的时候,一直看前头的挂钟,那个太高不方便,以后看这个。”
  一中的考试是根据成绩分考场,他俩并列年级第一,所以都在第一考场。
  唐音音看了眼盒子,有些吃惊:“卡地亚的?很贵吧?”
  她不过随口一问,然,某人却矫情地板起脸,哼了一声:“这还算贵吗,我的音音是无价的,用有价的手表配你都委屈了。”
  唐音音很喜欢这种亲密,伸手扯了一下林之恒英俊的小脸蛋:“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
  林之恒豪气地一拍胸脯:“别忘了,你家男人可是土壕来着,想要什么,说,爷给你弄来。”
  “要英俊的小鲜肉!”唐音音挥手。
  “来啦。”林之恒凑过来亲她一口。
  唐音音捂着脸笑:“还要手表。”
  林之恒将她手臂举起:“在这呢。”
  唐音音继续:“我还想要太空铝材料。“
  “嗯?”林之恒抬头。
  唐音音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最近一直在看关于机器人的材料,都入魔了。”
  林之恒没有把这件事当作小插曲,而是认真地问唐音音:“音音,你真的对机器人感兴趣吗?”
  唐音音点头:“我高考想报t大的精密仪器与机械学系。”
  “工科?会很辛苦。”私心上来讲,林之恒不希望唐音音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