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另一个赶紧接口道:“对啊对啊大哥,不如赏给我们弟兄俩,咱们兄弟二人保证会把事情搞得人不知鬼不觉……”
  “我艹你妈!”陆小羽被俩人恶心的暗示刺激道,挣扎着要蹦起来弄死两人,却又哐当一声被一脚踢回了地上。
  “老实点!”
  绑匪吼他。
  陆小羽天之骄子般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当场压不住脾气,怒吼道:“你们全都给老子记清楚今天!老子待会非得扒了你们这群狗杂碎的狗皮——”
  “拖走拖走!赶紧把这俩都拖走!”刀疤烦不胜烦,还惦记着去向金主讨要尾款呢,摆摆手对阿三阿四道:“这俩人是你们的了,动作干净点,上完立刻处理,把沉河的过程录下来,老子拿去收钱!”
  “是是是——”
  阿三阿四留着口水把二人拖走了,其中一个,还色眯眯地在陈沫的胸上抓了一把,陈沫大叫一声,呸地一口口水吐到了他的丑脸上,换来了狠狠一巴掌。
  在众多弟兄们羡慕又垂涎的目光下,阿三阿四将陈沫和陆小羽拖去外面河边的芦苇丛中了。
  刀疤男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等俩人消息。
  结果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这即便是功夫再厉害……两个小时也该搞完了吧,怎么会没反应?
  刀疤男心中生疑,打发一个手下去看看情况,催促阿三阿四办事搞快点,手下应声而去,结果那人刚走出破厂房的大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脚狠狠踢飞了回来,摔落在刀疤男的脚边!
  “怎么回事?”刀疤男吼道。
  咚!咚!
  两声,不知是死是活的阿三阿四被门外的人丢了进来!
  两人都是衣不蔽体,裤子半吊着,下-身正在汩汩流血。
  看样子,人废了是肯定的,就是不知还留没留着口气在。
  “哪个王八羔子竟然敢……”刀疤男率领着手下们凶神恶煞地冲出去,迎面就被一把枪抵住了脑门。
  “老大!”
  “老大!”
  “……”
  砰砰砰几声枪响之后,这群叫喊着老大的混混彻底软了——他们不是怕斗殴,不是没有见过枪,都是在吃江湖饭的,又常常因为抢地盘而跟别的黑-道火拼,他们也不是能被两声枪响轻易吓唬住的小马仔,可是这眼前地场面,这场面……
  这场面真的是太恐怖了啊。
  从厂房的门口,这个绝佳的一览外面四方的位置看去,正好可以纵观外面的情况:下着雨,十几个黑衣劲装的男人,手脚利落地将他们仅剩的弟兄们卸胳膊断腿,劲装男人们的四周才是真正的可怕——特防部队。
  出动了s市镇守边港的特防部队。
  持枪抵在刀疤男额头上的男人,穿的就是特防部队的军服,肩膀上两条杠,表情冷酷。
  “全都收押!”
  领头的人一声令下,这些绑匪们都被戴上了手铐押上警车。
  “等一下。”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跑上前来,凑到那军官耳边说了两句什么,就见军官凌厉的眼神扫了一圈绑匪,然后问中年男人,“哪个?”
  “那个、那个,还有最边上那个。”男人点了几个人,正好就是刚才对陆小羽动手出言不逊的那几个。
  军官道:“这几人留下,其它的收押!”
  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顺便还端了这帮绑匪的老窝。
  特防部队一走,中年男人就吩咐上前来的黑衣劲装手下们:“小少爷说了,剥了这几只狗杂碎的皮。”
  说完冷着脸离开,前往了河边一辆黑色的山地吉普车,吉普车上,就一个司机,后座上是浑身脏兮兮的陆小羽和陈沫,两人之间气氛怪怪地,此外还有个医生,正在给陆小羽检查腿上的伤口。
  中年男人上车来,问给陆小羽检查的医生:“怎么样?没大碍吧。”
  “轻微骨折,可能要修养半个月。”
  “那些胆大包天的混帐玩意儿……”叫王觉的中年男人愤怒道,接着又问陆小羽,“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先送你去医院,你舅舅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先做个彻底检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陆小羽嗯都没有嗯一声,倒是破天荒地悄悄侧过眼睛看了一眼陈沫之后,小声说道:“给她检查一下,她的手折了。”
  王觉一愣。
  他让医生给陈沫看看。
  真是折了,折了,陆小羽轻描淡写两个字,可是只有医生才知道,陈沫这伤绝对不轻,比陆小羽可不知道严重到哪个地步了,医生拿过她的手,陈沫当即疼得直嘶嘶,不停地掉眼泪。
  这是真疼啊,骨头都错位了,说不定还有碎骨扎进肉里。
  医生说:“得回医院做过彻底检查之后才能确定详细情况,我再看看——”
  陈沫惨白着脸额上全是疼出的冷汗,却赶紧用另一只手把自己受伤的手拽了回来,皱着眉头对医生道:“你别碰我!”
  医生动作一顿,伸出的手尴尬在半空。
  车上顿时一片死寂。
  陈沫把脸别到一边,捂着手暗自痛得咬牙。
  陆小羽眉头皱得更紧,他瞪了医生一眼,吼道:“你倒是动作轻点!她的手痛你刚跟扯莲藕似的!”
  医生赶紧道歉,心中却想我这已经是最轻的了,是这女的自己娇气,一点痛都受不得,表面上却还是给陈沫道了歉,只不过陈沫没吭声回应就是了。
  陆小羽扯了扯她的裙子,说:“你赶紧转过来,让医生给你再看看,这次不痛的了。”
  陈沫说不。
  陆小羽又好言好语说了两句。
  陈沫还是说不。
  “那好吧,那就先去医院拍张片子瞧瞧,多半是骨折了,能好的你放心,肯定能好的。”少年把话说完,就吩咐司机把车开快点,行程中多次观察陈沫的表情,却发现她都只是捂着手臂皱着眉,疼得脸惨白——她发丝乱乱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各种青青紫紫的伤痕,裙子几处被撕破,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惨淡。
  陆小羽抿了抿唇,显得有些坐立难安,几次动了动唇却都欲言又止。
  自家少爷如此反常,王觉自然觉得惊奇。他算是看着陆小羽长大的,这小孩什么模样王觉自然是清楚,冷清又易怒,脾气尤其不好,除了家里至亲,对外人基本没有好脸色,而且一个月加起来也都不见他能说几句好话——可是他现在竟然对这女人关心有加。
  是关心吧。
  王觉想。
  毕竟,他刚才就因为这女人吼了医生,而且还仔细跟她解释哄她,对于被娇惯习惯了的少年而言,他刚才对陈沫讲话的语气,确实像是哄着她了。
  王觉有些看不明白,但也知道这个女人可能跟自家少爷有点渊源,因此一路对陈沫倒算是多客气了几许。
  车子停在s市一家鼎鼎有名的私人医院停车场,陈沫和陆小羽被送进了vip病房,一通检查下来之后,两人的伤情有了基本的稳定,陆饶是当天下午两点多赶到医院的,他推门进入陆小羽病房的时候,正逢少年再跟管家讲话。
  陆小羽的脚上打了石膏,不得不躺在病床上,他问床边的王觉:“王叔,那几个绑匪什么情况。”
  王觉:“按你说的方法,处理了。”
  “哦。”陆小羽淡淡地应了声,又问,“那……那两个人怎么样?”
  他说的是被废了命根子的阿三阿四。
  王觉回道:“少爷希望他们怎么样,他们就只能怎么样。”
  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了他。
  陆小羽接过苹果,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垂下眼睑想了一小会,然后笑着对王觉说:“那不如给他们灌点药,丢进咱家的‘宠物阁’,让他们被藏獒干,好不好?”
  王觉吃惊地看着他。
  陆小羽接着说:“完事之后如果还留着贱命,就把他们活埋在后院做人工化肥。”
  王觉变了脸色:“少爷说的是认真的吗?”
  陆饶正好推门进来,看到他,病床上的陆小羽立刻换了副兴致缺缺的表情,叫了声舅舅。
  “先出去吧。”陆饶对王觉说。
  “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啊王叔!”王觉出病房门的时候,少年清冷的声音在背后提醒道。
  门关上后,陆饶看了眼陆小羽打着石膏的腿,笑问道:“又让王觉干什么坏事去了?”
  “没什么,我最近养伤比较不方便,摆脱王叔替我照顾好我的宠物。”
  陆饶笑了一声,在病床边上坐下,开始拿烟点烟。
  “病房里不准抽烟,舅舅。”陆小羽不耐烦地提醒男人。
  陆饶当没听到,点了支烟叼嘴上,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陆小羽打着石膏的腿,懒懒道:“你小子越玩越回去了啊,怎么,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让人把你腿都打断了?也不嫌丢人——”
  “不关你的事!”
  陆小羽烦躁地推开男人,提着被子将自己盖住躺床上,背对着陆饶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饶抖烟灰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察觉到陆小羽有点奇怪,却没往心里去。
  他说:“我是你亲舅舅,你的什么事不关我的事?”
  陆小羽隔着被子吼他:“你烦不烦啊,我亲生老子也没你陆饶这么烦人!”
  陆饶当场脸色铁青,这tm个报应子,就是来跟老子讨债的。
  他愤怒地想:你小时候可不就是叫我爸爸长大的!小王八蛋。
  可到底是血浓于水。
  想着少年这次多少是吃了点亏,也受了委屈,肯定不好意思再听他揭他的短,到底还是半大的孩子,陆饶难道真能跟个小孩计较,几口把烟抽完之后,见病床上被子下的人还是没动静,他大方地站起来,退后一步:“好了,既然有惊无险,你就好好休息,绑匪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了,我会处理。”
  陆小羽“噌”地一下蹿起来:“不用你管,我自己会——”
  “我说我会处理。”陆饶敛下了未达眼底的痞笑,不容拒绝。
  陆小羽恨恨地瞪着男人,丝毫不退步,“不用你管。”
  陆饶捻灭了烟丢进烟灰缸里,不咸不淡地说:“小羽,要成为真正的男人,只会跟家里人耍狠没有意义,我说你别插手我会处理,那就是你不能插手,我通知你我的决定,你最好还是听从。”
  他转身拉门要出去,就听见少年愤怒的声音:“你怎么什么都要管!你什么都要管你为什么不能让你的人早点到!你自以为万事在握为什么不能把事情办好!”
  陆饶回过头来,看到少年不知是怒火还是委屈染红了的眼眶。
  他想,这次可能是真受到教训了,也是真吃了苦头。
  “你放心,我陆饶一言九鼎。”他对少年说,“我向你保证,小羽,那些杂碎没有好日子过——好好养伤,想吃什么跟王觉说。”
  陆小羽愤怒地揪紧了手上的被子,脸色阴沉。
  或许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陆饶缓和了语气问陆小羽:“对了,那个……陈沫呢,我顺便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