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周末稍微安心,这倒也是。
  至少宁棠和顾君遥交往那三年,不管解洛原有心还是无意,都不曾招惹过宁棠。后来宁棠和顾君遥因为某些事情分了,解洛原才在度假村朝宁棠迈出一步的,不过后来听说他被宁棠拒绝了,这事儿就完了。
  少给我惹事啊!周末威胁的瞪他一眼,得罪顾君遥你可没好果子吃,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
  解洛原没有说话,而是怀带着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周末。
  吃饱了吗?足足五分钟,解洛原突然问。
  周末楞了一下:干嘛?
  我路过这家店,随便买点。解洛原变魔术似的拎出一个盒子,周末下意识瞥了眼,眼睛刷的一下亮了!
  这不是那家网上甜品榜第一每天限量提供且死贵死贵的百年老店吗?
  哦。周末狂咽口水,面上波澜不惊,镇定的一笔,还行吧。
  吃点吧,不然明天不新鲜了。解洛原说。
  呐,这可不是我要吃的,是你求我吃的哦!
  这可不是艺人被迫花重金排队买蛋糕贿赂经纪人,而是养了多年的儿子主动献爱心哦!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末果断伸手,啊呜一大口吞下一半慕斯蛋糕,怕人抢似的。
  解洛原望着满嘴奶油狼吞虎咽的周末,笑而不语。
  *
  隔日晚上,宁棠正在看综艺节目,突然接到电话,他委实有些意外:解洛原?
  是我,你前阵子不是感冒发烧了吗,我问问你病好没有。解洛原的语气特别自然。
  宁棠下意识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顾君遥,一时竟不知该继续留在沙发上,还是应该去阳台听电话。
  顾君遥这几天粘人的厉害,而且频频化身东亚醋王,他和解洛原之间没什么也能被顾君遥扭曲成有什么,到时顾君遥耍起脾气来,明天早上腰又该疼了。
  宁棠无奈,起身欲走。
  顾君遥正好从厨房出来:棠棠,谁的电话啊?
  宁棠莫名有种私通被抓现行的心虚感!
  顾君遥微微眯眼:解洛原?
  宁棠: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情敌效应?隔这么远还能听出是解洛原吗???
  让宁棠目瞪口呆的是,顾君遥居然没有发疯。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就面色如常的回厨房去切水果了。
  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还有后招?
  宁棠忐忑不安,提前腰疼。
  解洛原那边还不知问题的严重性,上赶着作死:宁总监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啊?
  宁棠觉得自己挂掉电话,是对解洛原最后的温柔。
  宁总监?
  好歹是周末手把手拉扯大的亲儿子,宁棠不能不管,更不能让他成为叶卓乐孙晴雨那样的炮灰,于是,宁棠做出最后的抢救:君遥做的,我都喜欢吃。
  解洛原和顾君遥一起录制过《去哪儿》,熟知顾君遥逆天的厨艺,因此见怪不怪的说道:那周末喜欢吃什么啊?
  宁棠一愣。
  解洛原用事不关己随口一问的语气。
  宁棠道:蛋糕。
  哦。解洛原莞尔一笑,宁总监喜欢什么颜色啊?
  宁棠漂亮的眸子低垂,良久,展眉一笑:黑色,干练素净的款式,讨厌花里胡哨,喜欢吃鱼,讨厌葱姜和香菜,喜欢奇数,喜欢猫,尤其是布偶,其次蓝白,喜欢的饮品是xxx品牌的现磨咖啡。
  宁棠一口气说完,故意顿了几秒,然后说:以上是周末的喜好,还有问题吗?
  解洛原:
  不过周末跟我说过,他将来想找个温柔娴淑会做各种美食的贤内助。宁棠满心同情那个做章鱼烧做的乱七八糟手忙脚乱的解洛原。
  顾君遥在家吗?解洛原毫无征兆的说,帮我把电话给他。
  宁棠不做他想,把手机递给顾君遥。
  更让他诧异的是,顾君遥居然很自然的接了过去:洛原?
  就你上回教我做的那个年轮蛋糕,就你家棠棠最爱吃的那个,怎么做来着?解洛原急着问。
  顾君遥眸色一凝,有些不悦。
  喂?解洛原喊道,顾君遥?顾二爷?
  棠棠两个字只有我能叫。顾君遥语气冰冷,面色如霜。
  解洛原:
  好好好,就你家宁总监,宁总监行了吧?快点传授我年轮蛋糕的独家秘方!明天我送你《法国料理28道》绝版藏书!
  顾君遥眼前一亮:成交!
  宁棠: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为了老婆交流厨艺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第61章
  酷暑天气,喝杯冰镇西瓜汁是最爽不过的了。
  可是顾君遥为宁棠身体着想不许他喝太冰的东西,说是伤胃。
  于是,大夏天的,宁棠只能待在空调房里喝刚刚煮好的清茶,虽说味道也不差,但总归没有冰镇西瓜汁好喝。
  宁棠心里怨念四起,一整天都不搭理顾君遥。
  顾君遥真实体验了回什么叫为你好你不晓,偏偏他还舍不得跟宁棠置气,唯恐宁棠憋坏了,各种花心思哄他,说软话,就跟照顾三岁小宝宝没啥区别。
  顾君遥无奈:你想喝西瓜汁可以啊,喝常温的不行吗?
  宁棠面无表情道:冰,是西瓜汁的灵魂。没有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一具空壳,有何意义?
  顾君遥:
  不就是一杯西瓜汁么,还灵魂还肉身?
  顾君遥顿时感觉到什么叫自食恶果,什么叫报应不爽!
  当年那个油条必须就甜豆浆,小米粥必须就烧麦,随便拆散一个组合都是天理不容的诛九族大罪宁可不吃了的事精是谁啊!!!
  顾君遥悔恨终生,想到当初宁棠的包容,再想到如今自己的苛刻,顾君遥心疼的不行了。
  我这也是为你好啊,要你实在想喝的话,那就喝一点点?顾君遥终于还是心软了,倒出常温的西瓜汁,再从冰箱里取出冰盒,只加了两块冰放里,如果宁棠喝的快的话,是感觉不到太凉的。
  宁棠看着西瓜汁,眼中有明显的碎光疾闪而过,他目视前方,从容不迫,伸手接过西瓜汁,看似不以为然的喝了口,实际上整颗心都随着它的清凉和甜味融化开了。
  顾君遥看他一脸满足的样子,心里别提多惬意了。
  心爱的人开心,自己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开心,这句话果然没错。
  突然,来电打断了顾君遥欣赏宁棠的美好气氛,他看了眼显示,走去阳台接电话:刘麻子?
  是,二少爷,最新消息,听说顾修哲去澳门了。
  顾君遥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然后呢?
  输惨了!刘麻子的语气充满幸灾乐祸,要不是他跑得快,爪子都得让人砍掉抵债!
  顾君遥:输这么多?
  可不是么!刘麻子笑道,当初我听您吩咐联手张总,罗少孟少做局,成功坑了顾修哲八百万,如果他把车卖掉就啥事都没有了,偏偏他不死心呢,还想去澳门捞一把,这下赔的血本无归,我听说他还跟人借钱了,满打满算总共欠了快一个多亿。
  顾君遥冷笑一声,眼中荡漾起令人战栗的寒锋:贪心不足,赌瘾成毒。
  顾修哲今天回京城了,不过他没来找我。刘麻子说。
  顾君遥压低声音:顾森知道这事儿吗?
  肯定不知道啊,不然顾修哲哪敢回来啊?刘麻子道,但凡顾修哲不怕他爸,凭顾森的财力,这欠款早还上了!二爷,您是想让顾森知道吗?
  不用。顾君遥眼底浮现出狡黠的笑意,要玩就玩大的。
  *
  修哲,你怎么了嘛?才几天不见,怎么这么狼狈啊?小秘书围在顾修哲身后,实在很难相信这是那个桀骜不驯英俊风流的豪门阔少,眼前之人脸色蜡黄,嘴唇苍白干裂,坐在床尾吸溜吸溜的吃曾被他称之为猪食的方便面,吃的那叫一个香,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要不是小秘书跟他睡了三年彼此都很熟悉了,肯定得把这又脏又臭的流浪汉踹出去不可。
  顾修哲大口咀嚼,好不容易咽下去才得到片刻喘息的时间:出了趟差,太忙了,几天没休息。
  诶呦,我们修哲受累了。小秘书心疼的不行,等顾修哲吃完了饭,她给放好了洗澡水让顾修哲去沐浴。
  小秘书给他丢脏衣服的时候,顺便翻了翻口袋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结果全身口袋空空,别说钱包了,连手机和身份证也没了。
  小秘书还以为顾修哲被打劫了,正要回去问他,冷不防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从房后绕过来,一把掰过小秘书的肩膀,低喝道:顾修哲人呢?
  小秘书吓得尖叫:啊,你是谁啊,走开!
  和壮汉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高个猛男,他们不和小秘书啰嗦,打开房门冲了进去:顾修哲!
  才从浴室出来的顾修哲和两个猛男撞了个对脸,他当场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跳窗。
  猛男早有准备,大阔步冲过去,从后面狠狠踢了顾修哲一脚,顾修哲顿时摔了个前趴,疼的龇牙咧嘴直骂娘,狼狈不堪。
  最后一个进来的壮汉大摇大摆的走到顾修哲身后,抬起一脚踩在顾修哲背上:姓顾的,你挺有本事啊,再跑一个我瞧瞧?
  顾修哲吓得结结巴巴:不不不,不跑了,豹哥!
  挺横是不是,打伤我三个弟兄,原本砍你一只手就能解决的事儿,现在不卸你一条胳膊都不行啊!豹哥给手下使了个眼神,两个猛男就这姿势把顾修哲的右胳膊扯出来。
  顾修哲震惊失色:住手!!!
  小秘书吓得泪流满面。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顾修哲双目赤红,死命挣扎,你们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豹哥冷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爷爷是总统也得还钱!再说了,上个星期你爷爷才退休吧?实权都没了,人走茶凉四个字你懂不懂?
  顾修哲:放你ma的屁!我爷爷跺跺脚,整个京城都要抖三抖,我可是顾家的太子爷,你敢这么对我,我要你死无全尸!
  豹哥看向手下:拍照。
  那个猛男得令,立即拿出手机对着顾修哲拍照。
  顾修哲本就才从浴室出来,身上就穿着件浴袍,经过刚才的奔跑撕扯现在早七零八落的了,这照片藏一半露一半,几乎就和羞耻的□□差不多了,更别提他还被豹哥踩着后背,堂堂顾家大少爷,这份屈辱已足够跳楼自杀了。
  跟我耍横是吧?豹哥从手下那接过手机,脚下用力恨不得把顾修哲五脏踩烂,明天这照片就会登在各大新闻报纸的头条,到时候你爷爷你爸还有你弟弟,你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整个商业界,包括全天下所有人,都能欣赏到顾大少爷的英姿了。
  顾修哲神魂俱颤,冷汗顺着额头密密麻麻的溢出来,那一刻他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恐惧。
  他不顾形象的翻过身来,眼中满是惧怕和祈求:别,别别别,豹哥我错了,千万千万别发出去,我会还钱的!
  豹哥目光凶恶:你预备怎么还?
  我爸可是顾森啊,我们家多有钱你是知道的,我还会赖你账吗?顾修哲气喘吁吁的喊道,我可以去求我爸爸,他可疼我了,一个亿不算什么,小数目而已,我随随便便就还上了!
  这倒是真的,豹哥神色稍缓。
  给我点时间。顾修哲鼻翼上全是汗,最多半个月,但绝对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到时候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反正顾修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豹哥也不想闹得太大,他只要钱,不要顾修哲的胳膊。
  于是,豹哥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着欠债的金额和过期一个月的利息,然后让顾修哲签字摁手印。
  等三个人好不容易走了,顾修哲也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倒地。
  论起狠来,谁能比得过这些人?
  他们之所以能大摇大摆的追债砍人,那就说明人家背后有不容小觑的势力。这种在警匪片里都有科普,顾修哲是万万不敢惹的。
  如果他不是顾家少爷,如果没有顾老爷子的名号震着,他怕是根本回不来京城,在外面就让人做掉了。
  顾修哲想起来还后怕,不停地抽烟。小秘书坐在远处不敢吭声,一直在抽鼻子抹眼泪。
  顾修哲被扰得心烦:你他妈别哭了!
  他是绝对不能告诉顾森的,本来他爸就对他很不满了,再知道他豪赌,结果输的屁滚尿流,指不定要怎么打他骂他,到时不就更显得顾君遥好了吗?
  钱,就是钱闹得!
  怎么办呢,去哪儿才能搞到钱呢?
  当务之急不是生意上的钱,而是豹哥的钱必须得还,否则利滚利就无穷无尽了。
  顾修哲左思右想,自己还剩下什么。
  他妈单容那边他早想过了,单容虽然跟了顾森这么多年,也是合法夫妻了,但并没有多少私房钱。他妈就像一只金丝雀,自己没有工作,进了顾家的门就当起了富太太,平时打打麻将喝喝茶,整天无所事事,经济来源全靠顾森施舍,自己花钱也挺凶的,就那点存款,根本不够填补自己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