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顾悦如见到那精致的红色锦盒的时候，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正要说话，上官香惠已是重重一哼，右手往桌上一拍，怒道“顾悦如，祖母即使再喜欢这支金步摇，也容不得你用这种方式拿来送给我。”
很显然，上官香惠相信了顾千夜说的话。
刚才，在顾千夜说‘大姐姐，这是你让千夜说的，你不能怪千夜’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准备掀帘而入，忽然间听到那支金步摇礼物还有隐情，不由得，她停下了脚步。
后面，她越听越吃惊，越听越愤怒，即使她很喜欢那支金步摇，但是，她不喜欢有人从别处拿东西来转送给她，这样的礼物，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
如果是别人这样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那人打入地狱，只是……
看着那张梨带花雨、我见犹怜的绝色小脸，上官香惠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祖母过寿，需要的是一片诚心，即便礼物浅陋不堪，只要有心就好。”
顾悦如立即低头认错“祖母，悦如知错了。”
嗯，上官香惠点头，算是认可了顾悦如的认错。
“千夜丫头，这支金步摇你在哪里买的？为何你一眼便认出了香儿手中的金步摇是宫中饰品？”上官香惠不愧为老狐狸，一句便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第082章 怎么知道
第082章 怎么知道
顾千夜低垂着的眼底，冷笑划过，随即抬头，惶恐不安地看了一眼上官香惠，又立即低下了头，道“祖母，那金步摇是……”
说到这里，顾千夜似是害怕至极，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凄楚地抹起了眼泪，哽咽道“祖母，我不敢说。”
上官香惠眯起那细小的眼，柔声道“说吧，祖母不怪罪你。”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她手中有两支外形与材质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金步摇，但是，此时，她很好奇，这个小小的商贾之女为何会认识宫中饰品。
“祖母，大姐姐送给你的那支金步摇是我出高价，让人仿着你手中那支金步摇制成的。”说到这里，顾千夜抬头看了一眼上官香惠，似没有发现上官香惠有什么异样，才又继续道“那天，我去市场买饰品的时候，碰到一个小丫头送来金步摇的设计图纸，小丫头告诉掌柜，她家主子需要一款那样的金步摇，让掌柜的给她做出来。”
说到这里，顾千夜暗地里吞了吞口水，有些艰难道“我一看那饰品很好，就让掌柜的也照着那图纸帮我做一支，只是，掌柜难为情地对我说，那饰品不能照做，那是宫中送出来的图纸。”
“对于这种推脱的说辞，我当然不信，于是，我就说我出双倍价钱。”顾千夜说着，似进入了回忆，已不记得抬头看各人的神色，对那天的事娓娓道来“掌柜的可能也是看出了我的不满，又怕把我得罪了，毕竟我是他的客户。于是，他就拿着那小丫头送来的图纸，指着图纸的一角说，看吧，凡是这里带着一个‘宫’字的，都是来自于宫中，我们不敢乱造。”
“而我，当真是对那支金步摇起了心思，一心一意便记起了那图纸的结构与样式。”
“待我踏出那家掌柜的店门时，我便快速地照着那图纸的样式，稍微改动了些结构，画了一张图纸，送去另一个同样是制造饰品的地方，用高价让他们仿材料对图纸上的金步摇做了一支。”
“祖母，千夜知道错了，千夜再也不敢了。”顾千夜说着，眼泪已是哗哗地流了下来。
“没事，你也是一片孝心。”上官香惠瞄了一眼手中的饰品，看向放在一旁的红色锦盒“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上官香惠说这句话的时候，已是一手一支金步摇地端详了起来，乍眼看去，两只金步摇确实是一模一样，无论从做工与样式都十分精致.
但是，稍一留心便会发现，顾千夜改过的那支金步摇，凤凰翅膀的碧绿宝石比另一支要大些，颗数要少些，不仔细看，几乎很难辨别。
那垂下的珠子也是，碧绿宝石大些的那支，珠子也更大，颗数也是少了些。
不过，这样一改，比起之前那支从宫中出来的金步摇便美观得多。
看着手中从宫中出来的金步摇，上官香惠眯起了眼，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对她下手.
只是，这些年来，为了撑起这个顾家，她得罪的人也不少，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当顾千夜走出合香院的大门时，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一颗心还在怦怦乱跳。
幸好她早有先见之名。
自从顾悦如拿走那支金步摇后，她立即做了另外一支几平一模一样的金步摇，为的就是防止今天这样的事发生，幸好，幸好……
许多事情虽有计划，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中的事，不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进行下去。
最先，她是想利用这支金步摇，将顾悦如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打垮，毕竟，不论是谁，在知道有人要害自己时，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排除，去惩治，却没想到中途出了个医怪。
不过……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顾千夜知道，从今日起，恐怕白无双是恨死了顾香梅。
她也算成功了。
回到明心苑，容儿快速跑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看着那双红红的眼眸，顾千夜忍住笑意，抬手便是一个暴粟，耸了耸肩，轻松地笑道“笨蛋，只是去见一见老夫人，会出什么事？”
暗香站在一旁，刚才的事，如若不是她事先知道小姐早有准备，她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请主子出手的。
不过，小姐的机智与勇敢再一次打动了她。
春儿手中的金步摇才是后面做的那支，那是她在春儿取红色锦盒之前，放到锦盒中的，那也是小姐吩咐过她的。
没有想到，小姐的先见之明如此强烈，似是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一般。
“又乱想了？”顾千夜朝暗香瞪了一眼，随即问着容儿“容儿，姑姑呢？”
“含雪姑姑刚吃完早餐，还在房里呢？”
早餐二字，把顾千夜的肚子也是勾得饿了起来“容儿，快去厨房给我准备些小米粥，然后拿些千层糕。”在容儿刚转身时，补充道“记住，糕点要多些。”
如果她估计得不错，吉吉也喜欢吃甜食，特别是甜糕点。
顾千夜的话音刚落，似响应着她心中猜测，吉吉忽地从她袖中钻出，一下子蹿到了她的肩膀上，用着它那两只短短的前腿，欢跃地抱在一起，瞪着那双萌萌的大眼，一眨一眨地望着她。
清晨的阳光，似少女的微笑，柔柔地洒下。
明心苑院中。
榕树下，一袭紫色罗裙的少女斜斜地靠在躺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一只全身通透雪白的小家伙正缩卷着身子，半眯着眼，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身上。
少女那翻着书的手，不时停下，亲切地摸摸那巴掌大的小家伙。
少许，少女许是困了，将身子在躺椅上躺下，将书放到了眼帘处，以遮住那些透过榕树繁盛的树叶而洒下的点点白光。
正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暗香站在了躺椅旁。
这些日子以来，凭着她的功力，她知道，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少女睡眠极浅极浅，似乎从不曾睡过。
此时见她似睡着了，她不忍心唤醒她。
“怎么了？”顾千夜久没听到声音，一把拿下了遮住眼帘的书，躲避那点点刺眼的白光，眯眼，疑惑地看向暗香。
顾千夜的醒来，暗香并没有感觉到意外，相反，她觉得她本该如此。
“小姐，有一个自称是蓝天茶楼的小厮，带来了一封信件。说着，暗香已是将手中信件，递到了顾千夜手中。
☆、第083章 绝不能收
第083章 绝不能收
顾千夜疑惑地展开信件，当看清信件中内容的时候，她更加迷糊了。
“怎么了？小姐！”暗香将顾千夜的神色尽收眼底，不解道。
“你看看吧！”顾千夜随手将信件递向暗香。
暗香接过信件，大略扫了一遍信中的内容后，问道“小姐，去吗？”
顾千夜愣了愣，沉默了少许，方道“去吧，蓝天茶楼的老板，人也不错。”
两个时辰后
当顾千夜出现在蓝天茶楼门口时，一袭藏青色长衫的老者早已是翘首以盼地等在了那里，见顾千夜从马车中钻出时，连忙上前，笑眯眯地迎上了顾千夜“顾小姐，你来了。”
“赵伯！”面对和自己外祖父年龄相似的老人，顾千夜脸上也是扬起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女最纯真的笑容。
“小姐，里面请！”赵明心满意足地看着顾千夜的笑容，他想，他的决定是对的。
蓝天茶楼的二楼雅间中
顾千夜一脸震惊地看着坐了她对面的、蓝天茶楼的老板赵明，咽了咽口水，疑惑地指着桌上的一沓协议“赵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状似为难道“小姐，上次的事，你也在场。”
“做生意是这样的，但是，太子殿下不是开口了吗？让你们遇到了这样的事，就去太子府告他们吗？”顾千夜回想着那日肖小小打着父亲旗帜收保护费的事，想着上官青曾说过类似的话，安慰道。
赵明闻言，一丝苦笑自脸上划过“顾小姐还是太小了！”
“赵伯，你可以唤我千夜，我叫顾千夜！”老者脸上的慈祥，让顾千夜随时都会想起她那疼爱她的外祖父，不由得，看着时，也多了丝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赵明毫不推脱地说道“千夜，你可以叫我赵爷爷吗？”音落，似乎也意识到他的要求过于突兀，尴尬地讪笑道“如果不行，就……”
“赵爷爷！“顾千夜甜甜地唤道，眼前这个老者，从自己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亲切，随即道”赵爷爷，你的家人呢？
赵明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痛苦道“我没有家人。”
“怎么会？”顾千夜惊呼出声。
“我本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能干的儿子，有孝顺的媳妇，有可爱的孙女，可是……”赵明的声音陷入了回忆“他们都去了遥远的他方，只余下我一个人孤怜怜地守住这个世界。”
“赵爷爷，你还有我。”顾千夜一把拉住了赵明的手，言真意切地说道。
赵明满面激动，旋即想到什么，将桌协议往顾千夜面前一递，笑道“千夜，这些就当赵爷爷初次给你的见面礼。”
顾千夜拒绝“这怎么可以？赵爷爷。”她连忙将协议推回到赵明身前，一脸绝决地说道“赵爷爷，这店子是你一手经营起来的，我不可以要。”
“如果你是想要经常见到千夜的话，千夜保证，日后，千夜定会隔三差五就来这里陪赵爷爷饮茶，但是，这店铺，千夜绝不能收。”
赵明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眯眯地说道“千夜丫头，你听爷爷说？”待见顾千夜将目光定在了自己身上，赵明才又徐徐开口“爷爷不缺钱，爷爷本是商户，爷爷开这茶楼，其实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而今，爷爷找到了乐趣，爷爷不想再开这茶楼了，但是，这茶楼又是爷爷的心血，让爷爷一时放弃，爷爷又觉得不舍。”
说到这里，赵明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道“爷爷知道，你也不缺这份钱，但是，爷爷就想看着茶楼继续营业，想要天天坐在茶楼里饮茶，过一个闲茶人的生活。”
“爷爷！”顾千夜亲切地唤着赵明“我怕做不好！”
“爷爷在这里帮你看着，只要你经常有空就来这里坐坐。”赵明立即喜笑颜开地将茶几上的协议，再一次推到顾千夜面前，指着上面的空白处“丫头，签了它。”
“爷爷？顾千夜心情很复杂，内心来说，她是希望有自己的产业的，但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有人会眼巴巴地把自己的产业往她怀里塞。
钱啊，没有人会嫌多的。
只是……
“丫头，这是爷爷唯一的心愿！”说着，赵明那双老眼中一下子蓄上了晶莹的泪珠。不待在顾千夜答应，已是抬起袖子，抹起了泪花。
“爷爷，为什么？”天下从不掉馅饼，顾千夜也不相信赵明做这一切会无缘无故。
赵明闻言，咧嘴一笑，那张布着些许皱纹的脸上，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呈现“赵爷爷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六颗字，却包含了赵明所有的心思。
很显然，上官香惠相信了顾千夜说的话。
刚才，在顾千夜说‘大姐姐，这是你让千夜说的，你不能怪千夜’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准备掀帘而入，忽然间听到那支金步摇礼物还有隐情，不由得，她停下了脚步。
后面，她越听越吃惊，越听越愤怒，即使她很喜欢那支金步摇，但是，她不喜欢有人从别处拿东西来转送给她，这样的礼物，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
如果是别人这样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那人打入地狱，只是……
看着那张梨带花雨、我见犹怜的绝色小脸，上官香惠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祖母过寿，需要的是一片诚心，即便礼物浅陋不堪，只要有心就好。”
顾悦如立即低头认错“祖母，悦如知错了。”
嗯，上官香惠点头，算是认可了顾悦如的认错。
“千夜丫头，这支金步摇你在哪里买的？为何你一眼便认出了香儿手中的金步摇是宫中饰品？”上官香惠不愧为老狐狸，一句便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第082章 怎么知道
第082章 怎么知道
顾千夜低垂着的眼底，冷笑划过，随即抬头，惶恐不安地看了一眼上官香惠，又立即低下了头，道“祖母，那金步摇是……”
说到这里，顾千夜似是害怕至极，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凄楚地抹起了眼泪，哽咽道“祖母，我不敢说。”
上官香惠眯起那细小的眼，柔声道“说吧，祖母不怪罪你。”
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她手中有两支外形与材质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金步摇，但是，此时，她很好奇，这个小小的商贾之女为何会认识宫中饰品。
“祖母，大姐姐送给你的那支金步摇是我出高价，让人仿着你手中那支金步摇制成的。”说到这里，顾千夜抬头看了一眼上官香惠，似没有发现上官香惠有什么异样，才又继续道“那天，我去市场买饰品的时候，碰到一个小丫头送来金步摇的设计图纸，小丫头告诉掌柜，她家主子需要一款那样的金步摇，让掌柜的给她做出来。”
说到这里，顾千夜暗地里吞了吞口水，有些艰难道“我一看那饰品很好，就让掌柜的也照着那图纸帮我做一支，只是，掌柜难为情地对我说，那饰品不能照做，那是宫中送出来的图纸。”
“对于这种推脱的说辞，我当然不信，于是，我就说我出双倍价钱。”顾千夜说着，似进入了回忆，已不记得抬头看各人的神色，对那天的事娓娓道来“掌柜的可能也是看出了我的不满，又怕把我得罪了，毕竟我是他的客户。于是，他就拿着那小丫头送来的图纸，指着图纸的一角说，看吧，凡是这里带着一个‘宫’字的，都是来自于宫中，我们不敢乱造。”
“而我，当真是对那支金步摇起了心思，一心一意便记起了那图纸的结构与样式。”
“待我踏出那家掌柜的店门时，我便快速地照着那图纸的样式，稍微改动了些结构，画了一张图纸，送去另一个同样是制造饰品的地方，用高价让他们仿材料对图纸上的金步摇做了一支。”
“祖母，千夜知道错了，千夜再也不敢了。”顾千夜说着，眼泪已是哗哗地流了下来。
“没事，你也是一片孝心。”上官香惠瞄了一眼手中的饰品，看向放在一旁的红色锦盒“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上官香惠说这句话的时候，已是一手一支金步摇地端详了起来，乍眼看去，两只金步摇确实是一模一样，无论从做工与样式都十分精致.
但是，稍一留心便会发现，顾千夜改过的那支金步摇，凤凰翅膀的碧绿宝石比另一支要大些，颗数要少些，不仔细看，几乎很难辨别。
那垂下的珠子也是，碧绿宝石大些的那支，珠子也更大，颗数也是少了些。
不过，这样一改，比起之前那支从宫中出来的金步摇便美观得多。
看着手中从宫中出来的金步摇，上官香惠眯起了眼，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对她下手.
只是，这些年来，为了撑起这个顾家，她得罪的人也不少，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当顾千夜走出合香院的大门时，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一颗心还在怦怦乱跳。
幸好她早有先见之名。
自从顾悦如拿走那支金步摇后，她立即做了另外一支几平一模一样的金步摇，为的就是防止今天这样的事发生，幸好，幸好……
许多事情虽有计划，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中的事，不一定会按照你的想法进行下去。
最先，她是想利用这支金步摇，将顾悦如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打垮，毕竟，不论是谁，在知道有人要害自己时，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排除，去惩治，却没想到中途出了个医怪。
不过……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顾千夜知道，从今日起，恐怕白无双是恨死了顾香梅。
她也算成功了。
回到明心苑，容儿快速跑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看着那双红红的眼眸，顾千夜忍住笑意，抬手便是一个暴粟，耸了耸肩，轻松地笑道“笨蛋，只是去见一见老夫人，会出什么事？”
暗香站在一旁，刚才的事，如若不是她事先知道小姐早有准备，她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请主子出手的。
不过，小姐的机智与勇敢再一次打动了她。
春儿手中的金步摇才是后面做的那支，那是她在春儿取红色锦盒之前，放到锦盒中的，那也是小姐吩咐过她的。
没有想到，小姐的先见之明如此强烈，似是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一般。
“又乱想了？”顾千夜朝暗香瞪了一眼，随即问着容儿“容儿，姑姑呢？”
“含雪姑姑刚吃完早餐，还在房里呢？”
早餐二字，把顾千夜的肚子也是勾得饿了起来“容儿，快去厨房给我准备些小米粥，然后拿些千层糕。”在容儿刚转身时，补充道“记住，糕点要多些。”
如果她估计得不错，吉吉也喜欢吃甜食，特别是甜糕点。
顾千夜的话音刚落，似响应着她心中猜测，吉吉忽地从她袖中钻出，一下子蹿到了她的肩膀上，用着它那两只短短的前腿，欢跃地抱在一起，瞪着那双萌萌的大眼，一眨一眨地望着她。
清晨的阳光，似少女的微笑，柔柔地洒下。
明心苑院中。
榕树下，一袭紫色罗裙的少女斜斜地靠在躺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一只全身通透雪白的小家伙正缩卷着身子，半眯着眼，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身上。
少女那翻着书的手，不时停下，亲切地摸摸那巴掌大的小家伙。
少许，少女许是困了，将身子在躺椅上躺下，将书放到了眼帘处，以遮住那些透过榕树繁盛的树叶而洒下的点点白光。
正在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暗香站在了躺椅旁。
这些日子以来，凭着她的功力，她知道，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少女睡眠极浅极浅，似乎从不曾睡过。
此时见她似睡着了，她不忍心唤醒她。
“怎么了？”顾千夜久没听到声音，一把拿下了遮住眼帘的书，躲避那点点刺眼的白光，眯眼，疑惑地看向暗香。
顾千夜的醒来，暗香并没有感觉到意外，相反，她觉得她本该如此。
“小姐，有一个自称是蓝天茶楼的小厮，带来了一封信件。说着，暗香已是将手中信件，递到了顾千夜手中。
☆、第083章 绝不能收
第083章 绝不能收
顾千夜疑惑地展开信件，当看清信件中内容的时候，她更加迷糊了。
“怎么了？小姐！”暗香将顾千夜的神色尽收眼底，不解道。
“你看看吧！”顾千夜随手将信件递向暗香。
暗香接过信件，大略扫了一遍信中的内容后，问道“小姐，去吗？”
顾千夜愣了愣，沉默了少许，方道“去吧，蓝天茶楼的老板，人也不错。”
两个时辰后
当顾千夜出现在蓝天茶楼门口时，一袭藏青色长衫的老者早已是翘首以盼地等在了那里，见顾千夜从马车中钻出时，连忙上前，笑眯眯地迎上了顾千夜“顾小姐，你来了。”
“赵伯！”面对和自己外祖父年龄相似的老人，顾千夜脸上也是扬起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女最纯真的笑容。
“小姐，里面请！”赵明心满意足地看着顾千夜的笑容，他想，他的决定是对的。
蓝天茶楼的二楼雅间中
顾千夜一脸震惊地看着坐了她对面的、蓝天茶楼的老板赵明，咽了咽口水，疑惑地指着桌上的一沓协议“赵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明状似为难道“小姐，上次的事，你也在场。”
“做生意是这样的，但是，太子殿下不是开口了吗？让你们遇到了这样的事，就去太子府告他们吗？”顾千夜回想着那日肖小小打着父亲旗帜收保护费的事，想着上官青曾说过类似的话，安慰道。
赵明闻言，一丝苦笑自脸上划过“顾小姐还是太小了！”
“赵伯，你可以唤我千夜，我叫顾千夜！”老者脸上的慈祥，让顾千夜随时都会想起她那疼爱她的外祖父，不由得，看着时，也多了丝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赵明毫不推脱地说道“千夜，你可以叫我赵爷爷吗？”音落，似乎也意识到他的要求过于突兀，尴尬地讪笑道“如果不行，就……”
“赵爷爷！“顾千夜甜甜地唤道，眼前这个老者，从自己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亲切，随即道”赵爷爷，你的家人呢？
赵明笑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痛苦道“我没有家人。”
“怎么会？”顾千夜惊呼出声。
“我本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能干的儿子，有孝顺的媳妇，有可爱的孙女，可是……”赵明的声音陷入了回忆“他们都去了遥远的他方，只余下我一个人孤怜怜地守住这个世界。”
“赵爷爷，你还有我。”顾千夜一把拉住了赵明的手，言真意切地说道。
赵明满面激动，旋即想到什么，将桌协议往顾千夜面前一递，笑道“千夜，这些就当赵爷爷初次给你的见面礼。”
顾千夜拒绝“这怎么可以？赵爷爷。”她连忙将协议推回到赵明身前，一脸绝决地说道“赵爷爷，这店子是你一手经营起来的，我不可以要。”
“如果你是想要经常见到千夜的话，千夜保证，日后，千夜定会隔三差五就来这里陪赵爷爷饮茶，但是，这店铺，千夜绝不能收。”
赵明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眯眯地说道“千夜丫头，你听爷爷说？”待见顾千夜将目光定在了自己身上，赵明才又徐徐开口“爷爷不缺钱，爷爷本是商户，爷爷开这茶楼，其实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而今，爷爷找到了乐趣，爷爷不想再开这茶楼了，但是，这茶楼又是爷爷的心血，让爷爷一时放弃，爷爷又觉得不舍。”
说到这里，赵明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道“爷爷知道，你也不缺这份钱，但是，爷爷就想看着茶楼继续营业，想要天天坐在茶楼里饮茶，过一个闲茶人的生活。”
“爷爷！”顾千夜亲切地唤着赵明“我怕做不好！”
“爷爷在这里帮你看着，只要你经常有空就来这里坐坐。”赵明立即喜笑颜开地将茶几上的协议，再一次推到顾千夜面前，指着上面的空白处“丫头，签了它。”
“爷爷？顾千夜心情很复杂，内心来说，她是希望有自己的产业的，但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有人会眼巴巴地把自己的产业往她怀里塞。
钱啊，没有人会嫌多的。
只是……
“丫头，这是爷爷唯一的心愿！”说着，赵明那双老眼中一下子蓄上了晶莹的泪珠。不待在顾千夜答应，已是抬起袖子，抹起了泪花。
“爷爷，为什么？”天下从不掉馅饼，顾千夜也不相信赵明做这一切会无缘无故。
赵明闻言，咧嘴一笑，那张布着些许皱纹的脸上，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呈现“赵爷爷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六颗字，却包含了赵明所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