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明明最开始的斌哥还有些哥哥的模样,可是为啥现在却完全没有了。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能理解,楚弈言的魅力怎么那么大?
  在听斌哥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崔静嘉没忍住:“表哥不觉得世子不好相处吗?”
  斌哥浑然不在意,“优秀的人不都应该有些小癖好吗?你看祖母天天就和祖父拌嘴,祖父明明知道自己说不过祖母,还偏偏上杆子巴着。”
  宁老爷子够优秀了吧!
  明明祖母说的话有些时候能够气死人,但是祖父却不生气。
  最开始斌哥还以为是自家祖父气量大。可是幼时瞧见了祖父祖母相处的模样。
  概括的说就跟别人打了你左脸,你还把右脸送上去给人再打一次一样,从此他就知道了,越是优秀的人,可能越是有些奇怪的癖好。
  崔静嘉皱了皱脸,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可是夫妻间拌嘴不是很平常吗?”
  斌哥一脸你不懂得样子看着崔静嘉,有些叹息,他就没瞧见自家娘亲有这么说过父亲。等这个小表妹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楚世子喜欢欺负女孩子在他看来实在没什么,毕竟楚弈言知道这个度量,也没闹出什么事。
  虽然这爱好有些特别了些,但是都道人无完人,没有一点缺点那还能是人吗?
  宁斌没当回事,崔静嘉也没法子。
  之前她还想避着点楚弈言,现在想避着也不行了。或许她可以等下次楚弈言再来找她的时候问问。
  崔静嘉一答应,宁斌的喜色更是挡不住,眼里都带着笑。
  他还在想崔静嘉会不会拒绝这事,毕竟两个人并不相熟,就在崔静嘉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宁斌道:“表妹可有喜欢的小东西?”
  崔静嘉本想摇头,但是忽而想起自己想要学习画画,顿时问道:“倒是想问问表哥,女学里教授画画的先生,可有什么擅长和不擅长的?”
  宁斌专注的听完,随即就笑了,“表妹这个问题,我还刚好能够回答。女学真正教画画的先生也就三人,其余的都是一般的画师。”
  看到崔静嘉仔细的听着,他接着道:“若是表妹想要学画的话,最好想清楚自己喜好的风格,每个先生的风格都不同,一位擅长工笔画,一位擅长白描,还有一位擅长泼墨画。”
  听得入神,崔静嘉不禁思忖起来,比起泼墨画的不羁,她更爱细致,可是白描的色彩太过于单调,最喜欢的还是要数工笔画了。
  听完斌哥的话,崔静嘉心下也有了决定。
  一番谈话,宾客尽欢。
  天色尚早,在把周围能够逛的地方基本都逛过了一遍之后,斌哥就领着崔静嘉和宁家的其他的表兄弟表姐妹们玩闹了一番。
  崔静嘉心中揣着事,显得稍微冷淡了些,其他人都有些不想接近她,倒是斌哥还是尽责的陪在崔静嘉的身边。
  ------题外话------
  注1:上杆子,东北话,指主动接近和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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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斌哥是迷弟属性,哈哈哈。
  章节 030 背后的人
  到了傍晚,一大家子人用过晚膳。虽然老夫人和宁老爷子还想再留他们过一晚,但到最后也还没有开口。
  崔静嘉先被安排上了马车,听着外面母亲和父亲的声音,困意渐渐袭来。
  等到宁氏和崔舒明上车了才发现崔静嘉已经睡着了,崔舒明轻轻的把崔静嘉抱在了怀里,崔静嘉似乎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扭动了身子,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面前的人是爹爹,又沉沉睡去。
  宁氏笑着瞧着自家闺女安睡的面容,把遮在她面前的头发捋到一边,露出那小模样。
  街道上虽然还有些人,可比起白天的热闹,显然冷清了不少,崔静嘉睡了一路,感觉到马车停了,揉了揉还有些朦胧的眼睛,看向了自家爹爹和娘亲。
  “娘,我们到家了吗?”崔静嘉打着呵欠,有些不解。
  若是到家了,为何爹爹和娘亲并没有下车,而是眉头紧皱的模样。
  宁氏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部,“马上就到了,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
  崔静嘉摇了摇头,从崔舒明怀中坐正,“不睡了,一会回去睡不着了。”
  崔舒明眉眼间还有一丝薄怒,可是在女儿面前还是尽量把这怒气给收敛了几分,“我倒是没想到,这三弟好本事,一声不响就回来了。你一会带着婉婉先回去,我去一趟大哥那。”
  宁氏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她知道崔舒明只是在她们母女面前显得温润了些,可是实际上骨子里还是有些血气的,特别是对于这个向来不怎么安份的三弟,相当不满。
  崔静嘉后知后觉的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崔鸿永回来了!而且还没有告诉靖安侯府的任何人,打了所有人一个猝不及防。
  而且她瞧着自家爹爹这般生气的模样,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事情不成?她想探头看看马车外到底是什么情形,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她听不懂的事情。
  马车外。前方数十米处,下人们正训练有素的把车上的东西给清空,一个看上去有些消瘦的男人站在最前面,虽然面容难掩疲惫,可是那双眼睛却亮的厉害。
  他身上穿着简单的云锦墨袍,头发被高高的束在头顶,身边还有一个正抱着孩子的妇人,细长的眉毛被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嘴角娇娇的笑着,眼神流转间带着一股自成的风情,端的是艳丽无比。
  “老爷,原来这就是侯府,真真是气派,奴儿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崔鸿永笑着点头,搂过她的细腰,轻声道:“当然,不仅是你,还有咱们的儿子。”
  子鸢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靠在他的胸口上,语气有些担忧,“老爷,夫人会让奴继续服侍您吗?”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如姨娘了,用不着她同意。”
  崔鸿永皱了皱眉,随即安抚的说着,这子鸢是他在兰州,别人赠与他的,虽然还有除了她之外好些女子,可是最勾得他受不了的还是子鸢。
  早前闻氏给他安排的那姨娘,一去兰州就开始上吐下泻,终日在病榻上躺着。崔鸿永忙于交际,本就没有闲工夫来理会她,等到他想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大夫来了,只说是病期延误,耽误治疗,引发了另外的一种病,若是想要活命就要用各种珍贵的药材来吊命。
  不过是一个姨娘,姿色也就一般,崔鸿永自然不可能给她吊着命。任由她在病榻挣扎,最后病死,吩咐人随意安葬了。
  侯府的富贵和在兰州相比起来,自然差矣甚大。崔鸿永早就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他这两个所谓的嫡兄们狠狠的踩在自己的脚下。
  你们不是希望我远远的离开京城吗,我又怎么能让你们如了意。
  崔鸿永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眼神就像是嗜血的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侯府高处的灯笼。子鸢侧着脸,瞧着男人此刻的模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再次靠在男人的怀中。
  *
  马车没有停滞太久,很快又缓缓的走动起来,崔静嘉的小手被宁氏牵着,回了院子。
  宁氏显然没打算把这其中的细节告诉崔静嘉,只是帮崔静嘉褪了衣衫,坐在床边哄着她睡觉。
  “娘亲,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崔静嘉一直手抓着宁氏的小指,柔声问着,她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这侯府的风云变化上辈子她不关心,可是这辈子她却想知道,做一个通透的人。
  宁氏素手摸了摸女儿还有些肉肉的脸蛋,避重就轻的道:“你三叔回来了,静嘉,娘亲告诉你,从现在开始,要避开三房的人知道吗?娘怕你受伤。”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宁氏不可能随时随地在崔静嘉的身边,她只希望崔静嘉能够有些防范的心思,毕竟这次崔鸿永回来,来者不善。
  崔静嘉点头,她和崔鸿永自然不会有什么交集。闻氏和崔仪嘉也相处的少,喜嬷嬷和身边的丫鬟们都在她身边,把危险都排除在外了。
  “娘,三叔回来,很可怕吗?”
  宁氏轻叹,只是一个崔鸿永那又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罢了。关键是崔鸿永背后的那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他给送回来了。
  这是对侯府的挑衅,又或者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崔鸿永若是安分的话,崔舒志和崔舒明也没想赶尽杀绝,可是人家偏偏就喜欢闹出点什么事情。
  一二再再而三的踩着底线,又不是泥儿捏成的人,崔舒志和崔舒明是忍着他,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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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 031 喜嬷嬷察觉
  下人们的消息往往传递的比主子还要快些,当喜嬷嬷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缘由之后,沉默了。
  侯府三房的主子崔鸿永回来了。
  这个消息按理说原本她往常只是听过之后会更加警惕自家小姐身边的安全,而不会想其他。
  可是,耳畔还想起之前崔静嘉在女学里和穆青月她们说的话。
  她面容沉沉,皎洁的月光照亮她的半边脸,波澜不惊的眸子有些晦暗。
  身边站着的小丫鬟们此刻都噤声不敢说话,侯府里的气氛变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出了差错,若是一个弄不好,可就没了性命。
  宁氏哄着崔静嘉睡过之后,动作轻柔的把房门关上。向来温柔的脸上,笑容已经隐去,眉头还紧紧皱在一起,“嬷嬷,静嘉这儿你多看着点,千万别出什么事了。”
  喜嬷嬷神色复杂,低头应道:“老奴明白。”
  等宁氏带着人走了,喜嬷嬷抬起头看向黑漆漆的屋子。嘱咐了一遍身边的小丫鬟们叫来翠芽,自己一个人回了屋子。
  下人的屋子,虽然比不上主子的屋子装潢精美,可是喜嬷嬷的地位不一般,自然相较其他的下人屋子要宽敞明亮一些。
  她褪去外衣,坐在榻上。一只蜡烛放在桌面,时不时冒出“刺啦”的声音。
  翠芽走进屋子,就看到喜嬷嬷盯着烛火看得出神,她向来擅长察言观色,能够感受到喜嬷嬷平静的外表下似乎藏着什么。
  一时间也紧张起来,喜嬷嬷抬了眼皮,瞧了她一眼,道:“过来坐,我问你点事情。”
  翠芽走过去,有些不安的坐在喜嬷嬷的身边,有些不解:“嬷嬷想问什么?”
  喜嬷嬷把烛台放到一旁,淡淡的问道:“这段时间我不在小姐的身边,三房的人有接触过小姐么?”
  翠芽先是凝眉,她记得小姐根本没有和三房的人接触。可是喜嬷嬷这么问,定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我在小姐身边的时候,没有瞧见过。”
  喜嬷嬷又问,“什么时候,你没在小姐身边?”
  翠芽回答道:“平日里都在小姐身边,只是晚上的时候叫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们站在门口守着。”
  喜嬷嬷眉心一皱,也就是崔静嘉睡觉的时候翠芽没有在她身边了。三房的人自然不可能在晚上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花园又穿过一个个院子到自家小姐的屋子里。
  那么,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崔鸿永要回来的消息的?
  从听到消息的那一瞬开始,喜嬷嬷就惊异起来。
  若说之前她还当崔静嘉是随口一说,而当侯府所有人都震惊崔鸿永的归来后,她就不可能再把这句话当作玩笑话了。
  夫人和老爷都这么严肃的对待这个事情,她还能当作事情严重吗,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若是这个消息不是三房的人告诉小姐的,又会是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