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捂盖子
  马腊德也知道这里靠近地方营地,扎营之时也做了相应防备,夜间更是增加了双倍的循巡哨,奈何这个世界有种叫武林高手的bug,他们和官军刚正面或许不行,但是说起夜间偷袭这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了,暗器、潜伏袭杀等等一连串的绝活儿使出来,那些巡哨很快就被一扫而空,接下来的故事就不用说了,反正到天亮的时候马腊德收拢败兵,原先三百绿营只找到二百出头,两百庄丁也只剩下了一百多人。打扫战场之时清点出七十来具尸体,还差的那些数字估计是逃跑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马腊德的心情从昨日的云端降到现在的谷底,本来轻松愉快的发财之旅成了丧命之路,这次来的三百人算是桐山营中最能打的了,一下就让他损失了差不多五十人,这下回去恐怕黄游击要砍自己的脑袋了。
  一旁的陈家洛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下如何向知县大人交代啊!知府大人不日就要来福鼎巡查堤坝修筑事宜,要是让他看到福鼎如今乱成这样,我家大人的顶戴恐怕不保啊!”
  嗯?要说起打仗马腊德可能不太在行,但是要抡起做官他可是非常拿手滴,听到陈家洛的诉苦他很快就想到一个逃避责任的主意!既然知县大人都害怕丢掉顶戴的话,那么游击大人想必也不会想把官军惨败的消息暴露出去,如此一来自己或许能找到活路。
  “罗先生,您看咱们现在肯定是没办法进攻恶虎寨了,若是在此地继续停留,一来粮食不够吃了,二来到了夜间要是贼人再来,下官恐怕无法护得先生周全啊!”,在马腊德看来陈家洛是文人,文人么向来都是怕死的,自己不妨先吓唬他一下,要是他下令撤兵的话自己的责任能少一些。
  “怎么?还有来!那咱们呆着这里岂不是很危险?”就像他想的一样,陈家洛马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一把拉住马腊德的胳膊,“那一切就拜托将军了,将军但有吩咐,晚生定会全力配合。”,可惜的是对方虽然怂了,但就是不说出撤兵的话。
  “既然师爷说此地不宜久留,那咱们就回县城去吧!”,马腊德大声说道,还是把责任扔给了陈家洛一些。收拢败兵,把尸首放在大车上安放好,几百号人不复昨日的风采,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去。
  “我估摸着他们也该到恶虎寨了,严知县请放心,本官手下的儿郎个个骁勇善战,知县大人您就等着好消息吧!”,这两日心砚每天都要往桐山营跑三回,黄奎倒是没多少担心,看在到时候上奏报还要心砚说好话的份上不停安慰着。
  黄奎吹牛的话还没说完,一名亲兵闯了进来,“大人,不好了,有人看见马守备领着人马回来了,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打了败仗!”
  亲兵的话给了黄奎一记响亮的耳光,自己正吹嘘着你就给我来这个?没看到屋内还有别人么?有什么话不能下来再说么?呵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只听身旁的知县大人惊呼一声,“什么!马守备败了?”
  “呵呵,知县大人勿需惊慌,或许是下面的人看错了呢!”,黄奎回过头来挤出一丝笑容,立刻又转过头去喝骂道,“军中切忌传播谣言,还不下去打听清楚了再说!”
  “且慢!”,陆菲青从心砚身后转了出来,凑到黄奎耳边小声说道,“大人,若是贵军真的偶有小挫,切勿让他人知道啊!若是有人去知府大人面前.....恐怕对大人不利啊!”
  黄奎这才反应过来,同样小声答道,“多谢陆先生提醒,下官理会的。”,他紧锁眉头在屋内转了几个圈,然后吩咐道,“你现在就骑马出城去通知马守备,让他暂缓行军,天黑了再回来,一路上若是有人问东问西就地拿下!”
  心砚和陆菲青闻言相视一笑,果然让总舵主猜中了,这家伙真的要把事情捂在福鼎县之内!天黑再进城是为了避免更多人知道兵败的消息,拿下路人也同样是为了封锁消息。虽然这么大的事情终究瞒不住,但能多几天反应的时间总是好的。
  马腊德收到这个消息后也很快领会到游击大人的意思,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短时间内自己的顶戴算是保住了。陈家洛则在队伍后面安抚着典吏李秀闲,他在昨夜乱军之中被射了一镖,正中大腿根部,虽不致命但短时间恐怕是没精力去管衙门的事儿了。
  夜里马腊德带着人马悄悄地回到城里,他和陈家洛马上被人带到黄奎的房内,在屋子里的还有心砚和陆菲青;他们五人细细的商议起善后事宜来,按照黄奎的说法就是这次不过是误中敌人奸计,等休整完毕下次出兵定能直捣贼人巢穴。但心砚问起下次出兵的时间他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不想再出兵了。
  经过一夜的商讨,双方总算是商量出一个都能接受的方案来,对外宣称官军大败恶虎寨的贼人,杀敌众多,但官军也有死伤,准备休整后再战。至于向上司汇报和索求援兵的话双方谁都没有说,他们打算把这件事捂在福鼎县之内。反正福鼎在外的士子不多,只要把他们招呼好就可以,至于平民百姓的话,想必府城的那些大人也不会理会。
  好不容易对好口径,黄奎正要回去休息之时,陈家洛又提出新的问题,“大人,眼前这一关虽然过了,但恶虎寨的贼人还在,若是他们又要下山劫掠该当如何?”
  只要不打县城就好啊!乡里的那些土财主我管他们的死活!黄奎心里骂道,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他反问道,“不知罗先生有何高见?”
  陈家洛沉吟片刻,“下官倒是有一策,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