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章太宫很是不满道：“你倒是能撤走，那我呢？我的根基都在云南，想要撤出显然是不可能，这次我算是彻底完了。”
“章叔，一切都是未知，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我和那位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他的死对我影响最大，真正要担心的是我，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赵出息长叹口气道，有些话他也不能说的那么明白。
章太宫有些不解的，但也知道自己留不住赵出息，笑道：“那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了。”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我倒是真愿意我们三家合作，共同吃下云南这块蛋糕，但谁能想到呢，所以现在只能各自想办法自保了，我在川渝还有那么大的根基，真想全身而退，那是难于登天。”赵出息继续说着自己的难处。
章太宫也能明白些事，苦叹道：“行了，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不埋怨你撤出云南，不过这次风波过后，如果我们能挺过去，到时候有机会再继续合作。”
“那肯定了，至少这段时间里，我和章叔合作的很愉快。”赵出息满口答应道，可是他知道没有机会了，自己已经决定要彻底退出圈子了，就算是不退，也不可能再进入云南了。
章太宫心里也明白，不管自己怎么做，赵出息肯定会撤出云南，他只不过是心里不满，但又能怎么样？与其这样，还不如顺势答应算了，这会也算是默认了，他不想再聊这些琐事，管他狂风暴雨，自己这辈子已经活的足够精彩，死了也没什么遗憾，所以道：“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以赵出息的酒量和章太宫拼酒，五个章太宫都未必是赵出息的对手，所以没过多久章太宫就已经被赵出息撂翻了，最后是被几个保镖扶着回去的。
隔天早上，赵出息和小王等人早早就出门了，他们要去南部军区云南总医院接那些为了让他们活着而死去的兄弟们回家了，赵出息在云南的事情也算是办完了，这是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剩下的事情只能等警方的消息，至于那帮歹徒只知道进了边境地区的山区，警方和武警依旧在追击当中，目前还没有抓到而已。
医院太平间里，那晚遇难的兄弟的尸体都放在那里，看起来有些恐怖，赵出息最不愿意来医院，更不愿意进太平间，可这些年他却没少进医院，更没少来太平间，多少人从他生命中来了又消失，匆匆而过只留下音容笑容，小平安、十六号、苏西洛，还有在成都几次危难时为保护自己而死的弟兄们，仔细想想赵出息真没少进太平间。
小王已经来看过哥哥，也看过那天遇难的兄弟们，这会的心情再次降到冰点，赵出息面无表情的缓缓揭开白布看他们最后一眼，大王，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相比于弟弟，总是低调的没有存在感，却是最让人放心的，似乎交给他的任何任务，他都能不声不响的办妥，两兄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除了生死似乎任何人都不能分开他们，但命运却总是如此，只留一个人活着的机会，却不知阴阳两隔最伤人。后面是许乐，这个有点天真总是带着笑容的孩子，时常话很多，总爱问东问西，虽然进入六号别墅时间不长，但和六号别墅上下没多久都打成一片，大家都喜欢这个乐观向上总是逗他们玩的孩子，奈何就这么离开了。还有后面的小队成员，他们总是默默无闻的保护着自己，却从来没说过任何不满，张希、谭凯等等等等，这些都是赵出息熟悉的兄弟。
这个仇，赵出息肯定会会报……
“送他们最后一程吧。”赵出息搂着小王的肩膀，长叹口气道。
小王面对大哥缓缓鞠了一躬道：“哥，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从医院到殡仪馆的路上，大家都没什么话可说，直到他们火化完也依旧没说什么，到最后看着眼前这一排骨灰盒，赵出息依旧没话可说，好像有口气憋在心中，怎么都吐不出来，他抱起许乐的骨灰盒，小王抱着大王的骨灰盒，其他人抱着剩下的骨灰盒，赵出息缓缓道：“兄弟们，回家了。”
从殡仪馆直奔机场，湾流g550在长水国际机场已经候着了，一个小时后，湾流g550起飞直奔成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出息最大的事情就是处理这几位兄弟的后事，联系他们的家人亲属，商量赔偿抚恤金，最终所有人都按照他们家属的意愿入土为安，许乐被送回了青海玉树的老家，他的家里只有位老母亲，再也没有其他亲人，赵出息托人照顾许乐母亲，然后以许乐的名字给玉树捐建两所希望小学，而大王则葬在了成都郊区龙泉驿那里的公墓里，他们早就没有家了，那里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成都就是他们的家，小王不愿意哥哥太孤独寂寞，以后可以时常去看看他。
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完了，距离那晚的变故已经过去一周多了，可吴家那边依旧很平静，这种平静太反常了……
第1059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清河度假山庄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那帮逃进深山的歹徒还没有被抓住，云南南部山区那么大，几个人如同石沉大海再无音信，但是他们也别想出境，整个边境地区短时间的压力不会减弱，而云南军警的搜查还会继续下去，除非他们真待在深山老林里不再出来。
赵出息回到成都开始做些事情，那就是把手中的权利继续下放，这次交给两个人，一个是陈中藏，另一个则是小王。至于黄土，赵出息已经不信任了，黄土这两天刚刚回到成都，想见赵出息，奈何赵出息总是有事推脱，更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事务，这让黄土以及芙蓉、陈涛等人都很是不满，却没法开口。
六号别墅如今住着四位美女，李青衣、孙倩、宋青瓷以及齐思，四个女人每天都围着一个孩子转，这个孩子自然就是赵家的千金大小姐嫣儿了，赵出息偶尔翻翻朋友圈，时常会看见这几个美女晒娃，除过齐思，不知道的还都以为其他三位也生孩子了，这几天每到傍晚，四个美女就抱着嫣儿出门逛街购物看电影吃美食，让赵出息好生羡慕。
只是这一切，没有持续两天，就被彻底打破了，吴家终于不再沉寂了，云南省公安厅那位负责人成为这场风波最先波及到的高官，这么大事情，总得有人负责，他以年龄问题而内退到省政协，公安部空降了位负责人，这位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开展扫毒打黑除恶风暴，蒙四哥和章太宫作为云南的地头蛇，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众矢之至。
接到二胖传来的这个消息时，赵出息在电话里感慨道：“该来的，还是来的……”
谁都知道吴家不可能息事宁人，家族内部最优秀的接班人死在那里，他们自然要发泄无限的怒火，现在该来的终于来的，这场风波当中受到牵连的任何都不可能逃掉，这只是开始，他们要为吴浩然的死买单。
二胖在赵出息回到成都后只待了一天，就立刻回到了北京，他时刻关注着吴家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就得早作打算，不能等到危机降临在赵出息头上的时候再动手。
“你做好准备吧，一旦吴家针对你，你的圈子以及西蜀集团肯定会跟着受到影响，可以说，这次你躲不过。”二胖沉声说道，目前来说他也没什么办法避免赵出息不受牵连，除非吴家没把吴浩然的死怪在赵出息身上，可是怎么可能呢，吴浩然去清河度假山庄找的是赵出息，为什么要找赵出息，还不是因为和李青衣的事情。那帮人想杀的是谁，是赵出息，所有的一切都是赵出息，吴家最大的怒火自然会发泄在赵出息头上，只是现在吴家还没有针对赵出息，他们也法做任何事，如此被动也是最无奈。
躲在书房里打电话的赵出息眉头紧皱，他叹口气道：“这一切，我一直在等着，吴家想让我给吴浩然陪葬，我也没什么办法，大不了就是一命还一命么，我命贱，能走到现在本就赚了几百倍了，也值了。”
这是赵出息最坏的打算，也是最悲观的结局，不过二胖摇摇头道：“事情还没到那步，走一步是一步，你在川渝经营了这么几年，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何况你还有我们，我们不会看着你落难的。”
“二胖，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兄弟，真心没白活一场。”听到二胖的话，赵出息有浮一大白的冲动，但他却也有自己的考虑，这件事牵扯范围太大了，如果二胖置之度外，那肯定没他的事，如果二胖想要帮自己，那肯定也会连林家都牵扯进去，二胖愿意，可林镇北未必愿意。
二胖憨憨一笑，自从奶奶去世后，二胖的憨笑已经很少见了，只是这段时间才慢慢的恢复，憨笑时候的二胖是最可爱的，也许因为有姑娘走进他的世界了。
“该处理好的事情你都处理好，尽量别留把柄，这样到时候也有些底气。”二胖沉声说道，这点他倒是知道，自从开始打算远离圈子时，赵出息就在处理自从自己接班简姨以来的那些琐事，到目前来说还真没有什么能直接针对自己的把柄。
赵出息默默点头，现在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就是将这个圈子不该沾的全部移除，将西蜀集团和西南实业分割，自己只负责西蜀集团，在西南实业里不占任何股份和分红，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只是他并不觉得这些就真能保自己这次没事。
“你时刻关注云南的事，四九城这边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二胖低身吩咐道，然后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二胖是在四合院里打的电话，这会回到正厅里，林镇北正在那里等着他，林镇北给自己倒了杯二锅头，眼神如炬的盯着二胖道：“吴家动手了，你打算要帮赵出息？”
“我没有不帮的理由。”二胖直面林镇北，毫不退缩地说道。
林镇北脸色很不悦道：“你知道这将给林家带来什么？林家好不容易有现在这根基，我不允许你乱来。”
“什么叫乱来？大不了我离开林家，反正这林家是你林镇北的林家，不是我林三无的林家。”二胖的气势丝毫不弱于林镇北，正如他所说的，现在的林家确实是林镇北打下来的，所有人在意的都是林镇北，所有人看重自己也是因为林镇北，没有林镇北的话，自己什么都不是，但是让他放弃赵出息，那绝无可能。
林镇北听到这话，猛的拍桌而起，酒杯里的二锅头洒满了黄花梨的桌子，他怒道：“放肆。”
这是林镇北第一次向二胖发火，这孩子从小由奶奶带着辗转数座城市，在他刚出生的时候这林家就出现了动荡，他父母的意外而亡，老爷子的驾鹤西归，让老太太彻底心灰意冷，所以带着二胖离开了这权力中心，林镇北知道这些年老太太和二胖过的很苦，所以当二胖回到北京时，他愿意把自己能给与的一切都补偿给二胖，这是林家的，也是他的，但是他不想让林家牵扯到这种风波中，不能让林家好不容易重新积攒起来的家业再次毁于一旦，这也是他的底线，他可以帮赵出息发展事业，除过因为二胖和赵出息的关系，也是因为他看好赵出息，以及赵出息后面的那些人，说白了也是投资，他林镇北可不做赔本的买卖，不然怎么号称四九城最大的红顶商人，但这种事情，他不能帮赵出息，因为林家付出代价太大，不值得。
“奶奶说了，我和出息得相互帮衬，出息出事，让我抛弃他，林镇北，我林三无做不到。”二胖前半句还算客气，可到后面的语气那是如此的强硬，这一刻林镇北似乎看到了老爷子年轻时的样子，当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二胖就已经离开四合院了，林镇北瞬间就头疼了，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二胖和林镇北因为这件事闹僵，赵出息自然不知道，他在书房里陷入沉思当中，说实话当吴浩然出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回到成都后，他和徐林深入聊过一次，其中就包括西蜀集团和长安控股的股权结构，赵出息对此一直不怎么清楚，这些事全部交给徐林去做的，徐林只给他说了一句话，让他放心就是。
李青衣等人逛街回来后，询问保姆才知道赵出息一直在书房里，已经待了一个半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李青衣让孙倩等人在客厅先聊着，自己独自走进书房敲门道：“出息，是我。”
赵出息听见李青衣的声音，这才缓缓走过来开门，刚才他和徐林再次通了电话，那次徐林就已经知道了吴浩然的死，对此徐林也很震惊，他问徐林自己如果出事对西蜀集团有多大的影响，徐林说最大的影响可能是破产重组，这让赵出息很是震惊，但徐林说现在做些事情还来得及，那就是收缩防线回笼资金，如果能变卖项目那最好了，最大的担心是项目停摆，银行提前收贷，因为银行的贷款合同中有条，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因为老板出事，银行有权利提前收贷，何况西蜀集团这几年发展速度太快，摊子铺的很大，负债率很高，这个时候赵出息如果出事，那是很危险的信号，资金链很容易断裂。
李青衣进书房的时候就感觉到赵出息脸色不对，皱眉道：“怎么在书房待这么久？”
赵出息叹口气道：“吴家开始动手了。”
“我知道。”李青衣在云南省厅易主后就得到了消息，这是最明显的信号了。
赵出息无奈的苦笑道：“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该来的会来的，早点来也未必是坏事。”李青衣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句话赵出息肯定听不懂，但她清楚的是，吴家真相闹大，他们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就看吴家的态度了，也许他们未必会这么做。
赵出息很是无力地说道：“我能做些什么，我不想坐以待毙。”
“等，等他们动手。”李青衣缓缓说道，因为除了等，赵出息没有办法……
第1060章 狂风暴雨……
不管是二胖还是李青衣，给赵出息所说的都是等，这让赵出息心里十分的憋屈，就好像你有个武功高强的仇家马上要杀你，你肯定打不过他，但是还不能去找他拼命或者去阴他，只能等着他来杀你，这就十分的操蛋了。
可赵出息现在能怎么办？难道说，让他主动去找吴家的麻烦，那不等于找死么……
李青衣从书房出来，齐思几个人笑着聊着天，如今六号别墅的气氛有些诡异，四个美女当中三个都和赵出息有关系，李青衣是和赵出息暧昧不清，齐思和宋青瓷则早就成了赵出息的女人，大家似乎彼此都明白，也都不点破，这倒有趣了。
从孙倩到成都后，宋青瓷晚上就一直住在六号别墅，这让赵出息每次和齐思上三楼的时候总是有些尴尬，赵出息偶尔想过要不要晚上偷偷溜到宋青瓷的房间，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吧，一来要是被齐思发现那就尴尬，齐思或许不说，可能默认，但其他人要是看见就真不好意思了，二来宋青瓷晚上未必会给她留门，赵出息只能想想什么时候可以大被同眠，那将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宋青瓷白天还得工作，所以早早的就去休息了，最近西蜀集团的气氛，也许只有高层才能明白，所以宋青瓷的压力很大。嫣儿已经开始犯困了，齐思就抱着嫣儿上了三楼，李青衣和孙倩不好意思继续留在客厅，两人就回到自己房间，孙倩来成都这么久，一直都是和李青衣同床，用她的话说，本姑娘可是宠幸过李大女神的存在，尔等屌丝还不赶紧跪地膜拜。
李青衣先洗澡，孙倩随后去洗澡，她出来的时候李青衣正在那里看书，长发飘飘香肩微路，这让孙倩很是着迷，紧接着只穿着睡衣连内衣都没穿的孙倩一个饿虎扑食就将李青衣压在了身下，伸手就要去摸李青衣未曾被人玷污的酥胸，吓的李青衣娇呼道：“你个流氓，赶紧起来。”
“乖，让阿姨给你检查检查身体，看看这里长大没有。”孙倩很是无耻地说道，她时常这样调戏李青衣，每次都差点走火入魔，奈何总是被李青衣最终反扑。
李青衣可是会防身擒拿的，当初在凤凰村的时候，连赵出息这种汉子都不是对手，何况是孙倩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鹞子翻身就将孙倩反控制了，孙倩这时候只能连忙求饶，两个女人如此香艳的场面，要是让赵出息看见，那不得鼻血流出来。
“好了，别闹了，我想跟你聊些事情。”李青衣突然起身很是严肃地说道。
孙倩整理好睡衣，然后盯着李青衣道：“说吧，想聊些什么，比如十八禁啊，男男啊，蕾丝啊，岛国爱情文艺片，这些本姑娘都略懂略懂。”
“你怎么这么流氓啊，真怕你老公以后满足不了你。”李青衣瞪着孙倩无奈地说道。
孙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他要是不行，我就在外面包养几个小情人，我总不能苦了自己吧，不过目前来说还是挺不错的，要不要给你讲讲，或者改天让你试试。”
李青衣直接翻了白眼，煞是好看，她知道对于孙倩只能无视，要是跟她斗起嘴，那就正合她意，估计两人能吵三天三夜。
“行了，我真有事要问你，你再闹我就生气了。”李青衣瞪着孙倩很是认真地说道，这次孙倩倒是没有再胡闹，而是安静了下来。
李青衣意味深长地问道：“青衣，吴家真要置出息于死地，你们孙家会保他么？”
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孙倩陷入沉思当中，吴家已经动手的消息她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现在闹的很大，很多人都已经知道吴浩然死在昆明，这对吴家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就这么丧命了，放在哪家身上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谁都会知道吴家接下来肯定有动作的。
可是孙家呢？老爷子退下来已经多年，老爹也已经不再过问政事，只是在人大任闲职发挥余热，但是二叔现在却是关键时刻，本来这个时候他可能已经去沪市赴任了，但却因为这个变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谁都知道这是对孙家最直接的影响，吴家自然知道孙家和赵出息的关系，所有人都在想这是否是吴家从中作梗。
如果放弃赵出息，二叔可能会安稳过渡，可是如果不放弃力保赵出息，二叔的仕途可能就要受阻了，这对孙家来说，是个很艰难的选择。
“青衣，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想家里三位长辈肯定会讨论的，就算不能力保出息，也肯定会帮忙的，毕竟吴家还没那么的不可撼动。”孙倩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这确实是个难题，她只是一个安于享受的庸俗女人，这些事从来都不是她该考虑的，孙家也从来没让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倒是有些是她看的明白。
李青衣听后有些失望道：“你已经说出自己的答案了，显然不会。”
“青衣，如果是你们家，你们家会怎么做？”孙倩反问道，也算是把难题扔给了李青衣，四九城那些家族，哪个不是浮浮沉沉经历很多风波的老狐狸，谁愿意为了外人将家族的前途交出去？锦上添花的不少，但更多的是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要说雪中送炭，那是少之又少，谁都不愿意去冒险。
李青衣若有所思，她知道如果是李家，显然也不会冒着风险去保赵出息，先不说能不能保住，但肯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孙倩见赵出息没有说话，就继续施加压力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赵出息是你的男人，你们李家会怎么做？”
李青衣愣了片刻，抬头看向孙倩，不知道孙倩怎么这么说，然后她按照孙倩的设定想了会才回道：“肯定会争取，但未必尽全力，放弃的可能性更大。”
“那如果你怀了赵出息的孩子，以死相逼呢？”孙倩进一步增加条件道。
李青衣瞪眼孙倩，紧接着说道：“如果我去求老太爷，也许李家会尽力保下他吧。”
孙倩听后突然玩味的笑起来，笑的让李青衣有些鸡皮疙瘩起来，只见孙倩缓缓道：“青衣啊，如果赵出息真走到那步，你未必不可以这么尝试，你说呢？”
“什么意思？”李青衣追问道。
孙倩却摇摇头道：“不说了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那么聪明肯定会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事情必然得有取舍，你说呢？睡觉，睡觉。”
孙倩直接倒下睡觉不再说话，李青衣却坐在那里陷入沉默，似乎想到孙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连续几天内，云南的动静越来越大，蒙四哥和章太宫都被警方调查出一系列的事情，章太宫上次的事情还没擦干净，只不过是重新找到新靠山，奈何这次风波如此之大，那位靠山自然不会保他，毫不犹豫的放弃了章太宫，所以他率先成了牺牲品，章太宫的清河集团已经被冻结了资金，警方开始全面调查他的涉黑背景，章太宫以及蒙四哥这边一系列的相关人物都被限制出境，章太宫曾经想过逃出去，可是他还心存侥幸，何况拥有这么大的家业，想要彻底放弃也有些舍不得，只能硬着硬着头皮扛了，可是此时的处境，让章太宫似乎已经放弃了，什么结局都愿意接受。不过蒙四哥这边相对要好点，源总倒是没少帮他忙，至少比章太宫要好点，但蒙四哥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赵出息时刻关注着云南的动静，连续几天时间里赵出息都和徐林忙碌的处理西蜀集团的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多一天时间，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给西蜀集团活命的机会，至于西南实业那边，赵出息已经没心思去管了。
终于，三天之后，网上突然出现几篇关于西蜀集团和西南实业涉黑的爆料，而这两家的幕后控制人为同一人，似乎是早有准备，这爆料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眼球，蔓延速度实在是惊人，先是从简姨时代挖坟，将简姨涉黑的历史全面梳理了遍，然后开始起底赵出息的发家史，从几方面给赵出息立了数宗罪，比如赵出息在西安时就有过涉黑经历，紧接着是赵出息接班简姨后，和圈内几位大佬的恩恩怨怨，以及和川渝其他势力的斗狠交恶，最终这些人要么死于非命要么彻底失踪，而赵出息则吞并了他们的地盘，成为川渝最大的黑社会集团，特别是西南实业旗下不少产业都涉黑，最后则是赵出息和章太宫的关系，两个涉黑集团的关联以及合作。
狂风暴雨瞬间而至，川内的气氛突然变的极其的敏感和紧张，这些人的爆料可谓是详细，梳理了整个西蜀集团以及西南实业的庞大网络，媒体口诛笔伐，不少人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加上各种小道消息和谣言，瞬间就把西蜀集团、西南实业、赵出息等相关人物推到了风尖浪头，完全不输于上次简姨和李叔涉黑的风波。
此时，对于赵出息来说，这才是该来的真来了……
第1061章 牛鬼蛇神……
当舆论的浪潮开始发酵时，那谁都知道暴风雨要来了，掌握了媒体的话语权，将不明真相的群众们煽风点火起来，到时候有些东西不是真的都会变成真的，这和典故里的指鹿为马有什么两样？赵出息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和徐林早就准备好面对这一切，徐林按照既定的计划开始安排西蜀集团全面开启危机公关，不管是哪家媒体哪家网站电视报纸，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效果如何都要反击，不能让他们控制了舆论导向，不然这将未战先败。
谣言满天飞起后，对赵出息最大的影响就是没有了隐私权，不管是蔚蓝卡地亚门口还是西蜀集团大厦，每天都有不少记者在蹲点，想要挖出些独家的内幕去爆料，在这个金钱权力至上的时代，这些无良记者们根本没什么道德约束感，而赵出息这个时候恰恰却不能用非正常手段去面对这些事情，特殊时期他只能避其锋芒，因为知道此刻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夸大。
赵出息傍晚从西蜀集团出来，外面已经彻底天黑了，可还是有大批记者守在那里，赵出息被陈中藏等诸多保镖护着上车离开，这些记者有些更是不死心，一路跟着来到牧马山蔚蓝卡地亚，蔚蓝卡地亚的门口也有不少记者，还真是热闹，幸亏蔚蓝卡地亚属于高档小区，普通人根本进不来，不然这帮记者直接杀进六号别墅了。再说蔚蓝凯迪亚的保安属于西南实业管理，最近加派了人手过来，对于进出小区的任何人都会严查，至于六号别墅也是被严密保护着，禁止任何人靠近，六号别墅的里面的窗帘现在基本都不敢拉开，生怕有些记着用望远镜从远处监视，赵出息是彻底没有隐私了。
李青衣和孙倩还在六号别墅住着，倒是没什么人去骚扰他们，只是宋青瓷作为西蜀集团的高管，现在没敢再住在六号别墅，那些爆料里就有她和赵出息不清不楚的关系。
赵出息一身疲惫的回到六号别墅，那些谣言孙倩李青衣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自然是吴家的手段，要知道吴家的某位亲戚可是宣传口的二把手，这点手段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章叔，一切都是未知，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我和那位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他的死对我影响最大，真正要担心的是我，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赵出息长叹口气道，有些话他也不能说的那么明白。
章太宫有些不解的，但也知道自己留不住赵出息，笑道：“那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了。”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我倒是真愿意我们三家合作，共同吃下云南这块蛋糕，但谁能想到呢，所以现在只能各自想办法自保了，我在川渝还有那么大的根基，真想全身而退，那是难于登天。”赵出息继续说着自己的难处。
章太宫也能明白些事，苦叹道：“行了，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不埋怨你撤出云南，不过这次风波过后，如果我们能挺过去，到时候有机会再继续合作。”
“那肯定了，至少这段时间里，我和章叔合作的很愉快。”赵出息满口答应道，可是他知道没有机会了，自己已经决定要彻底退出圈子了，就算是不退，也不可能再进入云南了。
章太宫心里也明白，不管自己怎么做，赵出息肯定会撤出云南，他只不过是心里不满，但又能怎么样？与其这样，还不如顺势答应算了，这会也算是默认了，他不想再聊这些琐事，管他狂风暴雨，自己这辈子已经活的足够精彩，死了也没什么遗憾，所以道：“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以赵出息的酒量和章太宫拼酒，五个章太宫都未必是赵出息的对手，所以没过多久章太宫就已经被赵出息撂翻了，最后是被几个保镖扶着回去的。
隔天早上，赵出息和小王等人早早就出门了，他们要去南部军区云南总医院接那些为了让他们活着而死去的兄弟们回家了，赵出息在云南的事情也算是办完了，这是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剩下的事情只能等警方的消息，至于那帮歹徒只知道进了边境地区的山区，警方和武警依旧在追击当中，目前还没有抓到而已。
医院太平间里，那晚遇难的兄弟的尸体都放在那里，看起来有些恐怖，赵出息最不愿意来医院，更不愿意进太平间，可这些年他却没少进医院，更没少来太平间，多少人从他生命中来了又消失，匆匆而过只留下音容笑容，小平安、十六号、苏西洛，还有在成都几次危难时为保护自己而死的弟兄们，仔细想想赵出息真没少进太平间。
小王已经来看过哥哥，也看过那天遇难的兄弟们，这会的心情再次降到冰点，赵出息面无表情的缓缓揭开白布看他们最后一眼，大王，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相比于弟弟，总是低调的没有存在感，却是最让人放心的，似乎交给他的任何任务，他都能不声不响的办妥，两兄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除了生死似乎任何人都不能分开他们，但命运却总是如此，只留一个人活着的机会，却不知阴阳两隔最伤人。后面是许乐，这个有点天真总是带着笑容的孩子，时常话很多，总爱问东问西，虽然进入六号别墅时间不长，但和六号别墅上下没多久都打成一片，大家都喜欢这个乐观向上总是逗他们玩的孩子，奈何就这么离开了。还有后面的小队成员，他们总是默默无闻的保护着自己，却从来没说过任何不满，张希、谭凯等等等等，这些都是赵出息熟悉的兄弟。
这个仇，赵出息肯定会会报……
“送他们最后一程吧。”赵出息搂着小王的肩膀，长叹口气道。
小王面对大哥缓缓鞠了一躬道：“哥，来世我们还做兄弟。”
从医院到殡仪馆的路上，大家都没什么话可说，直到他们火化完也依旧没说什么，到最后看着眼前这一排骨灰盒，赵出息依旧没话可说，好像有口气憋在心中，怎么都吐不出来，他抱起许乐的骨灰盒，小王抱着大王的骨灰盒，其他人抱着剩下的骨灰盒，赵出息缓缓道：“兄弟们，回家了。”
从殡仪馆直奔机场，湾流g550在长水国际机场已经候着了，一个小时后，湾流g550起飞直奔成都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赵出息最大的事情就是处理这几位兄弟的后事，联系他们的家人亲属，商量赔偿抚恤金，最终所有人都按照他们家属的意愿入土为安，许乐被送回了青海玉树的老家，他的家里只有位老母亲，再也没有其他亲人，赵出息托人照顾许乐母亲，然后以许乐的名字给玉树捐建两所希望小学，而大王则葬在了成都郊区龙泉驿那里的公墓里，他们早就没有家了，那里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成都就是他们的家，小王不愿意哥哥太孤独寂寞，以后可以时常去看看他。
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完了，距离那晚的变故已经过去一周多了，可吴家那边依旧很平静，这种平静太反常了……
第1059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清河度假山庄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那帮逃进深山的歹徒还没有被抓住，云南南部山区那么大，几个人如同石沉大海再无音信，但是他们也别想出境，整个边境地区短时间的压力不会减弱，而云南军警的搜查还会继续下去，除非他们真待在深山老林里不再出来。
赵出息回到成都开始做些事情，那就是把手中的权利继续下放，这次交给两个人，一个是陈中藏，另一个则是小王。至于黄土，赵出息已经不信任了，黄土这两天刚刚回到成都，想见赵出息，奈何赵出息总是有事推脱，更没有给他安排具体的事务，这让黄土以及芙蓉、陈涛等人都很是不满，却没法开口。
六号别墅如今住着四位美女，李青衣、孙倩、宋青瓷以及齐思，四个女人每天都围着一个孩子转，这个孩子自然就是赵家的千金大小姐嫣儿了，赵出息偶尔翻翻朋友圈，时常会看见这几个美女晒娃，除过齐思，不知道的还都以为其他三位也生孩子了，这几天每到傍晚，四个美女就抱着嫣儿出门逛街购物看电影吃美食，让赵出息好生羡慕。
只是这一切，没有持续两天，就被彻底打破了，吴家终于不再沉寂了，云南省公安厅那位负责人成为这场风波最先波及到的高官，这么大事情，总得有人负责，他以年龄问题而内退到省政协，公安部空降了位负责人，这位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开展扫毒打黑除恶风暴，蒙四哥和章太宫作为云南的地头蛇，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众矢之至。
接到二胖传来的这个消息时，赵出息在电话里感慨道：“该来的，还是来的……”
谁都知道吴家不可能息事宁人，家族内部最优秀的接班人死在那里，他们自然要发泄无限的怒火，现在该来的终于来的，这场风波当中受到牵连的任何都不可能逃掉，这只是开始，他们要为吴浩然的死买单。
二胖在赵出息回到成都后只待了一天，就立刻回到了北京，他时刻关注着吴家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就得早作打算，不能等到危机降临在赵出息头上的时候再动手。
“你做好准备吧，一旦吴家针对你，你的圈子以及西蜀集团肯定会跟着受到影响，可以说，这次你躲不过。”二胖沉声说道，目前来说他也没什么办法避免赵出息不受牵连，除非吴家没把吴浩然的死怪在赵出息身上，可是怎么可能呢，吴浩然去清河度假山庄找的是赵出息，为什么要找赵出息，还不是因为和李青衣的事情。那帮人想杀的是谁，是赵出息，所有的一切都是赵出息，吴家最大的怒火自然会发泄在赵出息头上，只是现在吴家还没有针对赵出息，他们也法做任何事，如此被动也是最无奈。
躲在书房里打电话的赵出息眉头紧皱，他叹口气道：“这一切，我一直在等着，吴家想让我给吴浩然陪葬，我也没什么办法，大不了就是一命还一命么，我命贱，能走到现在本就赚了几百倍了，也值了。”
这是赵出息最坏的打算，也是最悲观的结局，不过二胖摇摇头道：“事情还没到那步，走一步是一步，你在川渝经营了这么几年，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何况你还有我们，我们不会看着你落难的。”
“二胖，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兄弟，真心没白活一场。”听到二胖的话，赵出息有浮一大白的冲动，但他却也有自己的考虑，这件事牵扯范围太大了，如果二胖置之度外，那肯定没他的事，如果二胖想要帮自己，那肯定也会连林家都牵扯进去，二胖愿意，可林镇北未必愿意。
二胖憨憨一笑，自从奶奶去世后，二胖的憨笑已经很少见了，只是这段时间才慢慢的恢复，憨笑时候的二胖是最可爱的，也许因为有姑娘走进他的世界了。
“该处理好的事情你都处理好，尽量别留把柄，这样到时候也有些底气。”二胖沉声说道，这点他倒是知道，自从开始打算远离圈子时，赵出息就在处理自从自己接班简姨以来的那些琐事，到目前来说还真没有什么能直接针对自己的把柄。
赵出息默默点头，现在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就是将这个圈子不该沾的全部移除，将西蜀集团和西南实业分割，自己只负责西蜀集团，在西南实业里不占任何股份和分红，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只是他并不觉得这些就真能保自己这次没事。
“你时刻关注云南的事，四九城这边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二胖低身吩咐道，然后两人又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二胖是在四合院里打的电话，这会回到正厅里，林镇北正在那里等着他，林镇北给自己倒了杯二锅头，眼神如炬的盯着二胖道：“吴家动手了，你打算要帮赵出息？”
“我没有不帮的理由。”二胖直面林镇北，毫不退缩地说道。
林镇北脸色很不悦道：“你知道这将给林家带来什么？林家好不容易有现在这根基，我不允许你乱来。”
“什么叫乱来？大不了我离开林家，反正这林家是你林镇北的林家，不是我林三无的林家。”二胖的气势丝毫不弱于林镇北，正如他所说的，现在的林家确实是林镇北打下来的，所有人在意的都是林镇北，所有人看重自己也是因为林镇北，没有林镇北的话，自己什么都不是，但是让他放弃赵出息，那绝无可能。
林镇北听到这话，猛的拍桌而起，酒杯里的二锅头洒满了黄花梨的桌子，他怒道：“放肆。”
这是林镇北第一次向二胖发火，这孩子从小由奶奶带着辗转数座城市，在他刚出生的时候这林家就出现了动荡，他父母的意外而亡，老爷子的驾鹤西归，让老太太彻底心灰意冷，所以带着二胖离开了这权力中心，林镇北知道这些年老太太和二胖过的很苦，所以当二胖回到北京时，他愿意把自己能给与的一切都补偿给二胖，这是林家的，也是他的，但是他不想让林家牵扯到这种风波中，不能让林家好不容易重新积攒起来的家业再次毁于一旦，这也是他的底线，他可以帮赵出息发展事业，除过因为二胖和赵出息的关系，也是因为他看好赵出息，以及赵出息后面的那些人，说白了也是投资，他林镇北可不做赔本的买卖，不然怎么号称四九城最大的红顶商人，但这种事情，他不能帮赵出息，因为林家付出代价太大，不值得。
“奶奶说了，我和出息得相互帮衬，出息出事，让我抛弃他，林镇北，我林三无做不到。”二胖前半句还算客气，可到后面的语气那是如此的强硬，这一刻林镇北似乎看到了老爷子年轻时的样子，当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二胖就已经离开四合院了，林镇北瞬间就头疼了，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二胖和林镇北因为这件事闹僵，赵出息自然不知道，他在书房里陷入沉思当中，说实话当吴浩然出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回到成都后，他和徐林深入聊过一次，其中就包括西蜀集团和长安控股的股权结构，赵出息对此一直不怎么清楚，这些事全部交给徐林去做的，徐林只给他说了一句话，让他放心就是。
李青衣等人逛街回来后，询问保姆才知道赵出息一直在书房里，已经待了一个半小时了，到现在还没出来，李青衣让孙倩等人在客厅先聊着，自己独自走进书房敲门道：“出息，是我。”
赵出息听见李青衣的声音，这才缓缓走过来开门，刚才他和徐林再次通了电话，那次徐林就已经知道了吴浩然的死，对此徐林也很震惊，他问徐林自己如果出事对西蜀集团有多大的影响，徐林说最大的影响可能是破产重组，这让赵出息很是震惊，但徐林说现在做些事情还来得及，那就是收缩防线回笼资金，如果能变卖项目那最好了，最大的担心是项目停摆，银行提前收贷，因为银行的贷款合同中有条，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因为老板出事，银行有权利提前收贷，何况西蜀集团这几年发展速度太快，摊子铺的很大，负债率很高，这个时候赵出息如果出事，那是很危险的信号，资金链很容易断裂。
李青衣进书房的时候就感觉到赵出息脸色不对，皱眉道：“怎么在书房待这么久？”
赵出息叹口气道：“吴家开始动手了。”
“我知道。”李青衣在云南省厅易主后就得到了消息，这是最明显的信号了。
赵出息无奈的苦笑道：“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该来的会来的，早点来也未必是坏事。”李青衣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句话赵出息肯定听不懂，但她清楚的是，吴家真相闹大，他们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所以就看吴家的态度了，也许他们未必会这么做。
赵出息很是无力地说道：“我能做些什么，我不想坐以待毙。”
“等，等他们动手。”李青衣缓缓说道，因为除了等，赵出息没有办法……
第1060章 狂风暴雨……
不管是二胖还是李青衣，给赵出息所说的都是等，这让赵出息心里十分的憋屈，就好像你有个武功高强的仇家马上要杀你，你肯定打不过他，但是还不能去找他拼命或者去阴他，只能等着他来杀你，这就十分的操蛋了。
可赵出息现在能怎么办？难道说，让他主动去找吴家的麻烦，那不等于找死么……
李青衣从书房出来，齐思几个人笑着聊着天，如今六号别墅的气氛有些诡异，四个美女当中三个都和赵出息有关系，李青衣是和赵出息暧昧不清，齐思和宋青瓷则早就成了赵出息的女人，大家似乎彼此都明白，也都不点破，这倒有趣了。
从孙倩到成都后，宋青瓷晚上就一直住在六号别墅，这让赵出息每次和齐思上三楼的时候总是有些尴尬，赵出息偶尔想过要不要晚上偷偷溜到宋青瓷的房间，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吧，一来要是被齐思发现那就尴尬，齐思或许不说，可能默认，但其他人要是看见就真不好意思了，二来宋青瓷晚上未必会给她留门，赵出息只能想想什么时候可以大被同眠，那将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宋青瓷白天还得工作，所以早早的就去休息了，最近西蜀集团的气氛，也许只有高层才能明白，所以宋青瓷的压力很大。嫣儿已经开始犯困了，齐思就抱着嫣儿上了三楼，李青衣和孙倩不好意思继续留在客厅，两人就回到自己房间，孙倩来成都这么久，一直都是和李青衣同床，用她的话说，本姑娘可是宠幸过李大女神的存在，尔等屌丝还不赶紧跪地膜拜。
李青衣先洗澡，孙倩随后去洗澡，她出来的时候李青衣正在那里看书，长发飘飘香肩微路，这让孙倩很是着迷，紧接着只穿着睡衣连内衣都没穿的孙倩一个饿虎扑食就将李青衣压在了身下，伸手就要去摸李青衣未曾被人玷污的酥胸，吓的李青衣娇呼道：“你个流氓，赶紧起来。”
“乖，让阿姨给你检查检查身体，看看这里长大没有。”孙倩很是无耻地说道，她时常这样调戏李青衣，每次都差点走火入魔，奈何总是被李青衣最终反扑。
李青衣可是会防身擒拿的，当初在凤凰村的时候，连赵出息这种汉子都不是对手，何况是孙倩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鹞子翻身就将孙倩反控制了，孙倩这时候只能连忙求饶，两个女人如此香艳的场面，要是让赵出息看见，那不得鼻血流出来。
“好了，别闹了，我想跟你聊些事情。”李青衣突然起身很是严肃地说道。
孙倩整理好睡衣，然后盯着李青衣道：“说吧，想聊些什么，比如十八禁啊，男男啊，蕾丝啊，岛国爱情文艺片，这些本姑娘都略懂略懂。”
“你怎么这么流氓啊，真怕你老公以后满足不了你。”李青衣瞪着孙倩无奈地说道。
孙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他要是不行，我就在外面包养几个小情人，我总不能苦了自己吧，不过目前来说还是挺不错的，要不要给你讲讲，或者改天让你试试。”
李青衣直接翻了白眼，煞是好看，她知道对于孙倩只能无视，要是跟她斗起嘴，那就正合她意，估计两人能吵三天三夜。
“行了，我真有事要问你，你再闹我就生气了。”李青衣瞪着孙倩很是认真地说道，这次孙倩倒是没有再胡闹，而是安静了下来。
李青衣意味深长地问道：“青衣，吴家真要置出息于死地，你们孙家会保他么？”
简简单单的话，却让孙倩陷入沉思当中，吴家已经动手的消息她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现在闹的很大，很多人都已经知道吴浩然死在昆明，这对吴家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就这么丧命了，放在哪家身上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谁都会知道吴家接下来肯定有动作的。
可是孙家呢？老爷子退下来已经多年，老爹也已经不再过问政事，只是在人大任闲职发挥余热，但是二叔现在却是关键时刻，本来这个时候他可能已经去沪市赴任了，但却因为这个变数，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谁都知道这是对孙家最直接的影响，吴家自然知道孙家和赵出息的关系，所有人都在想这是否是吴家从中作梗。
如果放弃赵出息，二叔可能会安稳过渡，可是如果不放弃力保赵出息，二叔的仕途可能就要受阻了，这对孙家来说，是个很艰难的选择。
“青衣，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想家里三位长辈肯定会讨论的，就算不能力保出息，也肯定会帮忙的，毕竟吴家还没那么的不可撼动。”孙倩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这确实是个难题，她只是一个安于享受的庸俗女人，这些事从来都不是她该考虑的，孙家也从来没让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倒是有些是她看的明白。
李青衣听后有些失望道：“你已经说出自己的答案了，显然不会。”
“青衣，如果是你们家，你们家会怎么做？”孙倩反问道，也算是把难题扔给了李青衣，四九城那些家族，哪个不是浮浮沉沉经历很多风波的老狐狸，谁愿意为了外人将家族的前途交出去？锦上添花的不少，但更多的是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要说雪中送炭，那是少之又少，谁都不愿意去冒险。
李青衣若有所思，她知道如果是李家，显然也不会冒着风险去保赵出息，先不说能不能保住，但肯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孙倩见赵出息没有说话，就继续施加压力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赵出息是你的男人，你们李家会怎么做？”
李青衣愣了片刻，抬头看向孙倩，不知道孙倩怎么这么说，然后她按照孙倩的设定想了会才回道：“肯定会争取，但未必尽全力，放弃的可能性更大。”
“那如果你怀了赵出息的孩子，以死相逼呢？”孙倩进一步增加条件道。
李青衣瞪眼孙倩，紧接着说道：“如果我去求老太爷，也许李家会尽力保下他吧。”
孙倩听后突然玩味的笑起来，笑的让李青衣有些鸡皮疙瘩起来，只见孙倩缓缓道：“青衣啊，如果赵出息真走到那步，你未必不可以这么尝试，你说呢？”
“什么意思？”李青衣追问道。
孙倩却摇摇头道：“不说了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那么聪明肯定会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事情必然得有取舍，你说呢？睡觉，睡觉。”
孙倩直接倒下睡觉不再说话，李青衣却坐在那里陷入沉默，似乎想到孙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连续几天内，云南的动静越来越大，蒙四哥和章太宫都被警方调查出一系列的事情，章太宫上次的事情还没擦干净，只不过是重新找到新靠山，奈何这次风波如此之大，那位靠山自然不会保他，毫不犹豫的放弃了章太宫，所以他率先成了牺牲品，章太宫的清河集团已经被冻结了资金，警方开始全面调查他的涉黑背景，章太宫以及蒙四哥这边一系列的相关人物都被限制出境，章太宫曾经想过逃出去，可是他还心存侥幸，何况拥有这么大的家业，想要彻底放弃也有些舍不得，只能硬着硬着头皮扛了，可是此时的处境，让章太宫似乎已经放弃了，什么结局都愿意接受。不过蒙四哥这边相对要好点，源总倒是没少帮他忙，至少比章太宫要好点，但蒙四哥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赵出息时刻关注着云南的动静，连续几天时间里赵出息都和徐林忙碌的处理西蜀集团的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多一天时间，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给西蜀集团活命的机会，至于西南实业那边，赵出息已经没心思去管了。
终于，三天之后，网上突然出现几篇关于西蜀集团和西南实业涉黑的爆料，而这两家的幕后控制人为同一人，似乎是早有准备，这爆料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眼球，蔓延速度实在是惊人，先是从简姨时代挖坟，将简姨涉黑的历史全面梳理了遍，然后开始起底赵出息的发家史，从几方面给赵出息立了数宗罪，比如赵出息在西安时就有过涉黑经历，紧接着是赵出息接班简姨后，和圈内几位大佬的恩恩怨怨，以及和川渝其他势力的斗狠交恶，最终这些人要么死于非命要么彻底失踪，而赵出息则吞并了他们的地盘，成为川渝最大的黑社会集团，特别是西南实业旗下不少产业都涉黑，最后则是赵出息和章太宫的关系，两个涉黑集团的关联以及合作。
狂风暴雨瞬间而至，川内的气氛突然变的极其的敏感和紧张，这些人的爆料可谓是详细，梳理了整个西蜀集团以及西南实业的庞大网络，媒体口诛笔伐，不少人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加上各种小道消息和谣言，瞬间就把西蜀集团、西南实业、赵出息等相关人物推到了风尖浪头，完全不输于上次简姨和李叔涉黑的风波。
此时，对于赵出息来说，这才是该来的真来了……
第1061章 牛鬼蛇神……
当舆论的浪潮开始发酵时，那谁都知道暴风雨要来了，掌握了媒体的话语权，将不明真相的群众们煽风点火起来，到时候有些东西不是真的都会变成真的，这和典故里的指鹿为马有什么两样？赵出息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和徐林早就准备好面对这一切，徐林按照既定的计划开始安排西蜀集团全面开启危机公关，不管是哪家媒体哪家网站电视报纸，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效果如何都要反击，不能让他们控制了舆论导向，不然这将未战先败。
谣言满天飞起后，对赵出息最大的影响就是没有了隐私权，不管是蔚蓝卡地亚门口还是西蜀集团大厦，每天都有不少记者在蹲点，想要挖出些独家的内幕去爆料，在这个金钱权力至上的时代，这些无良记者们根本没什么道德约束感，而赵出息这个时候恰恰却不能用非正常手段去面对这些事情，特殊时期他只能避其锋芒，因为知道此刻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夸大。
赵出息傍晚从西蜀集团出来，外面已经彻底天黑了，可还是有大批记者守在那里，赵出息被陈中藏等诸多保镖护着上车离开，这些记者有些更是不死心，一路跟着来到牧马山蔚蓝卡地亚，蔚蓝卡地亚的门口也有不少记者，还真是热闹，幸亏蔚蓝卡地亚属于高档小区，普通人根本进不来，不然这帮记者直接杀进六号别墅了。再说蔚蓝凯迪亚的保安属于西南实业管理，最近加派了人手过来，对于进出小区的任何人都会严查，至于六号别墅也是被严密保护着，禁止任何人靠近，六号别墅的里面的窗帘现在基本都不敢拉开，生怕有些记着用望远镜从远处监视，赵出息是彻底没有隐私了。
李青衣和孙倩还在六号别墅住着，倒是没什么人去骚扰他们，只是宋青瓷作为西蜀集团的高管，现在没敢再住在六号别墅，那些爆料里就有她和赵出息不清不楚的关系。
赵出息一身疲惫的回到六号别墅，那些谣言孙倩李青衣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自然是吴家的手段，要知道吴家的某位亲戚可是宣传口的二把手，这点手段不过是小儿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