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废太子后 第34节
  若非那人听见动静回头,怕是瞧不出那儿站了个人。
  宋清河走上前,却不敢太过靠近,只细细瞧了来人是谁。
  可这般一瞧,却发现来的竟是谢玄姝本人!
  宋清河难免露出惊讶神色,不解地看着谢玄姝,不明白她为何亲自来了。
  谢玄姝不是没瞧见宋清河眸中惊讶,但她可没空为其解释太多,只说明来意。
  “你主子想杀沈允信,我可以做他的内应。”谢玄姝坚定地说。
  “啊?可……这直接与主子说就是了呀,寻奴婢是没用的。”宋清河眨眨眼,更为不解。
  “寻他?怕是直接拒了,叫你去说服,想是听的。”谢玄姝神色复杂,上下打量宋清河,心说这姑娘竟也没察觉。
  虽说谢玄姝之后见沈洺的次数不算多,但她也明白,那样蹉跎下,他定是不再信任任何人,更不愿伸手帮哪个没用的。
  宋清河便是这个没用的。
  沈洺出手相帮,恰恰说明这女人于他来说十分不同。
  谢玄姝了解不深,但她如今也没了办法,只能赌。
  赌宋清河说话有用。
  第43章 生辰礼
  离开瑶清宫时, 宋清河仍有些恍惚。
  她不明白,这样的事儿,为何是她去寻沈洺。
  不该谢玄姝自己去吗?
  可当谢玄姝给她看了身上触目惊心的伤, 叫她知晓沈允信这些年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她又有些心软, 心软得……等到出去了,才发觉自己已稀里糊涂答应下来。
  此事不好告诉柔嘉郡主,且更是拖不得。
  若谢玄姝所言没有半分夸大,那沈允信想来没有放松对她的监视。
  那她今夜来见宋清河的举动,是极其危险的。
  不若即刻去寻沈洺,将事情都告诉他才好。
  宋清河想, 这般一来,自己也好放心一些。
  一打定主意, 宋清河便提了灯, 绕了些路往南宫走去。
  幸而这一路的守卫并不严, 稍微注意一些便能躲过。
  但南宫偏僻, 实在不是好走的,且不能走门,可不知要如何进去才好。
  到了南宫的墙边, 宋清河苦恼了起来,四处看看, 最终寻了一块石头, 就这般踩着爬上墙头。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落在她身旁, 吓得她险些掉下去。
  可那黑衣人眼疾手快,急急捞住她, 还捂住她的嘴, 生怕她叫出声。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再回神时,她发现自己竟是靠在沈洺屋内的床榻上。
  脑袋还是嗡嗡直响,眼前时而发白时而清明。
  好在沈洺的身形实在熟悉,只消一眼,宋清河便能认出他。
  “自个几斤几两不知道?还跑来爬墙,不怕摔出个好歹来。”沈洺想起方才的惊险,心头便好似堵了什么,火气也不受控地往上冒。。
  “奴婢……奴婢急着见您。”宋清河自知理亏,小声回答。
  听到这话,沈洺心头那股无名火忽的像被浇熄一般。
  他抬眸看了脸色煞白的宋清河一眼,暗暗心疼,却板起脸问:“来寻我做什么?在瑶林宫受委屈了?”
  “奴婢今夜,去见了谢贵妃。”
  宋清河声音又轻又细,将今日的情形尽数告诉沈洺。
  随后又想起自己稀里糊涂答应下来的事,红着脸说:“奴婢是不是做错事了?”
  沈洺沉吟片刻,只看宋清河,问:“你如何想?”
  宋清河抬眸朝沈洺看去,见他神色间并无责怪,松了口气。
  她垂眸仔细想了想,良久才说:“奴婢觉得,将谢贵妃纳入自己麾下,不是不可行。”
  一旁的盛十六很不赞同,他觉得谢贵妃是沈允信的妃子,难保不会再倒戈一回,又与沈允信亲亲热热。
  且从前谢贵妃可没少对付宋清河,若这般揭过……左右盛十六心中是不满的。
  “她从前欺负你,你心中不介怀?”沈洺声音平静,仿佛只是在问一件寻常事。
  “可欺负奴婢是奴婢与她的事,不是主子与她的事,主子不必管奴婢的。”宋清河不解,眨了眨眼睛,没懂沈洺这话的意思。
  “若我硬要管呢?”沈洺眸色深沉,俯身凑近一些,低声呢喃一般告诉她,“宋清河,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宋清河耳朵尖红了红,她不大明白这些,但隐约能感觉到不对劲。
  心尖仿若被什么挠了一下,叫她下意识低头,又小心去看沈洺。
  沈洺神色自然,并未有什么不妥。
  宋清河瞧了不禁怀疑,是否自己多心了。
  “好了,我心中有数,你不必忧心。谢玄姝那儿,我会叫人去寻她,往后不必多搭理她。你只安安心心待在瑶林宫,待……我自去接你。”沈洺并未明说,可宋清河仿佛能听明白。
  “好。”宋清河点头,站起身就要走。
  “我送你。”沈洺瞥了一眼就要上前的盛十六,先一步跟上去。
  宋清河方才叫盛十六带下来时没什么感觉,可如今沈洺站在她身旁,还未有动作呢,便心如擂鼓一般。
  沈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伸手揽住她的腰,干脆利落带着她翻过墙去,稳稳落地。
  直到脚尖碰到地板,宋清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愣愣地抬头看去,见沈洺静静等着自己缓过来,也不好意思再拖延。
  “那奴婢先回去了。”宋清河扔下这话,连行礼都忘了,只小跑着回去。
  沈洺看着她的背影,扬了扬下巴,示意盛十六跟上去。
  盛十六朝沈洺行了个礼,便快步跟上,小心叫宋清河别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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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子时跑出去,今晨起来时,宋清河脸色明显憔悴不少。
  柔嘉郡主瞧见了,关心道:“怎么了?是昨夜没睡好吗?”
  宋清河笑道:“有些睡不着,不妨事。”
  柔嘉郡主点点头,又打量起宋清河来,“你瞧着也是个瘦弱的,我从家中带了燕窝来,不如你炖些去吃?”
  宋清河慌忙拒绝:“这怎么成!奴婢怎么能吃主子的燕窝呢!”
  柔嘉郡主也没坚持,却在下午叫喜鹊拿燕窝去御膳房吩咐他们炖好了送来。
  待送来后,柔嘉郡主又分了院里宫人每人一小碗。
  至于那屋内伺候的,自然是分得多一些。
  宋清河直觉柔嘉郡主是为了给自己喝,这才大费周章。
  但她不大确定,柔嘉郡主也没明说,她更是不好问。
  可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她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往后的伺候也更为卖力。
  夜里用晚膳时,柔嘉郡主随口提了一嘴沈洺的生辰。
  “正月初七?却没听主子提起过。”宋清河微怔,想着沈洺一个人在那南宫,连生辰都没得过,难免生出几分心疼来。
  “哦?你不知道?还想问你当时可送太子殿下礼物呢!”柔嘉郡主笑着说。
  “奴婢一介宫女,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没得惹主子不高兴。”宋清河笑笑,心里却有了打算。
  宋清河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但胜在一手绣活好,在家的时候也常拿绣活出去卖,也能赚些银子。
  只是后来入了宫,便疏于针线,也不知做出来的东西送不送得出手。
  约莫过了四五日,又是入了夜,宋清河带着绣好的帕子,朝南宫的方向而去。
  只是不知近些日子怎么回事,宫中守卫竟森严了许多,隐隐透着几分紧张感。
  宋清河也被带得害怕了起来,连着躲过几回巡逻的禁军,又一次碰到顾西洲。
  “你这又是去哪儿?”顾西洲看着眼前低垂脑袋的宋清河,叹了口气。
  “不去哪儿,随便走走。”宋清河不很想叫顾西洲知晓,便没说实话。
  “告诉我,我带你去。近来……反正夜里宫中不好走,你仔细被逮住了。”顾西洲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劝道。
  “我……我去南宫。”宋清河脑袋更低了低,似是知晓这般说出口,定会被责怪。
  “你!你去南宫做什么?不是都从那儿出来了吗?”顾西洲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看着宋清河重重叹了口气。
  宋清河闭了嘴没说话,却也没说要回去,只僵着。
  顾西洲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才终于点了头。
  宋清河跟在顾西洲身后,七绕八绕的,绕开禁军和锦衣卫,到了南宫的墙边。
  “你怎么进出的?”顾西洲估摸着她不是第一回 来的,便多问了一嘴。
  “上回是翻墙进去,半路碰见……碰见主子,他带我进去的,出来也是主子帮忙。”宋清河知晓不能提盛十六,便只说是沈洺。
  “他……他抱你了?”顾西洲瞪大眼,心里暗恨沈洺定然没安好心。
  “不然怎么出来?”宋清河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顾西洲。
  顾西洲有时候其实很奇怪,宋清河怎么总像是……没什么男女大防的。
  可对着他,又似乎有了这种避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