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 第169节
  马车停下来。
  阿圆还在猜想谁人如此大胆,竟在皇宫里纵马,却不想下一刻就响起了众人请安的声音。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的心一跳,也立即整理衣裳,准备下马车请安。
  然而还未等她出去,车门就被人从外头拉开,一个蟒袍金冠的身影就钻了进来。
  第107章
  萧韫进了马车, 骤然吓得阿圆一跳。
  “你怎么来了?”阿圆正欲出去行礼呢,这会儿还是半起身的姿势。
  “做什么?”萧韫拉她坐下来:“为何这么慢?”
  “我今日上午带白蛟去马场玩了,回来还得洗漱, 自然是慢了些。”
  闻言,萧韫眸子幽幽地, 不大满意。
  阿圆瞧了眼, 再瞧了眼, 问:“你等许久了?”
  “我近日忙得头疼,你倒好,还有闲情陪白蛟。”
  阿圆蹙眉打量他, 打量了会突然笑起来:“你不会连白蛟的醋也吃吧?”
  萧韫睨了会胆大包天的小姑娘, 突然把人拉进怀中。
  “我不吃醋, 只吃人。”
  说着,他对着那俏皮的红唇就印下去。
  从东华门入东宫没多远,不过片刻就到了地方, 路上短暂的这么会儿,阿圆还是被萧韫狠狠亲了一顿。
  下马车前,她抹了抹发麻的唇瓣, 瞪了眼罪魁祸首, 不想理他。
  .
  萧韫曾在东宫住了多年, 后来被废黜后也搬离东宫多年,如今再搬回来, 许多地方都需要重新修缮。
  再加上过不久就要大婚,是以, 工部的人现在忙得脚不沾地。放眼望去, 随处可见修缮、清扫之人。
  萧韫领着人径直进了瑾瑶宫, 这里是太子妃的住所, 也是东宫重点修缮之地。瑾瑶宫占地宽广,后头的园子不仅设有湖泊假山,亭台水榭、琉璃玉台也应有尽有。
  萧韫牵着她走在园子小径上,帮她紧了紧斗篷系带,然后指着不远处假山上的一座楼阁,道:“我命人将那里修缮成藏书阁小轩的模样,你往回喜欢在小轩作画,以后那里就作为你的书房,既可作画也可饮茶看书。”
  阿圆在澜苑也有自己的书房,只不过书房很小,比起藏书阁小轩来完全不够看,因此她每回作画都是去藏书阁小轩。
  这会儿听说自己在东宫也有书房,她高兴得很,问萧韫:“已经修缮好了吗?我想去看看。”
  “也无须怎么修缮,只是把二楼小轩四面打通,隔窗,届时东宫四季之景皆可俯瞰,最适合你作画。”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喜欢画景,哎呀....”阿圆问:“我最喜欢画竹,园子里可种了竹?”
  萧韫勾唇,牵起她:“我们上去看看。”
  两人沿着小径上假山,假山约莫有丈尺高,阁楼就建在其上。此前阿圆在下头看还不觉得,这会儿进了阁楼竟发现这里比澜苑的藏书阁还宽敞巍峨。
  她噔噔噔地提着裙摆上了二楼小轩,上头还有几个宫人正在清扫,见她过来,皆有些诧异,不知突然出现在此的女子是何人。
  直到阿圆朝楼下招手:“萧韫你快点啊。”
  宫人们大惊,暗忖,敢直呼殿下名字的想来就是褚家那位准太子妃了,于是纷纷跪下行礼。
  萧韫上楼来,见还有宫人在,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宫人一走,小轩里只剩萧韫和阿圆两人。
  阿圆看稀奇似的,这里瞧瞧,那里望望。她站在西窗前,也不知看到什么,突然高兴起来。
  “原来真有竹,”阿圆说:“是此前就有,还是刚移栽过来的?”
  小姑娘身姿婀娜,娇俏站于窗前,与天光融合,自成一景。
  萧韫坐在软榻上,含笑望着她。
  “原先园子的南边有一片竹林,但澜苑的竹林在西边,我便让人把竹移到了西边来。”
  阿圆又看了眼跟澜苑小轩差不多的西窗布局,心里甜蜜,嘴上却嗲怪道:“何须这么麻烦,种在南边,我以后开南窗画竹就是。”
  萧韫伸手:“过来。”
  阿圆缓缓挪脚过去,被他拉坐在膝上。
  随后,听他说道:“怕你以后入东宫不习惯,索性尽量按着澜苑的布置。”
  “可澜苑是澜苑,东宫是东宫,若是两处都一样的景致,岂不是毫无趣味?”
  “你不喜欢澜苑?”萧韫问。
  “喜欢,但我也想看看你以前住的东宫是什么模样啊,若全都改了,我上哪看去?”
  “再说了,”阿圆坐在他膝头,把玩他腰间的玉佩,继续道:“若是我想看澜苑风景了,以后得闲了去澜苑就是,都在京城也不远。”
  “嗯。”萧韫抱着人,惬意地应声。
  “咦?”阿圆玩了会玉佩,发现他腰间还挂着个香囊。那香囊正是此前她绣给他的。
  她脸颊发热:“这么丑为何还戴着?以后我重新给你绣一个就是。”
  说着,她欲取下来,却被萧韫摁住了手。
  “不必。”他说:“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喜欢。”
  “你不嫌丑吗?”
  “不丑,很好看。”
  阿圆努力压着上翘的唇,问:“你适才说什么,怎么就是第一份礼?我以前不是送过许多东西吗?”
  “你送过什么?”
  阿圆歪头想了想,说:“我送过你傀儡子呢你忘了?那还是我特地绘的图案,专门找人雕刻的。”
  萧韫想了半天,总算想起那对一大一小的木偶。两只木偶排排坐在条凳上,身后有一条绳子,拉一下绳,木偶就坐下,松开绳,木偶就站直。
  忆起彼时收礼的心情,萧韫简直不想说话。
  “那不算。”他说。
  “可我以前还给你做过衣裳呢。”阿圆据理力争。
  萧韫目光意味不明,似笑非笑开口:“彼时你为何做衣裳不记得了?”
  “......”
  记得,如何不记得?
  彼时萧韫生病,阿圆照顾他,且那时候正在练针线给她爹爹做衣裳,于是便也想给萧韫做一件。
  当时萧韫问她为何做衣裳,而阿圆原话说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就当孝敬爹爹了。”
  想到此,阿圆有点窘,讪笑了下,转移话题:“那行嘛,就当我头一回送礼给你吧。”
  不过,如此说来,阿圆又有点愧疚。这些年萧韫送了许多东西给她,她却没送过像样的礼。
  于是问:“萧韫,你想要什么?我回头送给你。”
  “我想要你就能送?”
  阿圆眨巴眼睛,不明何意,稀里糊涂点头:“当然,我说到做到。”
  “既如此......”萧韫眸子幽深,声音也哑了几分:“我想要......”
  他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霎时,阿圆的脸变红了。
  她支支吾吾、羞羞怯怯:“你要这个做什么?这是姑娘家用的东西。”
  萧韫陡然一阵呼吸急促,反问:“你给不给?”
  “可是......”阿圆臊死了,偏他要的东西这么羞人:“可是我送不出手。”
  萧韫见她头埋得低低的,脸颊、脖颈、耳朵皆通红,不禁好笑。
  他把人提起来,诱哄道:“无碍,你送不出手,我自己取便是。”
  “你要如何取?”阿圆瞪眼看他。
  萧韫视线下移,垂睫瞧了眼她胸口的地方,面不改色:“我自有法子。”
  “......”
  阿圆咬着唇,脸烫得不行。这人实在是放浪得很,怎的要这种礼物?
  “嗯?”萧韫催促,手揽着她腰肢,缓缓摩挲:“你刚才怎么说的,一刻钟还没到就想反悔吗?”
  “我......”阿圆犹豫了会,商量道:“我回家去找一件让人送来,可好?”
  “不必这么麻烦,”萧韫说:“我现在就想要。”
  “你——”阿圆啐他:“怎么等半会都等不得?”
  “好不好?”萧韫亲吮她的唇角:“我就喜欢这件。”
  “......”
  阿圆好难为情。
  可萧韫的唇滚烫又温柔,在他细密的吻中,阿圆渐渐神魂迷失,在他又一次催促中,终于点头答应。
  小姑娘水眸半阖,吐气如兰。
  她挣了挣:“那你闭上眼睛。”
  萧韫轻笑:“害羞?”
  “难道你就不羞吗?”她美目一剜,只剜得萧韫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