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到了。”
  沈肆,“哦。”
  还是没撤。
  王义看到苏夏去掰大少爷的手,他抽抽嘴。
  估计苏夏的内心是崩溃的。
  好不容易下车,苏夏调整了脸色,没让情绪外露一分一毫。
  她不知道学校附近有没有谁的人,但她还是会小心提防,不能破坏沈肆的计划。
  苏夏一走,车里的温度一再降低。
  王义从窗户看,汇报情况,“大少爷,有个女人朝苏小姐走过去了,有说有笑的,好像是同事。”
  还好是个女人,不是男的。
  沈肆叠着腿,手漫不经心的在腿上敲点。
  王义继续汇报,“她们一起进校门了。”
  过了一小会儿,又说,“大少爷,人已经没影了。”
  沈肆没发话。
  王义是真看不到了,他不是千里眼,视力范围有限。
  眼睛瞪再大,也只能看那么远。
  “大少爷,你要是想苏小姐,可以给她打电话,苏小姐的课程安排表我会尽快拿给你。”
  沈肆昂首,“回去。”
  王义松口气。
  沈肆的嗓音冰冷,“沈家就一个女主人。”
  王义惊骇,“是。”
  三点多,鉴定报告出现在沈肆手上,他扔给王义。
  王义看了结果,因为震惊,眼睛睁的极大,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大少爷,这上面鉴定出来的结果是父子。”
  沈肆的面上没有情绪,看不出心中所想,“去给我倒杯水。”
  王义忙去拿杯子。
  沙发上,沈肆阖了阖眼,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涌现,爬上眉间,凝聚成一股煞气。
  他撑着额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义端着水过来。
  沈肆喝了口水,“几点了?”
  王义说,“三点四十。”
  沈肆问,“她下课了吗?”
  王义头脑迟钝,“大少爷是问大少奶奶吗?”收到警告,他改口了,并且暗暗提醒自己,时刻注意。
  沈肆抬眼。
  王义的后背发凉,大少爷看不见,那一眼仍旧锋锐如刀,“好像还要过几分钟。”
  沈肆放下杯子,“出去吧。”
  王义转身离开。
  他边走边想,那份报告就是一颗炸弹,大少爷拿在手里,一旦丢出去,就会是地动山摇。
  也许就在今晚。
  绝不会超过这周。
  以大少爷的性子,不会公开,会关上门解决。
  公司里,田箐桦给沈峰打电话,“你说爸今天把苏夏叫来,是为的什么?”
  “这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沈峰在那头说,“问爸去。”
  田箐桦呵笑,“那是你爸,要问你问。”
  沈峰的口气硬邦邦的,全然不是平时的温和,“我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田箐桦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沈峰反问,“有什么好担心的?”
  田箐桦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没声音了。
  “几十年前,你就这样,现在你还这样,毫无长进。”沈峰说,“真不知道业踉是怎么在你手上存活的,又怎么上市的。”
  田箐桦被嘲讽,气的挂了电话。
  沈峰将手机扔到桌上。
  这时,设计部经理敲门进来,呈上文件,“董事长,新季发布的产品我们打算用……”
  沈峰铁青着脸,“滚——”
  设计部的经理扯扯嘴角,父亲不如儿子一半,屁都不懂,目光短浅,只知道眼前的利益,还自以为是。
  真怀恋大少爷在的时候,虽然总是严厉,苛刻,不近人情,还跟冰块一样,近身都能打冷战,但他们跟在后面做事,心里踏实,即便是和客户谈判,都更加自信,从容。
  也不知道董事会是怎么搞的,竟然全票同意在大少爷没恢复前,让他父亲暂代。
  办公室传来一声巨响,是桌子踢倒的声音。
  另一边,田箐桦跟儿子通电话。
  沈穆锌在画画,“妈,找我有事吗?”
  田箐桦说,“你爷爷今天把苏夏叫到家里去了,不在偏厅,他们去后面那间书房了,就连吃饭都在那边。”
  “苏夏是被你哥送走的,妈听说她的脸色不太好,可能是你哥说了什么重话。”
  “你也知道你哥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给别人留情面,也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你说他跟苏夏……”
  “妈,就这事?”打断她,沈穆锌说,“我知道了。”
  田箐桦,“喂?”
  电话已经挂了。
  把文件堆到一边,田箐桦在落地窗前走动,她又去按另一串号码,按到一半,她删了。
  之后的几天,沈肆都没再跟苏夏见面,他要处理一些事。
  处理完了,就去把她接回来。
  周六晚上,无风。
  沈源抿了一口白兰地,“肆儿,把大伯叫来,就是陪你喝酒啊?”
  沈肆坐在对面,没说话。
  “是不是有心事?”沈源满脸慈爱,“跟大伯说说看。”
  沈肆将鉴定报告扔到桌上。
  沈源不明所以,“肆儿,这是……”
  翻开后,看到里面的内容,他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弧度凝固着,有些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上船的时候,可以没有tt,但绝对不能没有风油精
  谢谢阳儿阳,秋千姑娘,薄荷猫三位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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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荷猫扔了3个地雷
  第31章
  高脚杯里,些许琥珀色的酒液折射出荆城的夜色,美丽妖冶。
  啪一声后,鉴定报告被一只手大力按在桌面上,高脚杯震动,酒液轻轻摇晃,夜色顷刻之间变的破碎虚无。
  周遭气氛骇人。
  撑在桌子边沿,沈源的视线紧紧的粘在报告上面,将每个字都拆解了,一笔一划的咀嚼,那目光似是能穿透纸张,将桌面刺出一个窟窿。
  片刻之后,他的表情已恢复如常,不再扭曲。
  坐回椅子上,沈源从口袋摸出烟盒,在里面拿出一支烟,干瘦的手捏了两下烟蒂,没捏住,烟掉到高脚杯里。
  酒液瞬间蔓过烟身,混浊不堪。
  沈源又拿了一支烟,用牙咬住,拇指按着打火机,一束橘黄色的火焰窜起,猛一下照入眼睛里。
  他不适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眶充血,手一直在抖。
  “肆儿,来一根吗?”
  对面的人没有表情。
  深吸一口烟,沈源笑起来,“大伯忘了,你很少抽烟。”
  他的口鼻喷烟,皱巴巴的脸上都是烟雾,“穆锌的烟瘾也不大,你们兄弟俩都很节制。”
  沈肆不表态。
  背后是一大片的落地窗,星空之下,夜已渐渐深沉。
  他就坐在那里,白衣黑裤,长腿曲在桌子下面,双手放在腿上,没有任何举动,却让人无法不去畏惧。
  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沈源低着头,“怎么怀疑到这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