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欢喜与忧愁
  年节便是在这之后两天到来了,眼下丞相府是最热闹的,有瑶铃在,却没想到她有那么多的花样。
  “长鱼姐姐,我听说在年节这天夜里和心爱的人同放烟花,两人便能长久的。”
  也不知这丫头从哪里听的这些谣言,谢长鱼敲着她的脑袋说道。
  “我看你今几日与那玄乙走的颇近,莫不是你要与他一同放?”
  这话说的瑶铃脸光红晕,这几日她与玄乙一道置办丞相府年节的用品,玄墨也日日跟在身后做着苦力,长鱼怎就说自己与玄乙一处了。
  她这心思自然瞒不过谢长鱼,看这飘远深思的模样,便知她不知又在幻象些了什么了。
  “我与江宴的仇怨雪姬大约已经与你说过吧。”
  大喜的日子,谢长鱼突然提这一茬,瑶铃顿时回过了神,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长鱼姐姐,并非我替江大哥说话,但是在我看来,他真的是在乎你的,或许,你们之间是不是存在误会了。”
  这话早之前瑶铃就想与谢长鱼说的,不过因着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与她说。
  “误会?哼!”
  虽说这是说来荒唐,但自己的杀身之仇怎可不报。
  如今李谨还在大牢关着并未处决,而王权也因着收到了风声这段时间小心谨慎的狠。
  若不是谢长微这段时间收敛了很多,她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她。
  本想着重生便开始报仇,却不想兜兜转转将要一年,一个都没弄死。
  想到这个,谢长鱼时常觉得十分憋屈。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着急,总会有机会的。
  瑶铃知道江大哥的心思,但是这两人之间一旦产生了隔阂,想要再修复便没有那般简单了。
  “哎,既然这样,那我们两个一起放烟花吧。”
  没有正面回答谢长鱼,瑶铃转移了话题,撮合两人的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并不急于一时。
  嘴角挂着微笑,谢长鱼接过她递过来的烟花。
  一起虽看似潇洒,但处处却约束的很,年节也不敢片刻放松,如今这般也不错,总算是有放松的时候了。
  两人走出府门,来到后院。
  不知何时这里已经摆满了烟花,而四周也拾掇出了一片空地。
  见夫人走了过来,玄乙上前行礼,不过因着上次的关系,他如今倒是不如之前放松了,人竟也显得拘谨很多。
  “嗯,你们先放。”
  不知江宴哪根筋搭的不对,这年节居然准备了这么多的烟花,虽说账本是在自己屋中,但是谢长鱼可不是那管账先生的料,也就是摆设罢了。
  可这江宴可是握着府中实在金银的,若不是他放口,凭瑶铃他们三人也不敢这样折腾。
  玄乙是算这时间的,午夜一道,他便点亮烟火。
  玄墨从一旁抱着一堆烛灯走了过来。
  “夫人?拜见夫人?”
  他的心思倒是还如那般简单,现今见了谢长鱼并无不适的意思。
  “你抱着这么多蜡烛做什么?”
  谢长鱼甚是好奇,她记得往年在谢府的时候,家规中并未提及年节要点蜡烛的?这丞相府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听她打听这个,玄墨的眼神瞟向了一旁的瑶铃。
  要说这些花招,还不是瑶铃想的要借此机会缓和王爷与王妃关系的。
  这两日玄墨也是纳闷,自己怎就鬼迷了心窍,竟然听信了她的话,与她一道折腾。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此时不能泄露,瑶铃连忙向玄墨挤眼睛,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你眼睛怎么了?”
  他们可是实在忽略了一点,旁边站着的可是谢长鱼,她的洞察能力非常人能比,这两人的互动自然被她看穿。
  瑶铃轻咳道。
  “咳咳,那个,是因为夜色太黑,这烟花摆放的又许多,我不过为他们二人出个主意,用着蜡烛照明用的,免得错漏了哪个。”
  她这临场想到的理由也是牵强,谢长鱼指了指周围的红灯笼说道。
  “这还不够亮?”
  被她点破,瑶铃连忙拉着谢长鱼的手说道、
  “那个长鱼姐姐,我们手中的都是小烟花,咱们到院子里放吧,免得火星碰到这些大烟花,再失火了就不好了。”
  因着刚刚谢长鱼说的话,她竟然忘记了今晚为两人准备的烛灯烟花约会了。
  好在玄墨动作慢,现在还未摆上,不然自己的一片心思可就白费了。
  谢长鱼半信半疑的被瑶铃拉回到了府院内。
  不过这小丫头点亮烟花之后便开心的在院子里蹦跳,倒是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看着她这般模样,谢长鱼也点亮了自己手中的烟花,与她一起玩闹。
  城中的耀辉堂内,陆文京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巷,唤来了为自己煎药的金银。
  “到醉云楼去给我取十坛酒来,今晚我要大梦一场,酒消愁云。”
  药煎铺子里的金银听到这话连忙跑了过来说道。
  “少爷,柳大夫走时特意嘱咐,您现在不能吃刺激的食物,更别说喝酒了,还是身体要紧。”
  知道他在关心自己,不过现下陆文京的心里哪里还在意自己的身体,只是心中想起过往的年节都有阿虞陪伴,再不济王铮李志也会陪自己,眼下倒是好,一个都不见了踪影。
  他心中寂寥,便想着喝酒解愁。
  “如今我话你也不听了?”
  陆文京甩了甩袖子,这一动身上顿时被撕开一般,险些站不住。
  金银连忙上前扶住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少爷,您还是好生养着身子吧,如今老爷不知道您的事情,若是再妥下去,恐怕迟早露馅了。”
  陆文京龇着牙,心中骂着江宴这个王八蛋,虽身上见不到一处伤痕,可真内力震的险些要了他这条命了。
  “你若是不去,那我便自己过去了,或者,你是不想在陆家待着了?”
  好言说不通,这陆文京只得威胁。
  左右都没有出路,金银无奈只得将他扶好走了出去。
  “您还不如要了奴才的命呢,金银这就去取,您好生躺下,别再到处走了。”
  养了这么久,少爷的身子还是这般虚弱,与以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金银看了痛心不已。
  走出了耀辉堂,去往醉云楼会路过丞相府,金银想了一下,便上前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