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死[娱乐圈]_35
  不禁对小家伙的心理素质有些佩服。
  傅九渔一边吸鼻子,一边瓮声瓮气地说:“爹地说……男孩子不能随便哭的……要开天辟地。”
  “小渔啊,是顶天立地。”老汉伯斯平时纠正他的成语也都习惯了,见怪不怪。
  小家伙总是张口闭口爹地说,西晏倒对他的爹地有点好奇了,似乎并不是原以为的那种忙于事业而疏忽小孩的不负责任的父亲,反而教给了孩子良好的生活习惯,并且培养他坚强的心理素质。
  傅九渔想去外面玩,西晏就问梅老爷子这位家长的意见,能不能让自己带他出去。梅老爷子自然是同意的。
  “我也去!”精力充沛的纪小筱立即跳起来加入他们。
  窗边的两个画画的青年似乎是觉得坐在里面视野不够开阔,拿着水煮蛋也出去了,饭厅里转眼间就剩下梅老爷子和老汉伯斯两人。
  梅老爷子的笑容淡了下去,老汉伯斯那堆满肥肉的脸上也显出严肃的表情。
  “出来吧。”
  饭厅西墙上一扇只能容一人过的小门打开,农家乐老板从里面走了出来,公式化地笑道:“老爷子的感觉还是那么敏锐啊。”
  梅老爷子转过头盯着他,眼中闪过几番思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转告阿云,如果伤养好了就回家看看,威尔和西尔维娅都很想他。”
  老板面上表情不变,内里已惊骇于老爷子消息的灵通程度,那人的踪迹向来诡秘,一举一动都是机密,传说中已经甩掉梅斯菲尔德家族中大权的老爷子竟然能这么快知道那人受伤的事情,不可谓不厉害。
  “我会告诉他的。”
  “嗯。”梅老爷子点点头,瞬间又恢复成普通的和善老头的模样,两手背在身后,溜溜达达地去找曾孙和“孙媳妇”玩儿了。
  老汉伯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农家乐老板一眼,什么都没说。
  老板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转身从那道小门离开,走上屋后一条生生在杂草从里压出来的小路,曲曲折折走了半天,来到一户普通的农家。跟守在农家院落外的壮汉对了口令之后,他终于能够进去了。
  房间里一个男人正坐在木椅上给自己胸前的伤口换药,赤裸着上半身,腹部和手臂上的肌肉无不彰显着这具身体里蕴藏的力量。
  看着男人果断地扯下黏在伤口上的带血绷带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农家乐老板不由地感慨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三兄弟里你是最像老爷子的了。”
  男人换绷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说:“你见到我祖父了?”
  “嗯,刚刚,被他看了一眼,我背后就直冒凉气——你们还真是像。”
  “哪里像?”
  “一样的鹰一般的眼睛,一样富有攻击性,一样有居高临下的威严,以及……毁灭的欲望。”
  “毁灭?”
  “是啊,你不是热爱战争吗?”老板挑起眉毛,拉长的眼角勾出一个细微的弧度,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
  “不,你错了。”男人像在战场上争分夺秒似的以熟练的手法快速把伤口包扎好,沉声道,“你错了。”
  此刻,老板暗骂自己怂,竟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
  “不热爱战争的人也不会知道和平究竟是什么。”
  第28章 尊老爱幼的后果3
  乡村的夜晚是明丽的,没有城市里炫目的灯光,没有遮挡视线的雾霾,抬起头就能看到黑色的天空,在有月亮的晚上,一走出家门,银纱般的月色便猝不及防披了你一身,再怎么挣脱不开的烦躁也能倏然烟消云散。
  西晏独自一人爬到小木屋的房顶上,看着这样的天空,不由生出了世界如此之大而自己如此渺小的感慨。
  傅九渔今天跟西晏和纪小筱玩熟了,晚上睡觉都要跟他们在一起,刚刚也吵着要上屋顶看星星,西晏可不敢把他带上来,一不小心摔跤了真不是开玩笑的,于是纪小筱就拉着傅九渔在房间里玩游戏,打消他非要上屋顶的念头。
  两人在房间里玩得倒也很开心,西晏听着他们的笑声,又望向渺不知边际的远方,生出了一只脚还在红尘一只脚却已潇洒超脱的错觉。
  不知道哪根脑神经活动了一下,西晏忽然有了新剧本的灵感。
  他回忆了一下在未来看过的那些电影,再对比现在的技术水平和流行趋向,一个大致的剧本结构慢慢地构建着。他觉得在用《天真无邪》这样的小清新文艺片练手之后,下一部作品应该来个大招,大场面,大特效,大制作,不仅要有视觉上的享受,还要有精神上的升华。如果他没有记错,现在的欧美市场对这种片子是有非常稳定的受众的。
  至于拍商业片对未来自己的发展更有利还是文艺片更有利,才刚刚冒头就谋求走向国际是不是节奏太快之类的问题,西晏也想不出个答案来,不过要是一味地在这些方面纠结,纠结多久都不会有结果,不如放手一试吧。
  又在屋顶上吹了一会儿冷风,西晏只觉文思如涌,等把故事情节脉络理清楚,他很高兴地顺着梯子爬回房间里,从行李箱中取出笔记本电脑就开始啪啪啪创作剧本。虽然他是第一次写,不过好歹也是见过猪跑的人,再加上思路清晰,反而写得非常快。
  “咦?你又要拍电影了?”纪小筱抱着傅九渔走过来围观打了鸡血一样的西晏。
  “嗯,我想先准备好剧本。”
  “你还会写剧本啊……”纪小筱凑近了些,“噬魂?这也太像龙傲天小说的名字了吧,什么类型的呀?武侠?玄幻?”
  傅九渔不知道“龙傲天”“武侠”“玄幻”是什么意思,瞪着一双蓝灰色的大眼睛以充满求知欲的目光看着西晏。
  西晏就跟他们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简单地来说,这是一个虚幻和真实交织的故事。”
  有一天,一个远足小队来到山谷间野营,一路上他们觉得见到的行人都很奇怪,仿佛在恐惧和隐瞒着什么。到了目的地,其中一个队员去山泉边打水准备做饭,结果他在泉眼的倒影中看见天空上有一个黑色的大洞。
  这个洞开始逐渐逐渐地变大,大到山谷上方的天空都不见了。
  眼看要被黑洞覆盖,他们开始逃命,逃命的一路上又有各种勾心斗角互不信任。
  到了城市里,他们发现人们还是一切如常,身后鬼魅般随行的黑洞也不见了。
  有人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回家洗完澡睡个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有人内心不安,整天采购物资预备着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其中一对饱受歧视的同性恋情侣甚至相约自杀;还有人疯狂地向周围的人以及在网络、电视、报刊等平台上述说自己的经历,结果只是被当成精神病患者。
  然后,终于有一天,黑洞在城市上空出现了,人们这才知道远足小队的遭遇是真的。
  民众开始感到恐惧和惊慌,科学家们没有检测到黑洞是由什么组成,它也没有放射性,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危害,就像一块不断延伸的黑布一样,也许说是黑布的幽灵更合适。他们请各国调动各种高端装备去试探虚实,用各种苍白的说辞想要解释这一反常的现象,民众全都不相信,到最后,他们几乎是消极地等待死亡,竟没有一个人怀疑那个洞不会带来灾难。
  纪小筱听完,先傻了半晌,然后才说:“怎么这么阴暗的感觉?人类要灭亡了?还有,主角在哪里啊?”
  傅九渔的大脑体积还很小,想也知道消化不了这样的故事,已经听得两眼冒小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