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小辰子和群狼在外面捡豆子，坏的挑出来丢掉。
灰狼们看他干了一会儿，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嗅了嗅坏的豆子，又嗅了嗅好豆子，伸出狼爪子哗啦啦瞎胡乱的扒拉着席子上的豆子，没一会儿在旁边堆了一小堆。
小辰子挺怕这些狼的，见它们捣乱也没敢开口呵斥，等它们被厨房里传出的油香味吸引走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过去收拾残局。
正当他打算把灰狼们扒拉到一边的豆子扫回去，突然惊讶的“咦”了一声，捡起一颗豆子看了看，又捡起另外一颗豆子看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会！”
看似被灰狼们胡乱扒拉到一边的豆子居然全是坏的，一颗好豆子也没混进去。
小辰子震惊的望向堵在门口的灰狼们，为啥狗都这么厉害？！
最末尾的灰十二察觉到小辰子的视线，扭过头不爽的冲他龇牙咧嘴，小辰子哆嗦一下，连忙收回目光，手忙脚乱的把分好的豆子洗干净泡在冷水里。
猪板油锅里熬着，接下来就交给了大师傅。
现在的工作只能算前期准备工作，没什么难度，所以也检测不出来百分百料理效能的祝福效果到底怎么样。
反正一天的时间也够用了，赵小禾不着急。
这时代的小麦粉全都混着糠皮，放在现代那叫全麦粉，天然健康营养，但放在这时代，因为农业水平和烹饪手法单一的原因，对于人们而言小麦又难打理口感还差，其实不怎么受欢迎。
赵小禾找材料现做了个简易版的面筛子，尽量筛出干净的白-面面粉，加水和成面团。
她没用灵水，用灵水口感肯定好，只是那样就没办法分辨祝福卡到底有没有起作用。
虽然没有酵母粉，不过托小神厨林女士的福，赵小禾还记得用别的办法发酵面团的办法，面团第一次发酵好，留下一小团老面可以用作下次发酵。小时候家里没有酵母粉的时候林女士每天蒸馒头包子烙饼用的面就是用这种办法发的。
只是赵小禾每次揉面不是水多了就是面多了，发酵面团不是发酵过头了就是时候不到，分寸总也掌握不好。这一次和面赵小禾就像突然开窍了一样，完全凭借感觉来，居然一次成功。
还真是百分百料理小能手加成啊？
面团放在一边等它慢慢发酵，锅里的猪油越熬越香，肉丁缩成小块，表面上了一层油炸食品那种黄橙橙的颜色。
大师傅咽口水：“香，真香！”
赵小禾也咽口水，“感觉”突然告诉她可以了，于是叫大师傅灭火，捞出油渣，让猪油在锅里自然冷却。
大灰狼们已经迫不及待，说好的好吃的是不是可以给它们了？！
赵小禾扛着压力，转过身背对着灰狼们：“大师傅，有糖吗？”
“有有有！”大师傅转身从柜子里抱出一个罐子，打开一看，里面却并非赵小禾预想中的白砂糖，而是一罐胶状琥珀色东西。
“这不麦芽糖吗？”赵小禾摆摆手，“不要这个，要白糖。”
大师傅一脸迷糊：“白糖？”
管家提示她：“您问蔗糖试试看。”
赵小禾：“蔗糖？”
大师傅把麦芽糖放回原处，有拿了一个特别小巧的罐子，里头黑乎乎的一团……黑糖？
赵小禾：千万别告诉我这时代还没有白糖。
管家：“有是有，现在还叫霜糖，制取水平比较落后，一般人家也用不起，多是作为贡品送到皇宫里。”
赵小禾：“回头给杨和写信，请他帮忙查一查怎么自制白糖，到时候把方子卖给土豪还能赚一笔。”
管家：“……”
蔗糖太珍贵，就这么一小瓶，糖拌油渣是吃不成的，正好晒过的面粉还剩下一些，厨房里还有小葱和莴笋，赵小禾便试着做了份抹馅卷饼。
刚出锅就被一抢而空。
十几头狼个个被烫的直翻白眼也不肯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大师傅眼巴巴的看着，也不敢和它们抢。
赵小禾就纳闷儿了，有那么好吃吗？还是这群吃货只要是吃的都能吃下去？她以前做抹馅卷饼可从来没成功过，有一次还把小伙伴吃的回去拉了两天的肚子。
抱着这种怀疑的心态，第二锅出锅的时候赵小禾在群狼冲上来抢食的前一刻斩钉截铁的喊了一声久违的：“坐下！”
噗通声伴随着凄惨的嚎叫声，大灰狼们惊恐的瞪圆眼睛盯着赵小禾：别吃光了嗷嗷嗷嗷嗷！
赵小禾不紧不慢的捏了一只，吹凉了些，试探着咬了一口。
赵小禾：(⊙v⊙)好吃！！！
赵小禾分给大师傅和小辰子，想到还趴在床上睡觉的山猫，乐颠颠的跑去给大猫送温暖……其实是嘚瑟去了。
徒留一地狼伤悲。
还好赵小禾又回来，虽然是端着空盘子，不过却大大方方的给它们喂了灵水喝，安慰道：“着什么急啊，好好干活，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还有。”
就是不知道还有灵水还是其他好吃的。
赵小禾会这么大方的喂它们灵水也是怕它们吃了人类的食物不适应拉肚子，只要喝了灵水就完全没事。
大豆要泡一整天，面团发酵也得几个时辰，赵小禾百分百料理小能手的祝福效果还在，便趁着这段时间又是煮粟米粥又是炒菜，随随便便一做，没有例外，味道全都超级棒！
大师傅本来想回避的，赵小禾非要他在旁边观摩学习，只盼大师傅比自己更有厨艺天分，以后做菜别那么难吃了，好歹有些油水。
大师傅表示，这锅一点都不想背，顿顿有肉吃已经很了不得了！
吃了个饱饭，赵小禾回房间看书学习，刚打开玉米真经没一会儿，管事太监过来告诉她：“庄主，外面来了好多农户，说是要您兑现承诺给他们……祝福？”
赵小禾皱眉，不是说好了等出苗期过了再祝福吗？种地的时候都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找上门来了？
赵小禾叫管事太监先到外面等，转过头瞧见慵懒的眯着眼睛打盹儿的大猫，过去唤醒它，试着商量道：“大猫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大猫一下子睁圆眼睛，翠绿色的眸子里清晰的倒映着赵小禾的模样，然后伸出肉垫拍了拍赵小禾的鼻子。
赵小禾：“阿——啊嚏！”
她揉揉鼻子，这算同意了？
第30章 挑动事端
家丁拦在大门前，不让农户靠近，赵小禾和他们保持距离，听着一群人闹哄哄的说了半天，总算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几天之前，赵小禾见到的这些农户们脸上虽然有忐忑但同样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可是今天堵在庄外的人们情绪激动，脸上都是强烈的紧张不安与不信任，看着赵小禾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骗子，非得要她现在就给他们一个交代，证明她的祝福是有用的。
说没人故意捣乱赵小禾都不信。
大爷的，怎么哪儿都有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八蛋！
赵小禾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家别激动，先听我说。”
众人吵嚷的声音完全盖过她的声音，并且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赵小禾喊了几嗓子都不见效果，火了，额头青筋直跳的回头对狼群说：“来一嗓子，大声点！”
灰狼们装狗装的正憋屈，纷纷眼神凶恶的跳出来，气沉丹田发出一声令空气震颤的吼声，露出嘴外的獠牙闪着寒光，凶神恶煞。
众人吓得瞬间没声了，惊恐的盯着赵小禾两侧一溜站着犹如护卫一般的大“狼狗”。
头狼的凶性被激发出来，有些蠢蠢欲动的往前迈了一步，赵小禾低声喝道：“退下！”头狼不动了，两只没有温度野兽的眼睛缓缓的往人群扫了一眼，慢吞吞的退了回去。
赵小禾望着人群，冷淡的问：“大伙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要你们来我这里闹的？”
没有人说话，有些人脸上露出惧意和悔意，犹豫着想走，但被狼群盯着又不敢单独离开。
赵小禾：“我不是要责怪大家，只是不希望大家被人骗了……”
人群中有个扯着嗓门道：“没有人骗我们，要骗也是你来骗！谁知道半个月后你人还在不在这里！”
其他人虽然没吭声，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赵小禾一眼看到声音的主人，这一看就看出不对来了。
这人虽然也是一身灰扑扑的打扮，脸蛋也脏兮兮的，但脏东西明显是抹上去的，抹的还特别不走心，露出一截在屋子里闷出来的白脖子，瞧着细皮嫩肉白白胖胖，哪里能和周围常日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的普通民众相比。
赵小禾指着他：“你给我出来！”
那人躲在人堆里嚣张的大声说：“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啊，有本事你过来！”
“老十二。”赵小禾下巴一抬，另一边的灰十二狼气势汹汹的迈开步子走向人群，它还没走到跟前呢人群立刻如摩西分海一样朝两边分出一条道来，正好把刚刚还叫嚣的那家伙露出来。
这人一脸便秘和惊恐，手忙脚乱的挤开人群就想跑。
赵小禾一声令下，“抓住他！”灰十二动作矫健，半人多高的身体一跃，竟从人墙上跳过去，一落地便抬起前爪把来不及逃跑的男人给按趴下。
男人发出尖锐惊恐的叫声：“别吃我！别吃我！”
裆部颜色变深，随即一股骚味在空气中蔓延开，居然吓尿了。
赵小禾：“……”
灰十二狼打了个喷嚏，嫌弃的把两只后脚挪了个位置，免得踩着地上湿漉漉的一滩。
赵小禾嘴角抽了抽，叫家丁过去把人拎过来，那人吓得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倒在地上涕泪横流的软成一滩。
“说吧。”赵小禾面无表情，“来干嘛来了，谁叫你来的？”
这人哆哆嗦嗦的咬着牙：“没、没人让我过来。”
怂成这样了还嘴硬，死活问不出来，叫狼吓唬他只会尖叫，赵小禾无语，又不能对他用私刑，只好叫家丁拎一边先看着。
揪出了闹事的，再应付剩下的人就容易多了。
赵小禾在众人脸上扫过去，这些面孔她虽然不能每一个都叫出名字，但多多少少都有些印象。
前些天她早出晚归的帮他们种地、解决各种问题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感激她，送水送吃的，或者只是单纯的关心一句，赵小禾心里都是受用的，这才几天就把她放到了对立面。
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是因为别人的挑拨还是别的原因，赵小禾并不想追究，没意义。她做这些事情又不是为了慈善，又不是为了助人为乐，只是单纯的当成一份工作一个目标来完成，感情回报不是必须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任何交集都是浅薄而短暂的，对方和你非亲非故，双方关系友善和谐最好，关系不理想也无需介怀，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才最重要。
赵小禾等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身上，才露出个笑容，和和气气的说：“大伙的来意我了解了，虽然是有人挑拨的结果，不过要是大家坚持，我也可以提前兑现承诺，让大伙看一看效果。”
在场的可都和赵小禾打过交道，慢慢想起她之前的和善耐心，心里的害怕少了一些，大着胆子确认：“赵道长，你说话可算数？”
赵小禾：“当然算数，只是原本已经和官府都确认好了，等玉米出苗拔节再祝福，既然要提早当然得告诉官府。大伙没意见吧？”
众人面面相觑，比起赵小禾他们当然更加信任官府，能让官府介入当然更好，于是还是先前那人带头道：“赵道长没问题，我们大伙就没意见，要不我们现在就派个人去找司稼官说一声？”
赵小禾老神在在道：“那倒不用，我已经叫人去请了，劳烦大伙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吧。”
众人一头雾水，已经去请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怎么没有看到？难不成赵道长还能未卜先知在他们来之前就先派人去官府了？
管事太监很有眼色的搬了张凳子过来，小辰子殷勤的给她捶肩膀，小声说：“庄主，面快发吧？”
赵小禾拿着小辰子递过来的扇子，遮住半张脸：“你戳了没？”
小辰子：“戳了，一戳一个坑。”
灰狼们看他干了一会儿，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嗅了嗅坏的豆子，又嗅了嗅好豆子，伸出狼爪子哗啦啦瞎胡乱的扒拉着席子上的豆子，没一会儿在旁边堆了一小堆。
小辰子挺怕这些狼的，见它们捣乱也没敢开口呵斥，等它们被厨房里传出的油香味吸引走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过去收拾残局。
正当他打算把灰狼们扒拉到一边的豆子扫回去，突然惊讶的“咦”了一声，捡起一颗豆子看了看，又捡起另外一颗豆子看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会！”
看似被灰狼们胡乱扒拉到一边的豆子居然全是坏的，一颗好豆子也没混进去。
小辰子震惊的望向堵在门口的灰狼们，为啥狗都这么厉害？！
最末尾的灰十二察觉到小辰子的视线，扭过头不爽的冲他龇牙咧嘴，小辰子哆嗦一下，连忙收回目光，手忙脚乱的把分好的豆子洗干净泡在冷水里。
猪板油锅里熬着，接下来就交给了大师傅。
现在的工作只能算前期准备工作，没什么难度，所以也检测不出来百分百料理效能的祝福效果到底怎么样。
反正一天的时间也够用了，赵小禾不着急。
这时代的小麦粉全都混着糠皮，放在现代那叫全麦粉，天然健康营养，但放在这时代，因为农业水平和烹饪手法单一的原因，对于人们而言小麦又难打理口感还差，其实不怎么受欢迎。
赵小禾找材料现做了个简易版的面筛子，尽量筛出干净的白-面面粉，加水和成面团。
她没用灵水，用灵水口感肯定好，只是那样就没办法分辨祝福卡到底有没有起作用。
虽然没有酵母粉，不过托小神厨林女士的福，赵小禾还记得用别的办法发酵面团的办法，面团第一次发酵好，留下一小团老面可以用作下次发酵。小时候家里没有酵母粉的时候林女士每天蒸馒头包子烙饼用的面就是用这种办法发的。
只是赵小禾每次揉面不是水多了就是面多了，发酵面团不是发酵过头了就是时候不到，分寸总也掌握不好。这一次和面赵小禾就像突然开窍了一样，完全凭借感觉来，居然一次成功。
还真是百分百料理小能手加成啊？
面团放在一边等它慢慢发酵，锅里的猪油越熬越香，肉丁缩成小块，表面上了一层油炸食品那种黄橙橙的颜色。
大师傅咽口水：“香，真香！”
赵小禾也咽口水，“感觉”突然告诉她可以了，于是叫大师傅灭火，捞出油渣，让猪油在锅里自然冷却。
大灰狼们已经迫不及待，说好的好吃的是不是可以给它们了？！
赵小禾扛着压力，转过身背对着灰狼们：“大师傅，有糖吗？”
“有有有！”大师傅转身从柜子里抱出一个罐子，打开一看，里面却并非赵小禾预想中的白砂糖，而是一罐胶状琥珀色东西。
“这不麦芽糖吗？”赵小禾摆摆手，“不要这个，要白糖。”
大师傅一脸迷糊：“白糖？”
管家提示她：“您问蔗糖试试看。”
赵小禾：“蔗糖？”
大师傅把麦芽糖放回原处，有拿了一个特别小巧的罐子，里头黑乎乎的一团……黑糖？
赵小禾：千万别告诉我这时代还没有白糖。
管家：“有是有，现在还叫霜糖，制取水平比较落后，一般人家也用不起，多是作为贡品送到皇宫里。”
赵小禾：“回头给杨和写信，请他帮忙查一查怎么自制白糖，到时候把方子卖给土豪还能赚一笔。”
管家：“……”
蔗糖太珍贵，就这么一小瓶，糖拌油渣是吃不成的，正好晒过的面粉还剩下一些，厨房里还有小葱和莴笋，赵小禾便试着做了份抹馅卷饼。
刚出锅就被一抢而空。
十几头狼个个被烫的直翻白眼也不肯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大师傅眼巴巴的看着，也不敢和它们抢。
赵小禾就纳闷儿了，有那么好吃吗？还是这群吃货只要是吃的都能吃下去？她以前做抹馅卷饼可从来没成功过，有一次还把小伙伴吃的回去拉了两天的肚子。
抱着这种怀疑的心态，第二锅出锅的时候赵小禾在群狼冲上来抢食的前一刻斩钉截铁的喊了一声久违的：“坐下！”
噗通声伴随着凄惨的嚎叫声，大灰狼们惊恐的瞪圆眼睛盯着赵小禾：别吃光了嗷嗷嗷嗷嗷！
赵小禾不紧不慢的捏了一只，吹凉了些，试探着咬了一口。
赵小禾：(⊙v⊙)好吃！！！
赵小禾分给大师傅和小辰子，想到还趴在床上睡觉的山猫，乐颠颠的跑去给大猫送温暖……其实是嘚瑟去了。
徒留一地狼伤悲。
还好赵小禾又回来，虽然是端着空盘子，不过却大大方方的给它们喂了灵水喝，安慰道：“着什么急啊，好好干活，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还有。”
就是不知道还有灵水还是其他好吃的。
赵小禾会这么大方的喂它们灵水也是怕它们吃了人类的食物不适应拉肚子，只要喝了灵水就完全没事。
大豆要泡一整天，面团发酵也得几个时辰，赵小禾百分百料理小能手的祝福效果还在，便趁着这段时间又是煮粟米粥又是炒菜，随随便便一做，没有例外，味道全都超级棒！
大师傅本来想回避的，赵小禾非要他在旁边观摩学习，只盼大师傅比自己更有厨艺天分，以后做菜别那么难吃了，好歹有些油水。
大师傅表示，这锅一点都不想背，顿顿有肉吃已经很了不得了！
吃了个饱饭，赵小禾回房间看书学习，刚打开玉米真经没一会儿，管事太监过来告诉她：“庄主，外面来了好多农户，说是要您兑现承诺给他们……祝福？”
赵小禾皱眉，不是说好了等出苗期过了再祝福吗？种地的时候都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找上门来了？
赵小禾叫管事太监先到外面等，转过头瞧见慵懒的眯着眼睛打盹儿的大猫，过去唤醒它，试着商量道：“大猫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大猫一下子睁圆眼睛，翠绿色的眸子里清晰的倒映着赵小禾的模样，然后伸出肉垫拍了拍赵小禾的鼻子。
赵小禾：“阿——啊嚏！”
她揉揉鼻子，这算同意了？
第30章 挑动事端
家丁拦在大门前，不让农户靠近，赵小禾和他们保持距离，听着一群人闹哄哄的说了半天，总算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几天之前，赵小禾见到的这些农户们脸上虽然有忐忑但同样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可是今天堵在庄外的人们情绪激动，脸上都是强烈的紧张不安与不信任，看着赵小禾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骗子，非得要她现在就给他们一个交代，证明她的祝福是有用的。
说没人故意捣乱赵小禾都不信。
大爷的，怎么哪儿都有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八蛋！
赵小禾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家别激动，先听我说。”
众人吵嚷的声音完全盖过她的声音，并且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赵小禾喊了几嗓子都不见效果，火了，额头青筋直跳的回头对狼群说：“来一嗓子，大声点！”
灰狼们装狗装的正憋屈，纷纷眼神凶恶的跳出来，气沉丹田发出一声令空气震颤的吼声，露出嘴外的獠牙闪着寒光，凶神恶煞。
众人吓得瞬间没声了，惊恐的盯着赵小禾两侧一溜站着犹如护卫一般的大“狼狗”。
头狼的凶性被激发出来，有些蠢蠢欲动的往前迈了一步，赵小禾低声喝道：“退下！”头狼不动了，两只没有温度野兽的眼睛缓缓的往人群扫了一眼，慢吞吞的退了回去。
赵小禾望着人群，冷淡的问：“大伙能不能告诉我，是谁要你们来我这里闹的？”
没有人说话，有些人脸上露出惧意和悔意，犹豫着想走，但被狼群盯着又不敢单独离开。
赵小禾：“我不是要责怪大家，只是不希望大家被人骗了……”
人群中有个扯着嗓门道：“没有人骗我们，要骗也是你来骗！谁知道半个月后你人还在不在这里！”
其他人虽然没吭声，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赵小禾一眼看到声音的主人，这一看就看出不对来了。
这人虽然也是一身灰扑扑的打扮，脸蛋也脏兮兮的，但脏东西明显是抹上去的，抹的还特别不走心，露出一截在屋子里闷出来的白脖子，瞧着细皮嫩肉白白胖胖，哪里能和周围常日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的普通民众相比。
赵小禾指着他：“你给我出来！”
那人躲在人堆里嚣张的大声说：“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啊，有本事你过来！”
“老十二。”赵小禾下巴一抬，另一边的灰十二狼气势汹汹的迈开步子走向人群，它还没走到跟前呢人群立刻如摩西分海一样朝两边分出一条道来，正好把刚刚还叫嚣的那家伙露出来。
这人一脸便秘和惊恐，手忙脚乱的挤开人群就想跑。
赵小禾一声令下，“抓住他！”灰十二动作矫健，半人多高的身体一跃，竟从人墙上跳过去，一落地便抬起前爪把来不及逃跑的男人给按趴下。
男人发出尖锐惊恐的叫声：“别吃我！别吃我！”
裆部颜色变深，随即一股骚味在空气中蔓延开，居然吓尿了。
赵小禾：“……”
灰十二狼打了个喷嚏，嫌弃的把两只后脚挪了个位置，免得踩着地上湿漉漉的一滩。
赵小禾嘴角抽了抽，叫家丁过去把人拎过来，那人吓得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倒在地上涕泪横流的软成一滩。
“说吧。”赵小禾面无表情，“来干嘛来了，谁叫你来的？”
这人哆哆嗦嗦的咬着牙：“没、没人让我过来。”
怂成这样了还嘴硬，死活问不出来，叫狼吓唬他只会尖叫，赵小禾无语，又不能对他用私刑，只好叫家丁拎一边先看着。
揪出了闹事的，再应付剩下的人就容易多了。
赵小禾在众人脸上扫过去，这些面孔她虽然不能每一个都叫出名字，但多多少少都有些印象。
前些天她早出晚归的帮他们种地、解决各种问题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感激她，送水送吃的，或者只是单纯的关心一句，赵小禾心里都是受用的，这才几天就把她放到了对立面。
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是因为别人的挑拨还是别的原因，赵小禾并不想追究，没意义。她做这些事情又不是为了慈善，又不是为了助人为乐，只是单纯的当成一份工作一个目标来完成，感情回报不是必须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任何交集都是浅薄而短暂的，对方和你非亲非故，双方关系友善和谐最好，关系不理想也无需介怀，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才最重要。
赵小禾等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身上，才露出个笑容，和和气气的说：“大伙的来意我了解了，虽然是有人挑拨的结果，不过要是大家坚持，我也可以提前兑现承诺，让大伙看一看效果。”
在场的可都和赵小禾打过交道，慢慢想起她之前的和善耐心，心里的害怕少了一些，大着胆子确认：“赵道长，你说话可算数？”
赵小禾：“当然算数，只是原本已经和官府都确认好了，等玉米出苗拔节再祝福，既然要提早当然得告诉官府。大伙没意见吧？”
众人面面相觑，比起赵小禾他们当然更加信任官府，能让官府介入当然更好，于是还是先前那人带头道：“赵道长没问题，我们大伙就没意见，要不我们现在就派个人去找司稼官说一声？”
赵小禾老神在在道：“那倒不用，我已经叫人去请了，劳烦大伙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吧。”
众人一头雾水，已经去请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怎么没有看到？难不成赵道长还能未卜先知在他们来之前就先派人去官府了？
管事太监很有眼色的搬了张凳子过来，小辰子殷勤的给她捶肩膀，小声说：“庄主，面快发吧？”
赵小禾拿着小辰子递过来的扇子，遮住半张脸：“你戳了没？”
小辰子：“戳了，一戳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