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倒是问了啊，他不记得啊(╯‵□′)╯︵┻━┻
佟嘉垂下头，低低道：“我不敢问，冯昊说，这是他的禁忌。”
“那你还问干嘛？”
“我想知道。”
邵沉仔细端量着佟嘉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何必要知道啊，你们现在感情不挺好的吗，再说了，阮乔也不可能会打扰到你们的。”
“我不能装傻。”佟嘉看向邵沉，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喜欢的人也有所谓的禁忌，而这个禁忌还是初恋女友，你能按捺下好奇不问吗？我做不到，我想知道。”
邵沉面色一僵，似乎是回想起不愉快的事情，脸色并不怎么好。
佟嘉还是很忐忑的，都做好邵沉不会开腔的准备了。
沉默了片刻，邵沉终于启唇，“阮乔的确是言城的初恋女友，其实我也没想到言城还会谈恋爱的，唔，当然，我是很为他感到高兴的，这证明他已经走出来了，以前言城跟我说过，他都不打算结婚了的。”
佟嘉嘴角抽了抽，敢情宋言城还是个情种，哼哼。
邵沉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忙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言城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他已经放下了，而且，阮乔她不可能打扰你们的。”
“什么意思？她结婚了吗？”佟嘉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邵沉摇了摇头，“不是。”他顿了顿，有些艰难道：“因为，她已经死了。”
“什么？！”佟嘉猛地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死、死了？
“阮乔是个很好的人，心地善良对每个人都很好，她以前家境很好的，后来家道中落，你知道阮乔为什么是言城的禁忌吗？”
“为、为什么？”
邵沉面色一派沉痛，“她死得很惨，其实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我又怕你心里有结，言城好不容易走出来，我不希望他再失去什么了，你答应我，这个事情你不要跟言城提起，问都不要问。”
“恩，好。”佟嘉愣愣的点了点头。
“阮乔家道中落之后，也搬出了原来的房子，算是老城区了，房子很旧，本来言城想让她搬家的，她不愿意，老城区嘛。地方自然有些偏僻，那时候还是高三，那天也巧，言城正好去了外地，她一个人下了晚自习回家，恩……路上碰到了几个……”邵沉说得很艰难，到最后都说不出口了。
佟嘉明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性子倔强，在逃跑的时候冲到了湖里……”邵沉大概是因为难受，语速也变慢了，“她不会游泳，就那样淹死了。”
佟嘉听了心里非常难受，她急急的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这群人跟疯了一样动用家族势力也没能找出那几个人渣，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就放弃不查了吗？”佟嘉有些难以接受。
邵沉瞥了她一眼，“言城一直都在查。”
佟嘉明白了，冯昊说宋言城这么多年没谈恋爱，她知道为什么了。
☆、第47章
跟邵沉分别后，佟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漫无目的的逛着，最后坐了公交车去了自己曾经的母校。
她在操场上小跑了一圈，后来实在累极了干脆就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处，她其实心里非常难受，同身为女性，她与生俱来的便是柔软的丰富的情感，对于阮乔的遭遇她愤慨也心疼，可另一方面，她还是没由来的生了犹豫，尽管心里对于他曾经如此在乎过一个女人感到有些难过，但她明白，那是他的过去，她没有权利指手画脚，让她犹豫的是，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宋言城。
从邵沉说的话中可以知道，这件事是宋言城的禁忌，说是触之即死也不为过，她倒是可以理解，就连邵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满脸阴云，仔细想想，那时候他才读高三，其实很多世间的险恶都没看到，初恋女友死得这样惨，谁能忘怀？在夜深人静回想起来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揪心？
她该告诉他吗？
佟嘉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周延琛了，也许她从不曾了解过他，但她就是固执地觉得，自己知道了周延琛的感情这是一件好事。
世人常说纸包不住火，可转念一想，时间也藏不住什么秘密。
她不是圣母，可她同情阮乔，邵沉即使是阮乔的朋友，但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一直查下去，宋言城就不一样了，这是他心里的一块伤疤，阮乔死的时候还那么年轻，害她的人凭什么逍遥法外？
现在已经不是吃醋或者爱情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这里面关乎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她在想，阮乔肯定也希望宋言城找出害她的人，还她一个公道吧？
就像邵沉说的那样，阮乔死得那么惨，死得不明不白的，难道就不管不顾了吗？
宋言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佟嘉直接告诉了他地址，她决定了，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他没有失忆之前，查了近十年也没放弃，他心里还有执念，不是因为他忘记了这件事情就可以就此搁置，那阮乔该有多可怜？
当宋言城过来看到佟嘉这幅样子时，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他坐在她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邵沉不肯告诉你吗？恩，没关系的，这件事情慢慢来，不急。”
佟嘉摇了摇头，她侧过头看向他，很认真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还很残酷，你还是坚持要知道吗？”
宋言城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沉默了片刻，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要知道。”
过去的经历无论是好的，还是苦痛的，都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他要知道。
为了保护自己还有身边的人，他必须得改掉这个致命的缺点。
“阮乔是你以前的初恋女友，恩……她死了。”佟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为艰涩，她的人生其实一直都是顺风顺水，身边的亲朋好友也都平安喜乐，这种事情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现在想起来也是有一些不真实感跟难过。
恩，在宋言城的青涩岁月中，曾经真诚以待的那个女孩子，她还那么年轻，死的时候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对此她没办法对阮乔有任何嫉妒之心。
宋言城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过了片刻之后，他陷入了静默。
其实他对过去没有任何记忆，想起阮乔这个名字努力回想着也是一片空白，所以他对初恋女友死了没有太大的伤感，只有……那一些怜悯跟迷茫，就如同当年高中时看到电视上那些因为天灾*死去的人一样。
他不禁在想，这个叫阮乔的，真的在他的过去出现过吗？
佟嘉低声道：“她死得很惨，邵沉说那时候她还没到十八岁生日，有一天下晚自习，你因为有事情去了外地，她一个人回家，碰上了几个……恩，人渣，她当时就想逃，结果不小心跌进了湖里生生淹死了。”
“而试图伤害她，甚至直接导致她落水死亡的人，现在还没找到。你说这怎么能不让人心底生寒，邵家，宋家，那都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怎么连那几个人都找不到呢？”佟嘉其实还是不能接受，“老城区那块监控都坏了一两年了没人修，可当时是有目击者的，我就不信凭着你们几家的势力在a市还找不到几个人渣。”
佟嘉想了想，语气格外坚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宋言城从刚开始就一直没说话，这时候他有些木然的开口，“我应该做些什么。”
她说的是他的过去，可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种滋味简直难受透了，他拼命地想要回想起过去，特别是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身为人的道德让他内心里也有一股子火，但就是发不出来，他不记得阮乔，可他也明白佟嘉的意思，那是他过去喜欢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应该找出伤害她的人，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其实我也不知道。”佟嘉愣了一下，有些颓丧的摇了摇头。
两人一时间皆是无言，佟嘉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冲宋言城笑道：“正好今天学校都没上课，我带你去转转。”
宋言城知道她这是在转移话题，想要让他心里好受一点，既然这样，他怎么可能拒绝，当即就点了点头。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佟嘉指了指一栋楼前的小花园，笑着道：“你看到那石桌石凳了吗？我以前总是跟朋友们在这里聊八卦，说起来，这里还是当年的英语角呢。”
宋言城定睛看着学校的一草一木，他摇了摇头，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抛在一边。
佟嘉却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了，关切问道：“怎么了？”
看着佟嘉的表情，宋言城也不想说谎，迟疑了一会儿便道：“我觉得这里很熟悉，像是曾经来过一样。”
“不可能吧？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你高中的时候参加过什么竞赛吧，还上过电视，你读的不是这所高中诶。”佟嘉之前有事没事就在网上搜宋言城的资料，当时网上是有过那么一个视频，不过因为年代有些远了，画质不怎么清晰，但的确是他。
“恩……可能是我记错了。”宋言城低低道，不知不觉走到了另一条路上，他下意识地转了个弯，佟嘉赶忙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宋言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去小卖部买水喝。”
这话一说出来，佟嘉跟宋言城都呆住了。
佟嘉讷讷道：“你怎么知道那边是小卖部的？”
宋言城一怔，“呃，我也不知道。”
好像是身体习惯性的动作一样，两人隔了一米远站着，面上皆是疑惑。
佟嘉怔怔的看着宋言城，小声道：“不应该啊，就算你之前来过这里，按理来说，这里给你的印象总不可能比阮乔还深吧……”
宋言城更是一头雾水，“你一说还真是奇怪，我之前应邀去过我的母校，说起来，我对这里都比那里感觉熟悉……”
可能吗？
一个人对自己执念了十年的初恋女友没印象，对自己的母校没印象，对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没印象，结果，对一个本该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学校有印象？这可能吗？
“恩，你再想想，我问你，你想一下，图书馆在哪里？”佟嘉赶忙追问道。
别的先不说，他现在有了印象，应该好好回忆才对，说不定这样就有了一些清晰的印象了。
宋言城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那栋教学楼，伸出手指了指那头，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在那里？”
佟嘉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她又小心问道：“食堂在哪里？”
“小卖部楼上！”
宋言城眉头紧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佟嘉，他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天啊。”佟嘉走上前，微微抬头看向他，眼里一片震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其实……”宋言城顿了顿，咬咬牙准备说实话了，“我不骗你，那天我对你那个同学真的觉得眼熟，还有秦越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很讨厌他了。”
“那你醒来后，第一次看到冯昊时觉得他熟悉吗？”
宋言城摇了摇头。
“唔，老管家呢？”
继续摇头。
佟嘉再下一剂猛药，“宋迟呢，你该不会也不熟吧，那是你亲弟弟。”
宋言城表情有些不自然，咳咳，的确很惭愧啊，宋迟还是他亲弟弟呢，不过还是要对佟嘉说实话，他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不敢相信……”佟嘉一脸不可置信，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宋言城小心翼翼的说：“不瞒你说，我第一次看到你，也觉得很眼熟，当时我想追上去的，但你不见了。”
那一次在商场看到她，那种感受前所未有的强烈。
“眼熟毛线啊。”佟嘉毫不留情的吐槽，“我发誓在此之前，只在网上见过你的名字，现实生活中见都没见过。”
正在宋言城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佟嘉的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冯昊的。
宋言城也凑了过来，看到屏幕上跳跃的三个字——冯日天，他挑了挑眉，冯昊找佟嘉有什么事？不对，冯昊为什么要给佟嘉打电话，为什么不给他打？
佟嘉索性直接按了扬声器，刚一接通，冯昊就噼里啪啦开始说起来了，“诶诶诶你昨天不是问我阮乔的事情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了，差点都忘记了！”
“什么事？”佟嘉心口一跳，看向宋言城。
“我记得之前言城有跟我说过，他查到一些事情还准备出国的，我琢磨着应该跟阮乔有关，咳咳，你别介意啊，他那时候清心寡欲的，还没碰上你呢，那时候那么激动，我想应该是跟她有关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佟嘉跟宋言城面面相觑，这什么意思？？
佟嘉垂下头，低低道：“我不敢问，冯昊说，这是他的禁忌。”
“那你还问干嘛？”
“我想知道。”
邵沉仔细端量着佟嘉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何必要知道啊，你们现在感情不挺好的吗，再说了，阮乔也不可能会打扰到你们的。”
“我不能装傻。”佟嘉看向邵沉，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喜欢的人也有所谓的禁忌，而这个禁忌还是初恋女友，你能按捺下好奇不问吗？我做不到，我想知道。”
邵沉面色一僵，似乎是回想起不愉快的事情，脸色并不怎么好。
佟嘉还是很忐忑的，都做好邵沉不会开腔的准备了。
沉默了片刻，邵沉终于启唇，“阮乔的确是言城的初恋女友，其实我也没想到言城还会谈恋爱的，唔，当然，我是很为他感到高兴的，这证明他已经走出来了，以前言城跟我说过，他都不打算结婚了的。”
佟嘉嘴角抽了抽，敢情宋言城还是个情种，哼哼。
邵沉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忙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言城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你，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他已经放下了，而且，阮乔她不可能打扰你们的。”
“什么意思？她结婚了吗？”佟嘉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邵沉摇了摇头，“不是。”他顿了顿，有些艰难道：“因为，她已经死了。”
“什么？！”佟嘉猛地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死、死了？
“阮乔是个很好的人，心地善良对每个人都很好，她以前家境很好的，后来家道中落，你知道阮乔为什么是言城的禁忌吗？”
“为、为什么？”
邵沉面色一派沉痛，“她死得很惨，其实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但我又怕你心里有结，言城好不容易走出来，我不希望他再失去什么了，你答应我，这个事情你不要跟言城提起，问都不要问。”
“恩，好。”佟嘉愣愣的点了点头。
“阮乔家道中落之后，也搬出了原来的房子，算是老城区了，房子很旧，本来言城想让她搬家的，她不愿意，老城区嘛。地方自然有些偏僻，那时候还是高三，那天也巧，言城正好去了外地，她一个人下了晚自习回家，恩……路上碰到了几个……”邵沉说得很艰难，到最后都说不出口了。
佟嘉明了，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性子倔强，在逃跑的时候冲到了湖里……”邵沉大概是因为难受，语速也变慢了，“她不会游泳，就那样淹死了。”
佟嘉听了心里非常难受，她急急的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这群人跟疯了一样动用家族势力也没能找出那几个人渣，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就放弃不查了吗？”佟嘉有些难以接受。
邵沉瞥了她一眼，“言城一直都在查。”
佟嘉明白了，冯昊说宋言城这么多年没谈恋爱，她知道为什么了。
☆、第47章
跟邵沉分别后，佟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漫无目的的逛着，最后坐了公交车去了自己曾经的母校。
她在操场上小跑了一圈，后来实在累极了干脆就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处，她其实心里非常难受，同身为女性，她与生俱来的便是柔软的丰富的情感，对于阮乔的遭遇她愤慨也心疼，可另一方面，她还是没由来的生了犹豫，尽管心里对于他曾经如此在乎过一个女人感到有些难过，但她明白，那是他的过去，她没有权利指手画脚，让她犹豫的是，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宋言城。
从邵沉说的话中可以知道，这件事是宋言城的禁忌，说是触之即死也不为过，她倒是可以理解，就连邵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是满脸阴云，仔细想想，那时候他才读高三，其实很多世间的险恶都没看到，初恋女友死得这样惨，谁能忘怀？在夜深人静回想起来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揪心？
她该告诉他吗？
佟嘉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周延琛了，也许她从不曾了解过他，但她就是固执地觉得，自己知道了周延琛的感情这是一件好事。
世人常说纸包不住火，可转念一想，时间也藏不住什么秘密。
她不是圣母，可她同情阮乔，邵沉即使是阮乔的朋友，但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一直查下去，宋言城就不一样了，这是他心里的一块伤疤，阮乔死的时候还那么年轻，害她的人凭什么逍遥法外？
现在已经不是吃醋或者爱情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这里面关乎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她在想，阮乔肯定也希望宋言城找出害她的人，还她一个公道吧？
就像邵沉说的那样，阮乔死得那么惨，死得不明不白的，难道就不管不顾了吗？
宋言城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佟嘉直接告诉了他地址，她决定了，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他没有失忆之前，查了近十年也没放弃，他心里还有执念，不是因为他忘记了这件事情就可以就此搁置，那阮乔该有多可怜？
当宋言城过来看到佟嘉这幅样子时，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他坐在她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邵沉不肯告诉你吗？恩，没关系的，这件事情慢慢来，不急。”
佟嘉摇了摇头，她侧过头看向他，很认真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还很残酷，你还是坚持要知道吗？”
宋言城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沉默了片刻，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要知道。”
过去的经历无论是好的，还是苦痛的，都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他要知道。
为了保护自己还有身边的人，他必须得改掉这个致命的缺点。
“阮乔是你以前的初恋女友，恩……她死了。”佟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为艰涩，她的人生其实一直都是顺风顺水，身边的亲朋好友也都平安喜乐，这种事情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现在想起来也是有一些不真实感跟难过。
恩，在宋言城的青涩岁月中，曾经真诚以待的那个女孩子，她还那么年轻，死的时候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对此她没办法对阮乔有任何嫉妒之心。
宋言城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过了片刻之后，他陷入了静默。
其实他对过去没有任何记忆，想起阮乔这个名字努力回想着也是一片空白，所以他对初恋女友死了没有太大的伤感，只有……那一些怜悯跟迷茫，就如同当年高中时看到电视上那些因为天灾*死去的人一样。
他不禁在想，这个叫阮乔的，真的在他的过去出现过吗？
佟嘉低声道：“她死得很惨，邵沉说那时候她还没到十八岁生日，有一天下晚自习，你因为有事情去了外地，她一个人回家，碰上了几个……恩，人渣，她当时就想逃，结果不小心跌进了湖里生生淹死了。”
“而试图伤害她，甚至直接导致她落水死亡的人，现在还没找到。你说这怎么能不让人心底生寒，邵家，宋家，那都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怎么连那几个人都找不到呢？”佟嘉其实还是不能接受，“老城区那块监控都坏了一两年了没人修，可当时是有目击者的，我就不信凭着你们几家的势力在a市还找不到几个人渣。”
佟嘉想了想，语气格外坚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宋言城从刚开始就一直没说话，这时候他有些木然的开口，“我应该做些什么。”
她说的是他的过去，可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种滋味简直难受透了，他拼命地想要回想起过去，特别是在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身为人的道德让他内心里也有一股子火，但就是发不出来，他不记得阮乔，可他也明白佟嘉的意思，那是他过去喜欢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应该找出伤害她的人，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其实我也不知道。”佟嘉愣了一下，有些颓丧的摇了摇头。
两人一时间皆是无言，佟嘉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冲宋言城笑道：“正好今天学校都没上课，我带你去转转。”
宋言城知道她这是在转移话题，想要让他心里好受一点，既然这样，他怎么可能拒绝，当即就点了点头。
两人走在人行道上，佟嘉指了指一栋楼前的小花园，笑着道：“你看到那石桌石凳了吗？我以前总是跟朋友们在这里聊八卦，说起来，这里还是当年的英语角呢。”
宋言城定睛看着学校的一草一木，他摇了摇头，将脑子里奇怪的想法抛在一边。
佟嘉却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了，关切问道：“怎么了？”
看着佟嘉的表情，宋言城也不想说谎，迟疑了一会儿便道：“我觉得这里很熟悉，像是曾经来过一样。”
“不可能吧？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你高中的时候参加过什么竞赛吧，还上过电视，你读的不是这所高中诶。”佟嘉之前有事没事就在网上搜宋言城的资料，当时网上是有过那么一个视频，不过因为年代有些远了，画质不怎么清晰，但的确是他。
“恩……可能是我记错了。”宋言城低低道，不知不觉走到了另一条路上，他下意识地转了个弯，佟嘉赶忙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宋言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去小卖部买水喝。”
这话一说出来，佟嘉跟宋言城都呆住了。
佟嘉讷讷道：“你怎么知道那边是小卖部的？”
宋言城一怔，“呃，我也不知道。”
好像是身体习惯性的动作一样，两人隔了一米远站着，面上皆是疑惑。
佟嘉怔怔的看着宋言城，小声道：“不应该啊，就算你之前来过这里，按理来说，这里给你的印象总不可能比阮乔还深吧……”
宋言城更是一头雾水，“你一说还真是奇怪，我之前应邀去过我的母校，说起来，我对这里都比那里感觉熟悉……”
可能吗？
一个人对自己执念了十年的初恋女友没印象，对自己的母校没印象，对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没印象，结果，对一个本该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学校有印象？这可能吗？
“恩，你再想想，我问你，你想一下，图书馆在哪里？”佟嘉赶忙追问道。
别的先不说，他现在有了印象，应该好好回忆才对，说不定这样就有了一些清晰的印象了。
宋言城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那栋教学楼，伸出手指了指那头，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在那里？”
佟嘉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她又小心问道：“食堂在哪里？”
“小卖部楼上！”
宋言城眉头紧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佟嘉，他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天啊。”佟嘉走上前，微微抬头看向他，眼里一片震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其实……”宋言城顿了顿，咬咬牙准备说实话了，“我不骗你，那天我对你那个同学真的觉得眼熟，还有秦越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很讨厌他了。”
“那你醒来后，第一次看到冯昊时觉得他熟悉吗？”
宋言城摇了摇头。
“唔，老管家呢？”
继续摇头。
佟嘉再下一剂猛药，“宋迟呢，你该不会也不熟吧，那是你亲弟弟。”
宋言城表情有些不自然，咳咳，的确很惭愧啊，宋迟还是他亲弟弟呢，不过还是要对佟嘉说实话，他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不敢相信……”佟嘉一脸不可置信，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宋言城小心翼翼的说：“不瞒你说，我第一次看到你，也觉得很眼熟，当时我想追上去的，但你不见了。”
那一次在商场看到她，那种感受前所未有的强烈。
“眼熟毛线啊。”佟嘉毫不留情的吐槽，“我发誓在此之前，只在网上见过你的名字，现实生活中见都没见过。”
正在宋言城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佟嘉的手机响了起来，居然是冯昊的。
宋言城也凑了过来，看到屏幕上跳跃的三个字——冯日天，他挑了挑眉，冯昊找佟嘉有什么事？不对，冯昊为什么要给佟嘉打电话，为什么不给他打？
佟嘉索性直接按了扬声器，刚一接通，冯昊就噼里啪啦开始说起来了，“诶诶诶你昨天不是问我阮乔的事情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了，差点都忘记了！”
“什么事？”佟嘉心口一跳，看向宋言城。
“我记得之前言城有跟我说过，他查到一些事情还准备出国的，我琢磨着应该跟阮乔有关，咳咳，你别介意啊，他那时候清心寡欲的，还没碰上你呢，那时候那么激动，我想应该是跟她有关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佟嘉跟宋言城面面相觑，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