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拐过走廊,便看见兰波吃力地把比自己高大的alpha搬起来,挨着alpha的冷白皮肤都被烫红了一层。
  这是干嘛呢。陆上锦看着他们。
  兰波好不容易把alpha搬起来,艰难地抱到怀里,见陆上锦带白楚年出来喝酒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hbdhysbhacjtfhjfchjxbsadhhahloofifxf(无法翻译的句子)
  然后飞快带着白楚年从窗户走了。
  陆上锦喝得也不少,脑子有点慢。
  半晌反应过来。
  嗯?他批评我?
  第72章
  陆上锦回到席上,说小孩喝多了,他让人先送回去了,几位熟识的朋友便和陆上锦聊起白楚年的身世。
  他们听说这孩子是从拳场捡回来的孤儿,毕锐竞卷起袖口,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上一串青蓝烙印:pbb000026,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戴婚戒的手轻轻搭在桌面上点了点。
  我儿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从atwl考试结束就把白楚年挂在嘴边,我寻思着,这得是多牛逼一小子啊,我儿子小闷骚,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精着呢,表面上在安菲亚学校上得好好的,其实心里多少有点瞧不起那些个贵族同学,为这事儿我还跟他谈了一宿。
  这位正是毕揽星的alpha父亲,前pbb特种部队中尉退役,同在国际商联占有一席之地,一言九鼎。
  有什么可谈的,小孩心气高傲点不是坏事。陆上锦道。
  邻座鸿叶夏氏现任的掌门人夏凭天与他闲聊:言逸也真信得过他,把特训基地都交给他带。
  身世肯定提早就查清楚了,但这话说出来不中听,陆上锦也不乐意旁人揣测自己的眼光。
  怎么说话呢。陆上锦偏头瞧他,可别当我二儿子面说这个,小孩自尊心最脆弱了。
  毕锐竞笑起来,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让你二儿子多照顾我们揽星。
  那还用说。
  聊了多一会儿,陆上锦举起酒杯,状似无意间提起:这阵子不一直讨论109研究所那事儿吗,言逸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怕老朋友们隐退的隐退,享福的享福,耳目就容易不清明,提早聚聚,我敬大家一杯。
  陆上锦轻松地靠在椅背上,与年轻时无异宽肩窄腰的身材归功于平日的自律,不过即使他从与言逸和好后彻底收敛起残暴心性,却仍会从骨子里流露出些许散漫的压迫感,整个宴席上分化等级达到a3的alpha只有他一位,不管论级别还是社会地位,席间的宾客对陆上锦皆是敬畏有加。
  这话里提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omega联盟在国际会议上虽有发言权,却不至于拥有决定性的权力,但如果国际商联在里面横插一脚,言逸说话的分量可就不一样了。
  在座宾客纷纷起身回敬。
  宴罢,司机开车送陆上锦回别墅,他下了车,酒精使他有些头脑发闷,司机打算送他进去,但陆上锦抬头看了一眼卧室的窗口,还为他亮着一盏暖黄的灯,于是摆手拒绝,自己轻声进了家门,洗漱换衣后才轻手轻脚走进卧室。
  言逸蜷在单人沙发里睡着了,兔耳朵搭在眼睛上遮光,肚子上放着还没关掉文件的平板。
  陆上锦脱掉拖鞋,悄声走过去,把他怀里的平板抽出来放在桌上,弓身捞起omega的膝弯,横抱起来放进被窝里,自己关了灯爬上床,从背后抱着他,鼻尖轻轻贴着他后颈的腺体,嗅着香软的奶味信息素。
  言逸还是醒了,下意识把手搭在搂在自己腰间的alpha的大手上,两人无名指的婚戒贴在一起。
  喝了多少?给你泡杯醒酒茶能舒服一点。
  不用,没多。陆上锦闭着眼睛,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我在想之后国际会议上要提出来的,禁止再研发实验体,承认现存活实验体的独立人格和合法性。这是我作为联盟总会会长的责任。言逸疲惫地说,但又一定要保证他们像小白一样没有杀戮和进食欲望。
  嗯,是好事。陆上锦吻了吻他的耳朵,跟小白说过吗,他肯定高兴。
  还没。言逸叹了口气,这不是一朝一夕间可以实现的,我怕他会失望。
  现在的白楚年身为公开联盟特工,人身权利受omega联盟保护,一旦他脱离联盟,看中他腺体和能力的人不在少数,他再强也无法对抗众多装备精良的武装势力。
  没关系,我支持你,放手做。
  嗯。言逸转过身来,轻轻抓住他腰间的衣服,头埋在alpha颈间,给兔球的生日礼物呢?
  我特意问他想要什么,恐怕买错了。陆上锦说,他想要一架直升机,你说一个小兔o怎么成天想要这么硬的东西。
  言逸困倦地问:你买了吗?
  买啊,买大个的,一架不够,我买了一组,顺便包了两位涂装设计师过来,宝贝想要什么外观就做什么外观。
  你迟早把他惯坏了。言逸扬起兔耳朵甩在陆上锦脸上。
  穷养a富养o,就应该这样。
  算了。言逸闭眼打算睡了,忽然又问,你没带小白喝太多吧,他还小,在酒桌上又懂事。
  还说呢,半道就让兰波劫走了,叽里呱啦跟我说一串外语,听语气像数落我,这小家伙,还挺凶。
  他们俩言逸操心操不完,兰波天生首领,小白又不爱和人交心,我看不合适,和他待久了,小白身上好多伤。
  喜欢就是合适啊,那小子还挺乐在其中的。陆上锦搂着他入睡,卧室里充满圣诞蔷薇气味的安抚信息素。
  蚜虫市夜晚静谧,繁华街道霓虹闪烁,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行人川流不息。
  高楼大厦耀眼的玻璃外壁上吸附着一条蓝光闪烁的人鱼。
  兰波像壁虎那样倒贴在玻璃上快速游走爬行,双手放电吸附在大厦内部的钢材结构上,用嘴叼着白楚年的衣领,细长鱼尾将alpha的身体固定在自己身上。
  白楚年醉得厉害,在大厦外壁吹了一会儿冷风还觉得舒服了许多,紧紧抱着兰波,身体和他贴在一起。
  他头昏脑涨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距离自己近百米的地面,轻声哼哼:老婆,我恐高,你亲我。
  兰波一脸冷漠,咬着白楚年衣领的嘴不好开口,含糊地说:以前,不恐高。
  白楚年无理取闹:从现在开始就恐高了。
  兰波被磨得没办法,亲了他一下。但这样嘴就松开了,alpha从缠绕身体的鱼尾中间滑脱掉了下去,砸穿了两面钢制广告牌。
  兰波快速向下爬,在alpha即将坠落地面时鱼尾缠住了他的脚,把他拽回怀里,继续用嘴叼着。
  白楚年无意识时受击,自动启用了j1能力骨骼钢化,虽然从两个钢制广告牌中间砸出人形窟窿,但他本人毫发无伤。
  刺激,再来一遍。白楚年兴奋地说,我想带你去游乐场玩,就玩这种,你肯定没玩过的,我之前也没有见过,过山车知道吗,siusiusiu然后大家都在上面乱叫,我不害怕,但我也要跟着叫。
  笨比,差点,摔掉,头。兰波分出一只手给了他一巴掌。
  一辆搬家货车从大厦脚下经过,兰波减弱电量,叼着白楚年下落轻轻吸附在货车车厢上,一路搭车回到了公寓。
  他把白楚年扔在门口,快速冲进鱼缸里降温。
  冷水将他被焐热的身体包裹,兰波趴在缸底疲惫地喘气,身上裹缠的保湿绷带扯松了一些,隐约露出底下被烫红发肿的皮肤,鱼尾也被烫掉了几片鳞,翻出淡红的肉来,碰一下就痛得厉害。
  泡了足足十分钟,兰波才勉强恢复了升高的体温,从鱼缸里水淋淋地爬出来,把白楚年拖上床,笨拙地扒掉他身上沾满烟酒味的脏衣服和裤子扔进自己的鱼缸,再把白楚年也推到自己的鱼缸里。
  兰波趴在鱼缸沿上,双手浸入水中,衣服上的脏污自动净化,白楚年也被洗得闪闪发亮。
  把人推进去容易,再捞出来就难了,兰波连拖带叼才把alpha从鱼缸里拉出来,裹上浴巾蹭蹭,搬运到被窝里,然后把洗干净的衣服裤子搭到阳台晾衣杆上。
  白楚年仰面躺着,线条漂亮的小臂搭在眼睛上挡住卧室灯的光线,被子盖住下半身,上身则裸露着沟壑分明的肌肉,一条长长的缝合伤疤从胸口延伸到腰侧。
  兰波才发现他脖颈戴着一条黑绳,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件东西,可能是新买的饰品。
  他循着alpha的脖颈把黑绳上穿的项坠摸过来,摆到白楚年胸前,他的皮肤也很白,身上的汗毛大多是白色的,所以显得体毛很轻。
  令兰波意外的是,黑绳穿着一枚带有蓝色光泽的黑珍珠,并且装饰了一枚蓝色鱼鳞。
  那些掉落以后就放着不管的珍珠,兰波也没想过它们去了哪,其实被扫走扔了还是拿去卖了都无所谓,对他来说这只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分泌物,没有一丁点珍贵之处,但每一次白楚年都把它们捡起来,珍惜地放进口袋里。
  他的眼泪大小不一,形状也不全都规则,白楚年挑选了尽量圆的一颗,偷偷做了个项坠,偷偷挂在脖子上,谁都不告诉。
  兰波趴在他身边,手指捏着那枚打了孔的珍珠端详。在海里,这些轻贱东西更是数不胜数,一只人鱼婴儿出生时会制造多少珍珠,一位人鱼失恋时住处满地珍珠成堆,就连他的族人也不会认为王的眼泪有多么珍贵。
  心跳的速度和之前不一样了,兰波坐在床边,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以前给予那些俊美的人鱼alpha恩宠时都不会有。
  白楚年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蜷缩起来,抿了抿唇继续睡。
  兰波也趴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白楚年的眼睛,睫毛在灯下颤了颤,映在眼下的影子随着颤动。
  milayer。((这样才像我以前的那个)小宝宝)
  兰波轻轻拍着他,释放淡雅的安抚信息素。
  白楚年动了动,忽然抬手把兰波搂住,腿也抬上去压着,像抱抱枕一样紧紧裹着他。
  兰波身上被alpha体温烫伤的地方还红着,被他这样一裹,仿佛身体被架在一团火焰上烤。
  痛放开我
  白楚年像小时候那样依赖地把脸埋进omega颈窝里,但以他现在的体型和级别,带来的炽热温度已经今非昔比了。
  第73章
  别的alpha都可以抱老婆,为什么我不能抱你。白楚年闭着眼睛醉醺醺地埋怨。
  兰波停止挣扎,犹豫着微咬下唇:可以。
  alpha闭着眼睛,睫毛时不时不安地颤一下,兰波注视着他,不知不觉走了神,在alpha怀里忍耐着高温。
  他很少为了谁去忍耐什么,仅有的妥协全因白楚年而起,纵容他的拥抱和侵犯。
  兰波轻轻拨动他的睫毛,释放安抚信息素,托腮凝视他。
  se weyena quaun kadin kimo。(加勒比海王后尘封的宝座一直等待着你)
  boliea milaye。(我的小少年)
  嗓音疲惫又低沉。
  被改造成培育期实验体后,他失去思考能力的同时也忘记了一些事情,只会依靠本能做出判断和反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记忆碎片不停拼凑,兰波的思考能力在恢复。
  过了十几分钟,alpha看起来睡着了,兰波吃力地从白楚年怀里钻出来,蹭掉的鳞片落在床上。
  这时候他已有些晕眩,双手撑着床面休息,身上大片裸露的皮肤被灼伤了。
  alpha的体温高得很不正常,已经快要超过他可以承受的限度,如果是别人或许不会发觉,但兰波对温度的感知很敏感,这样的温度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他身上隐约透出一种陌生的信息素的气味。
  兰波翻箱倒柜找出体温计,对着光看了看,又不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用。
  白楚年翻身蹭过来,在睡梦中皱眉呻吟。只是坐在白楚年旁边,兰波都感到了一股炽热气息扑面而来。
  兰波发了一会儿呆,从地上捡起白楚年的手机,但他的手里通讯录是加密过的,兰波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拍拍白楚年的脸,把他的手放在手机上:韩行谦、电话,打给他。
  白楚年昏昏沉沉嘀咕:不许说别的alpha的名字
  no,韩医生。兰波握着他的手按在屏幕上,他的手也透出一层灼热的薄汗。
  说服白楚年给韩行谦打电话就花了不少时间,韩行谦接起来,这个时间大家都在睡觉,他的声音也带着倦意。
  小白,热。兰波低声描述。
  韩行谦:他跟我说去喝酒了,体温是会高一点,没事,你离他远一点。
  不,不,剧烈的。兰波抿着唇,把手机放在白楚年滚烫的额头上,企图让韩行谦隔着网线感受到白楚年的体温。
  韩行谦:我现在过去,你可以先想办法给他降温,试着叫醒他。
  兰波扔下手机,把白楚年搬运回自己鱼缸里,冰冷的水温让白楚年好受了许多,兰波一直趴在鱼缸沿上守着他,可怕的是,鱼缸里的蓝光水母游动速度越来越慢,一只一只接连死去了。
  兰波摸了一下鱼缸里的冷水,水温正在上升。
  faak。(操)
  他把水床边搁置的水冷设备搬过来,接在鱼缸外壁,开到三档。鱼缸外壁缓慢地结了一层冰霜,勉强可以维持鱼缸内的水是冷水,但白楚年的皮肤仍旧烫得惊人。
  白楚年仰靠坐在鱼缸里,浑浑噩噩地说:你在煮我吗,我要熟了,好痛。
  兰波爬进鱼缸里,尾巴卷住他的身体,解开保湿绷带,把冰冷的皮肤贴在alpha滚烫的胸膛上。
  保湿绷带一圈一圈落在鱼缸底部,与高温直接接触使他的皮肤迅速红肿掉鳞,他冷漠地忍受着疼痛,时不时换一个姿势,用尚且冰凉的皮肤去给alpha降温。
  韩行谦进门时看见一副艳绝光景,淡定如他也不免惊了惊。
  萧驯替他提着药箱跟在后边,见韩行谦脚步停顿,他不自觉地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兰波背后整片覆盖着一幅红色花纹,看上去像一张魔鬼的脸,但组成它的纹路并非纹身师娴熟的线条,而像一条条粗暴地用利器刮开的伤疤,随着他薄瘦高耸的蝴蝶骨光影起伏,血红鬼脸在他背上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