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头向着铺面鹅卵石的地面栽倒去,随即眼前就是一黑,轻柔的叫嚷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公子,公子......”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个女子出现在我的眼前,鹅蛋型的脸型,修长的弯弯秀眉下是一双明澈如同秋水一般的美丽大眼睛,小巧而挺直的鼻梁,弧度优美柔嫩,脸庞精致完美,她见我醒来关切的问道:“公子,你醒了?”
  我的头还有点晕眩,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她道:“这里是长信乐坊。”
  闻言心中一惊,才想起,自己确实是进了长信乐坊,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冥主居士。
  她的眼中充满了哀伤跟寂寞,说道:“长信乐坊已经很久没有访客。”窗外带着秋衣的冷风吹了进来,落叶纷飞。
  我躺在木板上,而她则尊坐在我的身旁。
  左右环顾,推门,木板,全都是木头的原色,看起来很单调,四周从房顶垂落一条条白布起到分隔的作用,白布随着夜风吹拂着。
  我道:“请问冥主居士在吗?”
  她道:“死了,死了很久了。”一阵风吹来,吹拂开白布,后面的墙壁边上有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块灵牌,牌位前还摆放着一顶铜炉,插着三根香:“那是我夫君的灵位。”眼睛红了起来,噙着泪水,轻轻抽泣起来:“我夫君已经去世多年。”
  我愕然道:“死了!”
  葛老说过,已经很久没人进过长信乐坊了,冥主居士阴寿耗尽并不奇怪,但他若死了,那叶小晴怎么办!
  她见我失神,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我要告辞了。”
  她道:“公子要走。”
  我当然要走了,难不成,我还留在这里不成:“嗯,恕在下冒昧了。”
  她道:“你不能走,他会杀了你的。”
  我惊道:“他?这个他是谁?”
  她道:“是我夫君的弟弟。”
  我不能留在这里,既然冥主居士已经死了,我要尽快赶回去,想其它的办法,我道:“我能保护好自己。”
  走出房间,就沿着鹅卵石路往外走,迎面却走来一个男子拦住了我的去路,冷声问道:“姬妃对你说了什么?”
  我心道,此人难道就是冥主居士的弟弟,道:“你是何人?”
  他道:“我是她的夫君!”
  我道:“可她说你已经死了。”
  他脸上的肌肉很不自然一抽,痛苦的道:“她真是这么跟你说的?她骗了你,我还好端端的活着。”
  第276章来龙去脉
  这两人的话截然相反,到底是谁在撒谎,怀着对治愈叶小晴的希望,我问道:“那请问,你到底是不是冥主居士?”
  恰在这时!
  空旷优雅的古琴之声传了来,是刚才那位女子在抚琴。可随之响起的还有编钟敲响的声音,这,这怎么回事,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演奏两样乐器。
  难道里面还有人?
  对面的男子眼中流露出了哀伤之色,他道:“姬妃又在演奏了,每一次有访客来,她总会演奏一曲,可她却不知道,她的乐声一起必定有人要死。”
  我听了心猛的一沉,道:“你的意思是我会死?”
  他点了点头道:“对!”
  我很不解的道:“为什么?你们不欢迎我的到来,大可以把我赶走,为什么一定要害我害我身边的人。”
  他道:“不,我们很欢迎。只是......”风中伴随着锁链的声音传来,他大惊的道:“快,跟我来。”说着就往远端月下的阁楼跑去。
  就在月下夜空一道一道人影接着锁链钩在崖壁上,锁链一甩,在天际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向着乐坊的上空迎风飘飞而来,黑影一闪的又消失了踪迹,再看见时,他们已经在乐坊的竹林上了,连罩雪白的面具,手握一把凶刀,随即暗影闪闪,四面八方一道紧接着一道的落下来。
  我慌忙跟上那男子,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他面色阴沉的道:“是杀手!”
  里面的乐声依旧没有停。古琴之声却越加的高亢起来,虽然我听不懂,但却能感受到其中表达出来的意境之中,仿佛置身于古战场之中,而那些杀手已经追了上来。大喝:“太子无,以下犯上,祸乱宫闱,杀。”手中的凶刀劈了下来。
  锵!
  男子拔出了腰间的配剑,身形一矮,随即一旋,手中长剑,带着风声啸叫轻鸣,一道鲜血飙射而出,只见冲在最前面的杀手脸面被斩开,面具脱落,露出真容,脸色一道斜挂整张脸的血痕。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去。身躯直挺挺的往前倒去。
  好快的剑!
  我只看到一道剑光,这男子绝对是一等一的剑客,而且,刚才杀手叫他太子无,应该是古时候的某国的皇族,那时候剑更多的是装饰,一种象征君子的装饰,而拿着刀的都是侩子手。而那时候从不提刀客,只说剑客,一把名剑都有一个传奇的故事。
  只见他身形折线三闪带起一片寒光,剑尖由下而上,三道人影同时飙出鲜血,软倒在地,他冲进人群之中,人影闪烁,剑光咋现,而我看得目瞪口呆,好快的剑,他的速度不下于鬼王,而他的剑法更是让人胆寒:“快,快进阁楼。”
  再看这些杀手,也断然不是抑郁之辈,他们的速度完全不下于我,而且手中还有凶刀,我自问对上其中一人都很吃力,更何况是这么多人,没有再犹豫,一下子冲进了阁楼,可我一踏进阁楼,阁楼内就传来噔噔作响的机关声,两道门
  缓缓合拢:“快啊,门要关上了。”
  太子无掐在最后一刻,身形一闪的冲了进来,而门也嘣的一声巨响重重的关闭。
  他道:“上楼。”亚呆介亡。
  一马当先的往楼上走,我紧跟而上,一直上到了楼阁的顶端,他推开了一扇窗户,远端的乐声清晰的传来,他有些失神。
  我担忧的问道:“他们不会去为难她吗?”
  太子无摇头答道:“不会,他们的目的是杀我?”
  夜色变的凄美,乐声也变得哀伤。
  我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他道:“我原本是韩国太子,我还有一位兄长叫太子廖,兄弟俩兄友弟恭引为佳话。有一日太子廖跟我说,皇宫来了一位新的歌姬邀我去欣赏,我素来喜好乐曲就去了,第一眼看到她只是觉的她的琴声优美,可接下来的日子太子廖每天都带着我去,渐渐的,我从痴迷于她的歌舞琴声到爱上了她这个人。”
  他痛苦的笑了起来:“可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太子廖告诉我,这位不是歌姬,而是父王新纳的妃子。”
  我闻言一愣,好毒的计谋。
  他道:“什么兄友弟恭,全是骗人的,在王储面前哪有兄弟情义,事情被父王知道了,而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姬妃,带着她远走天涯,父王下了通缉令,不久后太子廖发动宫廷兵变,他杀了父王,继承了王位,我觉得是我害死了父王,悲恨交加,为行孝道我回宫奔丧被擒。”
  我问道:“后来呢?”
  他摇了摇头,好像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却又说道:“太子廖跟我是一对双胞胎,我俩长的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我道:“连姬妃也分不清吗?”
  他痛苦的牙齿打颤道:“分不清,她嫁给了太子廖,却又杀死了太子廖,她分不清她嫁的到底是太子廖还是太子无。”
  我道:“那你到底是太子廖,还是太子无?”
  他道:“太子无!”可他顿了一下又改口道:“太子廖。”说完他就没有再说话了,目光痴痴的望着那乐声传来的地方,而那些杀手不知去了哪里。
  我抓了抓眉毛,连他都分不清自己是谁?还是他分的清,可他既想做太子无又想做太子廖。
  我道:“那请问,你是冥主居士吗?”
  他点了点头。
  我大喜道:“我的妻子中了壁虎荼毒,你能救他吗?”
  他道:“你出不去,外面全都是杀手。”闻声望去,随风晃动的竹林里面有暗影闪动,他道:“杀手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
  杀手初略估计有二三百余人,围布在阁楼四周,而其中每一个人的实力都跟我相当,甚至在我之上,而这些杀手的首领还没露面,一定是一个极强,甚至比太子无更强的人,就像太子无说的,杀手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派出一群杀不死目标的杀手那有什么意义,所以杀手的首领可能比太子无更强。
  难怪进入乐坊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这可怎么办?
  太子无听着窗外传来的乐声有些失神,眼中包含着无尽的痛苦。
  我问道:“你为什么叫冥主居士?”这个名字实在太嚣张了,作为一个阴司,我的心里也是很不爽,自称是你的主子,谁听了都会不爽的。
  太子无回过神道:“是一只乌鸦,它带着我来到了这里,当时,这里的主人自号冥主,我留在这里后就继承了他的称号。”
  我问道:“那这里原来的主人呢?”
  太子无摇了摇头,他好像并不愿意多谈,更想静静的听着久违的乐声。
  而我则完全没有这个雅兴,我得尽快想办法出去。
  叶小晴还等着我呢。
  仔细打量起这间阁楼,发现墙壁上都是壁画,画满了乌鸦,每一只都栩栩如生,而且每一只神态都不同,乌鸦的眼神很可怕,顿时毛骨悚然,寒意从心头冒了出去,慌忙移开了目光,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害怕之余又感觉亲切,毕竟我是阴司无常,我俩都代表着死亡的迫近。
  不过,乌鸦好像比我更加的不吉利。
  我顶多克死亲人好友,乌鸦是见谁害谁。
  在壁画的左下角还有一段细小的文字,可恨,又是古文字,我根本看不懂,这个时候琴音渐落,几个余音缭绕后,乐声彻底的停了,太子无唏嘘的叹了口气,很失落的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姬妃抚琴了。”
  第277章冥主留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曾经生死相许的两人个人,如今却被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阻隔,只能望楼兴叹,徒增伤悲罢了。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二千年了。
  以后还会持续下去。亚呆斤扛。
  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正在强行记忆墙壁上面刻着的古文字,隐隐觉的这一段话应该是有深意的。或许是破解太子无跟姬妃情局的关键:“我在想这上面写的什么?”
  太子无哑然笑道:“你何不问我?”是了,他一定认识墙壁上的字。
  我问道:“这上面写着什么?”
  太子无来到了墙壁字迹前,暗淡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光彩来,道:“上面写着,授符黄石老,学剑白猿翁。”
  闻言一惊,这话很浅显,一听就懂。
  提到两样东西,一样就是黄符,另外一样就是剑,还提到两个人一个是黄石,一个是白猿。
  黄石我是知道的,课本上就讲过一个故事。是关于黄石老人跟兴汉五百年的张良张子房,张良替黄石老人捡了鞋子,黄石老人就把黄石天书传给了张良,张良从此就妖孽了起来。
  至于白猿则没听说过,应该是剑道高手吧。
  我问道:“这字是你写的吗?”
  他摇了摇头道:“在我来到这里时,这字就已经在这里了。”
  我道:“你说的只是一句话,上面还写了什么。”这么一大篇幅,不可能就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