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明天还来这里摆摊吗?”一道疤汉子爽朗道,“明儿个我让媳妇也来尝尝。”
  沈寒一边舀茶水一边说,“明天我还会在这里摆摊。”
  茶碗其实很小,装的茶水自然不多,但实在是太香,引人垂涎不说,总感觉不喝口茶水今天的日子都过不去。大家喝完茶水没有后悔花费银钱的,还都说明天会再来,这给旁人听到,便会好奇的凑过来,于是沈寒的生意越来越好。
  等卖完茶水,还有许多用油纸包着的茶点没卖完,沈寒累得够呛,拿了银钱去对面火烧摊。
  卖火烧的是个身材瘦弱的年轻人,手指修长白皙,仔细看的话能看到每个手指都有漂亮的月牙白。沈寒把银钱递过去,说:“我要五张火烧,你收六张火烧的银钱。昨天不小心从你这里多拿了一张火烧。”
  诧异地看了眼沈寒,年轻人没说话,很快用油纸包好五个火烧,给沈寒找回银钱,当真手了六个火烧的银钱。
  买完火烧又去旁边的包子摊买了包子,还有馅饼,凡是好吃的沈寒都买了一些,自己和黄狗吃,余下的带回茶摊给阿白他们吃。黄狗狼吞虎咽的吃完食物,终于恢复元气,甩着尾巴绕着沈寒转圈,一边趁着别人不注意小声嘀咕,“老板,蘑菇馅的火烧真好吃,我还想再吃一个。”
  “明天再吃。”沈寒摸摸狗头,收好陶罐里的银钱,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崩山派等修士今天直接在茶摊那边喝茶吃茶点,惹得皎白月喜滋滋,多给他们不少茶水。回木屋炼化体内的灵气,这些修士便起身离开,只留下几个手木屋的修士。
  大家都确信滕州城一定还有地脉封印,更不愿意失去利用地脉修炼的机会,便一起进城,四处晃悠。
  岑子彦一边晃悠,还不忘四处推销自己的碗,因为准备的花样齐全,总能满足客户需求,一路走过来,生意倒是挺好。其他修士见岑子彦这么做都有点眼馋,大家现在都缺银钱。
  这些修士路过沈寒前面的时候,便被剩下的茶点吸引住,纷纷掏钱买茶点,准备晚上继续修炼。沈寒高高兴兴地卖完最后的茶点,挑着扁担往回走,黄狗则是驮着空桶,狗头上顶着陶罐,跟在沈寒后面。
  “老板,要不咱们买些蘑菇回去炖肉吃吧?”黄狗对蘑菇火烧念念不忘。
  “茶摊里有蘑菇。”沈寒说着加快脚步,“山楂树先生身上不是还长着一个大灵芝,咱们回去切一块炖肉吃。”
  “嗷呜,那个好!”黄狗甩着尾巴跟在后面。一人一狗顺利离开滕州城,回到茶摊。第一时间打开篓子,把里面的火烧、包子什么的拿出来,分给皎白月、圣王爷和山楂树先生,最后沈寒看了眼笼布,发现多出一个。
  黄狗跑过来,用狗爪托着火烧,三条狗腿跳回灶膛前面,一边把火烧送进去烤,一边说:“夫人,我就说这个火烧好吃……”
  “火烧又多了一个。”沈寒皱眉,“我明明看到火烧摊老板递给我五个火烧。”
  第38章 火烧妖修
  “不是障眼法。”皎白月仔细看了眼大家手里的火烧说,“小寒明天再去火烧摊看看吧。”
  点点头,沈寒看了黄狗一眼,“既然不知道哪个火烧是多出来的,就都吃掉吧。”好在也只有火烧多出来一个,像包子、馅饼等吃食数量跟沈寒想的都一样。
  后院中的山楂树先生的脚上有一个很大的灵芝,是皎白月的嫁妆之一,沈寒拎着菜刀跑过去割下一块。“年份长久的蘑菇炖汤肯定特别好。”沈寒说。
  山楂树先生晃了晃身上的树枝,软绵绵道:“对哦,灵芝大补。”
  家里还有一些排骨,正好用来炖汤,沈寒还蒸了灵米饭。晚饭很丰盛,山楂树先生坐在后院,单独吃饭,他跟沈寒一样,吃完饭稍微消消食就准备睡觉。树根扎进泥土中,树枝全部都伸展开,晃晃红彤彤的山楂,山楂树先生很快睡过去。
  滕州城里的修士并没有全部打坐休息,他们分成好几拨待在一起,有专门的修士守夜,并且利用手中的法器互相联络。身为吸收天地灵气修炼的修士,他们偶尔会有一些玄而又玄的预感,这是天地间微妙的气场变化,每当有这种感觉,修士们就知道,将有大事发生。
  先前沈寒无意中破除地脉封印,他前脚离开,滕州城后脚就地龙翻身。对于沈寒这位茶摊老板,擅长推演天机的修士无论如何也推演不出来,这种情况下只能说明一件事,沈寒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中至关重要,以至于天机蒙蔽,不被窥视。
  既然推演不出天机,那反过来思考就简单的多,兴许地脉封印还是跟沈寒有莫大的关系,修士们只要重点关注白天沈寒经过的地方就可以。于是,沈寒临时摆茶摊的地方,去过的包子摊、火烧摊以及其他小摊,还有路上踩过的地面,都被修士们重点关注着。
  不得不说这群修士真是机智,不愧是钻研天机,吸收天地灵气淬炼自身的修士!
  “师兄。”修罗派弟子眼睛看着下面平坦的街道,忍不住问,“我等真要如此直到天亮?”
  修罗派弟子被正派修士归到魔道中,此时却因为需要他们而暂时合作,大家一起商量着,分给修罗派弟子一块区域,让他们负责。平民百姓家的屋顶上铺着毯子,修罗派弟子就坐在上面,目不转睛的看着下方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一两只猫窜过去,亦或是身形矫健的猫头鹰,他们都要立刻掐诀运转体内的灵力,以防有突发情况。
  往常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平心静气的打坐,同时身体也可以休息,而此时精神高度集中的后果就是,生物钟逼着他们休息,却不得不强撑着,眼皮都快要打架,好在修士肉体神魂都非常强大,还能支撑得下去。
  “有情况!”修为比师弟们多出一个小层次的大师兄突然看向一个方向,神情严肃。其他弟子也表情肃然的看过去,只见那是整条街最角落的位置,平时很不起眼,要不是大师兄看过去,其他人都还没注意到。
  微风吹过,一片落叶晃晃悠悠的从高处飘下来,在半空中打着璇儿。
  修罗派弟子就看到一个小旋风,他们心里也刮起一阵小旋风……
  “不对!”大师兄突然皱眉,猛地站起来,没控制好身体的力道,脚下的瓦片发出嘎吱的响声,“落叶没有回到地面。”
  打着旋儿的落叶并没有飘落到地面上,而是一直打着旋儿,贴着地面飞,就是不落下去。这跟往常大家看到的不一样,只是并没有感应到灵力波动。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的修士也有不少都发现地面上的异状。微风打着旋儿在地面上盘旋,不知道从哪里吹起,许久之后都没有消失,就这么贴近地面旋转着。有急性子的修士干脆跳到地上,走到旋风中间,只是仍旧感觉不到灵力异常。
  值夜的修士们立刻拿出怀里的法器互相联络,很快正在休息的修士们也被叫起来,大家凑在一起。如果把滕州城划成四部分,那么除去已经发生地动的一部分,这有微妙旋风的就是第二部分。即便是没有灵力波动,修士们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分散在这部分区域中,暗中观察。
  月亮隐藏在云层后面,一整晚上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修士们抬头就可以发现,看不到星辰。厚厚的云层打着旋慢慢聚集,越来越多的云层黑压压的漂浮在滕州城上空,借着黑暗的掩护,越聚越多。
  等修士们无意间看到的时候,神情甚为惊骇。这堪比灭世的景象让他们立刻寻找擅长推演天机的修士推演,却得不出任何结果,天机被蒙蔽,这片云不同寻常!
  “起风了。”修罗派大师兄抬高手,细细感受着微微发凉的风。
  其他修士立刻伸手感应,很快有了新的发现,“只有地面和高空才有风,我等所处的地方没有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修士们头顶的云层越积越厚,却没有雨点落下来,反而因为风的作用开始旋转,一开始速度极慢,并不会让人察觉,只是等修士们感觉到风的时候,天空中的云层已经飞快的旋转起来。
  地面上一个个小小的旋风也开始旋转,在修士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卷起地上的杂草或者树叶,速度越来越快,却始终不会落下或者上升。
  “灵气!地脉灵气!!!”一位修士因为好奇心比较强,特地驾驭法宝飞到半空中,试图近距离观察云层,只是还没接近就被狂暴的灵气击到,猝不及防法宝失灵,一头栽下来。“啪”一下摔到地面上,这位修士却没有皱眉,反而继续喊,“地上也有灵气,不……是天上的云在吸收灵气!”
  “封印……破了……”有修士喃喃自语,“封印并不是一个东西,而是这整片土地。”
  上次封印破开,地脉灵气通过孔洞逸散出来,虽然依旧狂暴,但毕竟数量极少,修士们联手,还能勉强控制住。但是面对如此规模巨大的云层和地面上数不清楚的旋风,以及猝不及防窜出来的灵气,修士们联手也控制不了。
  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仍旧在家里沉睡的凡人,修士们很快想到这一点。“我等控制不了这些灵气,倒是可以先把凡人救出去。”
  “比起救凡人多能得到的功德,冒着危险修炼得不偿失。”很快有修士附和,“大家把乾坤袋都拿出来,把凡人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
  放弃修炼的修士们干劲十足,直接飞进凡人家里,能带走的全都装进乾坤袋,把凡人从被窝里拖出来往背上一扔,继续跳到下一家。这时候就看出穷人的好处了,因为穷人家里的东西少,还大都住在一个屋子里,救起来比较方面,修士们先跑进穷人家里救人。
  富贵人家的府上东西多,还分为主子下人,若是平时为恶甚多,没有善心,恐怕死后会下地狱,这种人就算救了也得不到多少功德,修士们多多少少都不太愿意救他们,直到把所有的穷人都救出来,这才去救富贵人家的……
  用体内的灵力撑起一个保护层,保护凡人不受狂暴的灵气伤害,同时运转功法吸收灵气,不知不觉中,修士们其实都在无意识的修炼。滕州城规模甚大,这四分之一的区域也不小,二百多位修士一整晚上都在忙活,直到天亮才堪堪把所有的凡人都救出来。
  从未做过如此劳累的事,修士们立刻找安静的地方打坐修炼。
  一开始百姓们穿着里衣里裤的茫然的站在地上,直到看到修士把他们家里的东西倒出来,脸上这才有了神采。后来被救出来的百姓也不含糊,扑到一大堆杂物中把自家东西找出来。大家互相之间都是邻居,谁的脾性怎么样都一清二楚,若是有平日里手脚不干净的趁机贪占别家的东西,那大家就会群起而攻之,逮着就揍。
  于是,百姓们自己维持的秩序还都挺好。
  茶摊这边直到天亮才有动静,早晨被尿憋醒,皎白月爬起来去后院方便,结果一拉开亵裤就看到上面有白白的东西,这可把他吓一跳,也没敢跟沈寒说,偷偷找了新的亵裤换上,自己端着木盆跑到后院洗干净亵裤,再爬到木屋上面晾晒。好在山楂树先生也在睡觉,还打着小呼噜,不知道这事儿。晾好亵裤,皎白月坐在屋顶上往滕州城的方向看去。
  等沈寒起床,皎白月还没从屋顶下去,他冲着下面喊:“小寒,快上屋顶看,滕州城上面有一个大烧饼。”
  最近都被烧饼困扰,沈寒赶忙爬上屋顶,手搭凉棚往滕州城那边看过去。一张巨大的金灿灿的烧饼盖在滕州城上面,外酥里嫩特别香的样子,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片圆形的云朵,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烧饼一样。
  “阿白,你说火烧摊的摊主是不是烧饼妖修,咱们不小心多吃了他的烧饼,他生气了,就变成原型。”沈寒仔细斟酌着,眼角余光瞥见晾在木屋上的亵裤,顺便问道,“阿白你洗亵裤了?我今天刚好要洗衣服,可以帮你一起洗的。”
  “兴许是跟地脉有关。”皎白月白皙的脸庞红了红,双手搂住沈寒吻了吻他的嘴唇说,“咱们快下去准备,小寒你去滕州城看看,带着黄狗。”
  “对哦,我要去卖茶的。”沈寒很快被转移注意力,在皎白月的催促下顺着阶梯往下走。
  偷偷拍拍自己的胸口,皎白月回头看看自己的亵裤,确定用木块压住不会被风刮跑,这才爬下去。
  因为急着进城,沈寒做的早饭比较简单,是面疙瘩汤和油饼,凉拌白菜丝。匆匆吃过早饭,便挑着扁担离开茶摊。黄狗甩着尾巴跟在后面,背上驮着一个大大的木桶,他也看到滕州城上面的烧饼了,这会儿还念念不忘的,“夫人,咱们还去那家烧饼摊买,蘑菇馅儿的最好吃。”
  黄狗不说沈寒也会去那里,昨天多拿一个烧饼,今天一定要把银钱给摊主,不能多占别人的便宜。只是还没到滕州城,沈寒就不得不暂时停下。
  今天城门口的守卫比平时多许多,好在沈寒是熟面孔,很容易就能进来。靠近城墙有一块极大的空地,这里是官府留给穷人盖房子的地方,只是这么多年以来,穷人依旧没有用完这块地方,就一直这么荒废着。如今这里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不少人,看得出来大家都是一家一家的,身边还堆着许多行李。
  “这是咋回事?”黄狗凑到沈寒身边,小声说:“夫人,要不咱们找个人问问?”
  “老板。”不等沈寒说话,不远处就有一位穿着道士长袍的修士跑过来,一脸惊喜的说,“老板心中定然有疑惑,随我来,我等修士已经等候多时。”
  认出这个修士来自己的茶摊买过茶水,沈寒点点头跟在后面,很快七拐八拐进入一个院子。众多修士或坐或站,有没地方的干脆坐在墙头上,好在周围都有障眼法,寻常凡人看不到。黄狗的尾巴毛炸开,压低了声音提醒沈寒,“夫人,这么多修士聚集在一起 ,咱们要小心。”
  这些都是茶摊的客人,沈寒没往心里去,跟着那位修士径直来到院子中心,听他们说昨晚发生的事。
  在沈寒眼里的火烧,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修士们的修为不够,并不能靠近,但这般动静肯定会让别处的修士察觉,到时候滕州城恐怕不会安稳。
  听完修士们的话,沈寒在心里琢磨一番,天上一个大烧饼,地上有许多小烧饼,烧饼之间有狂暴的灵力,所以说,果然是烧饼成为妖修吗?
  并没有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沈寒轻咳一声说:“诸位要不要茶水和茶点?”
  累了一晚上,修士们自然不会错过茶点中的灵气,纷纷慷慨的掏银子买茶水。黄狗背上木桶里的茶水全部卖完,沈寒挑着扁担离开,准备去烧饼妖修那里看看。
  一早晨时间足够官府察觉此事,在一些修士的干预下,官府的人并没有冒然尝试进入灵气狂暴的地方,他们把这块地方团团围住禁止闲杂人等靠近。沈寒挑着扁担按照往常走过的路往前,正好遇到一队官兵。
  “咋办?”黄狗甩甩尾巴,砸吧砸吧嘴,“我还有一些灵力,要不我把他们撞飞,夫人你把我拖回去?不过那样就不能马上吃火烧了。”
  把扁担放下,沈寒拿着手中的枯树上前靠近官兵,他偷偷咽了口口水,小声说:“各位官爷,我手中的枯树不是凡物,可以带着我进去,里面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在官兵眼里,沈寒穿着的衣服极为精致,长得眉清目秀,就是手中拿着一棵枯树相当碍眼,再看看他身后的扁担,还有狗头上顶着陶罐的黄狗,官兵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人有点傻。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们让开一条道。
  先前有修士伪装成世外高人警告官府 ,不让他们派人进入这片区域,于是他们耍了个心眼儿,从牢里提出一个十恶不赦的死刑犯扔进去,结果那个人很快七窍流血而亡。
  别看地上一个个小小的跟烧饼似的旋风没有威胁性,但里面处处都是杀机,官兵甚至扭开脸,不忍看到沈寒七窍流血的模样。
  挑着扁担,拿着枯树进入,沈寒不小心被枯树绊了一下,一下摔到地上。好在木桶盖着盖子,并没有茶水洒出来,沈寒赶忙弹掉身上的尘土,继续往里走。
  在官兵们目瞪口呆中,沈寒领着黄狗一路前行,逐渐消失在远处。
  “那是高人。”一名官兵沉默了一会儿说。
  大家都很同意他的说法。
  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到了昨天买火烧的地方,沈寒把扁担放下,从陶罐里拿出银子递过去,“昨天你有多给我一个火烧,我还是买五张,不过你要收我六张的银钱。”
  年轻人抬头看了眼沈寒,露出诧异的神色,他没有接沈寒的银钱,低声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不小心摔了一下,然后就进来了。”沈寒眨眨眼,往前递了递银钱,“你家蘑菇馅儿的火烧特别好吃,我还想买。”
  神色复杂的看了沈寒一眼,年轻人终于接过银钱,用油纸包好五张火烧递给沈寒。他是在沈寒来之前唯一的一位凡人,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他也害怕过,但火烧摊不能扔,必须继续开摊,即便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年轻人也到别的地方溜达过,知道外面都被官兵围起来,这块地方一个凡人都没有,他还看到官兵扔进来一个人,那个人瞬间七窍流血而亡。
  这个地方极为危险,他本身却毫发无伤,还能正常开摊。
  沈寒拿着火烧回去,找到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下,分给黄狗一张火烧,自己也拿了一张小口小口的吃着。年轻人躲在火烧摊后面偷偷看了眼沈寒,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走过来,小声问:“你是凡人吗?”
  “恩,是。”沈寒点头。
  “那我也是。”年轻人顿了顿继续说,“我叫霍韶,从我有记忆起,我就在开火烧摊。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有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火烧,就是为卖火烧而生……”
  诧异地看了眼霍韶,沈寒脱口而出道:“难道你不是火烧?”在看到年轻人第一眼的时候,沈寒就以为天上那团像火烧的云就是这个年轻人,黄狗也同意自己的看法。
  摇摇头,霍韶说:“我不是火烧。”
  沈寒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货真价实的肉眼凡胎,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凡人,肯定看不出年轻人的特别之处,便斟酌着说:“要不然这样,你跟我回茶摊,我让阿白帮你看看你是什么人?”
  “阿白是谁?”霍韶继续说,“可以,我今天做的火烧不多。”
  “阿白是我养的狗。”沈寒高兴道,“他可厉害!”
  霍韶:“……”
  留在火烧摊并不是办法,最后霍韶还是跟着沈寒离开。按照来时的路回去,官兵已经认定沈寒不是普通人,见他带着一个人出来也不觉得有多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