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6章 自作虐不可活
  因为,他刚刚才查到喻色的本事。
  喻色看诊,不需要任何的仪器辅助,只需看一眼病人,就能确定是什么病。
  所以,喻色现在只要一回头看一眼许庆珍,许庆珍有没有病她全知道。
  立码也就清楚他要为许庆珍打头孢不过是应个景,是没什么用的,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他此刻就有种被放在烤炉上烤的感觉,整个人都热的不行,很难受。
  很慌。
  很乱。
  这是做为一个科主任的他第一次这样慌。
  虽然刚刚查到喻色传闻的那一刻他甚至是很不相信那是真的,但是再回想一下之前喻色刚进入到这间卧室,一看到老太太时的反应,再加上被她施针针灸后老太太现在已经能动了,甚至还能喝水了,他就动摇了,就有些相信那些传言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越觉得是真的,此时越是心慌。
  “孟主任,小色问你呢。”眼看着孟主任被喻色问的傻了,杨嘉兰不介意提醒他一下。
  孟主任下意识的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强装镇定的道:“打了就有用了。”
  “头孢也挺贵的,有点浪费。”喻色很正经的回应了。
  “是哟,头孢太贵了,有点浪费医疗资源呢,小色有更好的不用浪费资源的办法就能把人救醒吧?”杨嘉兰却是个人精,喻色一开口,她就想喻色出手了,喻色出手就好办了。
  听到这话,喻色再看了一眼老太太,终于转身看向了杨嘉兰,还有杨嘉兰身侧沙发上的许庆珍,果然是装晕。
  她微微一笑,低声道:“可以,我来救醒她,就不需要浪费孟主任的头孢了。”
  “小色,你还是针灸吧,针灸最不浪费了,随便扎一针就能救醒吧,反正是反复使用的银针,对了,救大嫂你打算针灸哪里?不会也是人中吧?”杨嘉兰看着喻色走过来,一句一句的追问着,声音不高也不低,足以让装昏的杨嘉兰听得清清楚楚。
  “不,不是人中。”
  “那是?”杨嘉兰这会好奇了,好奇宝宝的追问着喻色,可不止是想让喻色整治许庆珍,就是纯粹的好奇。
  喻色淡定的给了两个字,“眼尾。”
  “就是扎在大嫂的眼尾?”
  “对。”
  杨嘉兰伸手落到自己的眼尾处,“眼尾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怎么扎?难不成你要扎进大嫂的骨头里?”
  杨嘉兰这真的只是随便问一句,可没想到喻色居然就点了点头,“是。”
  “不许。”墨靖臣上前,“不许你为我母亲针灸。”杨嘉兰和喻色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喻色要针灸在眼尾,那不是治病,那是伤人,也就是伤他的母亲许庆珍,他不能同意。
  “靖尧,有人欺负我。”喻色看都不看墨靖臣,只对墨靖尧说到。
  墨靖尧伸腿一踹,直接快狠准的就踹倒了墨靖臣,“墨一,把人带出去,等警查来了交给警查就好。”
  “墨靖尧,你凭什么?我一没犯法,二也没犯法,你不能动我。”
  他歇斯底里的高喊着,一声接一声,喻色这里充耳不闻,“按着大伯母的头,我落针的时候不能让她动。”
  “是。”两个佣人上前,真的一左一右的按住了许庆珍的头,不许她动的样子。
  喻色拿起了银针,开始落针了,她速度慢悠悠的,边落边道:“在下针了,嗯,就扎这里。”她语调慵懒,但是落针的时候,自自然然的就带起了微风。
  如果不去注意的话,是察觉不到那低低弱弱的微风的,但是躺着的许庆珍却是感觉到了。
  只为,她此刻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眼尾处。
  从听到喻色说要在她眼尾处针灸开始,她那一处就特别的敏感。
  喻色的针落下来了。
  针尖已经触到了她眼尾的眼皮处,最先的感觉是凉和尖,随即就是疼,那疼才开始,针尖还没有扎破她的眼皮,她身子一颤,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挥开了喻色的手,“什么东西?”
  她装作才醒的样子,在推开喻色的手的时候,随意的这样问了一句。
  就仿佛她之前一点也不知道喻色要在她眼尾处针灸似的。
  这样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杨嘉兰反应最快,“大嫂,你醒的真快呀,好象有些过于快了。”
  许庆珍的脸色青一片红一片,这装晕也不成,她太难了。
  不过这么折腾了一下,她想墨靖尧应该忘记要追究老太太中毒的事了吧。
  却不曾想,她才这样想,就听墨靖尧道:“大伯母,祖母现在这样,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墨靖尧这是在给许庆珍最后一次机会。
  她若承认了,他就暂时的放过她,把她交给老太太去处理。
  毕竟,最有权力处理许庆珍的,就是老太太了。
  “我……你让我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许庆珍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这么多人看着她,这会子死也不能承认,否则,她以后在人前还有脸吗?
  从此没脸见人不说,也不用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混了。
  她好歹是要脸的人。
  反正,能躲一时是一时,能扛一时是一时。
  “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墨靖尧迟疑了一下,还是想要再给许庆珍一次机会,这算是最后最后的机会了吧。
  许庆珍倘若失去了这一次的机会,那后面就不要怪他公事公办了。
  虽然,许庆珍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同情,只配公事公办,可是自从确认了喻色怀上了自己的宝宝,不知道为什么,墨靖尧发现他现在变了些微,变的心更加的软,变得许多事都不太想要去较真了,就是突然间到了一种得过且过的‘中年人’的状态。
  他不知道他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是既然是这样的感觉,他就这样做。
  “不知道。”许庆珍还是不知悔改的只有这三个字。
  墨靖尧揉了揉眉心,“自作虐不可活。”
  “墨靖尧,你一个晚辈,有你这样说长辈的吗?”许庆珍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自作虐不可活,我说如何?”忽而,床上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