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五一还有六天。”还早得很。
  “过两天有事，可能要出去几天。”
  “做什么？”许念问，问完自觉多嘴，讷讷放下苹果。
  “赶一个拍摄工作，之前约好了的，对方是朋友，就当帮个忙，不好拒绝。”顾容解释道，语毕亦顿了顿，感觉自己似乎说得有点多，没必要说得这么清楚。
  屋子里有些闷，许念过去打开窗户，回身时，望见她正在放比基尼，三点式的，一看就非常性感惹火。顾容这人在某些方面特别保守，比如教育，比如人际交往，但在穿衣打扮上一向放得很开，丝毫不吝啬展示自己的身材，不会觉得某些穿法有什么问题，所以之前只要呆在家基本都处于无束缚状态，只是这两天才察觉到应该注意点，该穿的都穿上了。
  许念长这么大还没泡过温泉，不知道到时候该穿些什么，现在大概清楚了。
  “有泳衣吗？”顾容同时想到这个，问。
  许念顿了一下，不自在道：“有……”
  “到时候记得带。”
  “嗯，知道。”许念道，见对方背着自己在忙，没好干站着，“我去隔壁看看晚晚，帮她勾重点。”说完立马出去。
  顾容瞧了眼门口，只望见她匆匆的背影。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做两套卷子的功夫就到了黄昏，这片儿树木多空气清新，沈晚望着天边火红的云霞，心想怪不得自家小姨愿意留在这儿，清净舒适，短期生活不比新区那边差，g市多数人对老城区的印象都是杂乱贫穷，经济发展跟不上是事实，但慢也有慢的好处，这里的生活气息浓重，更自在更真实，如果自身条件足够，在这儿生活就叫体验市井生活、享受平淡日子。
  树上的燕子飞到窗台上，她稀奇瞧着，忽听背后传来声音：“许念呢？”
  顾容正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果汁。
  “买菜去了，刚走两分钟。”沈晚接下杯子，欢喜瞧了眼跳动的燕子，叹道，“老城区绿化就是比我们那边好，新区都见不到鸟雀，这边空气真不错，虽然交通这些不方便，但安静，适合学习。”
  顾容嗯声，帮忙整理了下乱糟糟的桌面。
  “我打算考研，等下半年小姨你走了，我就继续把这里租下，到时候和阿念一块儿学习，让她带带我。”她说道，四下瞧了瞧，愈发满意，感觉这想法简直不要太好。
  顾容拧眉：“别想东想西的，尽添麻烦。”
  “哪有，这房子本就租不出去，届时你走了，铁定很难找到合适的租客。”沈晚反驳，喝了口果汁，“阿念还想读博的，虽然有奖金这些，但还是需要准备一定的资金，她成绩那么好，多读书总不会差，以后可以从事科研工作。”
  她和许念关系好，相互之间非常了解，所以对许念未来的计划还是大概知道的。顾容默然半晌，把整理好的卷子搁她面前：“先把期中过了再看，考研的事回去跟姐夫商量，看他们怎么说。”
  一听到自己老爸，沈晚立马耷拉下脸：“还用问么，他肯定想我出国留学。”
  顾容不搭理这妮子，收拾完转身出门，走到书架处，随意一瞥忽然瞧见了最上层的杂志，感觉有些眼熟，于是取下来翻了翻，翻到第十二页时，刹那间顿住。
  泛黄的“照片”平整夹在书页间，处处透露着时光久远，且第十二页，有关于她的一些简介和照片，那是去年拍的，职业生涯中的第二本国内时尚杂志。
  她看了下埋头学习的沈晚，将东西原路放回去。
  买菜不费时间，许念出去半个小时就拎了一大袋子菜回来，考虑到沈晚的口味，她还特地买了两斤虾，这个时间点水产品会降价处理，不算太贵。
  顾容瞅见那虾，兴许是想到了什么，又皱起了眉头，当看见许念的小腿时，眉头拧得更深了。许念还以为她心情不好，倒没多在意，不一会儿，就听这人喊自己出去。
  她不解，放下东西进客厅。
  “坐这儿，”顾容低声道，坐到沙发一角，“把鞋子脱了。”
  许念没明白，可还是照做，茶几上放着棉签和酒精，顾容忽然抓住她的右脚脚踝，她惊骇，脸腾地发热，整个人都处于空白状态，不自觉想缩开。
  “别动。”
  小腿左侧一阵冰凉，伴随着些微刺痛，这出门一趟，不知道怎么擦伤了，好在只有一小块，不过这么小的伤口，其实没必要处理，许念动动嘴皮，想说什么可还是没说。
  因着这事，她一晚上都有点心神不宁，人就是这样，稍微被在乎一下心境变化翻天覆地，哪怕只是小小的举动都能将死水搅出澎湃波涛，特别是对方还比较特殊。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往中间挪了些，一会儿，再翻身侧躺，二十几度的气温，两人都穿得少，动来动去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多半是被弄得不安宁，顾容低低道：“许念，安生睡觉……”
  声音有点压抑，微哑。
  第22章
  同睡一床，两人的心境各不一样，年长的总要多忍耐些，小房间里灯火通明，这边寂寂无声，皎白的月光钻进窗户投落到被褥上，许念唔声，动动脚，不小心磨到脚踝的擦伤，忍不住轻轻吸了口冷气。